19 不顧一切狠狠愛
“不要臉!”
三個冷冰冰的字,猶如三根鋒利無比的芒刺,重重地刺痛了楚晴。
莊仰哲站在洞口,舉着火把的手在火光下顫抖,那只手,像是被夜的黑影拉長,顯得瘦骨嶙峋,十分可怖,他鐵青着臉,雙眼圓瞪,随行的護衛、家丁已然被主子難得一見的脾氣震懾到了,直往後退,一時間無人敢上前來勸阻。
“晴兒……你,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再一次如此對我,看看你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從前枉我那麽信任你,拼命想要自圓其說,證明你跟那個人沒有任何關系,誰想到你許久未歸,我忐忑不安,我擔心得親自出來到處尋你,你呢?你卻和這個男人在山洞裏偷偷摸摸地幽會,我真傻,我莊仰哲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還不止一次,我居然能當沒事發生過,一直忍到現在!”
他突然伸手抓住楚晴的雙肩,瞪圓的眼睛全無從前的半分風度,他咬牙切齒,眼中流露的悲傷和失望,楚晴幾乎能清晰地感覺到,此刻她的丈夫見此情景,已經怒不可遏、痛不欲生,她很想掙紮,身體偏偏不受控制地動不了,她不願面對那張痛苦的臉,只拼命說服自己,這一定是在做夢,她要趕快清醒,她祈禱着夢醒之後,看到的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莊仰哲,是她的好丈夫。
“小王爺,您放開郡主,請您先放開她再說,好不好!”
冬哥從人群裏沖出來,在莊仰哲身後央求。
“也許是您誤會了郡主呢?求您先不要動怒,聽郡主說幾句話吧!奴婢知道,奴婢一個丫環,身份低微,沒資格對小王爺您大喊大叫,可是?如果您真的誤會了郡主,不僅郡主傷心,您将來也一定會更傷心的!”
“傷心!”
莊仰哲猛然回頭,眼中兩道寒光仿佛要将冬哥刺穿,令大塊頭丫環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直往後退出三步,冬哥開口勸架,讓他更覺惱火,遇到這種事,其他的下人們只是不吭聲,眼看着出來一個冬哥,卻明擺着幫楚晴。
“你說我将來會傷心,你這丫頭,你這麽說是在威脅本王嗎?冬哥,你最好弄清楚自己是誰,就算你在穆親王府長大,是她的陪嫁丫環,但你主子已經嫁到我莊家,你就是我莊家的下人,給我記住這句話!”
他根本不屑于冬哥的勸阻,王爺架子一下子擺了出來,冬哥才發現一向平易近人的莊小王爺也有變成魔鬼的一天,更讓人沒料到的是,莊仰哲竟然伸出左手,就要照着大塊頭丫環臉上一巴掌狠狠扇過去。
“仰哲,不要!”楚晴吓壞了,自她認識莊仰哲以來,從未見過他對人動手,更不消說出手打一個女人,冬哥哪裏敢冒犯主子,只愣愣地站在那裏,眼看就要挨個響亮的耳光,楚晴狠命一使勁,飛身撲過去擋在冬哥身前,這一耳光,結結實實扇在了她臉上,頓時起了五個紅指印,火燒火燎地疼。
“晴兒,你,!”莊仰哲壓根兒沒料到楚晴身為主子,卻會替她的陪嫁丫環擋這一耳光,頓時愣住,左手還舉在半空中,劇烈地顫抖。
楚晴緊抿着嘴唇,凝視着丈夫的雙目,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寧願不叫疼,不流一滴眼淚,她此時才發覺,平日裏扮女王、充勇敢只不過是不想被人欺負,用于外表的掩飾,然而,她骨子裏竟果真藏着極端的倔強。
她沒想到,莊仰哲更加沒想到,可他對妻子此舉的理解,并非與她相同,他簡直失望透頂,楚晴給他戴綠帽子,居然還能戴得理直氣壯,寧可維護自己的丫環,也不肯對他妥協,如果她馬上乖乖和他回去,他會不會氣一陣子,就會聽她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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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憑什麽要原諒楚晴,親眼所見,他被下毒害得在床上躺了好幾日,自己的妻子卻和他最讨厭的那個男人……縱使他不願承認,除了對妻子的失望,更多的是對榮淵的妒忌,尤其看見洞中的榮淵波瀾不驚、滿不在乎的那張臉,如果他現在的身份不是威靈王,如果他僅僅還是個工部侍郎,只怕自己和賀家明刀明槍作對,也要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榮淵。
“莊小王爺!”
正在怒火填膺之際,榮淵忽然往前走上幾步,站到楚晴身前,平靜地向他開了口。
“我想,我們有必要單獨談談,請冷靜些,到洞裏來吧!讓冬哥好好伺候着小王妃!”
莊仰哲詫異地盯着榮淵,那家夥,奪他的妻子,竟還有心情沖他搖扇子。
“我跟你有什麽好說的,你別以為做了皇上的義子,就高人一等!”
“這跟我是不是皇上的義子沒關系,只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榮淵不緊不慢地說着,微微擡眼,單眼皮的眼睛裏透着一種怪異的光芒,像是在為對面的人感到悲哀,又似滑過一絲嘲笑。
見莊仰哲稍微冷靜了些,往洞內走去,冬哥忙上前把一張鬥篷披在楚晴身上,扶着她走到家丁們中間,楚晴本想前去看看,那兩個男人究竟會說什麽?冬哥卻勸她千萬別管,否則要幫忙,十之八、九會越幫越忙。
“你們在外面守着,一個都不要跟進來!”
莊仰哲見家丁們頗有要一擁而上保護他的架勢,高聲下達了命令。
“剛才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他和我的對話,只是作為兩個男人之間單純的對話,他若要傷害我,先前大可就出手了,不必等到現在!”
“多謝賢弟的理解!”榮淵拱手,深深向莊仰哲鞠了個躬,似乎故意在衆人面前表現他是多麽懂得王室的禮節。
進得洞內,莊仰哲強忍住怒火,恨恨地道:“榮淵,你別想着跟我耍心眼,有什麽鬼話就快說,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性,我這個人向來對你可沒晴兒那麽好脾氣!”
榮淵收起折扇,坐到洞中一角,緩緩道:“莊小王爺,你還肯叫她一聲晴兒,證明你還在乎她,不是嗎?你只是恨我,但又沒法比得過我,所以才會氣成這樣,我說得對不對!”
莊仰哲心頭一震,這個榮淵,在那裏冠冕堂皇地說什麽“男人的對話”,避開衆人之後,竟一語直戳他的最痛處,可他絲毫不願服氣,他莊仰哲乃是恩泰長公主的親生兒子,是貨真價實的莊小王爺,就算為了一股屬于正牌王室子弟的傲氣,他也絕不向個便宜王爺低頭:“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自覺失敗,放掉晴兒,讓她和你在一起,真是莫名其妙,當初你比我更早認識晴兒,可為何她仍然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就算我沒你那麽精明,但一樣沒你那麽陰險奸詐,處處工于心計,榮淵,你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不如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吧!像你這種人,哪個女子若跟了你,非但不會幸福,還會痛苦一生一世!”
榮淵兩道劍眉輕蹙了一下,目光陡然變得深邃,仍是似笑非笑:“倘若你說這話,只是為了想在這一刻擊敗我,很抱歉,無論你莊小王爺話說得再動聽,你的眼神已經流露出不自信,如此,你還能擊敗我嗎?你說我不能給楚晴幸福,那你呢?你又給了她多少,似乎她嫁給你之後,比嫁給你之前郁悶得多啊!”
“笑話,我和晴兒夫妻倆的生活,莫非你喬裝打扮混進工部尚書府窺視過,即使到了今日這種地步,晴兒至此也沒說一句不想跟我在一起,你說我在你面前想掩蓋自己的失敗,那你就很成功嗎?即使她果真給我戴了綠帽子,我沒休掉她,她一樣還是我的妻子,你永遠得不到!”
莊仰哲按住腰間挂着的匕首,驟然出鞘,一道冷光閃過榮淵眼前,咄咄逼人,那家夥若敢動手,他就算不懂武功,也絕不會怕了對方,為了楚晴,他鐵定有這股子勇氣:“莊小王爺,膽色不錯嘛,簡直出乎我的意料,好,你盡管對我動手,我雖然如今是威靈王,和你這個真王爺,仍不能相提并論,出于禮節,我絕不會還手,可你似乎需要回想回想你當初是如何與楚晴成的親,她嫁給你,果真是因為愛你嗎?還是,她愛的只是你身上流着大平國王室邢家的血!”榮淵眯起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準你出言侮辱晴兒!”
莊仰哲手腕一沉,匕首已然刺入榮淵左邊鎖骨下三寸。
“榮淵,你說過不還手,以為我就下不了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馬上死去,那樣,你就再也沒法勾引我的妻子!”
榮淵冷笑,任憑鮮血順着傷口淌下,匕首漸漸刺得更深,亦無一步想要退讓之意:“我死了,你一樣贏不了,楚晴那個女人,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愛,她嫁給你,不過就是喜歡你的高貴,能讓她過得悠哉游哉罷了,即使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榮淵,當那個女人找到了真正的愛情,她一樣會重複類似今日的一幕,而你,終究給不了她那種感覺!”
“呸!”
莊仰哲唰一下拔出匕首,只聽得榮淵低低“嗯”了一聲,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已是蒼白如鬼魅,暗紅的血浸染了他大片衣襟。
“就這樣殺了你,我贏了也不暢快!”
他用力将匕首扔在地上,背轉過身,憤憤地走向洞口,榮淵望着那個落寞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兩個男人,竟能為同一個女人狠狠去愛,卻都不願意當着那女人的面承認,這場戰鬥,或許根本沒有贏家,他們兩人,都輸給了自己……
“仰哲,你聽我解釋……”從外面一路走回工部尚書府,楚晴被莊仰哲死死拉着手,幾乎是用拽的,把她拽到房間裏,楚晴以前從未發覺,她丈夫居然也會有如此大的手勁,那只手才一松開,她只覺得腕上火辣辣的疼,媽呀,都被捏得發紫了。
莊仰哲一句話也不說,只憤怒地盯着她的臉,楚晴只覺得渾身被那目光刺得更疼,那絕對是一個男人得知妻子紅杏出牆、被妻子狠狠背叛的可怕眼神。
“你還想和我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你和榮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多纏綿嗎?”
沉默了起碼兩個小時不說話,換了誰都會如此刻的莊仰哲一般火冒三丈。
“當日在蟾州,我已經忍了一次,你以為仗着我喜歡你,就會一直縱容你胡來,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深夜未歸,碰上你的人是我不是別人!”
“仰哲,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和他……”楚晴委屈得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平日裏的女王氣勢,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你和他究竟是何關系,到此時還重要嗎?還值得你竭力向我解釋,你是不是全然忘記了,你是我的正室王妃!”
莊仰哲緊皺雙眉,眼神中噴出極度怨怒的火焰。
“你以為我這樣罵你,是怕你給我丢臉,你到底懂不懂得名節兩個字為何物,又懂不懂得愛情,當日我們經過了多少波折才能結為連理,我以為我們真的可以夫妻同心、白頭到老,但是我錯了,我真是錯得離譜,你喜歡玩嘛,我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滄原開什麽俱樂部,縱然你那是行善積德,可感情這東西,難道也像別的東西一樣經得起玩!”
楚晴的心頓時被丈夫瘋狂的責備撕裂了,莊仰哲,他竟然說她玩弄他的感情,他可以亂罵她,甚至打她,她這次都自認是自己的錯,然而,他怎麽可以這樣說她呢?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她整個人就像瞬間結冰一樣,每個細胞都冷得發麻。
“仰哲,我本來不想再說什麽?但你怎麽能說我是把感情當成玩物,如果我把感情當玩物,我當初聽說你有妻子的時候,我大可不必再見你,幹嘛要自己犯賤當第三者,我今天跟榮淵出去,你以為是做什麽?我本來以為下毒害你的人是榮淵,跑去質問他,誰知他也遇到有人下毒,這是亂黨想要借刀殺人的計謀,你究竟知不知道,于是,我瞞着你和榮淵去抓亂黨,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我那樣做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不再被人傷害,變成無辜的羔羊!”終于把滿肚子憋屈的話喊出來,楚晴已是渾身癱軟。
莊仰哲蹙起的眉頭随着她的話松開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嘴唇被咬得幾乎滴血。
“呵,呵呵,弄了半天,原來仍然是你在背後為我做那些本不該你來做的事,原來我依舊是那麽沒用,原來不用你幫忙,我就是鬥不過榮淵,對嗎?”
他的眼神充滿了失落,挫敗感,和當初在蟾州一樣,自從楚晴嫁進門,他就常常感覺到自己身為丈夫的失敗,出身顯貴的他、清高的莊小王爺,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這種失敗。
“你就那麽介意我幫你!”
楚晴哭笑不得地望着丈夫,當初嫁給莊仰哲,她竟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以為不論是哪個男人,只要是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應該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好女人……仰哲,我是很任性沒錯,但自從我嫁給你之後,我已經在改了,難道你真的一絲一毫都看不見嗎?我知道你一定會是一個成功的男人,所以我很想,真的很想在背後做你堅強的後盾,可你竟然遲遲無法接受,在這一點上,我真覺得非常無奈……”
“夠了!”她還沒說完話,莊仰哲已經背轉過身,似乎不願看她一眼,他不知道面對楚晴,究竟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意思,而從妻子的聲調中,他明顯聽出了嗚咽,他害怕,害怕自己一回頭,看到她眼中滾落的淚水,便無法繼續維持難得一次的強硬。
“你轉過來,為什麽不敢看我,你冤枉了我,所以不想下不了臺嗎?”她顫聲呼喊着。
“你出去,馬上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聽到沒有!”
他颀長的背影籠罩着落寞的灰色,指尖不時往掌心處蜷曲。
“你根本無法理解,我有多讨厭榮淵那個人……而你,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去觸及龍的逆鱗,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狠心的女人,楚晴苦笑,這話,他或許說得沒錯吧!的确,那個男人為何就不是別人,而是榮淵,她沉默了,卻邁不出房門,最後,她反而朝着丈夫走了過去,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将流淚的臉龐貼在他背後,一時間,已泣不成聲。
莊仰哲忽然猛轉過頭,也不像從前那樣替她擦幹眼淚,雙臂便緊緊圈牢了她的身軀,他的唇用力覆了上來,重重地吻着她,拼命地吻着她,楚晴無法睜開眼睛,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局促,此刻,她只能承受他的放肆,只能如此。
“晴兒,晴兒,我不要失去你,我不想放開你,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有多麽愛你,榮淵比不上,他永遠都比不上……”
一聲又一聲的重複,或溫柔,或熾烈,楚晴已然淪陷其中,被丈夫一把抱起,放到了床榻上,他的表情很複雜,像是怕傷了她,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毫無憐惜地占有着她,許久許久,楚晴已經無法想象,她身上到底多了多少或紅或紫的痕跡,然而,她絲毫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或許一開始,就是她欠他的,欠了太多太多。
直到淩晨,莊仰哲才放開她,背對着她在一旁沉沉睡去,沒有事後的溫存,沒有軟語呢哝,有的,只是疲憊不堪,他一樣,楚晴也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莊仰哲每晚都帶着一身酒氣進卧室,重複第一天的種種,楚晴俨然如死屍,不,或許更像是現代網店裏賣的那種充過氣就變成人造美女的娃娃,每天早上冬哥伺候她沐浴,總會悄悄在旁落淚。
連日來,楚晴臉上已再沒有出現過開心的笑容,也不像平日一樣愛穿微服去外面逛街,從前,冬哥嘴裏雖然答應着,實際上心裏一點也不想天天陪主子在外轉悠,可主子的性情大變,大塊頭的丫環卻反倒不适應了許多。
有時,看見楚晴坐在某個地方發呆,冬哥上前喊她,許久也喊不答應,這些日子楚晴最愛幹的兩件事,一件就是以前生氣才幹的,,摧殘植物,第二件,就是拿筆在紙上寫信,看樣子,她像是寫給丈夫的,可每寫一張紙,她都會把它撕碎開扔,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資源。
的确,她一直想給莊仰哲寫封信,可是莊仰哲每天回複,全無其他興致,每夜仍和她同榻而眠,卻毫無半點本該屬于夫妻的恩愛,他根本不想原諒她……趁丈夫去造船署時,楚晴常常坐在水榭邊的亭子裏,潸然落淚,她甚至開始向天祈禱,什麽時候能讓她回到現代,哪怕遍體鱗傷回去,也比待在這個世界快樂。
冬哥提議,讓她回娘家去住一段日子,楚晴搖頭拒絕,娘家,穆親王府嗎?她并不想爹娘為她操心,再說,那一樣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郡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跟榮淵有關的事嗎?怕什麽?說不說都一樣,又不能讓我開心!”聽見冬哥這話,楚晴唇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不是……是小王爺遇到了麻煩……”
見冬哥仍在猶豫,楚晴擡頭哼了一聲:“仰哲,他遇到麻煩,難道我還能幫得了嗎?你告訴我這個,無非是想借機讓我和他重回以前的快樂日子,哼,冬哥啊冬哥,你沒成過親,哪裏知道夫妻間拉倒容易,站起來就難于上青天唷!”
“郡主,你誤會了,我想說的是,官冶的鐵匠們說很久都拿不到工錢,正鬧停工,而且……帶頭鬧上的人,還是前不久回到鶴平的榮渙!”冬哥面露難色,話剛出口,看到楚晴吃驚的反應,有點後悔。
但楚晴的驚訝只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漫不經心地說道:“官冶的事又不歸仰哲管,榮淵自己會處理,就算是榮渙帶頭鬧,要鬧到仰哲那裏去,幹我屁事,女人亂參與男人們之間的事兒,搞不好會掉腦袋,姐才不當那種白癡,我說你呀,要向我報告什麽?千萬別報告男人的事,萬一惹到了誰,咱們主仆兩個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兩個螞蚱,我沉你也沉,我死,你也沒法活!”
“郡主啊!你不要動不動就拿死來說好不,你要是沒法和小王爺和好,總有一天會被咱們家的老王爺和王妃知道,你……”
“你不說,我不說,仰哲死要面子更不說,爹娘怎麽會知道,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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