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死灰複燃駭煞人
“老板,把你們這兒最好最貴的玉器都拿出來給我瞧瞧!”楚晴自穿越到大平國,最愛逛的就是奢侈品店,氣惱時只有看到這些玩意兒,來一場血拼,方能用最快的速度讓心情舒暢。
“來咧!”玉器店老板熱情地招呼着她,一面叫人拿來各種珍貴樣品。
其實,楚晴根本不識玉的真僞優劣,之所以喜歡這些東西,僅僅因為在現代時買奢侈品對她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她故作行家似地挑選着那些樣品,看了又看,擺弄了又擺弄,半天也沒決定要買哪些,最後決定把展示給她的十件玉器全都給包上。
老板驚奇地望着眼前這個女人,瞧她的裝扮,看不出有什麽特別,居然出手如此闊綽。
楚晴一見他眼神不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從懷裏掏一把,就是一疊銀票,每張都是一千兩,往老板跟前使勁一砸:“怎麽,以為我沒錢買,這些夠不夠!”
“啊!姑娘你真會說笑,哪裏不夠,當然夠,當然夠……”
老板滿臉堆笑地數着銀票,可沒過一會兒,又面露難色。
“那個……姑娘,這其中九件東西我都可以賣給你,只是那一對缟瑪瑙耳環,暫時還不行,因為,這一對已經有位大小姐預訂了!”
有沒有搞錯,楚晴咬住下唇,雙眉緊皺,十件寶貝當中,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對缟瑪瑙耳環,那耳環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紀,肯定是好萊塢天後才戴得起的,居然有人預訂了,難道她無論怎樣砸錢,那老板依舊不肯賣給她嗎?賊老天,你他娘的是不是非要姐整天郁悶。
“啊!柳小姐來啦!”楚晴正琢磨着該怎麽把那對耳環弄到手之際,老板的聲音驟然打斷了她的思潮。
“老板,既然這位姑娘看中了你的缟瑪瑙耳環,你就賣給她吧!至于我這裏,你不必覺得對不住,今後有好貨,我再來挑選就是!”
身後響起銀鈴般的聲音,楚晴回頭,才看清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可那姑娘的模樣,着實令她眼前一亮。
這位“柳小姐”的打扮,哪有半點像大平國的女子,楚晴清晰地看見,那姑娘頭上不戴一樣金釵玉環,只在腦後用絲帶綁着個高高的馬尾,一身窄袖綠衣,短短的翠綠裙擺下,是窄口的長褲,她突然想起當初那位七箬國的巴伊大夫口中描述過的七箬姑娘,莫非這就是七箬裝。
或許是柳小姐面帶微笑,看起來和藹可親,她大大方方讓出缟瑪瑙耳環這一舉動,令楚晴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她正要開口和她說聲謝謝,那柳小姐卻笑盈盈地朝她擺擺手,又讓老板叫人把耳環包好,之後,才對楚晴道:“這位姑娘,我瞧你出手闊綽,眉宇間透着股尋常女子難得的豪爽之氣,姑娘身家定不是尋常百姓家,而只有姑娘你這樣的氣質,才配得上缟瑪瑙耳環,你瞧我穿着七箬裝,也缺少七箬女子的韻味,今兒還打算回去把這身衣裳換下呢?或許,你穿這個樣式的衣裳,會比我好看十分,我啊!看見漂亮的東西,只要和那東西的主人搭配起來好看,我心裏可比自己擁有它還輕松惬意!”
楚晴凝神地望着眼前的柳小姐,目光遲遲沒有移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向對帥哥才會一直盯着看的她,原來對女人也有特別的感覺,當然,這不是暧昧,而是她穿越到這個國家以來,頭一次對一個足以和她媲美的漂亮女人完全沒有嫉妒之心,還充滿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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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這耳環是你先預訂的,就歸你!”
楚晴紅着臉,準備把包好的耳環遞到柳小姐手中,從前她看中的東西,若是得不到,可以好些天都為那件事不舒服,她此時倒真懷疑自己的大方究竟是不是裝出來的。
可是?當她回首之際,柳小姐已經蓮步輕移,飄然而去。
“老板,那位柳小姐是這裏的熟客嗎?”楚晴向玉器店老板詢問道,她發覺自己竟莫名地對此人産生了濃厚興趣。
老板眯起眼睛笑答:“柳小姐啊!她是吏部尚書柳大人的千金,閨名叫做綠茹,自小就喜歡我這裏的玉器跟珠寶首飾,當然是熟客,五年前,她和一幫貴族大人家的公子去過七箬國念書,就是去年才回到鶴平,說起那位小姐,那可是非同一般,她真是天生的菩薩心腸,自從回國後,辦私塾、掏銀子援助那些生活困苦的寡婦、幫青樓女子贖身從良,說起讓我最難忘的一件事,就是三個月前柳小姐從我這店裏賣了二十件玉器,去轉手拍給那些富商家的夫人跟官太太,賣掉的銀子她一個子兒都不用,全拿去捐給窮人了,你說她是不是活菩薩!”
難怪呢?她瞅着那柳小姐的氣場就是與衆不同,結果,原來人家跟她是“同類”,楚晴一拍腦袋,說到這種“壯舉”,從她搬家來鶴平當時,就已成為幾乎塵封的記憶,她一直以為,嫁了個好丈夫,有了更舒适的生活,有了可愛的兒子,那些事便顯得無足輕重,而正在她久違那些事情之時,偏巧讓她遇到了這個柳綠茹,她甚至認為,是老天爺終于開眼,告訴她在這個時代有了愛情和家庭,依然能繼續自己的事業。
是啊!事業……楚晴走在歸途上,心中喃喃自語,她不能不承認,無論她如何覺得自己應該安于現狀,內心卻始終有股無形的力量,推動着她應該再去追求些什麽?
于是從第二天起,她每天都會路過吏部尚書府,看看是否能碰上柳綠茹。
終于有一天,兩個姑娘再次見了面,楚晴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近乎激動地對柳綠茹提出了請求,,她想找個合夥人,重開俱樂部。
柳綠茹起初對“俱樂部”這個怪名詞兒和這位莊小王妃的提議實在驚訝萬分,但經過兩三天,她細細思量一番,最終有了結果,很快的,楚晴在莊王府收到一封柳綠茹的親筆書信,自此,俱樂部即将在京城鶴平成立。
由于是二人合開,這間俱樂部當然不能只用楚晴一個人的名字命名,經過楚晴與柳綠茹磋商,最終将俱樂部起名為“逐夢”,其含義在于讓平民中的窮人們、尤其是受到各種陳腐規矩束縛的女性有更多權利追逐自己的夢想。
楚晴沒有隐瞞,早早把開俱樂部的事告訴了丈夫,莊仰哲出奇地沒有反對她,更表示尊重妻子的選擇,意外之餘,楚晴更是驚喜,當時便給丈夫抛了個香吻。
莊仰哲和她說笑歸說笑,開心完之後,仍舊放低聲音,提醒妻子道:“晴兒,你要和柳小姐開辦那個什麽俱樂部,我是支持的,就像當初在滄原時支持你一樣,但有件事我不能不跟你說,赤星盟亂黨最近又有作亂的勢頭,所以我決定多派些人手保護你,你也必須答應我,行動不要太過張揚!”
楚晴心中一顫,不是吧!京城還有亂黨,有沒有這麽玄幻啊!屢禁不絕,難不成那些亂黨一個個都會影□□,還都是多重影□□。
然而,莊仰哲稍顯凝重的表情已經告訴她,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知道了,仰哲,我會很小心的!”楚晴點頭答應,心裏卻有些不安,回到京城,她已許久沒聽說過“亂黨”二字,如今再次聽說,她竟然覺得背後涼飕飕的,一想到亂黨,她便會情不自禁想起榮淵,她只能祈禱她與榮淵別再因為亂黨産生什麽糾纏,不,或許她根本不該答應莊仰哲,和他同回京城才對,可惜此番後悔,大概為時晚矣。
“逐夢俱樂部”于七日後正式開張,楚晴原本打算買些鞭炮、爆竹大張旗鼓地放一放,而想起丈夫的勸告,她最終沒有太張揚,開張儀式也和柳綠茹商量出結果,不要辦得太奢華,随便擺幾桌酒席就行,但話雖如此,這俱樂部畢竟是莊小王妃和吏部尚書千金出資合辦,前來看熱鬧的人不少,第一天起碼就有上百人決定加入,可謂開門紅。
楚晴猛然發現,她與柳綠茹竟是一對絕佳的黃金搭檔,開張儀式上,活潑開朗的她負責搞氣氛,典雅大方的柳綠茹負責會客,各司其職,相得益彰,當兩人同時出現在宴會廳中碰杯那一刻,似乎雙方都有點英雄惜英雄、相見恨晚之感。
“啊啊啊!累死人了,還好早派了人打下手,否則咱們倆就筋疲力盡了喲……”好容易等到夜幕降臨,楚晴拉着柳綠茹走到後院裏稍微歇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晴兒,你若是困了,就先進去睡一下吧!待會兒我們還得再去大廳呢?開辦這個俱樂部,可不能怠慢了賓客!”柳綠茹看見她打呵欠都活像只八爪魚的怪樣子,抿嘴笑了笑。
楚晴翻翻眼皮,怪聲怪氣地說:“所以嘛,仰哲叫我別太張揚,這哪裏是咱們能控制的,不管是我還是你,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
“有身份地位又如何!”
柳綠茹仍在微笑,眼中卻隐約透出一絲淡淡神傷,似乎在回憶着什麽往事。
“女人就算是皇宮裏的娘娘,一生過着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的日子,心裏又真的有如別人看到的那般舒适麽,晴兒,我真是羨慕你,你可以嫁給莊小王爺,他是那麽疼愛你、呵護你,自己興許是天生福薄吧!雖然我比你大幾個月,到如今卻連個着落都沒有,還傻傻地呆在娘家呢?”
“嗨,你條件那麽好,又長得比我漂亮,追你的好男人肯定排着隊能從京城東邊排到西邊,哪裏用得着愁自己嫁不出去,綠茹,加油,像你這麽美麗大方的好姑娘,一定會嫁個最好的老公,一生定會幸福美滿的!”楚晴拍拍好姐妹的肩膀,學着韓劇女主角握拳頭加油的姿勢,在柳綠茹跟前晃了兩下,她相信只要古代人看見她擺着pose,再沉浸在憂郁的人都會重新笑出來。
“謝謝你吉言,晴兒!”
柳綠茹眨眨眼睛,淡淡一笑,随即起身。
“你還是睡會兒吧!我先出去大廳!”
唉!是不是剩女都恨嫁啊!瞧她笑得多無奈……楚晴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暗暗為柳綠茹叫可惜,古代人就是這樣,只要過了二十歲還沒嫁出去的姑娘,就是剩女,真悲哀,算了,還是自己慶幸吧!她和莊仰哲結婚雖然早是早了點兒,好在在這裏還算正常。
她準備聽柳綠茹的話,歪在椅子上打個盹,可剛閉上眼睛,她忽然聽見屋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立馬睜眼一看,,對面那張黃木書桌腳邊,竟露着一片黑色衣角。
好哇,有人躲在那裏啊!等等,難不成是亂黨,楚晴貓下腰,輕輕上前幾步,朝桌子那邊摸過去。雖然莊仰哲交代過,遇險就叫人,可她心裏想的,是敵人多才叫人幫忙,人少用不着。
書桌後面躲着那人顯然沒立刻發覺,楚晴暗贊自己的輕身法和閉氣功夫還不錯,只等得走到書桌前,她突然一伸右手:“嗤啦”一聲,一記鷹爪手,就朝那人後腦勺抓下。
誰知那人一偏頭,輕輕松松就躲過了她這一招,顯然早有準備,楚晴氣得柳眉倒豎,欲再出手抓去,不料那人反手将她一帶,竟一下子将她圈進懷裏,跟着把臉上的黑布扯掉,楚晴定睛一看,驚得險些叫出聲來,這家夥居然是雲來客棧的老板,,曾和她合作為莊仰哲拉過人氣的那個沐朝東。
“咳咳,莊小王妃,那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念哥啊!”沐朝東眯起一只眼睛,笑容那叫一個猥瑣。
“去!”
楚晴一把掙脫他,這個門柱子猥瑣男,以前還以為他除了自戀就是悶騷,沒想到更懂得吃人豆腐,全不管她是不是有夫之婦,而且,聽他這會兒叫她“莊小王妃”,這家夥顯然和亂黨有關,否則不會叫得一點都沒驚奇的味道。
“我說朝東哥,你告訴我,你不是亂黨噢!”
沐朝東側着腦袋神秘地一笑:“你問我這句話,是想确定什麽?如果我就是你們所說的亂黨,你是會幫我,還是會抓我呢?”
“喂,你真的是……”
“朝廷腐敗,尋常百姓家只要是個明事理的人,可是從不說赤星盟是亂黨的,叫亂黨的,不都是你們這些貴族子弟麽,不過,小王妃你和別的女子确實有些不同,盡管我如今還懷疑,我那兄弟大鵬是因為對你心存愛慕才讓我相信你,但此時看來,他說的倒也沒錯!”
“你說殷大鵬……他還活着,他在哪裏!”沐朝東一言,不能不說令楚晴為之震驚。
“我只能告訴你他沒死,但他在哪裏,這是我們盟裏的秘密!”
秘密個屁,罷了,只要知道殷大鵬沒死,也算是個好消息,楚晴正想再問沐朝東為何會躲到俱樂部裏來,誰知一低頭,偶然看到這家夥身上佩戴的兵器,居然是兩把砍瓜切菜用的大菜刀,世上使刀的人多,千奇百怪的也有,她曾經見過用小片刀的,菜刀也不奇怪,可兩把菜刀一起用,确實足以讓人捧腹,看來,沐朝東雖然是雲來客棧的老板,但在盟裏的地位,恐怕只是個小蝦米,因為只有小蝦米才會這麽滑稽,做幹部的要這樣實在很囧。
然而,沐朝東接下來的一句話,完全反駁了她的猜測:“怎麽,看不起哥呀,所以說女人就是女人,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哥才是赤星盟鶴平分舵真正的分舵主!”
楚晴此刻已然被一個炸雷炸醒了,原來事實竟是這樣,這,這也太離譜了吧!文躍、殷大鵬都和她打過交道,怎麽說來,那兩只比起這個家夥,在她眼中都是可以完爆沐朝東的,憑什麽他才是幹部啊!況且,那兩人還不至于占她便宜,這家夥今天直接就摟了她一把,想起剛才的一幕,她突然心生“邪念”,為了以後的安寧,幹脆利用他的信任,把他先解決掉,反正看他那模樣,就是故作輕松,他之所以不敢出去,要躲在這兒,一定是犯了什麽事,有人在追殺他。
她努力說服自己狠下心,左手伸到背後,往背後的衣襟下面掏,榮渙給她打造的新匕首便藏在那裏,若是趁現在沐朝東暴露身份,對她毫無防備之際下手,再好不過,她銀牙一咬,剛要動手,忽見沐朝東臉色發黑,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喂,沐朝東,你怎麽了?中毒了!”
她這下哪裏還下得了手,趕不及避什麽男女之嫌,趕緊伸手去碰他的臉,指尖觸碰的瞬間,她猛然将手縮回,天哪,他臉上的溫度比冰還冷。
“廢話,哥要真沒事……憑哥的身手,能躲到你這娘們兒的鬼地方來麽!”沐朝東捂住胸口,還在逞強,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往後倒,他只好靠坐在書桌旁邊。
“喂,喂,你不要緊吧!還活着沒!”楚晴上前再看他時,他已經倒在那裏不省人事。
死鬼老天,她不是這麽倒黴吧!人都說開張大吉,她這“逐夢俱樂部”,簡直就是開張大大大兇,楚晴使勁推着沐朝東,想将他推醒,可那家夥橫在地上,怎麽也不醒來,伸手探他鼻息,還有氣,可身體漸漸冰涼,就跟植物人一樣,僵得動也不動。
“你爺爺的爺爺的,姐重開俱樂部,你這賊老天就送我這麽大一份晦氣禮,老娘受不起,哎喲,這個,這個……姐到底該怎麽辦呀!”
楚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驚又怕,現在還沒人看見,待會兒有人來了咋辦,如果是生人,十之八、九會懷疑她背夫偷漢;如果是熟人,被人看出這家夥是個亂黨,那準得以為她和亂黨勾結,到時候連累家人遭殃更嚴重。
不行,還是趕快把他拎出去扔掉,想了片刻,她憋足勁便去拖沐朝東,一直往後花園拖過去,等拖到目的地時,她已經快要虛脫了,那家夥牛高馬大的,她一個女人拖着,簡直就是不自量力硬拖一頭死豬,哪有不費勁的,不過總算她練過點兒功夫,能把人拖到那兒還算不錯,她狠狠将那“僵屍”踢翻過來,推進灌木叢裏,才站起來拍了拍衣裳,準備回去洗洗手。
“郡主,你在哪兒,外面的賓客等着你過去呢?”才一進屋,外面便傳來冬哥的聲音。
“叫,叫,叫什麽叫,姐還活着沒咽氣呢?要不要叫得那麽撕心裂肺啊!我馬上就出去,給我拿件新衣裳換了再說!”楚晴沒好氣地朝着門外瞪了一眼。
一跟着冬哥出去,楚晴立馬遇到了麻煩,一幫身穿錦衣、拿着刀槍的人,在大廳外面齊刷刷站成一排,她沒看清楚人臉,先看見他們腰間挂着的腰牌,金燦燦的繪着菊花,不用懷疑,這些像明朝錦衣衛的家夥,就是太尉府派出的官兵,肯定是來抓亂黨的,媽媽咪呀,沐朝東這次真是害人不淺,以防萬一,他們要是問亂黨,她就揭發了吧!反正那家夥已經身中劇毒,只怕現在都一命嗚呼了,他們抓回去就算剝皮拆骨也沒用。
可楚晴萬沒想到,跟着賀家那些官兵進來的還有一個人,正是她丈夫,,莊仰哲。
“晴兒,讓他們去裏面搜查吧!他們看見亂黨進來這裏,能搜到最好,省得我們夫婦和柳小姐被人誤會栽贓,說我們和亂黨有勾結!”
莊仰哲的語調從容鎮定,但他越是波瀾不驚,楚晴越是害怕。
她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竟然在這危急關頭對沐朝東産生了同情,無論怎麽擋也擋不住,是啊!連《三字經》第一句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她雖然很想把人交出去,卻終究沒法鐵石心腸,她不是那種“性本惡”的家夥,若看着沐朝東死去,怎敵得過良心的譴責,然而,她老公早不來晚不來,為何偏偏在這時候來啊!由于事出突然,她還不知道沐朝東摟了她一把,有沒有沾上她的香粉味兒,要讓莊仰哲察覺不對勁,她真是要百口莫辯。
正當忐忑不安之時,楚晴耳畔忽然傳來柳綠茹的聲音:“莊小王爺,您不用如此大方,您只管坐下飲酒吃菜,至于不速之客,當然要馬上送走,免得沖了我們的開張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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