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男人是雙面動物
榮淵,他怎麽到逐夢俱樂部來了,楚晴怔怔望着側對着她的黑衣男人,那家夥,前次榮渙被賀琛的手下暴打,她才遇到過他一次,他不是還說跟她不是很熟的,奶奶的,不是很熟還來她的俱樂部,他到底安的什麽心啊!
見楚晴前來,榮淵轉過頭,手中折扇仍然展開,遮住下半邊臉,讓人難以看出他是在擺酷,還是在冷笑,二人就這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寺廟裏面對面的兩尊土菩薩一樣,老半天,誰也沒說半句話,楚晴一度覺得,他們倆這樣對視,簡直就是在練對眼神功。
直到再也受不了的時候,仍然是她自己先開口,沒好氣地說:“來這兒幹嘛?想加入我們俱樂部啊!sorry,俺們這小旮旯不收男人,而且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understand!”
“只是随便來參觀參觀,難道小王妃非要如此不通情理,把來客趕出去麽!”榮淵向來不為她的英文所驚奇,他雖然聽不懂那些個英文單詞,但楚晴說英文,也就是一句正經話裏偶爾夾雜那幾個古怪詞兒而已,是聰明人,結合上下文分析,不會有多大問題。
死要面子,聽不懂就聽不懂,裝什麽裝啊!楚晴充滿鄙視地瞟了他一眼:“吶,你要參觀是吧!我們的展廳就是大廳這一處地方,後面的房間都是女人住的起居室,你堂堂威靈王爺,還不至于想被人告非禮的噢!”
“你懷裏抱着的,就是你給莊仰哲生的兒子!”榮淵的視線忽然落到了天理身上,見那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正向他伸出去,他忍不住收起折扇,想去摸摸孩子的小臉蛋。
“喂,拿開你的手,不準碰我的兒子,我們又不是很熟,憑什麽我兒子要讓你碰,我還怕他沾了你身上的晦氣呢?”
楚晴抱着孩子後退幾步,不知是不是她剛才太過驚覺,手勁使重了些,不過片刻,孩子就哇哇大哭起來,她這會兒真吓了一跳,趕緊去安撫兒子。
“哎呀,天理,我的小祖宗,不哭不哭……是不是那個怪人把你吓着了,唔,天理乖,別哭了好不好!”
榮淵見她那樣安撫孩子,一時啼笑皆非:“我是怪人,是我把你兒子吓着的,呵呵,老天爺還真是沒天理,難怪你兒子的名字叫天理!”
楚晴擡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誰知這一瞪,孩子竟哭得更厲害,弄得她完全沒轍。
“笨女人,哪有像你這麽做娘的,要保護孩子,要安撫孩子,不是要抱這麽緊的,你要相信我,就把孩子給我抱會兒!”榮淵伸出雙手,做出一個要接過孩子的姿勢,朝她點點頭,似乎要她絕對相信他。
楚晴終究拗不過懷裏的小祖宗,只好把孩子抱給榮淵試試,卻見榮淵摟着孩子,一面輕輕拍着孩子的小身軀,一面柔和地腳下轉圈兒,還不時将唇湊到孩子的小耳朵旁,低低哼着一曲她從未聽過的小調,楚晴徹底震撼,天理居然真的不哭了。
這個人,真的是死變态男榮淵,楚晴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忍不住又道出了那句驚嘆之言,她究竟是第幾次重複那句話了呢?每一次,只要是比較久的時間和那個黑衣男人沒見面,重逢時,他總會給她意外,甚至全是不可思議的意外,而這一次,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榮淵那種連女人都只會拿來當玩物,不懂得該如何用行動去表達對女人疼惜的男人,居然會帶孩子,手法還如此娴熟,見鬼,天理那孩子身上明明流着莊仰哲的血,怎麽這會兒看起來,竟和那個家夥更像是一對父子,小鬼頭連榮淵垂落的發絲都扯住了,扯得咯咯咯直笑,好可愛。
直到天理笑了好久,笑到睡着了,榮淵才小心翼翼地将他交給楚晴,楚晴愣愣地盯着他,盯了半晌,才低聲問:“你……你怎麽會帶孩子,你是榮淵麽,是我看花眼了吧!”
榮淵唇角微揚,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樣:“你曾經不是很肯定地對我說,榮渙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所以他不會跟我親麽,我看現在你該知道,榮渙那小子還是嬰孩的時候,究竟是誰在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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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他這話,楚晴心中的翻騰,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絕不是榮淵變了,而是他的本性,她幾乎可以肯定,原來,最真實的榮淵,竟是那個樣子……一個窮小子,可以做到成為皇上的義子,實屬不易,想起他為賀少霆辦事,她突然覺得,她或許應該諒解他的所作所為。
榮淵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眯起那對單眼皮的眼睛,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怎麽,覺得不可思議,還是後悔當初選擇了莊仰哲,沒有選擇我!”
“我說,得寸進尺是你的嗜好!”楚晴才有一絲絲感動,沒想到他馬上變身還原。
“哼,我随意說說,你還當真了,你以為我還喜歡你,美麗的笨女人,我榮淵自問侬本多情,卻還沒淪落到會搶一個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那種地步,下次跟你見面,還不知會是何時,我只是想提醒你,你還欠我兩件事沒答應,今日給你點甜頭,不代表下次會不會讓你更是大吃一驚!”
榮淵重新打開折扇半遮面,笑了,笑得說多陰險就有多陰險,楚晴暗自哼哼着,那家夥又是“美麗笨女人”,又是“侬本多情”的,說得她還差點兒懷疑他也是從現代穿越來的,一出口居然倆流行歌曲名,難道,他也是受到了她的影響,開始趨向做個新時代的男性了嗎?拜托,時代不同,是舊時代的怎麽變得了新時代,除非他來個反穿越,穿到二十一世紀。
“喂,你等等!”眼見他要離開,楚晴連忙叫住。
“莊小王妃何時如此舍不得本王了!”榮淵回眸,單眼皮眼睛裏閃出微光。
楚晴呸了一聲:“少臭美,我……我只是想問你,我不在京城那些日子,還有我回來後的那些日子,你這家夥到底在幹嘛?我勸你最好別再害人!”
榮淵忽然回身走上前來,一直走到楚晴身旁,在她耳畔發出細入蚊子的聲音:“我還真是沒料到,自己在小王妃心目中原來如此重要,好,既然你希望和我走得近,那麽我就告訴你,我老早就和王室宗親一家家攀親戚了,跟你娘家的關系那更是沒得說,唯一還沒攀附成功的,就是莊家,只要你說動莊仰哲,讓你陪我一天一夜,那我們可就是真親了,小王妃,你說是不是!”
“我說,你,!”這話她怎麽聽着怎麽不順耳。
“我什麽?要是還想着我,就幹脆點兒,告訴你家莊小王爺,讓他早做準備!”他不管她反應如何,仍在繼續,仿佛有意挑戰她的極限。
楚晴勃然大怒,要不是手裏抱着睡着的兒子,她只怕早就飛起一拳砸過去。雖然明知道砸是砸不中的。
“姓榮的,你有種!”她恨自己連罵人都不敢罵大聲。
榮淵不再搭理她,只背轉過身,悠哉游哉地往大廳外面走去,黑色的衣袂随風飄舞,翩然而去,那一幕,從前看在楚晴眼裏,一向是她能感覺到的、榮淵唯一能吸引她之處,可如今,連這點兒吸引力都變成了倒足胃口的自戀,他不是帥哥,就是tmd個幽靈。
把兒子抱回房裏好好睡下之後,她喝了幾口濃茶,準備開始統計近三天內報名入俱樂部的人數和需要外派人處理的個案,還好,這些天都沒有a級和b級任務,全不用她親自出馬,那樣莊仰哲的心情自然也能好一些,說起把任務分成a、b、c、d四個等級,還是她前幾天才想到的,以便能更快更好的處理各種不同的事務,其靈感,是來自《火影忍者》中的木葉忍者村。
“晴兒,晴兒!”才提筆在紙上勾勾叉叉劃了一會兒,楚晴便聽見外面傳來了莊仰哲的聲音。
奇怪,今天是什麽日子,他怎麽這早就從宮裏回來了,還直接來了逐夢俱樂部,懷着好奇的心情,她抖抖衣裳,到門口迎接丈夫,實際上,她平日裏不喜歡這樣做,覺得女人天天如此迎接自己男人,搞得很見外,又像是在家裏沒地位,今日這般,純粹只是想早些看看丈夫的表情,因為榮淵沒走多久,萬一他和莊仰哲見過面,有什麽誤會便不太好。
“仰哲,你怎麽早早的就到這兒來啦!宮裏沒事麽!”
莊仰哲面露喜色,看來沒碰上榮淵,令楚晴懸着的心放松了些。
“晴兒,再過十日,便是陛下的壽辰,到時宮裏會宴請王室宗親和文武百官,我是特地來告訴你,讓你從今日到陛下壽辰前夕,暫停俱樂部的事務,趕緊和我一同準備朝賀,對了,到時我們把天理也抱去!”
“啊!天理也要去參加,會不會人多吓着孩子!”皇上的壽宴,在莊仰哲看來本是一件喜事,楚晴心中卻一點也不舒服,但無法拒絕,這,就是這個國家的規矩……
皇上壽宴當日很快就到了,楚晴第一次在宮中見到了正宮皇後,不,是只見到皇後的人,卻沒見到臉才對,只因那皇後被兩個宮女攙扶着,臉罩面紗,似乎是大病初愈,氣色不佳,眼睛以下全都被遮着,從那雙雖然泛着魚尾紋卻微彎的眼睛來看,她應該是個慈祥的人兒,但她問了許多貴婦皇後為何要蒙面,誰也不敢回答她的問題。
等皇上就坐後,兩個宮女扶着皇後,走到大殿中央,請皇後在皇上左邊落座,楚晴雖然進宮少,不大懂得宮中的規矩,但大平國王室以右為尊,她還是知道的,照理說,皇後應該坐在皇上的右邊才對,可讓人憤憤不平的現實卻告訴她,右邊尊位的主人,乃是太尉賀少霆的妹妹,,文妃和她所生的皇長子智博太子。
皇後靜靜地坐在左邊的座位上,任憑一會兒衆人竊竊私語,一會兒衆人行規矩山呼萬歲,她依然安靜地坐着,不發一言,表情始終保持着淡淡笑靥,反觀文妃,承受着衆宗親、臣子拜見時,聽見那聲“文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臉兒都笑成了一朵花,挺着胸脯,得意洋洋,她不時還将一只手舉在胸前,向下面的人揮手示意,看在楚晴眼裏,簡直比香港小姐選美冠軍還風光。
席間,每一家的宗親、大臣代表,陸續向皇上敬酒、恭賀,莊王府自然就是由莊仰哲代表全家走那個在楚晴看來只是個形式的流程,而莊仰哲向皇上道賀完畢後,不同于別的宗親、大臣先給文妃行禮,而是先給皇後行禮,惹來衆人不約而同的詫異目光。
楚晴暗地裏為丈夫叫好,但看見在場衆人的眼神一個個越發不對勁,文妃俏麗如花的臉上也生起一片青色,她心中頓生一絲不安,僅僅是這樣一幕,她已經發覺,朝廷中的外戚專權已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賀家的權勢,其勢大程度全然超出了她最誇張的想象,因為,在賀少霆坐着的那一方,她清楚地看見了榮淵,身為皇上義子威靈王的榮淵,竟沒有和王室宗親同坐,反而坐在外戚的陣營之中。
“殿下,這是屬下親手沏的上好香茗,您請用!”
壽宴一結束,皇上攜着皇後與文妃擺駕回宮,命太尉賀少霆負責朝宴,與衆人盡情暢飲暢談,這時候,一個猥瑣男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捧着一杯茶就往榮淵手裏獻。
楚晴認得那個人,他就是她與莊仰哲曾經在蟾州遇到的那個萬渠,同樣是賀少霆的走狗,不過,此人似乎與榮淵心存芥蒂,為何這會兒倒要裝模作樣在賀少霆面前請他吃茶呢?
“嗯,茶是好茶,只是本王出身貧寒,無法識得個中滋味,你應該給對面的莊小王爺獻上一杯,他可比本王會品茶得多啊!”
在榮淵的示意下,萬渠竟順從地倒上兩杯茶水,走到莊仰哲和楚晴夫婦跟前,楚晴眼角的餘光不時掃過那狗腿子的臉,見他一臉奸笑,直覺便告訴她,賀少霆的親信泡茶給莊仰哲喝,其中肯定大有問題。
“小王爺,下官泡的香茗如何!”不過一會兒,那萬渠果然輕輕問了一句。
“嗯,跟我平日裏喝的不太一樣,但很清甜,入喉之後口中也能回味無窮!”
莊仰哲一面品茶,一面笑道。
“這茶是文妃娘娘賞賜給你家太尉大人的吧!如今中宮殿的皇後娘娘玉體抱恙,又無所出,聽說陛下正打算立文妃娘娘為新皇後,你家大人莫非是想借香茗一杯,想請本王為他辦點事!”
萬渠湊到莊仰哲耳邊私語一陣,卻未曾想到楚晴敏銳的耳朵已完全聽清他話中的內容,他正告訴莊仰哲,他派出的人查到赤星盟成員的秘密聯絡地點,還說亂黨已經潛入王室府邸中,只要莊王府能與賀家合作,以王室的命令下令徹查所有王室中人,必定能揪出亂黨,避免亂黨借助王室力量秘密作亂。
娘的,你們不是有榮淵嗎?原來榮淵的力量不夠,竟直接想拉關系拉到王室請求幫忙,以為一杯茶就想讓她男人替他們辦事,想得美,楚晴狠狠地在背後握起了拳頭。
“我道是何事,這根本用不着搞得那般神秘!”
誰料莊仰哲聽罷,竟微微一笑,忽又露出惋惜的神情。
“亂黨作亂已久,都是你家太尉大人的功勞,我雖為皇親,卻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幫不上你家大人的忙呢?你從你家大人那裏應該聽說過,本王向來不愛管亂黨的事,更不喜歡進監獄去看那些審訊,雖說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但屈打成招也并非就好,不過若是需要提供線索,本王倒是可以盡力,只因本王不想再被亂黨毒害,僅此而已!”
楚晴聽罷丈夫這話,不禁感到有些驚訝,莊仰哲怎麽突然管起亂黨來了,他不是說凡是沒涉及到自家的事,都不會插手嗎?
而萬渠見莊仰哲沒把話說死,竟一副像是見到久別親人、裝作抹眼淚的模樣,點頭哈腰地道:“小王爺啊!下官怎麽會不明白您的苦處,有您這句話,下官簡直感激涕零,我家大人日後定會送來謝禮,答謝您與小王妃的恩情!”
什麽?好你個走狗啊!居然“答謝小王妃”,她何時也被牽扯進去了,楚晴心頭一股無名火起,更有甚者,他剛剛還在向莊仰哲谄媚獻殷勤,下一刻馬上就将另一杯茶端到她跟前:“下官向小王妃奉茶,請細細品嘗!”
“晴兒,既然賀太尉一番好意,我們夫婦當然也該心領,你也記得當初我遭受奸人毒害,最終查出是亂黨所為,倘若能幫得上他們一點忙,早日消滅亂黨,不是一件好事!”莊仰哲竟向妻子示意,讓她喝下那杯茶。
“多謝小王爺關照!”
萬渠顯然得寸進尺,離楚晴更近了些,行一個大禮之後,直接将茶杯遞到楚晴手上。
“瞧小王妃纖纖玉手,就算是端着茶杯不飲,那也是世間罕見之美景,宛若栩栩如生的畫卷一幅啊!”
瞅着萬渠那副欠扁的奴才相,楚晴簡直想當場嘔吐,在蟾州的時候,這家夥還對他們夫妻倆大呼小叫,這會兒卻畢恭畢敬,她幹嘛要買他的賬,買狗太尉賀少霆的賬。
她縮回手,正琢磨着該怎麽接這杯茶,萬渠那個猥瑣男立馬就沖她笑嘻嘻,還酸不溜秋地又給她鞠了個躬:“小王妃啊!我相信您也和小王爺一樣英明,請喝了這杯茶吧!”
“好,我喝,我這就喝了它!”楚晴一咬牙,接過茶杯,挽起袖子,擺了個極其誇張的pose,露出兩條光手臂,杯沿到嘴邊,她一口氣将茶灌下,立馬将茶葉倒在地上,把萬渠吓了大一跳,頓時驚起四座。
莊仰哲同樣沒想到妻子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忙上前拉拉楚晴:“晴兒,喝茶就喝茶,為何要那樣做,這不是自己家裏,我們還在宮裏呢?莫非,你不贊同我對付亂黨!”
“呃……小王妃真是風趣,飲盡茶水,留下茶葉,可……可真是豪氣……”萬渠尴尬地笑着,伸手想去接過楚晴手中的空杯子,誰料話還沒說完,一道魔鬼樣的淩厲目光,刺得他蹭蹭蹭往後直退。
楚晴雙眉倒豎,兩眼圓瞪,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會兒終于按捺不住,指着萬渠的鼻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狗奴才,你他娘的像什麽話,你以為你是誰,敬茶就敬茶,竟敢大膽把茶不經過我的丫環,直接遞到姐手裏,還想又從姐手裏沾着我的手把茶杯拿回去,男女授受不親幾個字你知不知道咋個寫,我楚晴雖然不是宮中的內命婦,但外命婦也有外命婦的規矩,要碰姐的手,也該是你們太尉大人來碰,什麽時候輪到你對我動手動腳,我看在你家大人和我家王爺的面子上,才忍你那麽久,你倒吃了熊心豹子膽,就以為姑奶奶好欺負,我看今天不給你見識一下啥叫厲害,你怕是立馬就要翻江倒海,吞我們莊王府下肚,你小心被噎死!”
怒不可遏的楚晴幾大步上前去就要打萬渠耳光,莊仰哲見狀不妙,忙沖上去抱住她,叫萬渠趕快退下。
不僅是萬渠,連榮淵也做夢都沒想到,楚晴身為莊小王妃,竟會聲色俱厲,毫不給人面子,直接對賀少霆的心腹發飙,還要動手打人,盡管他長久看那家夥不順眼,此刻心裏卻生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眼見萬渠退下,莊仰哲才放開楚晴,将她拉到院中,想消下火氣。
誰想楚晴剩下的氣,一股腦兒全照他發來:“仰哲啊!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不介入官場的事,可現在,你居然毫無先兆地就說要幫賀家的忙抓亂黨,還讓那個猥瑣男給我敬茶,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呵,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你根本就還迷戀官場,我們在梓京生活那段日子,全是你心不甘情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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