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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整理好心情攻上雲岚宗的時候,卻發現陌舞早已不在雲岚宗,原來獨孤裳退位,陌舞要成為新任的雪域域主了。

“要去雪域嗎?”軒轅初天知道那是清歡一生都不想再次踏足的地方。

清歡愣了一會兒,随即笑道:“為什麽不回,難道看着陌舞用我獨孤雪的名字與身份登上雪域域主之位嗎?”

軒轅初天聞言笑開:“阿雪,你終于承認了。”

獨孤雪看着軒轅初天的眸子盛滿了璀璨星辰,她的确一直在逃避,逃避獨孤雪的一切,可是經過這一切的一切,她明白,不論自己承不承認,她都是獨孤雪,天下獨一無二的獨孤雪。

“等到解決完與陌舞的恩怨,我們去游山玩水好不好,一同踏遍人間的每一個角落。”獨孤雪笑盈盈地說道。

軒轅初天哪有不應的道理,手指撫上獨孤雪的臉頰,眼底劃過一絲暗芒。這個約定太美好,他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陌舞登上域主之位的那日,衆人朝賀,聲勢之浩大,比當日獨孤雪的生辰之禮有過之而無不及。

“咱們什麽時候動手?”軒轅初天看向懷中的女子。

獨孤雪清冷一笑,眼底是烈日驕陽都無法融化的冰冷:“就在她登上頂峰的前一刻吧。”

得到又失去,比之得到更加讓人痛苦。獨孤雪承認,她就是想在陌舞夢想成真的這一刻親手打碎這個夢。

域主登頂,百鳥來賀,陌舞這一生從沒有這麽激動過,多年的隐忍,多年的籌謀,就是為了這一刻,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為雪域之主。

風雪靜,承影現。

冰冷的劍光在頂峰劃過一道幽深的口子,獨孤雪淩空登頂,氣勢卓然。在陌舞驟變的臉色下,獨孤雪淡然出聲:“陌舞,好久不見,怎的做起了大逆不道之事?”

陌舞陰狠的目光一閃而過,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勉強壓下,笑道:“你是何人,天下誰人不知我獨孤雪之名,今日大典,莫要搗亂。”

獨孤雪輕笑一聲,承影劍鳴陣陣,似是在嗤笑陌舞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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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敢對着我雪域的萬千子民,對着我手中的承影寶劍,再說一聲你是誰!”

陌舞心中一慌,竟是不敢與獨孤雪對視,那冷冽絕然的氣勢,似是要将自己吞噬殆盡。目光一擡,陌舞只得向獨孤裳求救。

獨孤裳也沒想到獨孤雪竟然還沒死,事已至此,只能抵死不認:“你是何人,敢來我雪域大放厥詞?”

獨孤雪抑制不住胸腔的悲意,只得放聲大笑:“我是誰?雪域千年無出其右的少主,劍挑八方的雪域俊才,在祭臺上流血致死的獨孤雪!”

最後一句最是大聲,混合着獨孤雪的靈力,在雪域上空久久不散。

當日在祭臺觀禮的都是雪域嫡系,在雪域萬千子民心中,獨孤雪才是雪域真正的領導者。

眼看局勢已經控制不住,獨孤裳狠聲道:“你這個孽障!”

這句話顯然證明了獨孤雪的身份,人群中一陣騷動。

“站在頂峰上那個是誰,給老子滾下來!”

“居然敢冒出我們少主,滾下來!”

“雪域太不厚道,獨孤雪,你不如來我們這兒。”

一時間咒罵聲、不平聲、拉攏聲不絕于耳,陌舞的臉色青了又白,最終化作一抹恨意朝獨孤雪攻去。

獨孤雪不屑地笑了一聲,劍花璀璨,不多時陌舞已是傷痕累累。

“你為什麽不殺了我?”陌舞憤恨出聲。

獨孤雪冰冷地注視着陌舞:“你殺孽太多,只一劍不足以平衆怒。”

陌舞冷笑一聲,突然爆發出極強的力量,毫不猶豫地朝獨孤雪攻去。軒轅初天的身影極快地擋在獨孤雪身前,劍勢出,龍吟陣陣。獨孤裳臉色大變,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擋在陌舞身前。

“滴答”,是鮮血滴落的聲音。獨孤裳無力地倒在陌舞懷裏,染血的指尖輕劃過陌舞的容顏:“若是有來世,娘一定會讓你做你自己,而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獨孤裳已然氣絕,但在場三人都知道獨孤裳要說什麽:若有來世,一定要做自己,而不是獨孤雪的影子。

陌舞神色悲惘,雙眼無神地看着獨孤裳,似是要将獨孤裳碎屍萬段,又似是想随獨孤裳一同離去。

大勢已定。

獨孤雪看着陌舞如畫的容顏,輕聲開口:“我只想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陌舞輕笑着,終于擡眼看向獨孤雪:“你以為你成功了是嗎,可惜你錯了。我不是獨孤雪,娘也不是獨孤裳。真正的獨孤裳已經死了,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她被我娘毀了容,從懸崖上推下去的,哈哈哈哈——”

陌舞仰天長笑,劍光一閃,笑聲戛然而止。承影上鮮紅的血液一滴滴流下,獨孤雪後退幾步,跌落在軒轅初天懷中。

“初天,我們走好不好?”

蒼白而脆弱的目光撞進軒轅初天眼中,心中不可抑制地泛起心疼,将獨孤雪的臉轉向自己的胸膛,輕聲應道:“好。”

軒轅初天抱着獨孤雪,一步一步從頂峰上走下,無數人想留下他們,最終都化作了軒轅初天腳下的一抹鮮血。

爵的殺手來去無蹤,卻在今日大開殺戒,沖冠一怒為紅顏。

阿雪,你累了沒有關系,未來的路,初天自會為你掃平,睡吧。

後記

“阿雪,這個簪子真的極配你。”

軒轅初天手裏拿着一個淡白梨花的簪子,讨好地看着獨孤雪。世人皆知獨孤雪愛蘭,偏他非要送她梨花簪子。

獨孤雪無奈接過,細細看了看,又複而遞給軒轅初天:“幫我戴上吧。”

軒轅初天聞言勾起一抹笑容,輕輕将發簪插入發間。獨孤雪目光掃過樓下,定格在一個青色的人影前。

“月見,月見,你是不是我的月見?”青衣男子抓過一個黃衣女子,又失望地放開:“你不是我的月見。”

雖然行為瘋癫,但獨孤雪确定,這就是當日讓獨孤月見放棄生命的卓溪。原來他沒有死,原來他竟瘋了。

軒轅初天注意到獨孤雪的走神,不禁問道:“怎麽了?”

獨孤雪輕嘆一聲,命運不由人,世事多滄桑。卓溪瘋了也好,至少可以永無止境地找下去,至少不必承受月見已死的事實。

“初天,你娶我吧。”獨孤雪突然說道。

軒轅初天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麽,你不願意麽?”獨孤雪佯作生氣。

軒轅初天這才反應過來獨孤雪說了什麽,高興地抱住獨孤雪轉了一個圈:“怎麽會不願意,怎麽可能不願意,阿雪要嫁給我了,阿雪要嫁給我啦——”

感受到軒轅初天的欣喜若狂,獨孤雪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既然不知未來如何,那就好好把握住眼前的幸福罷。

成親那一日,十裏紅妝,鮮花鋪路。獨孤雪着了從未畫過的鮮豔妝容,一方喜帕遮掩了前路。吹吹打打地繞過全城,輕輕搭上那雙骨骼分明的手,這一攜手就是一生。

獨孤雪至今記得洞房花燭那夜,軒轅初天輕輕吻上她的唇,微微嘶啞的聲音帶着缱绻的誘惑:“阿雪,此生有你,夫複何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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