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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将你的外套給你身邊的人穿，我們也要穿點別的。”

他從後院跑回來後，我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大雨也剛好幫上我們的忙，劇院門口，還是有一些人，我們，也只是戴着面具，穿着戲服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這條路通向的是哪裏，然而跑過一陣後，我明白了，是一片樹林，樹木長得很高，站在一棵樹下，還是會有雨點落在你身上，有時，還有可能是很大一股。

我們站得離對方很近，我們面對彼此，他笑着:“這好像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那又怎麽樣呢？我只是一個瘋狂的人罷了。”我說。

“我告訴你，我的答案。”

“其實我知道。”

“什麽？”

“你這樣一個大明星，随随便便就讓一個陌生人帶你出逃，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你的心意嗎？”我說。

“聰明的姑娘。”他說着擡手擦去我臉頰上的雨水，“你的內裏與外表一樣迷人。”

寬大的外袍被他披着，那些雨水打在他身上，如同打在俊美出衆的雕像上。

不管是為了什麽，我得做出一個瘋狂的舉動。

我攬上他的脖子，親吻了他的嘴唇。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他并沒有動，卻凝視着我的眼睛，“別小看任何人，他們或許一會兒就會追到這裏，或許，他們會把你當成是惡意誘惑我的壞姑娘。”

“這太瘋狂了。”我說，“但我以為你會怪我，畢竟，我戲耍了那些喜歡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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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這麽說，或許……好了，噓。”

我們靠近了彼此，大雨與我在換衣間随手拿的衣袍貼近，如果你不來靠近，或許很難看清我們在做什麽。

開始刮風了，刮着那些雨風與樹枝，當然還有我們。

“相信我對時間的把控吧。”他說，“現在得回家了，你一個姑娘夜不歸宿，這可不會有好事，你還會來找我的，是嗎？至少我會在這裏，住上半個月。”

我笑了一下，“當然。”

他轉身時，牽住我的手，我走在他身後，提着我的衣袍露出□□的腳踝來跟着。

“我想送你回去的，可一會兒，老板會派人來接我。”他說。

再往前走，說不定就能看到人了，也有可能出現房屋。

“這沒什麽，你一個人等在這裏可以嗎？”

“當然，別擔心。”

我擁抱了他，然後說:“明晚見。”

我上了大路，決定回頭看看我的瘋狂，他就站在那裏，透過那些樹枝與樹葉，他黑色的眼睛，也在閃耀着光芒。

我行走在人群之中，那件衣袍，回來時，我已經交在了他手上。

對了，他叫什麽？

竟然忘了問。

我坐進馬車裏時，克瑞已經等在那裏，馬兒開始奔跑，卻不像來時那樣激烈。

“你今晚确實挺瘋狂。”他說。

“是啊。”

“還約定了明晚的見面。”

“是的。”

“別想別的了，一會兒讓你父母的那些人，看見你現在才回去，那就更刺激了。”他說。

我跟着克瑞做卸下馬車的事。

“讓我們奔跑吧。”他透過馬車，看着我說。

“好。”

克瑞已經去了路上，我磨蹭了一點，然後，在馬車上，放了錢，那是我随身帶着的，然後，我放下了簾。

“薇拉小姐，該起床了。”斯麗說，她們已經梳洗好了。

我身上似乎都是硬的，滿身疲憊。

“天吶，您看着越來越糟糕了，怎麽會這樣？只是一夜就能讓您有這麽大的變化嗎？”

“這樣了，今夜還要出去嗎？”克瑞靠在鏡子的臺前說。

“或許……”

“或許休息？”

“或許我不會爽約。”我說。

他笑了笑，“冷水澡，熱水澡，你可以現在選擇一個。”

“那就熱水澡吧，我希望水溫能高一些。”我說，“為什麽你看着并不疲憊？”

“在你身邊，我永不疲憊。”

我笑了笑，去了浴室。

“看來要給您做全面檢查的計劃，我得去催一催了。”去忏悔屋的路上，斯麗跟着我說。

在忏悔屋裏，我做了一些忏悔。

“這樣的打扮很不錯，想不到你在這裏，還有這樣的天賦。”克瑞看着我今晚的打扮說。

“要是能讓你認識的人，看到你這樣，那可太棒了。”

“我也覺得。”

“出發吧，我們美妙的夜晚出行計劃。”

克瑞提議，今晚，我們換一輛出行的馬車。

“你會和他在哪裏見面？”克瑞說。

“我也不知道。”我說。

我在我們昨晚分別的地方等了一個小時，他并沒有出現。

“或許，你得想想別的地方。”克瑞說。

下邊的樓梯上，傳來動靜。

我轉頭，看見他出現在那裏，“你怎麽能到這裏來？”他笑着快走過來。

“我知道，這是專門屬于你的樓，只有你一個人住在這裏，空空蕩蕩，難道你不希望有別人存在嗎？”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說……”

“我明白了，是要人性命的金錢。”他說。

我笑着轉身，然而我不能從這樓頂，去看看下面的風景，這太引人注目了。

“你今天，沒有昨夜那麽瘋狂了。”他站到我身旁說。

“不管怎麽樣，都是我，靠着牆坐坐吧可以嗎？”

“當然。”

一堆花盆放在對面的一角，死的或活的，或許那裏面長着的，也有只是單純野草的。

“你叫什麽？”我說。

“子醉。”

“多好的名字。”

“然而我不會問你的名字，我今天白天想過了，以你的外表來看，你是個擁有不凡出身的姑娘，我想，我也對此并不好奇。”

我看了看他，然後看向天空，與昨夜不同，今夜夜空擁有繁星。

他的手攬住我的肩膀，将我靠在他肩上。

“你昨夜回去，是怎麽像詢問你的人，解釋你濕漉漉的衣裳的？”他說。

“我把它曬在了一個極其适合玩躲藏游戲的矮樹叢裏，它是很多年前的衣裳，放在我衣櫃的最裏面，它被拿出來，是備不時之需，但這意思裏，應該很少包括穿上它，只是可以用它做縫補的，你明白嗎。”

“我想能。”他說，“不過，你想就在這裏，這樣過完今夜嗎？”

“你想怎麽做？”我說。

“你想怎麽做？”

我笑着轉頭看他，他俊美的容顏就在眼前。

“去大街上，自由自在的走，而不被人認出，或者說，不會有被認出一系列的煩惱。”

“然而我不想戴面具。”我說。

“我也是，那樣限制了我們。”

“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呢？”

“明晚，等我們再見時，就說出自己的辦法吧。”

“明晚是絕不行的。”他說，“估計之後的很長時間，我們也見不了面了。”

“你要走了嗎？你說至少要在這裏半個月。”

“我是要住在這裏，可我要做的工作，你知道，我會演出，也有編寫自己的歌曲，甚至還有一些突然的活，這麽多年來，我只有這個夜晚，是在擁有完整的夜晚。”

“你累極了。”

“是啊，你會遇見別人嗎？其實，你是需要一個瘋狂的人吧。”

“你也是。”我說。

我以為他在仰頭看着星空，卻發現在我不注意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我聽見他緩緩的呼吸聲，他真的是累極了，估計就是在路邊的椅上這麽一靠，他也能這樣睡着吧。

我在路上，張開大步走着，周圍都是樹木，沒有一個看客，會對我的行為做出評價。

“你就那麽放下你的男友出來了？這麽做會讓你覺得開心嗎？”克瑞跟在我身後說。

“他需要自由的睡眠，再說，會有人去找他把他弄下來的。”

“你覺得無聊。”

“是啊。

“要和我一起去找找樂子嗎？”

我打了個哈欠，在太陽升起時被趕退的疲憊，此刻也全部占滿了我的身體。

“明晚吧，我的意思是……反正什麽事，都等到明晚再說吧。”我說。

我們回了小樓，我爬進了被窩。

“早上好，薇拉小姐。”斯麗說，“您今天還是那麽糟糕，但關于全面檢查的事，我們還在跟先生做具體的商量，您還得等幾天。”

斯麗為我穿上外衣。

“不過薇拉小姐，您身上怎麽會有這樣的香味呢？”

我偏頭，就在自己的脖頸處聞到了，提神醒腦的香味。

我理好自己的袖口，說:“你忘了，我很久沒用過的香體水。”

“是這樣嗎？”

穿好衣裳後，斯麗拉着我看，然後在她覺得不順眼的地方，去理去順，或拍幾下。

“你可以找找它。”我說。

“我在努力回憶，似乎是有的，好吧，薇拉小姐，您不能再用它了，它已經存在很多年了，下次您沐浴時，我會換上別的香體水的。”

“我挺喜歡它的味道的。”

“忘了它吧，薇拉小姐，我會處理掉它的。”

“斯麗。”我本來要去衛生間，卻在走到一半時停下，“我。”我得一口氣說完，“我寄給我父母的信，他們收到了嗎？”

“信使還沒回來報告。”她說。

“好吧，有消息，就告訴我。”

我擦拭着頭發走過來時，克瑞說:“今天呢？需要我和你一起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