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悠然見南山(BG)
悠然見南山(BG)
辰月時節,黎家後院的枇杷正好。
“哎呀,你再高一點點。”
女孩的聲音聽來不過十七八歲。
紀岑嶼聞言,無奈地看着眼前身着藕粉色衣服的小姑娘,用一種極盡溫柔的聲音說:“小心一點。”說完,他把黎攸南往上舉了一些,由着她去夠樹上的枇杷。
“夠不夠得到?不然就還是我來幫你摘,別傷着了。”等了一會兒,見黎攸南還是沒摘好,紀岑嶼忍不住出聲詢問。
“差一點點——”黎攸南努力伸手去碰枝頭的枇杷,堪堪用指尖勾下枝丫。
“小心一——”紀岑嶼話沒說完,就聽見黎攸南的聲音了:“啊!”
紀岑嶼正要詢問出了何事,就看見一個枇杷掉了下來,仔細看看掉落的軌跡,似乎落下來之前還砸到了黎攸南。
“沒事吧?”紀岑嶼仰頭看着黎攸南問。
黎攸南鼓着腮幫子,憤憤地盯着枇杷掉落的位置,她一手捏着一枝枇杷,一手地摸了摸額頭——方才被枇杷砸到的地方,然後才說:“沒。”
“少爺!”
“哎哎——紀岑嶼!”聽見下人的呼喊,黎攸南心裏一緊張,眼見得就要摔下來,慌亂之間卻也沒敢稍大聲些。
一陣手忙腳亂,紀岑嶼和黎攸南齊齊摔在了地上。黎攸南大半重量落在了紀岑嶼身上,倒是也不算很疼。
紀岑嶼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順手理好了黎攸南的頭發,問:沒摔到吧?”
黎悠南抿唇笑笑,回答道:“沒呢,倒是你——”注意到紀岑嶼下意識藏在身後的手,黎攸南眼神轉為關心,拉起紀岑嶼的手,“你手都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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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紀岑嶼随手蹭了一下血跡。
“有事。”黎攸南滿臉關切之色,說着就拿出了手帕,說,“至少簡單處理一下嘛。”
紀岑嶼便由着她給自己包紮,垂眸靜靜地看着。
等到黎攸南快要包紮好,紀岑嶼才輕聲說道:“唉,他們要過來了。”
注意到黎攸南原本在專心研究怎麽打結比較穩的眼裏顯現出一絲失落,紀岑嶼眸光微動,接着略微彎腰和女孩平視,說:“想不想出去玩?”
黎攸南眼神亮了起來,像是盛了春日明媚的陽光一樣,她仰頭用那一雙漂亮的杏眼看着紀岑嶼。
不需要交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紀岑嶼領會她的意思。
“說好啊,不許像上次那樣,再被罰了我可不偷偷來看你了。”
“好——”黎攸南乖乖答應,畢竟上次的教訓可還歷歷在目。
大抵是一個月前,黎攸南和紀岑嶼偷溜出去玩,沒有告訴任何人,那一整天,黎家上下無不心急如焚;也是紀家同樣因為找不到自家兒子而着急,鬧得黎先生也知道了,兩家一合計才猜到是兩個人溜出去玩了。
相應的,黎攸南回去就被訓了一通,又被勒令在家呆了七日,安安生生看了幾天書。
第五日下午,黎家後院,黎攸南正百無聊賴地撫琴,發簪在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光,恰到好處地點綴着。
“怎麽,有心事啊,聽你這段《廣陵散》興致不高?甚至還錯了幾個音,倒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黎攸南應有的水平了。”
黎攸南頓時停了琴音,原本放空的視線瞬間凝聚了起來,眼裏像是盈着一汪清泉,轉頭看向那一片枇杷樹間。
枇杷樹下,紀岑嶼背着手,面含笑意,信步走來。走到黎攸南近旁,這才把從他剛現身起就被黎攸南盯上的“秘密”拿出來。
紀岑嶼滿眼寫着“神秘”,迅速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湊在了黎攸南眼前,晃了晃。
看清紀岑嶼手上的東西後,黎攸南明顯開心了不少:“這是《蒹葭》的曲譜?”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嗎?給你找來了。”紀岑嶼把譜放在了桌上。
黎攸南喜形于色,眼睛如一彎月牙,梨渦淺淺,說道:“謝謝啦。”
紀岑嶼擺了擺手,轉而又想起了幾天前的事,畢竟自己可是挨了罵又挨了打,所以他問:“沒被打吧?”
坐着的女孩一臉驕傲,搖了搖頭,說:“沒。我可是黎家唯一的女兒。”
“那就好。”察覺到黎攸南似乎還要說什麽,紀岑嶼連忙搶話,“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只是挨了罵在家呆着。”
黎攸南還有些懷疑,将信将疑道:“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看你沒事就放心了,我可是偷溜出來的,走了啊。”
——其實上,兩家之間也不過隔了一條路而已,來回只是翻個牆的事,并不費時——如若不然,紀岑嶼也不能溜出來看黎攸南。
“杪夏,跟父親他們說一聲,我出去玩,晚飯前回來。”
被喚作杪夏的傭人也無法拒絕,左右她家小姐出去玩是不會有人攔着的,她微微颔首,說:“好。”
交代完,紀家的人也尋過來了,紀岑嶼說:“林衣,跟父親說我也要出去玩,晚飯前把攸南送回來就回家。”
“哦。”林衣說完便和杪夏一起去前廳找紀先生了。
很快,兩人跑回來,杪夏:“老爺讓您跟好紀公子,注意安全。”
到了林衣就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說了:“老爺讓您小心點,小心點黎小姐的安全,嗯……黎小姐受傷了拿您是問。哦,然後問您需不需要讓人跟着。”
紀岑嶼:“……”
黎攸南聽着林衣說的話,早就在旁邊笑得要扶着杪夏了。
紀岑嶼看着黎攸南,被對方毫不忌憚地看了回來,紀岑嶼輕輕揚唇一笑,盡是一副縱容模樣。
“不用。”
杪夏和林衣依言離開。
看杪夏和林衣轉身離開的身影,紀岑嶼和黎攸南相視一眼,不做猶豫,紀岑嶼拉着黎攸南便往枇杷樹掩映間,隐約可見的紅牆邊跑。
某處牆根擺了一堆雜物,兩人正是直奔向這裏。
紀岑嶼一邊伸着手,随時準備扶一下黎攸南,一邊喋喋不休像個老媽子一樣:“你當心一點,慢慢上,別着急。”
“好了。”黎攸南一手提着裙擺,一手扶着牆,終于站在了這一堆雜物上。
紀岑嶼看黎攸南站穩了,三兩下跨上去,幹脆利落地翻過了院牆,落地後,拍了拍手,又張開手臂,對手撐着院牆的黎攸南說:“慢點,我接着你。”
黎攸南小心翼翼地嘗試着,終于坐到了牆沿上,說:“你,接穩啊,我跳了?”
“嗯。”紀岑嶼點了點頭,說,“信我,跳吧。”
黎攸南伸手,閉上了眼,跳向了他的嶼哥哥。
“看吧,接住你了。”說完,就松開了手。
黎攸南這才睜開眼,愣了愣才後知後覺地松開環着紀岑嶼脖子的手。
此刻的黎府,前廳,四位長輩正相談甚歡。林衣從後院跑來,拱手上前,道:“少爺說,不用跟着,需不需要...…暗中讓人跟着保護他們的安全?”
“嗯,這臭小子......還是讓兩個人跟着吧。”紀先生思索一番後回答。
“杪夏,你怎麽也不跟着攸南?”黎夫人看杪夏也快步走來,便上前一步詢問道。
被夫人問起,杪夏是欲哭無淚:“小姐說不用我跟着我也就沒敢跟。”
“罷了,左右叫幾個人遠遠跟着他們倆就是了,也不必離得過近叫他們倆發覺了,讓他們自在點玩吧。”黎先生輕輕拉了一下自己夫人的手,出言勸道。
紀夫人抿了一口茶,示意站在旁邊的林衣,說:“這樣也好,去吧。”
“好。”林衣迅速離開。
杪夏想了想,問道:“那我......”
“哎,你帶上件外套去給攸南吧。”黎夫人說完。輕輕擺了擺手。
“嗯。”
封陽街。
煙霧氤氲間,做糖葫蘆的半百老人,頭發灰白,間着些許黑發,略有些淩亂,只見他拿起一串糖葫蘆,拎在手上,看似随意地轉着糖葫蘆,手腕翻轉間,絲絲縷縷的糖絲便繞了山楂一圈又一圈。
黎攸南隔着人流看到了這一幕,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連剛剛紀岑嶼買給她的竹蜻蜓都險些掉落。
紀岑嶼立刻察覺到了黎攸南的心思,偏頭問:“想吃?”
雖然是被慣着長大的,但在飲食方面,黎家長輩還是管得比較嚴,甜食一定是要少吃的,所以黎攸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嗯。”
“去吧,我不告訴黎伯伯他們。”紀岑嶼揚起嘴角,聲音清潤而幹淨。
黎攸南一聽這話,立刻就小跑過去。紀岑嶼看着黎攸南的背影,輕微地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随後又加快了步子,匆匆跟了過去。
黎攸南到了糖葫蘆攤前,回頭,眼裏盈滿了期待,等着紀岑嶼過來。
黎攸南嘴裏包着一顆糖葫蘆,不由讓紀岑嶼想起了黎攸南養的那只倉鼠。
倒是……鼠随主人?
“紀岑嶼啊,聽說近日梨園有個越劇班子,我想去看看。”黎攸南小聲說,聲音軟綿綿的。
紀岑嶼對她的要求向來不反對的:“好。走吧。”
二樓,正對舞臺的位置,黎攸南一手撐着頭,隔着雕花的欄杆,饒有興致地看着臺上演繹着《紅樓夢·葬花》。
紀岑嶼雖對于越劇興致不大,卻也是能夠靜下心來的人,所以倒也很有耐性地陪着黎攸南看。他面對舞臺,支起一只腿,手肘搭着膝蓋,右手端着茶杯,似無意般輕輕搖晃着。
今天備的是白茶,茶湯黃亮明淨,入口順滑細膩而又甘醇。
黎攸南聽得認真,甚至開始輕聲哼着:“看風過處,落紅成陣,牡丹謝,芍藥怕,海棠驚。”
紀岑嶼含了一口茶,轉頭看着黎攸南,又覺不妥,便又移開了視線。
黎攸南也只是随口學了幾句,然後又不再唱了。
紀岑嶼擡眼,黎攸南正專心看着臺下,睫毛翕動,并不明顯地抿着一小塊糕點,紀岑嶼出言詢問道:“怎麽不多唱幾句?”
“因為記不到詞啊。”
兩人四處逛了一下午,總算是準備要回府了。
黎攸南和紀岑嶼到達黎家,紀岑嶼才知道父親也并未回去,而且打算與黎家一同吃飯——倒也正常,總歸兩家也是世交。
杪夏和林衣在前院一方大理石桌邊坐着,杪夏百無聊賴地把一些瓜子和花生翻來覆去地數,林衣把劍放在桌邊,雙目放空。
看見黎攸南和紀岑嶼回來,兩人立刻站起來,四個人途徑前院,都聽到了一陣特別熟悉的鳥叫,黎攸南和紀岑嶼相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便折了方向,往旁邊的桃樹旁走去。夭夭的桃花間,一個木質的鳥籠尤為精致,裏面的鹦鹉也十分……別致。
羽毛以白色和藍色為主的鹦鹉,看到兩個人回來,立刻就叽叽喳喳叭叭個不停:“大小姐回來了!搶大小姐的壞蛋來了!壞蛋!”
“再吵吵把你毛拔了。”紀岑嶼擡手,指了指這只鹦鹉,眼神兇狠地盯着鹦鹉的眼睛。
黎攸南站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他們兩個吵。
“就吵!你敢?”我可是有大小姐撐腰的鹦鹉!
“你看我敢不敢。”看你大小姐幫我還是幫你!
惱羞成怒的鹦鹉繼續喳喳:“臭男人!呸!!”
“不就是以前天天搶你的大小姐嗎?不就是在她逗你玩的時候把她帶走出去玩了嗎?不就是順手把她給你織的小玩具拿了嗎?不就是順手——一不小心不你吃的打翻了嗎?你至于嗎?”紀岑嶼抱着手,理不直氣也壯。
黎攸南聽他自己羅列自己的“罪狀”,忍俊不禁,伸手拉了拉紀岑嶼要去晃鳥籠子的手,為這只被叫做十七的鹦鹉抱個不平——對,名字也是紀岑嶼起的,被黎攸南采納了——黎攸南忍着笑意說:“少欺負十七,小心晚上夢到它追着你邊罵邊啄。”
“沒事,我會反手抓來炖了,正好圓了我想了好久的夢想。”紀岑嶼一臉平靜,就盯着鹦鹉的眼睛,幾乎一字一頓地說。
黎攸南仰起頭,試圖威脅紀家長子:“你敢?”
“好好好,我一定溫柔一點,絕對不欺負你寶貝鹦鹉——”紀岑嶼擡手,一臉裝出來的和善。
“呵,慫。沒用的男人。”十七在旁邊涼涼地說。
紀岑嶼剜了它一眼,黎攸南擡手指了一下十七,兇巴巴地說:“你也閉嘴,少讓我聽到你罵人!”
十七默默地低下頭,裝作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慢慢地、優雅地喝水。
黎攸南轉頭,問:“杪夏,什麽時候開始吃飯?”
“等你們回來就差不多準備吃飯。”
“那我們現在過去,免得他們久等。”紀岑嶼趁黎攸南轉身,又推了一下鳥籠,十七從杆上摔下來,撲騰了好幾下翅膀才站穩了爪子,本來十七又要罵紀岑嶼了,但看見黎攸南回過頭來,要說出來的話立刻又憋回了鳥肚子裏。
“好吧。”黎攸南回頭看看紀岑嶼,答應着。
黎攸南往飯廳的方向走去,紀岑嶼頗為得意地看着十七,揚了揚眉毛,又最後瞪了它一眼,三步做兩步地跟上黎攸南。
飯廳,黎攸南和紀岑嶼坐在一起,聽長輩們的閑聊。
也沒說些什麽特別的,只是提起紀岑嶼去留學的事了,黎攸南看了看紀岑嶼,後者垂着頭默默聽着,察覺到黎攸南的視線後,不甚明顯地朝她靠近些,低聲道:“又不是不能聯系了。”
“什麽時候走?”
“下個月。”
難怪,難怪這一個月以來紀岑嶼有什麽事就在找黎攸南出去玩。
**
國外,紀岑嶼悠然轉醒,坐起來喝了口水後才想起來,這是自己出國的不知道第二年。
此後許多年裏,他沒怎麽和黎攸南聯系過,似乎年少的悸動也在時間的消磨和距離阻隔下淡去了。
是不知道多少年後,在一場援助洪水的過程裏,紀岑嶼正在和旁邊的人讨論疏通策略,門口卻來了位女人,披着白大褂。
短暫的視線交錯後,兩個人的眼眶都有些紅,少年心動也在此刻形成了閉環——或許最好的關系也就是,闊別多年,再相見時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也還能夠坐在一起聊天。
——是夜,他們有了短暫的休息,黎攸南和紀岑嶼坐在一處,看天上的星星。
“你…”
“你先說吧。”紀岑嶼笑了笑。
黎攸南樓硯南考慮了一下如何開口,說:“這次回去聚一聚吧,帶上嫂子。”
“好啊,你也帶上你那位。”
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隔着山海,聽聞彼此的喜訊。時至今日,他們都還能夠記得那是他們的心情——并不是,或者不全是感慨,更多的已經是釋懷,以及對對方的祝福,這一切都以對方感到開心為主導情緒。
他們回去時,是秋天。
秋風裏,他們身邊各自站了人,兩個孩子在不進不遠處并肩而行,像極了他們的從前。
“你這位發小,是個很好的人吧?”
“是,但是呢,你也一樣啊。”
時隔多年相見時,他們終于走向了各自的歸處,也能并肩而行——作為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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