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女朋友?
女朋友?
林兮的眼神恢複成漠視平淡的樣子,像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引起她的絲毫波瀾。
眼睛裏好像沒有什麽情緒,又好像都是情緒。
把酒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指尖繞着瓶口來回摩擦,頭發順着低頭的動作垂落下來,不緊不慢的回應,“是嗎?”
林兮緩緩擡頭看向鏡子裏那個裸/體的自己。
黑發、紅唇、通體雪白。
好像透過她就能看到過往幾年所發生的一切。
聲音微變,心如止水的說道:“放心,我會考慮的。”
緩兵之計而已,
反正沒人會知道她到底在哪裏。
林兮走過去把手機丢到床上,轉身拿起一個盒子。
紅色瑪瑙和銀色手鏈,宛如古時的苗疆少女。
打開蓋子指尖捏着舉到眼前,思索一瞬從手腕取下,然後俯身戴到腳腕上。
走起來一步一響,從鏡子裏看,腳踝纖細,燈光打在上面泛着光澤。
林兮側着身子打量,立起腳尖——
如果晃動起來,應該會更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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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早上6點。
林兮看着來電提示愣住兩秒。
早上6點?許叔?
拿過遙控器把窗簾拉開,外面晨光初現,接起電話,聽筒裏是慈愛的嗓音,“兮兮,睡醒了?”
許叔是林母的第二任丈夫,林父去世後的第二年她就結了婚,之後就生了孩子,好在當時的她剛好18歲,不用再選擇監護人,自己獨立了出去,自生自滅。
除了剛上大學的第一年收了林母給的生活費,除此之外再沒拿過她的錢,就靠商拍養活自己。
又在澳洲念書,跟這家人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面,大家說起來算不上熟識。
不知道是通宵還是什麽原因,胸口堵得有點兒難受,林兮眨了下眼, “許叔,是有什麽事嗎?” 并不是很想在這時候寒暄。
許哲成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往裏看,也沒再含糊,“兮兮,你媽媽她剛結束一個電影。”又彎腰坐了回去,“她住院了,你方便來一趟嗎?”
林兮閉着眼睛,手肘撐在桌子上,食指按在太陽穴上,她已經對着電腦通宵加急處理了一整晚的數據,過了一會兒大腦才接收好信息。
“不過你別擔心,也不是很嚴重,醫生叮囑說就是需要休息,但是你媽媽她昨天熬夜還在對接首映禮,今天一早就又在病房裏接受采訪了。”他聽着病房裏的動靜,手掌捂住聽筒小聲說:“許叔想讓你幫着勸勸,你的話…她多少…還是聽的……”
“……”
林兮一時語塞,楊雲華向來視工作如生命,在這個話題上從不肯退讓,哪是她能勸的動的,更何況她倆見面不吵架就算和諧了,但還是說:“許叔,麻煩您把位置發我一下,我一會兒就過去。”
畢竟一大早打來的電話,而且她要走了。
挂了電話,她抽出一張面巾擦了兩把就當洗漱,回身把電腦收好,腳邊的行李箱敞開着。
站起身從衣櫃裏取出衣服,挑挑選選搭在胳膊上,然後随手扔到床上。
又把洗漱臺上常用的東西一股腦裝進袋子裏,沒有收拾的耐心,只把衣服一卷,最後全部塞進行李箱。
另一箱的攝影器材昨晚就已經單獨裝好,把箱子合上按鈕拉上拉杆就出了門。
下午兩點的飛機,從醫院過去打車要一個多小時,還有4個多小時的空閑時間。
來得及。
醫院的住院區,走廊裏鋪着幹淨的地磚,陽光從側面照進來,沒有絲毫冷意。
樓道裏安安靜靜,林兮拖着行李箱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病房門口坐了個人,許哲成聽到動靜探着身子看了一眼。
她剛出電梯口沒兩步許父就熱情的走過來,狀似埋怨的說:“怎麽不打個電話說一聲,我下去接你。”然後伸手拽過她的一個大箱子,“還拖着兩個箱子,這次這麽早回學校啊?”
林兮把箱子換到右手回答,“還沒呢,出去拍個東西。”
恰好一群人迎面浩浩蕩蕩的走過,黑壓壓一群,扛着長槍短炮,嘴裏還在讨論這剛剛拍的東西應該怎麽剪,應該是電話裏說的采訪。
病房的門沒有完全關上,她站在門口敲了下門。
楊雲華還以為是剛剛采訪的人,下意識以為是要補錄,“需要再來一條嗎?”看到來人是林兮,她愣了一瞬,又瞥到她腳邊的行李箱。
楊雲華是個導演,圈子裏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永遠在工作。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們的見面機會其實都不多,要論熟悉,估計她倆比助理還要陌生,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要比上次見面瘦上不少。
臉上畫着全妝,醫院的病號服外面還套了一件西裝外套,也不知道是能騙誰。
林兮沒忍住嗆出聲,“楊導,這裏又不是拍攝現場,還要再來一條什麽?”
許哲成給她拉開一把椅子,寒暄着:“兮兮,你先坐,我去給你們洗兩個蘋果啊。”
林兮客客氣氣的道謝,想要推辭,“沒事兒,許叔您不用忙,我一會兒就走了。”
許哲成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說:“很快的,你倆先聊一會兒。”
關門聲響起,病房裏氣氛安靜而尴尬,楊雲華看她立在那裏,推了下臉上的鏡框,敲完最後兩個字,質問道:“又準備去拍你那個亂七八糟的照片?”
林兮眼眸一頓,就着椅子坐下沒想頂嘴。
她早習慣了。
楊雲華見不慣她不吭聲的樣子,一年到頭的在外面,但見她挂着臉坐下也沒再繼續咄咄逼人,反倒問她:“吃飯了嗎?”又眼神看向床頭說:“喝瓶酸奶吧,他們剛剛拿過來的。”
林兮瞥一眼,輕微的搖了下頭,“不用了,喝不着。”
楊雲華把酸奶從箱子裏拿出來,說:“喝一瓶吧,是以前家裏常買的香草味兒的。”
林兮:“不了,不喝了。”
楊雲華像是很固執的一定要她喝,繼續說道:“帶着吧,一會兒路上喝。”
林兮時常覺得楊雲華仿佛聽不到她說話一樣,又或者只有她生氣亦或大喊大叫她才能聽到自己說的話,“不拿了,我路上不喝東西,而且飛機上有水,不用帶。”
楊雲華:“那你跟小顧一起喝啊,你給人家帶一瓶。”
林兮只覺得自己胸腔憋了一口氣,上下不得。
不就一句話一瓶水有那麽難理解嗎,她不懂楊母在跟她執着什麽。
從她上學的時候就是,很執着讓她帶一堆的東西,她回學校的公交還要換乘,運氣好的時候勉強有位置能坐下,運氣不好還得一路站着,再扛着一堆的東西,從公交站拎到學校,再從學校的大門口提着巨重無比的東西爬六樓。
她不止一次的講道理說太沉了,而且很麻煩,但是她卻像是聽不到一樣,硬生生一定要給她塞進去。
以前為了拍攝方便,她撒謊說朋友跟她一起去拍攝,但她們也是偶爾才行程碰得上,多數時候還是各自有各自的安排,但這些楊雲華都不知道。
林兮用力克制着心裏的不快,不想和一個正在生病的人起争執,無奈抑制着情緒說:“人家不喝,我不帶,你不用管我了,該幹嘛幹嘛吧。”
她的意思是她該繼續辦公就繼續辦公,不用管她,反正她也是不好駁了許叔的面子。
楊雲華一聽這話,把手邊的電腦合上,大有一副要再來一番理論的樣子,開口時語氣透露着不悅,“還我不管你,我不管你,誰管你啊。”
林兮目光迎過去,克制着自己想要微微皺起的眉頭,無力的說道:“我不用被管啊,我都20多了,成年了,我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她昨晚熬夜處理的數據,進了醫院空氣裏彌漫的消毒水味道和自帶的壓抑氛圍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
再加上這幾天趕進度飲食也不怎麽規律,有點敷衍,此刻胃部有點刺痛,想針在紮,一陣一陣的。
“還能照顧你自己,你自己看看你的臉,白的跟個死/人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早晚得給自己照顧進醫院。”
楊母的嘴像是機關槍一樣,步步緊逼,把她當作自己的員工在質問。
林兮回道:“您現在不就在住院嗎。”
也不知道一個住院的人是怎麽好意思去指責別人的身體的。
楊母表情僵住一瞬,但仍舊沒讓自己占了下風,拍了拍身前的電腦,說:“你們這些小孩兒根本都不知道大人每天上班有多辛苦,那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林兮沉默不語,沒再說話。
她還真是好心來給人當出氣筒,不說話是她知道不論說是什麽最後都免不了大吵一番,說也沒用,幹脆不說了。
更何況她多數時候也并不是真的關心自己,只是找準時機好體現自己仍舊能對一個人擁有絕對的掌控而已。
林兮不想再僵持下去,站起身把椅子收回去,壓着脾氣說:“那個地方信號不好,接打電話都不方便,您照顧好自己,起飛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拽過行李箱的杆子,作勢就要離開,許父端着還帶着水珠的果盤走進來,“許叔,我媽就麻煩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扭頭把果盤放下,“怎麽就走了,不多坐一會兒?”
揚雲華在身後問她,怒意不減,“你怎麽跟長輩說話呢?真是長大了,連說一句都不敢說了。”
許哲成忙打着圓場,“這兮兮好容易來一趟,你們剛坐下沒兩分鐘怎麽又吵起來了。”
林兮深吸一口氣,動作沒停把箱子拽到外面,握住門把手看向屋裏,“您年紀大了,別生氣,醫生說了,這病需要休息,您注意身體,我走了。”
她離開不久就收到了許父的信息
【兮兮,注意安全】
【你媽媽她也是擔心你,叔叔跟你道歉,你可千萬別生氣,在外面照顧好自己】
她垂眸坐在機艙裏,拇指懸空遲遲沒有落下。
空姐催促着關掉手機,林兮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最後又一字一字删除,只回了句,【好,我知道】
【你們注意身體】
關掉手機,她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
極目望去,遠方的盡頭是一條模糊的天際線,像通往宇宙的入口。
航班連飛8小時後在斯亞貝巴中轉,又2個小時抵達布瓊布拉國際機場。
踏下飛機的一刻,溫度驟升,日光刺眼。
機場顯示屏上标記着“Trial operating system”,使用的還是試用版操作系統,顯然是為了不支付費用。
林兮收拾好行李,租車前往。
戴好墨鏡,把一首《非洲之戀》開到最大,一腳油門,飛馳在布瓊布拉奪目陽光的高速上。
27834平方公裏的土地上,地形多為山區,大部分人只能從事農業,但這種地形條件根本無法靠農業養活1250萬的人口。
所以,布隆迪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放眼過去就是一座土黃的城市,路邊坐滿了無所事事乞讨的人。
這裏騎自行車就能當土豪,更何況她一個女人獨自開車前往,每次停車都會遇到無數的圍觀和乞讨。
因為沒什麽游客,所以都還是土路,道路兩旁種滿了兩人的棕榈樹,根本看不到別處,也沒什麽路牌,要開車經過很遠才能看到一個景點的告示牌。
很小,還不通網絡,她租的wifi到這裏也沒了信號,幸好離開機場之前拿了一張當地的地圖。
雖然也不知道這是多久之前的版本。
臨下飛機時,林兮特意問空姐多要一瓶水,但是3個小時過去,她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炙烤。
她抿了抿幹裂的唇,沿着路标行駛。
下午2點08分,突然下起暴雨,熱帶雨林的雨是瓢潑大雨,說下就下,來的快去的快,但一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
她第一時間收好相機,然後幹脆把車停在路邊,一路小跑逃出雨霧。
四周斑駁破舊,旅途疲憊,她現在只想徹底躺進被窩裏好好休息。
布瓊布拉是首都,但一旦離開市中心就沒有高樓大廈,目之所及只有街邊低矮到近乎破爛的攤子。
林兮拿出相機從遠處看到進處,快門沒停。
眼看陽光漸弱,她不會一直在這裏等下去。
——
沈澈怒氣沖沖的從查爾斯的辦公司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護士攔住說有他的電話。
這裏位置偏僻,信號不好,固定電話最實用,但弊端就是需要人轉接。
他剛拿過電話就聽到那頭的人說:“沈醫生嗎?有人找你,說是你女朋友,在這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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