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噩夢
第48章 噩夢
沈初酒的這番話倒是讓薛太妃啞口無言, 只能倚老賣老的捂着胸口嚷嚷不舒服。沈初酒也不同她計較,還是好生服侍她,順帶說道:“昨日太後娘娘昭我入宮, 臨走時給的那籃水果說是體恤殿下的家人,我原想着只是水果,也動不了什麽手腳, 又想着是江南的時令果蔬便給太妃娘娘送來了, 若是我知道這是用劍心泡過的, 我斷然不會帶入府中。”
薛太妃聽着沈初酒的這番話原想訓斥她的,可是轉念一想馮厲原本就狡猾,要不此時也不至于讓她獨攬大權。薛太妃佯裝訓斥:“馮太後說什麽做什麽你都敢信,也不知道潇兒怎麽會喜歡這麽蠢的你。”
此刻的結果比沈初酒想的要好上太多了, 沈初酒原想着薛太妃醒來之後肯定會罰她去跪祠堂,沒想到就是簡單的訓斥了一下。沈初酒又端起茶盞唇角帶着笑意:“太妃娘娘可要喝水?”
薛太妃的嗓子早都幹的不行了, 她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茗兒怎麽樣了?”
“表小姐那邊也沒什麽事了,現在應該還沒醒呢。”
薛太妃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昨晚折騰了那麽久, 晚上睡得也不是很好,現在連帶着頭也有些疼, 片刻, 她的手僵在太陽穴處:“你就這麽守了哀家一宿?”
沈初酒淺笑:“昨晚之事是小酒的錯,小酒照顧太妃也是應該的, 況且小酒還有一事同太妃娘娘商議。”
薛太妃看着沈初酒眼底的黛青, 心裏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她一直跟沈初酒不對付,沈初酒能照顧她一宿已經讓她出乎意料了, 若是換做旁人,可能巴不得她這個老太婆歸西呢,沈初酒能不計前嫌确實是個識大體的人。
“說吧。”
沈初酒看向薛太妃,鳳眸中盡是沉着冷靜,“馮太後既然想趁着殿下不在的日子加害太妃娘娘,那咱們就應該将計就計,好讓馮太後放下戒心,靜等殿下歸來。”
從戰婵虞說長孫瑤被皇後昭入宮中開始,沈初酒就有八分的把握證明馮梁的話是真的,這就說明戰潇跟馮太後交換條件是真的,馮太後留有後手也是真的,或許算計薛太妃也是馮太後的後手之一。
薛太妃驚訝地看向沈初酒,“你是怕馮厲還會繼續?”
沈初酒不置可否,“馮太後的城府太深,太妃娘娘暫時對外稱病,好讓馮太後放下一半戒心,我也會時常入宮去打探消息。”
“稱病可以,但是你從馮厲的嘴裏打探消息,十句話能有一句真的都不錯了,小心到時候反而将你自己搭進去。”薛太妃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沈初酒。
對于沈初酒的為人她還是挺喜歡的,不争不搶識大體,遇事處變不驚,還能處理的井井有條,若說她從前只是一個深閨小姐,她這個活了半輩子的老太婆壓根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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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淺笑:“小酒記下了,只要太妃娘娘同意,其他的交給小酒處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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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沈初酒回到墨棠苑時,清溪連忙迎上來:“小姐,太妃娘娘好些了嗎?”
沈初酒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繼而擡腳朝着主屋走去。清溪跟在沈初酒的身後自言自語道:“表小姐都好了,太妃娘娘怎麽還……”
沈初酒看了清溪一眼:“她們兩個吃的東西又不一樣,況且太妃娘娘年紀大,身子不好也是正常的。”
清溪看着沈初酒的眼神立馬意會到話裏的意思,她佯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連忙說道:“小姐您一宿沒休息,趕緊睡會兒啊,不然變醜了殿下會嫌棄你的。”
屋內,清溪小聲問道:“所以太妃娘娘也沒事?”
沈初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和薛太妃達成的協議只能在暗中進行,這一切都是為了戰潇活着回來。至于馮太後送來的菖蒲,回頭她得找個機會将她解決掉。
清溪正準備出去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小姐,昨晚您在壽春苑沒回來,雲雀姐姐守夜的時候又看見了刺客,二人還交過手呢,結果刺客使詐,逃了。”清溪嘆了口氣。
“交過手?”沈初酒反問,“讓雲雀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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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暮,沈初酒才拿着一幅畫從書房裏走出來。這是她按照雲雀說的模樣畫出來的,若是雲雀沒有說錯,那刺客就應該是畫上的人。
“雲雀,按照這個去找。”
清溪連忙跑來心疼地說道:“小姐,用膳吧。”晚膳都熱了好幾次了,每次她想去找沈初酒時都會猶豫一下,沈初酒最讨厭在她作畫的時候被人煩,清溪每每想去都會被沈初酒的脾氣給勸退,這會月亮都出來,她家小姐總算出來了。
“小姐,你不愛惜你的身子殿下還愛惜呢,殿下不在你也不能這樣糟蹋你的身子呀。”
清溪盛好粥放到沈初酒的面前,沈初酒叮囑道:“殿下回來後切莫胡說。”
“小姐不是說和殿下之間只有利益嗎,怎麽現在擔心起來了?”清溪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看着沈初酒。
沈初酒神情慌亂,眼神躲閃,“我,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反正我瞧着殿下就是對小姐上心,小姐就算不承認那我也這樣認為。”清溪說完便端着茶壺出去了,沈初酒看着清溪的背影說了聲:“本小姐扣你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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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走後,沈初酒做了一個小冊子,每過一日便撕掉一頁,小冊子越來越薄,眼看着戰潇就要回來了,沈初酒這天晚上竟然做了一個讓她惴惴不安的夢。
大淵的軍隊層層逼近,戰潇沖鋒在前,率領将士殺入敵軍,原想着能夠凱旋而歸,誰料竟然中了敵軍的埋伏,被敵軍将軍反擒,一劍刺入心髒。
“戰潇!”沈初酒猛然從床榻上坐起,寝衣已經被汗水打濕,她喘着粗氣擡手擦了把額頭的汗,天已經亮了。
待清溪走進來時見着沈初酒坐在床榻上還笑問:“小姐今日怎麽起的這麽早?”
沈初酒閉了閉眼,“清溪,讓雲雀備馬車,我要去一趟瑤光寺。”
“好端端的去寺廟幹什麽呀?”清溪雖疑惑,卻也按照沈初酒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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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營帳,戰潇着銀色铠甲,腰間系着帶有“平安”二字的荷包,他看着桌面上攤開的輿圖,突然在一處插上旗子,“這一處是南蠻最為薄弱的地方,先将這裏攻破。”
戰潇擡起頭,俊美的面龐上帶着風沙洗禮過的滄桑,短短一個多月他的皮膚就被風沙吹得黝黑。他看着聞朗:“聞朗,你帶一隊人馬天黑之後攻入。”
戰潇又拿起一個旗子插在一處,“秦将軍,你帶人馬去此處将他們的糧草毀了。”不得不說,戰潇的這個法子太惡毒,軍隊在外最重要的就是糧草,一旦糧草告急,免不了引起将士恐慌,這是上陣殺敵最為忌諱的事情。戰潇出此下策全然是因為一個月每次交戰都是平手,自己的将士也傷了不少,他答應沈初酒在兩月內要回到上京城的。
兩日後,南蠻的軍隊一處被攻破成為了俘虜,另外未曾攻下的地界中,将士也因為缺少糧草而萎靡不振。戰潇這邊不僅優待俘虜,還要給對方送去了食物充饑。
聞朗第一個不同意:“南疏,你這是在幫他們,回頭他們還要率兵攻打咱們。”
戰潇淺笑:“送去一半,誰要将他們喂飽了,要是他們都死了,邊關你來守啊。”他是想化敵為友,好将他們納入麾下成為自己的得力幹将,日後也能為他省去不少的麻煩。
聞朗擡手蹭了蹭鼻子,邊關風沙這麽大,他還是乖乖回去做他的兵部侍郎吧,雖說以前也帶兵打仗,但是也不是年年都打,一次頂多半年,常年住在邊關他也扛不住,但是南蠻這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早都習慣了,讓他們回上京城住下或許還不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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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這一去瑤光寺就去了五天,她日日跪在佛前為戰潇祈福,直到第五日的時候,瑤光寺的住持握着佛珠走來,“阿彌陀佛。”
沈初酒聞聲睜開眼睛,點頭示意,住持說道:“施主已經在這裏祈福五日了,想必心中所想之事對你很重要。”
“是心中所想之人對我很重要。”
住持又說一句“阿彌陀佛”,“人生萬物,皆有因果,凡事還需看開一點。”
“若是此人至純至善,至忠至孝,上天可曾優待他?”
住持撚着佛珠默念一聲“阿彌陀佛”,“純善忠孝不能只看表面,要看他心中是否如此。”
“他心中亦是如此,可為何還要讓他經歷諸多磨難?”
住持撚着佛珠看向殿內的金佛,“成大事者,需經歷痛苦、黑暗、折磨、正義、邪惡、乃至不見底的深淵才能鍛造出一顆仁心,以仁心對待萬物,終會給萬物帶來光明。”
“施主已經在瑤光寺五日了,佛祖也已知曉施主的心願,施主莫要在此虛度光陰,早些回家去吧。”住持說了聲“阿彌陀佛”便離開了殿堂。
待她回上京城的那日,恰好邊關傳來戰報,沈初酒回到上京城連王府都未回徑直去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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