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別走
第51章 別走
雪後的遠城山在陽光下盈盈閃耀, 亮如金絲的陽光透過營帳的帷幕照進來。
次日午後,沈初酒嘴裏不停的呓語,戰潇今日哪裏都沒去, 一直守在床榻邊等着沈初酒醒來,見沈初酒這樣他連忙說道:“小酒,小酒。”
“乖, 等本王回來。”明媚的驕陽順着支摘窗照進來, 沈初酒擡手朝着戰潇伸去, 戰潇的唇角微微勾起,轉身離開了屋子。沈初酒哭喊道:“戰潇,你別走!”
“戰潇!”沈初酒猛然驚醒,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 她朦胧中看着陌生的地方下意識地說了聲:“這是哪?”
戰潇看着沈初酒突然笑了:“你終于醒了,渴不渴, 餓不餓?”
沈初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她只記得她夢見戰潇走了,還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戰潇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沈初酒撐着身子起來, 戰潇扶了她一把,她雙目泛紅看着戰潇:“殿下。”
“還冷不冷,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找郎中來給你瞧瞧吧。”戰潇正準備起身,沈初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殿下, 你別走。”
沈初酒的聲音帶着哽咽, 又怕自己做夢, 她本想掐一下自己的,卻掐到了戰潇的手背上, 還說了聲:“我不會還在做夢吧,為什麽不疼。”
戰潇:“……你掐的是我。”
沈初酒聞言立馬抱住戰潇的脖子,她的臉埋在戰潇的脖頸處說了聲:“殿下,殿下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她說着說着便哭了起來,溫潤的淚水順着戰潇的脖頸流入。
“我前幾日去壽康宮,無意間聽見馮太後的話,我,我就很擔心你,原本當日要來的,可是當日出了點意外。”沈初酒越說越委屈,她不停的拍打戰潇的後背,戰潇只能忍着傷口撕裂的疼痛靜靜的聽着她訴苦,“我為了能快點來找你,還被人賣進花樓,在來的路上還遇到了山匪,晚上休息時還被人偷了包袱。”
“戰潇,這麽長時間你就不知道給我寫封信,報一聲平安嗎?”沈初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戰潇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聞朗這時走進營帳:“南疏……”他見到床榻邊的景象時別過臉又退了出去。
許久,沈初酒的哭聲小了,戰潇才說道:“我原想給你寫信的,又怕你擔心,才将這個想法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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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沒料到你會趕來遠城山,在上京城等我平安而歸不好嗎?嗯?”
沈初酒推開戰潇,還嬌氣地拍了一把他的胸膛,“你不給我報平安我才擔心呢,要知道你還活着我才不來呢。”她擡起手指擦抹淚水,手指又紅又脹又腫的,醜死了,沈初酒看見自己的雙手又哭了起來,“戰潇,都怪你。”
戰潇将沈初酒攬入懷中輕笑:“好好好,都怪我,別哭了好不好,嗯?”
“等會讓雲雀給你送些粥過來,休息一下要趕路了,可以嗎?”
沈初酒點點頭,她想趕緊回上京城,她在這裏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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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聞朗看着遠處的天際,問了聲:“什麽時候走?”
戰潇負手而立:“讓她吃點東西。”
聞朗收回視線看向戰潇,“南疏,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憐香惜玉了?”
“那你是什麽時候默許蘇落進出府邸的?”
“她?”聞朗垂眸淺笑一下,蘇落跟他的心上人有太多一樣卻又不一樣的地方,很多次聞朗都将蘇落當成了他的梨兒,有時候他就在想,若是梨兒還活着,可能他們的孩子都會走路了。
戰潇拍了下聞朗的肩頭,轉身進入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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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未亮沈初酒就跟着戰潇踏上了返程的道路。寒風凜冽,細雪拂面,戰潇将沈初酒擁在懷中,時不時還會咬一下她的耳朵。
沈初酒垂眸輕輕拍了把戰潇放在她腰間的手,“殿下不要再咬我,還生氣呢。”
“昨晚不是全都給你解釋了嗎,怎的還生氣?”戰潇的聲音柔柔的,與下達軍令時的他截然不同。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沈初酒朝他的胸膛靠了靠。
戰潇的下颌抵在沈初酒的發髻上,馮厲在危機關頭答應他只不過是用他解決邊關戰事,若是邊關戰役失敗,馮厲則有充足的理由治他的罪,若是此次邊關大捷,馮厲則會想方設法除掉他。
沈初酒不滿地嘟了嘟嘴:“殿下是何時知道的?”
在他下令給南蠻人送食物的時候,軍中的副将不光不同意,還提議說趁此機會應該對南蠻人趕盡殺絕,戰潇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再讓旁人的提議擾亂自己的想法,他命聞朗帶着副将一同前去分發糧草,那名副将不光沒有聽令,反而帶人直逼南蠻軍營,幸得聞朗發現的及時,才讓雙方幸免于難。
戰潇此行手持假節钺,操将士的生殺大權,他直接下令将人斬首于此,那副将當時說:“禦親王若是殺了我,太後定會治罪于你。”
又因他所帶領的軍隊是大淵的兵馬,秦将軍也帶領了他管轄的将士,聞朗從兵部也調派了人手,這中間除了聞朗,戰潇沒有一個可信之人,這個副将敢如此行事,若不是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那便是受人指使,指使之人自是不必言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①
沈初酒低頭,語氣不滿地說道:“殿下既一早就知道,也不給我通個氣兒,害我白擔心一場。”
“明明說好的會盡快處理完,這都暮夏了。”
戰潇咬着沈初酒的耳朵輕聲:“本王說兩月之內回上京城,這不是還沒到兩個月嗎?”要不是他使詐燒了南蠻人的糧草,用自己一般糧草換對方歸順,這場拉鋸戰還不知道打到什麽時候呢,他這樣做不都是為了這個小沒良心的丫頭嗎。
“那殿下還答應我平安歸來呢,你也沒做到。”
戰潇勾起唇角,“我不是沒事嗎?”
沈初酒小聲嘀咕:“還說沒事,渾身上下沒一個好的地方,臉上都傷着了呢。”
戰潇捏了捏沈初酒軟軟的臉頰,“那我給你保證,臉上的傷不會影響你日後觀賞。”
“誰要觀賞你……”
戰潇眉眼含笑将沈初酒擁在懷中,下颚抵在她的肩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又低聲問道:“小酒可知是誰做的?”
沈初酒聞聲神色變了變,繼而微微搖頭,戰潇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卻也未曾多問。
-
因着将士衆多,一路走走停停,再加上又繞了遠路,返程的時間竟用了七日。直到第七日暮色時分一行人才抵達上京城外,戰潇命雲雀提前帶着沈初酒進城,他則晚一天再回。
“殿下,你能跟我一起回嗎?”
戰潇咬着沈初酒的耳朵低聲:“本王此去平戰亂,明日帶着你進城你讓旁人如何看本王?”
“是覺得一個人留在府裏過得太舒坦了嗎?”
沈初酒讪讪,她也沒想那麽多,戰潇的話竟然點醒她了,若是讓朝中官員知曉他是個行軍打仗都要帶上女人的,指不定以後要往府裏塞多少人呢。
沈初酒仰頭看着戰潇,眉眼彎彎地笑說:“那我回沈府了。”
戰潇神情怔住,大淵什麽時候有個沈府了,他看了眼雲雀,雲雀躬身道:“王妃的兄長來了。”
戰潇捏着沈初酒的後頸咬牙道:“沈初酒,可是有人給你撐腰,翅膀硬了是不是?”
沈初酒縮了一下脖子:“我沒。”
“明日本王回府,若是看不見你,後果是什麽你應該清楚吧。”
沈初酒看着戰潇的丹鳳眼,眉眼處滿是情|欲,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看殿下表現。”言畢,她不給戰潇說話的機會連忙朝着雲雀說道:“走吧。”
戰潇看着沈初酒的背影點點頭,下意識的摩挲着腰間系的荷包,好,很好,沈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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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沈府門口響起馬蹄聲,門房打開府門後見着沈初酒又驚又喜:“小姐,你可回來了。”短短幾日時間,沈時春便将沈府上上下下的小厮丫鬟換成了南羽沈家的家生子。
“哥哥呢?”
門房聞聲立馬低下頭,“在,在裏面。”
沈初酒疑惑的看了眼門房,方才不是還挺高興的嗎,怎麽提到沈時春就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了。
沈初酒走的那日,只派了清溪給沈時春說一聲,沈時春別提有多氣了,說什麽一個姑娘家的跑那麽遠,萬一遇到歹人該如何是好,因此差點連累清溪受罰,而且還一連幾日陰着臉,要不是沈新語出言安慰勸說了一番,沈時春怕是要追到遠城山去。
-
花廳
沈時春坐在上首沒好氣地說了聲:“還知道回來呀,殿下呢?”
沈初酒自知做錯了事情,也不敢跟沈時春頂嘴,她“嗯”了聲,說道:“殿下明日進城。”
“人找到了?高興了?滿意了?”
沈初酒指尖相對,低頭小聲:“那,那我這樣做還,還不是為了沈家嗎?”
“你還知道沈家?就你這樣以後還怎麽當家?”
沈時春還準備數落她,被沈新語看了眼,他立馬将嘴邊的話咽下去,誰讓他當初答應沈新語,待沈初酒回來後定然不多說一句。
沈初酒不幹了,她看向沈時春不滿道:“我怎麽了,沈家蒙難時還是我想辦法解決的,要不是我沈家現在還能這麽平安嗎?”
“你怎麽就知道怪我,我屈身嫁給戰潇我不委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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