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假死

第58章 假死

(微修)

戰潇對沈初酒的要求無法拒絕, 也拿她沒辦法,他只“嗯”了一聲,再一次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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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秋雨淅瀝,冰冷的雨水順着屋檐滴答。

沈初酒在墨棠苑坐立難安,不多時, 雲雀帶着宮裏的消息走進屋子, “王妃, 嫡公主暴斃了。”

即便沈初酒知曉內情,在親耳聽見這樣的消息時也略微有些難以接受,她的手扶了一下清溪,垂眸吩咐雲雀:“将殿下送來的暗衛安排至皇陵周邊, 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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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也亂成一團,馮太後知曉後話都說不清了, “怎麽, 什麽,前些日子不是還, 還好着呢, 怎麽就……”

壽康宮的宮人紛紛跪地垂首:“請太後娘娘節哀。”

靈柩出宮時,馮太後還在後面跟了好遠, 直到靈柩出了玄武門她才堪堪停下, 戰钰扶着馮太後看向戰婵虞的靈柩漸漸走遠,在戰婵虞做此決定後曾給他說過, 戰婵虞也叮囑他不要告訴皇祖母, 與其讓皇祖母擔心, 不如讓皇祖母接受這個事實,徹底死心,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戰婵虞,有的只是虞婵。

戰钰看着靈柩徹底消失在長街中,他心道:“戰婵虞,你一定要快樂。”

戰婵虞突然暴斃的消息傳入坤寧宮,長孫皇後氣不打一處來,打好的小算盤竟被這個小蹄子給攪合了,戰承坐在寝殿中默不作聲。

長孫皇後看向戰承:“确定死了?太醫可有檢驗?”

戰承微微颔首,“是顧太醫親自檢驗的,确定死了。”

長孫皇後起身思忖着,和親之事是她給榮安帝吹得枕邊風,使者也将折子送去了匈奴,匈奴的可汗對此也非常滿意,戰婵虞突然暴斃,榮安帝必然會将怒氣牽連至坤寧宮,屆時不說她的後位能不能保住,就連重新立儲一事都沒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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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後立馬命宮女将自己的首飾卸去,她得去慶元殿請罪,順便探探榮安帝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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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親王府,壽春苑

嫡公主突然暴斃本就是一件不祥之事,皇宮并未大肆操辦,只簡單的走了過程便将靈柩送去皇陵。薛太妃因着先前的緣故,一直對外稱病,故而今日也未入宮。

薛太妃正拿着剪刀修建花枝,張嬷嬷帶着消息走進屋子:“太妃娘娘,打聽到了,嫡公主确實暴斃了,是顧太醫親口說的,馮太後哭的可傷心了,看她那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薛太妃冷笑一聲,馮厲是不是裝的她不知道,戰婵虞自小到大那麽聰明,在後宮中能活下來的人,哪有幾個簡單的,怕是又想了什麽法子逃走才是。

薛太妃剪下最後一根枯枝,朝堂也該清理清理了,她随手放下剪刀:“潇兒知道嗎?”

張嬷嬷猶豫了一下:“殿下許是不知道,還是殿下親自帶人将嫡公主送去皇陵的。”

薛太妃聽見“皇陵”二字,她的心猛然顫了一下,張嬷嬷立馬安慰:“太妃娘娘也別太擔心,若是嫡公主真的暴斃,那件事便不會有人知道,若是假死,她也不一定能在皇陵中找出什麽。”

庭院外突然想起請安聲,薛太妃順着窗子看了眼,只見沈新語走進院子,薛太妃立馬勾起唇角:“凝兒。”

前不久,母女二人在沈府相認,薛太妃也向沈新語保證過,絕不會逼她任何事情,就想讓她安穩留在自己身邊,就算留在上京城也行,沈新語有了薛太妃的這句話,她也能放心些,只不過她不想住進禦親王府,就依舊同沈時春住在沈府,薛太妃有時候悶得慌了,就命人将她請來唠唠嗑,今日沈新語還是頭一次自己上門的呢。

沈新語敷衍地行禮問安,開口便是:“母妃已經知曉今日之事了吧。”她看向薛太妃繼續說道:“母妃既然之前答應過我,那就希望母妃能做到。”

大淵榮安帝就戰婵虞一個女兒,戰婵虞突然暴斃,和親一事便需另尋他人,戰潇身為親王,她身為郡主,和親一事難免不會落在她的身上。

今日沈新語看着戰婵虞的靈柩從街上走過,聽着百姓議論紛紛,說的最多的就是和親之事,百姓哪裏懂什麽朝堂之事,定然是有些官員知曉內幕說出來的,她知曉後才連忙來壽春苑将此事說清楚。

薛太妃笑了笑:“母妃既然答應你,肯定能做到,再說你回來的消息母妃沒有給旁人說過,你就安心吧。”

沈新語聞言不語,只要薛太妃沒有這個想法,戰潇那邊她也不用擔心,有沈初酒那丫頭在,定然不會虧了她。

“母妃可曾繼續為難小酒?”

沈初酒在禦親王府過得不是很好沈新語是知道的,這事她并未當着沈時春的面說過,只在私下給薛太妃叮囑過,讓她不要再為難小酒,沈初酒既然是戰潇明媒正娶的,她這個做母妃的也只能認了這個兒媳婦,沈新語還告訴薛太妃,沈初酒也很懂事,若是薛太妃願意好好待她,日後沈初酒也不會虧了她。

薛太妃為了哄沈新語高興,再未為難過沈初酒,還時不時的命張嬷嬷送些吃的來,沈初酒也都坦然接受,還将沈家的布料往壽春苑送了不少,婆媳二人也沒有以往那麽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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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戰潇前腳去上朝,沈初酒後腳就帶着雲雀出門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皇陵內,戰婵虞晌午時分才醒,李木子聽着靈柩內的動靜立馬走上前:“阿婵,你感覺怎麽樣?還記得我吧。”

李木子是戰婵虞近身伺候的人,他昨日主動要求留下來為戰婵虞守靈,戰潇自然不會說什麽,跟去的人也知道戰婵虞對這個太監好,也未多想,只當是這個太監舍不得公主,便應允了他的請求。

戰婵虞扶着棺材坐起來,腦袋還有點發蒙,“我是假死,又不是失憶,怎麽不記得你。”她看了看四周,皇陵內部也修飾的金碧輝煌的,祖先的靈柩都整齊的擺在一起,四周的人魚燭數不勝數。

戰婵虞不禁咂舌:“人魚燭,這麽難尋的東西在這裏竟然有這麽多。”

李木子忙說道:“別管什麽燭了,咱們趕緊走吧。”他昨日就想趁天黑帶戰婵虞走,又怕戰婵虞受累很難醒來,故而一直在這裏等到戰婵虞醒。

戰婵虞拜了拜自己的祖先,說道:“祖先在上,後人以後要雲游四海,想借您人魚燭一用,戰婵虞在此謝過。”

李木子都要被戰婵虞氣死,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想着順東西,戰婵虞拿着人魚燭笑說:“我告訴你,有了這個我們就省了以後的燈油錢了。”

這時她看向李木子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麽?”

李木子将手中的東西遞給戰婵虞,在皇陵中也沒事幹,就随手翻了翻,戰婵虞看了眼立馬将羊皮卷抱在懷裏。

緊接着皇陵外傳來沈初酒的聲音:“公主?”

戰婵虞連忙帶着李木子出去,她将手中的東西遞給沈初酒:“皇嬸,你曾經幫我多次,我無以為報,這個對皇叔有用,你可要收好。”

沈初酒打開看了眼,瞳孔驟然放大,竟然被人藏在這樣的地方,皇陵這種地方宮裏的人怕是只有死的時候才會來。

“好,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從殿下那裏要了暗衛來,你以後可以讓他們送信。”沈初酒說着話又注意到她手中的人魚燭,戰婵虞立馬說道:“給祖先說過的,以後能省燈油錢。”

沈初酒無奈地笑了笑,戰婵虞突然跪在沈初酒的面前說道:“皇嬸,日後我們怕是不能再相見,我也知道皇叔是為了什麽,婵虞不求別的,只求讓皇叔放哥哥和皇祖母一命。”

沈初酒遲遲未答複,戰婵虞擡手拽着沈初酒的裙擺:“皇嬸,我知道我不該有這麽多的請求,可是哥哥和皇祖母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此次離開之後便不能再盡孝,唯有求皇嬸成全阿婵的孝心。”

沈初酒彎腰扶着戰婵虞起來,“我不能給你保證,但是我會盡量幫你。”

二人寒暄一會兒後,戰婵虞才一步三回頭的拜別沈初酒。沈初酒看着戰婵虞的背影消失才轉身朝着馬車走去,雲雀在扶着沈初酒上馬車時說道:“王妃,奴婢知曉不該妄議,只是王妃已經幫了公主不少了,您這次若是再求主子,難免會惹主子不高興。”

沈初酒只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求戰潇幫忙,戰婵虞的事情還是得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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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

今日早朝上在商議匈奴求和一事,幾位言官商量了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不,榮安帝一下早朝就來到軍機處找戰潇想辦法。

戰潇邊整理折子邊說道:“早朝的言官都沒商議出合适的人,我怎麽知道?”

戰潇在榮安帝的面前從不稱“臣”,一向都是以“我”自稱,榮安帝也不曾怪過他。

榮安帝走到太師椅前坐下,“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朕才來找你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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