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和親

第59章 和親

(修)

過幾日便要去邊塞會見匈奴了, 屆時若是再沒有合适的人去和親,這不是在打大淵國的臉嗎,榮安帝為此糟心不已。

戰潇端起手邊的茶盞:“誰給你出的主意, 你就讓誰給你解決去,軍機處的事物繁多,我沒空。”

戰潇一句話将榮安帝怼的沒話說, 榮安帝脾氣一上來說道:“朕聽聞上京城多了一個沈家, 那位沈夫人還三兩天的往禦親王府跑, 該不會是薛太妃的女兒吧。”

戰潇垂眸,指尖摩挲茶蓋,榮安帝的消息倒是比馮太後的消息快多了,自從沈初酒将那個叫菖蒲的下人解決掉之後, 墨棠苑的消息就再沒洩過,榮安帝能知道這些也就只能是長孫皇後給他吹枕邊風了。

長孫家。戰潇撚着指尖, 眼底劃過一抹不明所以的厲色。

“聽聞前些日子長孫皇後有意讓長孫瑤入宮為妃?”

戰潇挑眉看向榮安帝, 榮安帝擺了擺手,不提也罷。長孫皇後為了讓長孫瑤死了回上京城的心, 她命自己的貼身婢女親自出城去寺裏給長孫瑤剃發, 現在想讓長孫瑤去和親也沒辦法去了。

“沈夫人是沈初酒的嫂嫂,姑嫂二人情深罷了。”戰潇垂眸不緊不慢的解釋了一下, 言語中聽不出任何不妥, 緊接着又說道:“求和不是這一個法子,實在不行我就去端了他的老巢。”

榮安帝現在是只要能解決這件事情就行了, 既然戰潇有辦法, 那就按着他的法子走。

“朕就知道你有辦法。”。

榮安帝現在不管讓誰去, 只要能解決這件事情就行了,既然戰潇有了較為合适的人選, 那他只需要賜旨便是。榮安帝起身笑說:“朕就知道你有的是法子。”

戰潇看着榮安帝離開的背影,他不以為意,不過是為了讓沈初酒在府裏住着安心些罷了,省的她又該多想那些有的沒的。

-

晚暮,戰潇回府後,沈初酒勾着他的腰封将他拉到小書房,戰潇笑說:“小酒不該勾着本王去內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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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沒好氣的拍了把戰潇的胸膛,将藏在袖中的羊皮卷遞給戰潇,戰潇笑着打開羊皮卷,瞬間便斂起了笑意。

他看着沈初酒,眉眼泛着冷意:“這個東西從哪裏來的?”

“皇陵。”

戰潇将此物收好,他攬着沈初酒的腰身柔聲道:“知道了本王的秘密,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

沈初酒的臉頰貼着戰潇的胸膛,鴉羽般的長睫如蝶翼般垂落,她低聲:“我不會說出去的。”

“殿下若是不信我,就将我一直帶在身邊。”

戰潇哂笑,他看着庭院的燈火漸漸亮起,低頭咬了一口沈初酒的耳朵:“那,想要什麽獎勵?”

沈初酒咬着下唇,猶豫了一番,終開口道:“殿下,這個羊皮卷是戰婵虞給我的,她的條件是請殿下日後放過戰钰和馮太後。”

戰潇将沈初酒松開,久久不語,沈初酒亦不敢擡頭看他,“本王要是不呢?”

沈初酒默不作聲,她已經讓戰潇幫過不少忙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真的會讓他覺得自己在随意揮霍他的權利。

她微微勾起唇角看向戰潇,“聽殿下的。”

戰潇眉梢微挑,嗯,還行,挺懂事,方才若是沈初酒再多為戰婵虞求情半分,戰潇不保證自己不會同她翻臉,他又不是寺廟裏的佛,能保所有人平安喜樂,他的心沒那麽善。

戰潇将沈初酒攔腰抱起朝着矮幾走去,沈初酒看着矮幾漸漸臨近,頭皮都發麻,她雙手環住戰潇的脖頸,如貓兒般乖順道:“殿下,我不想。”

“嗯?”戰潇眉梢微挑。

沈初酒環住他的脖頸不願松手,她現在一想到上次皮膚被磨破就渾身不舒服,“疼,我怕疼,殿下,不要了好不好?”

戰潇将沈初酒放在矮幾上,沈初酒原本想逃的,奈何不知何時她的束帶就跑到了戰潇的手裏,她一動束帶自然而然的就被解開了。戰潇笑說:“過來。”

“殿下,我真的怕疼,不要了好不好?”沈初酒幾近求饒。

戰潇的大掌放在她的後腰處護着,他還是覺得在書房做這事要比在床榻上好。他附在沈初酒的耳邊啞聲:“這麽怕疼,從前怎麽不說?”

沈初酒任戰潇為所欲為,從前她不敢說,而且戰潇每次也不問她,總是憑着自己的喜好來,後來沈初酒能躲則躲,也逃過幾次,現在戰潇做什麽都會問她,她覺得這樣就很好。

今上要去邊塞會見匈奴的時間定于七日後,皇子們都想着帶上自己的妻妾出去游玩一番,戰潇也不例外。

“真的?”沈初酒知道後高興地就差跳起來了。

戰潇笑而不語,淡定的飲茶。

另一邊,清溪帶着小丫鬟去府裏的庫房找些東西,出門得備足了東西才行。

“清溪姐姐,聽聞今日府裏來了好些桃子,咱們要不要去領一些來?”

清溪連忙搖頭,“可別了吧,我家小姐自小就吃不了這個東西,你可要記好了。”

這話本是叮囑,卻被跟在二人不遠處的花雨聽見了,花雨轉頭便将這事告訴了薛昭茗。

“吃不了?”薛昭茗來了興趣,“去将桃子做成糕點送去墨棠苑。”

三日後,薛昭茗打着薛太妃的名義将混雜了桃子的糕點送到了墨棠苑,沈初酒想着,現在薛太妃看在沈新語的面上,也不在難為她了,并未留心這點心是否有問題,一股腦地吃了一大半。

不多時,沈初酒就捂着肚子,鬓角的細汗緩緩流下,清溪忙喊來府醫診治,府醫開了藥叮囑按時吃。

這樣一來,沈初酒不得不留在王府養身子,而戰潇又必須前往邊塞,便好生叮囑沈初酒一番,只帶着薛昭茗去了。

邊塞那邊,因為薛昭茗是戰潇的妾,故而二人在同一間營帳,薛昭茗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第一夜就恨不得粘在戰潇的身上,最後戰潇同薛昭茗劃清界限後,薛昭茗才收斂幾分。

次日晚上,薛昭茗不知從誰那裏讨來迷香,戰潇不知道,又着了薛昭茗的道,只隐約感覺到有人動自己的衣服,可自己卻渾身沒有力氣。

“下去。”戰潇虛弱道。

眼前的人影在燈火下層層疊疊,赤身坐在他的身上,笑的得意。

薛昭茗俯身親着戰潇,聲音輕柔:“表哥既納我為妾,就該讓我好生伺候你,沈初酒那個不下蛋的雞,不能給你綿延子嗣的。”

她嘴上說着,身下蹭着,就想同戰潇要個孩子好取代沈初酒。

她見這樣不太行,又起身自己捧起那物往裏面塞,最終也是失敗而歸,薛昭茗不知想到什麽,便放棄了。

戰潇醒後只隐約記得昨日發生的事情,卻也不是很全,只斷斷續續的,這讓他心裏沒了譜,心想着等回去後找顧松安問問吧。

經此一事,戰潇再也不敢同薛昭茗共處一地了,晚上邊去聞郎的營帳,聞郎起先不明白,後來好像明白了一點點,便随之去了。

要說薛昭茗真是膽子大,她姑母貍貓換太子,她直接是禍亂宗室血脈,竟勾搭上一個無名的小侍衛,在後山行了那事,初嘗情-欲的她甚是滿足,又想着時間差不多了,竟将人殺了喂了野狼。

邊塞這邊會見匈奴王并未指明要誰和親,只說回去同大臣商議,之後會寫信告知。

戰潇一行人便快馬加鞭地趕回了,也不是多着急,就是他想見沈初酒了。

半月後,戰潇如願見着沈初酒,卻每晚都在她的身邊睡得不安穩,這夜,戰潇沒頭沒尾地問道:“小酒,你會一直信我嗎?”

“當然了。”

“那要是有人說,我碰了她,你會信我是清白的嗎?”

沈初酒猶豫了,她看向戰潇,“殿下這是何意?”

似是想起什麽,“殿下若是說薛昭茗,那我自然無話可說,她是殿下的妾,殿下碰她是應該的。”

戰潇聽了這話也不知該說什麽,就是心裏怪不是滋味的,他就是想讓沈初酒能在乎他一點,哪怕善妒也行啊。

沒過幾日,匈奴來信,指明要薛昭茗前去和親,不因別的,只因匈奴王看上了。

戰潇同沈初酒說了這事,沈初酒甚是驚訝,畢竟在大淵這邊一女侍二夫視為不吉利,匈奴那邊卻不在意。

“殿下覺得呢?”

戰潇無所謂,将薛昭茗送出去也是件好事,他巴不得呢。

“小酒,想親親怎麽辦呀?”

戰潇的大掌撫上沈初酒的腰肢,根本容不得她抗拒。

-

-

兩刻鐘後,庭院裏傳來薛昭茗的聲音,“表哥。”她哭哭啼啼的朝着主屋走去,見主屋沒人又随意拉着一個丫鬟問道:“表哥呢?”

“殿下和王妃在書房。”

薛昭茗才走到書房門口就被姚輕攔住,薛昭茗站在外面哭喊着:“表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去和親。”

書房內,戰潇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做這事時最不喜被人打擾,薛昭茗真是個沒眼力見的。他一生氣倒是弄疼了沈初酒,沈初酒倒吸一口涼氣,掐着戰潇手臂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戰潇起身将沈初酒攬入懷中,他附在沈初酒的耳邊柔聲:“對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

他邊為沈初酒整理衣裙,沈初酒邊問道:“殿下讓薛昭茗去和親?”

“有問題?”戰潇的這句話問的漫不經心,絲毫都不在乎。

沈初酒只說一旦去和親便此生都不會再回來了,還讓戰潇想明白才是。

戰潇捏了捏沈初酒的臉頰,這丫頭給誰都求情,薛昭茗從前做的事情那是人做的嗎?将沈初酒賣去花樓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找薛昭茗算賬呢。

“本王不想讓你委屈。”

沈初酒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戰潇,戰潇牽着她的手問了聲:“能走嗎?”

沈初酒微微點頭,小手扶着腰跟在戰潇身後走出書房,薛昭茗還在門口未曾離開,她見着戰潇走出來立馬上前,戰潇後退一步,“說。”

“表哥,我不想去和親,你幫幫茗兒吧。”今日她收到聖旨後去壽春苑哭了一場,薛太妃對此也無法,只說了讓她來找戰潇問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二人誰又能想到這件事情就是戰潇的主意呢?

“本王沒辦法。”戰潇說完順手牽起沈初酒的手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薛昭茗跑上前拉住沈初酒:“沈小姐,我知道表哥對你很好,你幫幫我吧,從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想去和親。”

沈初酒看了眼戰潇,戰潇眉眼低垂,別說為薛昭茗求情了,就連戰婵虞的情她都不敢求,更何況在書房她該說的也都說了,戰潇不願意,她也沒辦法。

她推開薛昭茗的手只說了聲:“皇命難違。”

言畢,她轉身跟着戰潇朝着主屋走去。紅漆游廊下,沈初酒一手扶着腰一手戳了一下戰潇的腰,小聲道:“有朝一日我也要讓殿下嘗嘗扶腰的滋味。”

戰潇被沈初酒的話逗笑,他将沈初酒打橫抱起:“好,本王等着。”

薛昭茗看着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主屋,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姚輕只說了聲:“表小姐還是回暗香園哭吧,惹惱主子後果不太好。”

姚輕方才就見他家主子的臉色不好看,他家主子跟王妃在一起的時候很少不高興,顯然是這個表小姐擾了他家主子的興致。

-

內室,戰潇的指腹在沈初酒的身上摩挲:“可以嗎?”

沈初酒立馬拉起錦被裹住自己,沉默的抗拒。戰潇見狀輕笑一聲:“方才不是還說要讓本王嘗扶腰的滋味嗎,志氣呢?”

“殿下說話不算話,方才都弄疼我了。”沈初酒的聲音軟軟的,躲在被子裏的她活像一只小鹌鹑。

戰潇唇角地笑意僵了一下,他看了眼窗邊的沙漏,冷聲:“姚輕,去将上京城的花樓燒了。”

沈初酒聽見“花樓”二字突然沉默了,鴉羽般的長睫垂落,雙手緊攥被角,那日若不是哥哥,此時的她或許早已失|身,屆時她便徹底沒有了留在戰潇身邊的底氣。

戰潇的大掌摸着她的秀發,“還想替薛昭茗求情嗎?”

沈初酒微微搖頭,她鬼使神差地說了聲:“我只是覺得,同為女子,我能理解她。”她擡眼看向戰潇:“殿下不幫是因為這件事原本就是殿下的提議對嗎?”

戰潇不語,這更加使沈初酒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看着戰潇認真地問道:“若是我們日後有了女兒,殿下會讓她去和親嗎?”她說着話眼眸中閃着淚花。

沈初酒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話多,她垂眸咬了咬下唇。戰潇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不會。”

沈初酒伸出手臂,她環住戰潇的腰身,臉頰貼着他的胸膛小聲道:“殿下,我想要個孩子,顧太醫說我以後是可以懷孕的。”

無論日後能不能留在戰潇的身邊,她都想要個孩子,若是能留下,自然最好,若是留不下,那個孩子便是唯一一個和戰潇有關系的人,她也不會太難過。

戰潇聽着沈初酒的聲音沉默片刻,胸膛處便感受到一股溫熱,他的心猛然顫了一下。顧松安的确說過有法子可治,血藤他想想辦法也能弄到手,唯獨此後的日子不光要與湯藥作伴,沈初酒還要忍受針灸和刮痧的治療,哪怕是半年,戰潇也不願意讓她承受痛苦,她這麽怕疼,到時候得多難受啊。他現在看着沈初酒的模樣有些懷疑自己當初做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戰潇的手搭在沈初酒的肩頭,柔聲:“生孩子很疼的,你不是最怕疼的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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