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熱浪
熱浪
謝觀接到了晏煙打來的電話, 對方問他要不要再約着見一面,電話裏這位大小姐聲音熱情爽朗,謝觀靸鞋掩上門, 音量調低,特意來到了後花園裏接聽。
如果他不去,家族長輩們肯定又要借着名頭各種施壓,這段時間關于卉滿和孩子的事他一直刻意隐藏沒有聲張, 知道實情的雙胞胎都被他嚴格封口,或許謝老爺子他們都覺得他早就将事情辦妥了。
現在還不是挑明的時候,孩子還沒出世,必須還要再拖延一段時間。
沒有遲疑,他回應了晏煙,兩人約定了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隔着手機屏幕,他都能感受到那個大波浪塗紅唇的女人在癡癡發笑了。
這個晏家千金喜歡玩男人,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談戀愛,在圈裏惹來各種非議, 她不在乎外界評價,終日被各色小鮮肉包圍着, 言談舉止總能給人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他接完電話, 意外看到卉滿在花叢間擡起頭,她穿着咬鵑綠長裙, 蹲在地上看花,跟那些植物綠葉t完美融為一體, 令他一直沒有發現她。
啪嗒, 手機摔在睡蓮池裏,冒出一串氣泡。
卉滿起身, 默默往房間裏走,謝觀追了上去,拉她的手。
“只是個女客戶。”該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急于解釋。
“騙子。”明明她從頭到尾全聽到了。
謝觀愣在原地,竟然不知所措。
“這是為了你好。”
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卉滿果然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情緒失控,咆哮道:“是你在跟人家約會!怎麽有臉說是為我好!難道你約會的時候會帶着我去吃好吃的嗎!”
三個保姆阿姨都聽到了她的怒音,趕來站在一旁圍觀,謝觀心裏飛快擂鼓,你們別光顧着看,快來勸住她。
Advertisement
他皺眉對她們使眼色,可她們面面相觑,都不上前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她們作為老實忠厚打工人怎麽可能插手。
謝觀感到了滅頂般的絕望。
“大前天,前天,昨天,你都親我了,你舌頭伸到我嘴巴裏,下面碰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她掰着手指頭這麽數,點着自己的身體部位,聲音铿锵有力。
孩子,大可不必描述這麽細的。
謝觀面對其他六只眼睛的合力絞殺,依然盡力維持冷漠表情,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羞恥。
“可你還跟別的人約會,那為什麽還要碰我!”
他看起來沒有絲毫慚愧,這令卉滿感到愈發憤怒。
“好,你找是吧,我也找。”
“你找什麽?”
“跟我一樣大的,同、齡、人。”
她神乎其神戳到了他的痛點,令他氣急敗壞。
他斜眼看向三個保姆,這三個人免費看了一場大戲,卻連個助攻都不打一下。她們此刻感受到了雇主的不悅,都趕緊離開了。
卉滿情緒激烈,還在不停和諧輸出,他試圖制止她先別爆粗:“文明,要文明!”
他低下頭,有點狼狽,自證了下:“我跟她沒什麽的。”
她呵了聲,嘲諷道:“那你明天還去跟她約會嗎?”
“你希望我怎麽做?”
卉滿總跟他這只老狐貍打交道,多少學精明了一點:“關我什麽事呢,我要找男大了。”
“哪來的男大?”
“謝束啊,還有謝桉,你兩個侄子不都是麽,十八歲,剛出爐的男大學生。”
“這種話你不要再說了!”
他攥住她的手,用力捏住,她感覺到了疼,但又是那種他故意克制後的疼,他力氣很大,在床上時她知道了這一點。
她冷冷反擊道:“我以為你這種病最愛幹淨了,可你真的好髒,好惡心,不要再碰我了,現在我看到你就想吐。”
她把手掙出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自走了。
謝觀站在原地,等待自己冷靜恢複原狀。
·
·
卉滿這幾天心情一直很亂,跟謝觀之間的事想不明白,她不排斥他的觸碰,她的身體很喜歡他的身體,但是,又總覺得只是止于此。
他惡毒自私,而且還濫交,她是絕不會喜歡上那種人的,她只是在特殊時期被他的身體誘惑到了,僅此而已。
她繼續檢查自己的賬戶,最近收益率不佳,搞的腦殼疼,市場沒什麽大機會,複盤也複不出個花來。
剛垂頭喪氣這麽一總結,結果隔天外資就來了波大行情,卉滿及時把握住機會,冒了很大風險去做空,狠狠撈了一筆,光這一筆就完成了預期七成左右的收益。
馬上行情要收尾了,在高度興奮之餘,她卻想到了平日裏不該想的一些東西。
她貪心了。
如果再貪一點點,就可以掙到拿下買福利院的全部資金了。
如果再猶豫,再猶豫一下下……
她對行情有了下跌期待,拔高了心理預期,犯了股市大忌,當下一瞬多頭力量洶湧來襲時,她的操作已然形成了重大虧損。
一日光陰過去,她呆坐在椅子上,仿佛喪失了反應能力,還在陰影中發呆。
在最緊要關頭,她還是止了損,今天多餘的一筆貪婪,讓這個月來的努力幾乎都付諸東流了。
腦海中始終回蕩着福利院的幻影,牆被推倒,大球被連根拔起,已經預感要輸掉這場無人關注無人知曉的比賽了,她站了起來,低聲默念:“我不能輸,我不能輸。”
可股市已經收盤了,她根本找不到對手。
如果是以前,沒什麽十萬火急的時候,她是絕不會搞成這樣子的,但現在她的心态明顯不對,千鈞重擔下她在與過去那個無牽無挂的自己徹底斷聯。
股市是最文明的搶劫,見慣了賭徒與人性,她趴在桌子上,內心郁悶,還有四個月就到拆遷日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
晚飯時間到了,可她紋絲未動。
從昨天鬧矛盾起,謝觀跟她就沒有說過話了,收完盤後見她神情落寞,一直趴在辦公桌上,他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怎麽了?”
“虧錢了。”
“虧了多少?”
卉滿把賬表打開給他看,作為大老板,他吸了口冷氣,挑挑眉:“虧這麽多。”
“嗯,被爆錘了。”
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莫名覺得好笑。
“先吃飯吧。”
吃飯時她還是無精打采,飯桌上的規矩是不能說話的,謝觀卻破例了,他不想她心情低落下去。
他給她挑了點龍蝦蝦肉,随意道:“我沒有跟她見面。”
“什麽?”她有氣無力問。
他擡擡眼梢:“昨天,電話裏那位客戶,我跟你如實說過了,跟她确實沒什麽,只是吃過一次飯。”
卉滿一時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賬戶的事,還是在想關于那個女人的事。
謝觀試圖陪她聊天,繼續交流:“你這大半年來省吃儉用,是攢錢想買什麽東西,對麽?”
“嗯。”
“買什麽?”
“我的家。”
她一個孤兒哪來的家?
謝觀以為她說胡話,可他心思極細,微愣後,瞬間明白了。
那座破敗的孤兒院。
地段标價八位數起步,她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竟然試圖攢錢買下?
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不過她有必要攢的這麽着急賣力麽,之前餓成那樣子。
“那棟福利院,你很想買下來是麽?”
卉滿費解地看着他,不懂他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他看着她:“我可以幫你買下來,只要你讓我愉悅點。”
卉滿斜着眼睛看他:“我怎麽讓你愉悅點?”
他說話時就像響尾蛇的尾巴在甩,刻薄道:“我覺得你在床上比在床下要讨喜,在晚上比白天要讨喜,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也一樣,而且——”
他好整以暇道:“而且?”
卉滿跑到卧室裏,從背包裏拿出錢包,又跑到飯桌前,拿出三張百元大鈔,甩到他臉上。
“而且我嫖鴨知道付錢,比你有道德多了!”
謝觀被三張紙鈔突兀砸臉,變了臉色,視線陰寒。
他像看待災難似的看待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這段混亂關系中是完完全全掌控方,但似乎,她不這麽認為。
他在享受她的同時,她也在享受他,甚至願意為他支付“嫖資”。
而且只有三百塊?他就值三百塊?
“因為你年紀大了不值錢了。”
卉滿這樣對他及時解釋道。
謝觀尤其怒火中燒,她總是能踩到他的雷點,然後就跟現在一樣,雷區蹦迪氣了他一頓後,潇灑轉身走了。
謝觀磨着後牙,看着她的背影,齒縫生寒。
·
·
卉滿在周六沒經過謝觀的同意,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自己從謝宅偷偷溜了出去。
她是從前門趁三個保姆沒看住,偷偷溜走的。
謝觀檢查了下她房間留下的東西,确定她不是離家出走,只是單純出去玩後,太陽穴神經突突跳了一陣,勉強冷靜下來。
他打電話給謝束,讓他聯系下卉滿,看看他知不知道她在哪裏。
謝束不一會給謝觀打了回來,說她告訴自己在城郊玩,想一個人清靜點。
知道她在哪裏後,謝觀稍微安了點心。
上次的不愉快過後,他們之間仍在冷戰嘔氣,他去了反而會适得其反,于是他勒令自己的侄子去城郊福利院和動物園附近找找她。
他對侄子儒雅道:“找到她之後看好她,別想着動歪心思,不然把你腿打廢。”
謝束在電話那頭吓得一哆嗦,手機差點沒拿穩。
謝桉在一旁慢條斯理問道:“怎麽了?”
“卉滿跑出來了,叔叔讓我去城郊幾個老地方找她,你說要不要對她下手?”
謝桉微笑着看自己的弟弟,這年頭t做壞事實名制的壞人可不多了,他友愛地提醒謝束希望他可以長一點腦子,不要拉低家族的平均智商。
“你去麽?”臨出門前,謝束問了他一嘴。
謝桉頭也不擡:“我去做什麽?她又不值得我費心。”
大樹下,草坪上,福利院無人打理的茂盛草叢裏藏着只老奶奶喂的橘貓。
貓一開始自己追着尾巴玩,把自己轉成一個風火輪漩渦,後來它覺得沒勁,就纏着卉滿玩,躺在她鞋上耍賴皮。
做貓很開心的一點是,可以抱着鞋睡覺,卉滿給它的下巴撓癢癢,樹下交織的陰影裏,金雀花幽香撲鼻,陽光和諧流動着,緊接着一輛跑車急馳而過,響聲把貓吓跑了。
卉滿微微蹙眉,敞篷跑車在福利院門前停下,下來個高挑纨绔。
謝束頭戴墨鏡,吊着嘴角,赤着膊穿了件粉色無袖背心,雙手插兜十分痞氣。
“喲,小卉滿怎麽跑出來了。”
他上前幾步,在草坪盡頭,開着金雀花的地方與她眼神撞見了。
卉滿見了他拔腿就跑,從右邊的小門跑到街上,她可不想這麽快就被抓回去。
謝束幾步就追上她:“別跑了,我是來陪你玩的。”
他有點郁悶,豪車靓仔,人見人愛,結果她跟見鬼一樣。
卉滿繼續往前走,謝束邁着長腿悠閑跟着,迎面來了輛賣冰激淩的小吃車,卉滿走不動道了,她想了會花幾塊錢買了個白色螺旋冰激淩。
“你吃嗎?”她對一旁的謝束客氣道,內心想着你最好不要吃。
“我對這種垃圾食品沒興趣,它們既不衛生,還容易長胖,裏面有很多不明成分。”
作為闊少,謝束揚着傲慢的下巴,語氣嬌縱誰也不放在眼裏。
但沒事,卉滿剛好克他。
“真啰嗦,你只要說兩個字,‘不吃’就好了。”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麽,這是垃圾——”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麽?你‘不吃’兩個字不會說?”
卉滿斬斷他,拿着冰激淩沒好氣道。
謝束:……
卉滿在路邊長椅上坐着吃冰激淩,謝束在她身邊跷着腿。
她看到了他那輛鮮豔的騷粉色跑車,隔空點點車問他:“你這個車很貴是吧?有多貴?”
謝束對她比劃了個手指,卉滿看到後卻沒有他意料之中的震驚反應。
她只是用充滿苦澀的聲音無力道:“你真的很有錢,你的車可以買我一個家了。”
錢沒有什麽珍貴的,但是錢能買到的那些東西很珍貴。她從沒有發現錢是如此了不起。
此刻,她的內心升騰着無盡失衡與落差,在昨天操作失利造成那樣嚴重的賬戶虧損後,這種情緒很難調節。
“有錢不正常麽,我們家族已經有錢了幾百年了。”
謝束難掩自豪感,這種家族榮譽世代加持下的優越感是他與生俱來的。
但他又轉念想到,不對勁,她的家?她哪來的家?謝桉不是說她是孤兒的嗎?
“你哪來的家?”
卉滿對他指指孤兒院,舔着冰激淩說:“這不就是我的家嗎?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裏過的。”
“你把這當家?”謝束自然不理解,覺得匪夷所思。
“不然呢?小時候又沒有別的地方去了。”
冰激淩融化,嘀嗒落到卉滿指縫裏,她伸出舌頭慢慢舔,放過一點奶油。
她這些專心致志的動作讓謝束看的有點起生理反應。
他幽幽盯緊她,內心躁動,喘息微微加重。
她是禁忌,是一件可以掠奪的東西,叔叔和謝桉越不讓他靠近,他就非要铤而走險,對她懷有觊觎。
他喉結滾了滾,正是一身蠻力荷爾蒙爆棚的年紀,難以抑制某種幻想,她這張臉,配上很頂的脾氣一直都很對胃口,如果孩子的事情處理完後,她被叔叔趕出了謝宅,他不介意可以包她。
“喂,我說。”謝束指了指福利院,直勾勾盯着她,“這裏值多少錢?應該不貴吧。”
他在考慮她值不值得,值得讓他把這裏買下來,送給她,借此來讓她付出更高的代價。
卉滿對他的話心生警備,不回答他。
他将她從頭打量,看到了她懶懶紮的綠色頭繩:“你就系這個紮頭發啊?”
她看到他在笑,笑的有點過分,嗔怒道:“這不是系的,這是有松緊的。”
“幾十塊一個的東西,你也戴啊。”
“這個才五毛錢。”
卉滿平生第一次看到頭繩也分階級,她把它淺綠色的環狀身體從頭發上扯下來,貼膚攥在手裏,不想讓它聽到那些奚落寒酸,謝束轉眼間将輕蔑已經移到了她的頭發絲。
“別摸我的頭發。”她炸毛了。
木質長椅上,謝束收了手,身子往她的方向側了側,和緩語氣問道:“這種幾塊錢的垃圾冰激淩好吃麽?”
“好吃的。”卉滿慢慢舔,慢慢吃。
謝束突然低下頭,舔了下她的手指:“嗯,還不錯。”
卉滿甩了他一耳光。
“你打我?”他眯了眯眼,散發危險:“為什麽打我?”
“因為你讓我不舒服。”
“不舒服?你跟我叔叔滾上床,前幾天他親你你都沒有不舒服,我舔你一下你不舒服?”
卉滿愣住。
謝束氣笑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東西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跑車:“這樣的玩具車我多的是,随便一輛都夠買這破爛福利院了。”
“這不是你的家麽,行啊,等你被叔叔趕出來,我把你包了把這裏買下來送你怎麽樣?”
卉滿氣的發抖,她轉身就走,謝束不依不饒,支着長腿跟上:“跑什麽。”
“我對女人很大方的,給你的零花可比叔叔多多了,你一輩子都掙不到那麽多錢。”
“而且你生完這個孩子,不就是待售狀态了麽?”
卉滿擡手想再給他一耳光,這次他眼疾手快截住了,勾着嘴角攥住她的手腕,不松開。
“滾,你們家的人怎麽都這麽讨厭!”
她的話雖然容易亂傷無辜,但這家裏的人沒一個無辜的。
謝束聳聳肩,看着她那張氣憤惱恨的臉,升起一種頂風而上的強制快感,掰住她的肩膀,莫名低下頭,想親她。
“謝束!”
謝桉也來了。
看到他,卉滿微微松口氣,忽然小聲說:“我想吐。”
“什麽?”謝束沒聽清,光顧着跟謝桉對峙。
卉滿哇一下吐他身上。
謝束滿身髒污,表情痛不欲生。
謝桉微微含笑,表情好像在對謝束說咎由自取。
謝束黑着臉去車上換衣服。
謝桉給卉滿披上外套,她甩開,自己往前走。
他跟上,給她遞了塊手帕讓她擦嘴:“你賬戶的事,我知道了。”
卉滿一邊擦嘴一邊停下腳步,疑惑他是怎麽知道的。
謝桉解釋道:“公司的賬表是需要對風控部門公開的,你這應該屬于重大風控事故了,可能需要停止交易一個月。”
卉滿表情震驚且驚恐,停止交易,她一下子慌了神,又想啃手指甲。
謝桉溫和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卉滿,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跟我說,因為感覺你這幾個月一直很缺錢。”
他的聲音給她以安撫,在此刻具有極強的拯救意味。
卉滿擡頭看他的臉,咫尺之遙,他的眼睛像深潭,輕柔平靜,引人下陷。
“我……”哪怕知道他不是什麽善人,但她面對這樣的溫暖話語還是心亂了。
她思緒放空了一會,期間謝桉默默觀察她,她穿了一件柔軟的白色寬松裙子,襯衫領貼服,面料輕盈,剪裁得體保守,一看就是叔叔的風格。
之前她都是穿幾十塊一件的大衆款衣服,在這段時間裏叔叔已經不動聲色把她的行頭都更換了,他對她的照顧已經足夠滲透細致,甚至比衣物縫制的針腳還要細膩。
這能不能說明,他其實很在乎她,或者說尤其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
路邊有車呼嘯而過,謝桉手搭在她肩上,把她往裏側攬,他對人一直細心體貼,充滿關懷。
車聲令卉滿清醒,她目光警戒,離他幾步遠,知道他這樣做肯定是又有目的。
“你需要幫助,可以跟我說。”
她生冷拒絕道:“我不需要,我謝謝你了。”
謝桉心裏幽幽嘆氣,她這尥蹶子的壞性子,簡直像匹難以馴服的馬一樣胡亂沖撞,不過他竟然還沒挨過蹭,多少有些幸運詭異了。
黑色汽車停在他們面前,謝家司機走了出來。
謝桉看到卉滿攥了攥拳頭。
“卉女士,先生派我來接您。”
“我不回去!”她又開t始任性了,對司機使氣道。
“先生說您周一還要繼續工作,還要寫交易事故檢讨書,還要……”
卉滿捂住耳朵,直接繞路跑了,司機急忙開車去追。
謝桉看着車輛揚長而去,謝束這時也從跑車上換好衣服出來了。
他對弟弟出聲訓斥,覺得他簡直壞的沒有分寸:“你瘋了,她是叔叔名下的女人,你怎麽敢親她?”
“等她生完這個孩子就不是了,或者說這個孩子被處理掉就不是了,你知道叔叔的性子,用過幾次估計就嫌棄髒了。”
謝桉冷冷問他:“你不嫌髒?”
謝束勾唇,反問:“難道你嫌麽?我們是雙生子,心有靈犀,就連心跳都一樣,你難道就對她就沒有——”
謝桉打斷他:“別把我跟你相提并論。”
謝束眼梢上挑,玩味道:“是麽,那你怎麽出現在這裏?我潔身自好的哥哥?”
“我只是擔心你行事過于莽撞,被叔叔一怒之下打斷腿。”
“沒關系,我有兩條腿呢。”
謝桉薄薄嘴唇凝着冷笑,心想你再作妖下去遲早兩條腿都被打斷。
謝束卻思索道:“遺傳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麽,我覺得我跟叔叔的審美很一致,叔叔那麽重的潔癖,意識清醒之下還是跟她上了床,他在想什麽呢?”
既覺得髒,又想要,既嫌棄,又不舍得丢棄,那種暗暗舔.弄齲齒的堕落與狂喜,真是想想就讓人欲罷不能。
謝桉沒有理他的變态想法,轉身上車。
謝束不滿意地喊:“喂,你開我的車啊,你開車像老奶奶一樣慢,飙的起來麽。”
他曲腿坐在副駕駛上,又開始想入非非了,開始存心要搞謝桉的心态:“你之前那麽嫉妒她,想要報複她,嗯……是做夢在床上報複麽,選的什麽姿勢?”
謝桉臉色陰沉,把車開的越來越快,謝束都感覺到了恐懼,整個人幾乎要飛起來。
謝桉猝然踩了剎車,車子驟停,謝束向前撞去,險些撞破頭。
謝桉一改往日的堅定沉穩,攥住謝束的衣領,謝束知道他的拳頭一向最厲害,瘋起來能一個打三個。
他對弟弟嚴厲勒令道:“你給我适可而止!”
謝束看到他撕下道貌岸然的僞裝,放肆大笑:“怎麽,被我戳中了?”
他的聲音像鬼魅一樣,鑽入耳中,謝桉用兇狠眼神讓他閉嘴。
這對孿生兄弟對視了一會,彼此的眼中釋放着突突嗒嗒跳頻的信號。
謝束下巴低了低,禮貌詢問自己兄長的意見:“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一起,你覺得呢?”
謝桉下巴擡高了一點,同樣文質彬彬地看向自己的弟弟,眼裏漸漸湧上紅絲,他淩厲一腳把謝束踢出了車外。
·
·
卉滿不想那麽快回去,跑進小路裏七拐八拐,甩掉了司機。
從綠化矮樹叢裏出來,她坐上地鐵,在衛生間對着鏡子,拍掉身上的土,摘掉頭發上的葉子,用冷水潤濕臉。
她今天還有事沒完成。
高中同學群裏發着消息,說要在校門口的老地方聚會,大家都放了暑假,報名踴躍,班長私聊卉滿要不要來,卉滿回複好。
在高中校園外常去的那家飯店裏,同班同學們時隔一年不見,都聊的熱火朝天,分享着這一年在各自大學的見聞趣事。
他們過完暑假就要讀大二了,卉滿把眼光放進面前的玻璃杯裏,聽大家在開心地說話,感覺之前亂哄哄的課堂時間又回來了。
她神色放松,那時候還挺喜歡做各種奧賽題的,幾個老師常帶她去參加各種競賽,驕傲地對其他老師說這是我帶出來的學生。
那種被引以為傲的語氣讓她挺直脊梁,終生難忘。
卉滿繼續看透玻璃杯,松開腿,坐在這家飯店的座位上。
高一的時候這家店還不算大,因為生意紅火,高二時候就開始擴張了,在其他區也開了分店,店主是對中年夫妻,他們的兒子那時候常來幫忙,後來他成了這家店的老板。
“我們的天才學神怎麽不說話啊?”
他們都注意到了發呆遐想的卉滿,卉滿對他們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走神了。”
大家也都哈哈笑,是那種友好親切的笑容。
因為穿着寬松,她又坐着,他們都沒有看出她懷孕了。
向來消息最靈通的班長問卉滿:“聽說你休學進了謝晏集團總部啊。”
卉滿點點頭。
起哄聲起來了,都豎起大拇指誇她厲害,瞎喊着這妥妥将來的股神。
暖烘烘的氛圍和善又熱情,他們對她不吝贊美,完全沒有嫉妒心,都很羨慕,就像她曾經是他們中的那個傳奇的存在,再如何優秀都是理所當然。
以後我高中同學卉滿,他們會這樣說,像老師一樣提及,當作值得驕傲的事。
而卉滿本身,想啃手指,想到一年來自己的種種出格“惡行”,仿佛坐在這裏,面對一群不知情的人就能裝作沒有發生。
她休學,未婚先孕,工作不順,而他們還在誇她。
那樣真誠的話把她的心放到了荊棘上,不輕不重地來回一遍遍軋。
卉滿不自覺地擡起手指,她的社交能力一直很被動,人一多,就像沉默寡言的水豚。
來了個叼着煙的年輕男人上菜,他把第一道菜放在自動旋轉的圓桌上,懶洋洋問:“你們是哪一級畢業的?”
他們都說是去年,叽叽喳喳的,卉滿放下手指,看着他,過了會有給她倒啤酒的,老板再來上菜時,随手把她的玻璃杯拿開了,說看到裏面有只小蟲子。
同學們都稱贊他周到眼力好,誇老板又帥了,女生們打趣他今年又換了幾個女朋友,有大膽的要毛遂自薦,老板無奈笑,說現在店裏忙,沒時間了。
“忙你還來端菜,是不是看上我們桌的哪個美女了。”
卉滿在笑聲中把腿并攏了一點點,兩只手緊貼放在腿根。
差不多聚完後,天将黑未黑,她從酒店後門出來,老板倚在後面牆上抽煙,火光一閃一閃,沒着完就掐了。
看到她,他說:“注意點,懷孕了不能喝酒啊。”
玻璃杯裏沒有蟲子。
讀高中的時候,卉滿每次放學從後巷走,看到他時,他身邊都會有一個漂亮女朋友,有時候是卉滿認識的同學,情侶間貼耳竊竊私語,互相環着腰肢,那些窸窣暧昧的聲音催促她走的很快,那時候她對他們的隐秘世界好奇又畏懼,好像他們在做一種能使舊牙剝落的事情,有歡愉,也有疼痛。
現在,他身邊空了下來。
她跟他說謝謝。
“這有什麽。”
空了有一秒,他又說:“那有什麽。”
卉滿聽到後面有車響,這次從車裏走出的是謝桉,她意外地看着他,思緒就這麽斷了。
“該回去了吧。”謝桉點了點腕表,他做這個動作很像謝觀。
卉滿忽然想要回頭,她不能再欠老板一次。
又說了聲謝謝,這次是為了他剛剛替她拿掉啤酒。
老板又重新點起煙,像是沒聽見。
坐在副駕駛上,卉滿不可避免地回想。
回想剛剛的那面牆,那條巷子,那是她曾經從學校回福利院的近路,有一次,天也是這樣将黑未黑,兩個喝醉酒的小混混堵上來,老板就那樣出現了,一腳一個,用上拳頭,他手臂上的青筋像藍色樹枝,在白色手臂的背景布上迸發伸展開,混混跑了之後,喘着粗氣對她說:“還愣着幹嘛,走啊。”
卉滿忘了說謝謝,後來她再也沒敢在那裏走,這件事有時會在夢裏出現,她欠他一句謝謝。
現在不欠了,回憶裏的男人又重新回到回憶的位置。
她安靜地摸了摸肚子,想到了志願者阿姨,想到了睡着的動物園,福利院的老奶奶和大樹,之前的那些舊的歲月都離她而去了。
“同學聚會好玩麽。”謝桉開着車問她。
“好玩。”
“哪裏好玩?”
“就像沒長大一樣。”她慢慢說道,間隔性地懷念,沒長大就意味着沒有大人的煩惱,她不想長大。
他笑了下:“你覺得你長大了?”
卉滿不高興地橫他一眼。
“那是誰?”他斂正神色忽然問,篤定她知道他問的是誰。
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呆在一起的場景,這樣呈現給他看,謝桉只是冷靜地把那個男人作為個體單獨剖出。
“飯店老板。”卉滿回答,她不知道謝桉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你初戀?”
她不想說,但還是搖搖頭:“我沒有初戀。”
“你沒有初戀?”
她閉上眼睛,問他:“你有初戀對嗎?”
他果斷答:t“沒有。”
當把她送到謝宅時,他如往常一樣紳士地先行下車,為女士打開車門,然後對她說,他不會把聚會的事跟叔叔說的。
“他肯定知道的。”畢竟就連他都找到了自己。
“我指的是那個男人的事。”謝桉記得她跟那個年輕男人交換的眼神與細節,他一直覺得她在情感上是比較木讷的,但那幾秒鐘,她的眼睛會說話。
“我跟他又沒什麽。”
“那我跟叔叔說?”
她癟着嘴巴,有點惱恨地看着他。
“你應該注意分寸。”
“我注意什麽分寸?難道我是你叔叔的人嗎?”
“我沒有那樣說。”
“你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謝束說出來了,你叔叔也說出來了,難道我上輩子做皇帝把你們謝家滿門抄斬了嗎,這輩子你們怎麽都跟我犯沖,讓我不開心。”
“首先,你上輩子是皇帝這件事,幾率很小,其次,你對謝家人了解并不全面。”
“不全面嗎?你們家的人就是那樣的。”
“哪樣?”他是問句,卻好像在逼她回答。
卉滿沒有回答。
幾分鐘後,謝桉重新坐在駕駛位上,疾馳,沿途夜色一墨墨流逝,不由自主地回放今日的倒帶,她磨蹭着走進謝宅時被樹枝勾到了裙子,她坐在車裏用瘦瘦的手指撫摸肚子,然後是她跟那個年輕男人說的兩句謝謝,當看到她離開那個男人,離開那面牆,到自己身邊來的那段距離,他定格住,想要抓在手裏。
車還在沒有心事地迅速往前開,載着懷有心事的男人。
.
.
回到謝宅,謝觀坐在那裏,做什麽都不費力氣,錢與權力交織的魅力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富有、孤獨、優越,卉滿第一次這樣重大的意識到,雖然前面有很多惡劣前綴,但是——他很有錢這個問題,因為她意識到錢現在對她來說真的很有用,之前并沒有這麽深刻地在乎這一點。
他穿着定制的高定西裝,手腕處的袖扣閃閃發光,令她有點不敢直視,或者說刻意不想直視,那樣精致豪奢的光芒愈發刺疼了她的落魄,以前她從來沒有注意這些,只知道他是一個本質上的男人,如今她突兀黯淡了才知道光的銳利與耀眼。
白日裏的暑氣再度冒上來,她的額頭沁一層毛茸茸的虛汗,要去洗澡,這時他向她走過來,給她一杯檸檬水,卉滿沒有接。
他不疾不徐,把水杯放下了,水波動蕩不平靜,接着用冷峻的敘述強調對她說:
“我想了想,你感到愉悅,我也感到愉悅,既然是相互的,那作為你的客人,我也應該付給你錢。”
他把三張百元鈔遞給她:“我們抵了,感謝款待。”
卉滿拒絕,感覺他在侮辱她:“我怎麽可能收這種錢。”
他反問她,措辭嚴謹:“為什麽不收,你跟我不是平等的麽,難道你格外高貴?我低人一等?”
卉滿算是知道什麽叫自食其果了,接過錢,默默感嘆這好歹是三百塊。
他又說:“你最近孕期腳水腫厲害,不要随便出門,如果想出去玩,我帶你去。”
卉滿緊攥着那三百元錢,看着他那雙象征并超越現實意味的嚴苛眼睛,點點頭。
她身上有汗味,還沒有洗澡,出過汗的白綢一樣的皮膚上散發熱氣,滑膩重現着白日的情景,空氣在炎熱中顫抖,靜止的熱流占滿天地。
謝觀今天沒出門,但看到她,已經看到了這些畫面,看到她走在太陽下,走在影子前面,缺乏乖巧的身體變成了婉順的金色,接着大簇大簇流金溶化,凝成非現在不可的瞬間。
他擡手拂了拂她額前汗濕的頭發,摸到了外面殘留的溫度。
卉滿看到了他撩起的內側手腕,為什麽男人的血管可以這麽藍,冷白皮下的藍色血管流動鮮紅色的血,她不知道怎麽解釋,然後看到他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把她抱到沙發上,壓倒性的俯下身,卉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找着着力點,很奇怪,她或許是累了,身體累,心也累,不想反抗,但依然在疑慮自己為什麽不反感與他的肢體接觸,謝束舔她的手,她給他一耳光,因為不喜歡他那樣做,那謝觀呢?
她的眼神打結了,想了會沒想通,解不開更累了,就松弛下來半閉着眼不去想了。
謝觀用一只手跟她十指緊扣,期間掃了眼她手腕上的綠頭繩,給她褪下來,動作溫柔不唐突,這種溫柔緩慢帶有華麗感,讓她清晰知道這樣做是因為勒的手腕那裏起了一道紅痕。
“你讨厭謝束,那不會讓他再來了。”
“嗯。”她搖搖頭,讓頭發散的更開。
他的手指交叉在她手中,漂亮貴重,那是有錢人的手,雨水一樣柔滑。
卉滿緩緩視線下移,他有一具完美的身體,這具身體對她保持默許。
她知道自己長大了,抛開那些長大的煩惱,鬼迷心竅地去親吻他,就像是偷偷摸摸在面對一只很久沒打開的衣櫥,從第一次他親吻她時,就本該察覺到那種微妙異常了,他吻她時,她沒有感到難以名狀,反而一遍遍确認是否心動,确認身上産生的那種熾熱的感覺,從一開始她的心似乎就有方向了。
後來衍生出那個枕着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晚上,他對她一步步的煙視媚行的引誘。
他的動作細致,體貼,富有極高的技巧性,發梢、後頸、胸前……每一步纏綿都經過她的确認,戰鬥綿延斷斷續續了那好幾天,後來在書房她允許他穿過自己。
卉滿的視角仿佛重疊了,她看到兩團發黴的菌絲纏繞在一起,腥氣冷冷,雲霧混混。
游離在身體的,息壤散落的感覺……
男人的姿态始終隐忍而克制,比她和其他絕大部分男人更富有耐心,他天性捕獵技藝高超,始終不緊不慢的,身上有非常強烈的野獸氣息,于暗中蟄伏。
他的眼睛,那一雙眼睛,比最深的洞穴還要幽邃,危機四伏,洞若觀火,人性與動物性在寒冷的眼球深處交替下潛,而她眼下心理脆弱,又天性噬咬,當吻更深時,她有點瘋狂,她親他就像在咬一朵玫瑰花,眸光破碎。
“我覺得,我覺得……”她凝視他的眼睛,在他的眼中讀到了她的存在。
“嗯?”謝觀呼吸有些缭亂。
“我覺得你很好,很不錯。”
她誇了他。
得到這樣的評價,他的臉色驟然冷淡,而她表情像是在等待他說謝謝誇獎,接着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抽離身體,一聲不吭離開了。
卉滿呆坐在沙發上,自忖,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的離開就像是她混淆了什麽。
他收到好評,為什麽又陰晴不定了呢。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