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婚由
婚由
施晚和五公主李書毓素來交好,公主府裏總備了她愛吃的點心,就等着她來串門。
兩人邊串珠絡邊聊天,說着說着施晚便提起李書綦來,“我和夫君閑聊的時候,聽聞他少時竟與六皇子熟識,莫不是說來诓我的?”
李書毓壞笑道:“閑聊呀……一個月前還跟我抱怨那誰冷淡,話都說不上幾句,今時的阿晚已能從他嘴裏撬出這麽多話了?”
李書毓比她早一年成親,很多事都是過來人,施晚剛成親那會兒,她總招施晚來公主府,問些令人臉紅的話。
施晚只能回以無奈一笑,随後大倒苦水說她這夫君不僅性子冷淡還時常找不見人,讓她別打趣自己了。
李書毓總不信,說她肯定是羞了,才不願說真話。施晚不明白,為何她總覺得顧希桢對自己情根深種,兩人這門親事堪稱天作之合。
她不願細問,每每李書毓提起這檔子事,她就故意岔開話題說別的,久之李書毓也不再主動問起了。
如今施晚竟自己提起,她自然免不了打趣一頓。施晚心虛,哪裏是她說的那樣,分明是什麽都問不出來,才來找她打探消息。
“若要問六弟怎麽與你夫君相識的,我也不知,甚至還是六弟那日給母後請安,談起父皇賜婚一事,我才知這二人竟關系熟稔。”
施晚來了精神,她要問的就是這事,若公主知道,她就沒必要繞個彎去問六皇子了。
李書毓一瞧她“求知若渴”的神色便笑了:“我當時要說,你總不好意思聽,現在倒又巴巴地求我告訴你。”
施晚一愣,她什麽時候說過這事?
李書毓:“你總覺得你那夫君冷淡,我卻勸你,說他肯定有情,你不信不聽嘛不是?”
“這…這跟六皇子有何關系?”
“其實這婚事,本是六弟去求的,”李書毓道,“他想請父皇将你許給他。”
Advertisement
施晚驚愕不已:“為,為,為什麽?我們素不相識,他……”
李書毓示意她有點耐心,“還沒說完呢,有意思的在後面,六弟前腳剛請完婚,隔日你夫君忽然求見父皇,恰好當時六弟也在那兒。”
想起李書綦描述的那個場景,李書毓笑得花枝亂顫:“他面無表情,神色冷肅,還以為來說正事,結果竟是羅列了一大筐六弟和你不合适的理由,最後圖窮匕見,請父皇給他和你賜婚。”
施晚更震撼了:“怎麽可能?”她與顧希桢婚前也是面都沒見過啊!
李書毓往身下貴妃椅上一倚,“我也是聽六弟說的,他談起這事的時候還頗為失望呢,說多年至交,他竟橫刀奪愛……”
施晚連連搖頭,聽到“橫刀奪愛”這四個字渾身不自在:“不可能,不可能,我與他二人都素昧平生,毫無交集,哪來的愛恨情仇?”
她這位公主姐姐可別被李書綦給诓了,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昨日她是見識過的。
嘴一張,就把自己私自派人下去石洞的事給否了,若不是最後他真帶着個地下救上來的傷患離開,她還覺得是顧希桢冤枉他了呢。
李書毓:“我也覺得這事跟顧家那位平素的性子大相徑庭了,原是不信,但問過父皇母後才知,你這婚事真是他主動開口要的。只是有沒有這麽誇張,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施晚愣住了,竟真是他求來的婚事,那為何表現得卻像對她一絲男女之情都無……
李書毓還以為她正震撼于自己的魅力之大呢,她輕拍眼前這張絕豔的臉,含笑道:“阿晚的美貌是全京都出了名的,有人為你争得頭破血流不也正常?”
施晚懷着比出門前更大的疑惑回了府,他為何要向陛下求娶她;若六皇子的話是真的,他又是為了什麽?
不可能真是為了她在京中這虛渺的美人名號,起碼顧希桢絕對不是,他眼中似無美醜之分,看誰的眼神都冷冷淡淡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心去找顧希桢,哪怕問不出什麽,她也不想只坐在屋裏瞎猜。
顧希桢今日又不在,不過這回施晚多了個心眼,猜他會不會又去了昨日那荒廢的庭院。
她囑咐繪櫻,有人問起,就說她還在公主那兒沒回來,随後獨自按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那處立在府中西北角的荒僻庭院。
庭院無人,施晚于是上了假山頂上的涼亭。棋盤上依舊是昨日沒下完的五子棋,茶杯也原樣擺在那兒。
難道他今日真的沒來?施晚将信将疑地在桌邊坐下,她再等等,實在守不到人,那就算了。
忽然,她遠遠瞧見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捆着個綠衣服的人往雜草叢生的院中走,定睛一看,那綠衣服的,可不就是昨兒跟了一路的竹寧麽。
她迅速縮在假山上的石頭後,只露出雙眼看着。幾人進了庭院後,緊閉着的房屋大門居然從裏打開了。
施晚心跳漏了半拍,眼睛微微睜大,從屋裏走出來那人,可不就是她遍尋不見的顧希桢?
雙方似乎說了些什麽,她這兒聽不清。施晚狠狠心,迅速下了假山,鬼鬼祟祟湊到屋子外聽牆角。
她來得正是時候,聽見了家丁的最後一句話:“二少爺,人已按老爺吩咐給您送來,小的們便先行告退了。”
施晚鬼機靈地往樹後一躲,家丁們走沒影了,才找了幾塊巨石墊着,小心翼翼攀上院牆,偷偷朝裏看。
院裏只有三人,顧希桢,竹寧,還有個只能瞧見個背影的人,看裝扮應是顧希桢的另一個下屬。
顧希桢漠然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竹寧,擡手示意下屬摘了其眼上蒙着的黑布。
竹寧仰頭望他,原本讨喜的五官扭曲得有些猙獰。他嗓音喑啞:“我什麽都不會說,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殺了我。”
那黑衣下屬聞言一腳就要踹過去,顧希桢卻開口叫住他:“慶雲。”
慶雲沖他點點頭,從懷裏取出一個卷軸,慢條斯理地在竹寧眼前展開。
竹寧面色瞬間刷白。他瞪着卷軸,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施晚眯着眼睛看向那卷軸,離得太遠,只能瞧見卷軸紙面有字,寫着什麽卻看不清。
顧希桢居高臨下地盯着竹寧:“你很有本事,僅憑寥寥數語和一張真假未知的圖紙,就能破解密文,尋到乾離島。如此才華,蟄伏多年,卻只是個廢子。”
竹寧抖如篩糠,只喃喃重複着不可能。半晌,他突然躍起,撞飛眼前的卷軸,猩紅着眼想撲上來拼命。
慶雲身形微動,手臂一扭便将人重新按着跪回地面,竹寧受其所制,動彈不得。
“怎麽,這份死亡名單裏,有你的熟人?”顧希桢俯身拾起滾落到腳邊的卷軸,目光掃過紙面,“可我倒不敢确認是哪幾個。”
“只能瞎猜,”他捏起竹寧的血手指,以此為筆,在卷軸上圈出了四個鮮紅的圈,每圈一個,便念一個,“金敏。盧夕霞。金言秀。金言柏。我猜沒猜對?”
他聲音如此悅耳,聽在竹寧耳中卻如喪鐘:“一家四口于七日前暴斃,曝屍荒野,死因為身中奇毒,當場斃命。”
這一連串舉動簡直是對他的折磨,竹寧面色灰敗枯槁,瞬間老了幾十歲不止。
顧希桢仍不放過他:“是什麽毒,你比我清楚,兇手是不是我,你心知肚明。”
竹寧幾乎要嘔出血來。
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顧希桢,自己的家人被扣押在那群人手上當人質,他若能神不知鬼不覺将人弄出來,哪用得着在這兒審他。
慶雲厲聲道:“大人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一開始就懷揣禍心,與溧薯裏通外合,甘願受這群瘋子指使,在那地窟裏豢養毒物。金言竹!你正是你為虎作伥,才害了你全家!”
這個多年未被提起的名字如壓倒竹寧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啞聲慘笑:“我沒得選啊。殺了我吧,我罪孽太深,只能以死謝罪。”
“沒得選?”顧希桢晃了晃手中卷軸:“這四人有的選?名單上這百來號人有的選?你一死了之,他們卻不明不白地曝屍荒野。”
“金言竹。你向誰謝罪呢?”
他漠然而冷靜,語調舒緩,對眼前人而言卻如當頭棒喝,四個用鮮血圈出的名字鬼魅般在眼前晃動。
竹寧,或者該叫他金言竹了,他的頭幾乎低到胸口:“求你,求你……別說了……”
他頭埋進手心,泣不成聲。
許久,他終于擡頭,木然道:“他們命我大量囤積藥材,運往乾離島,目的就是培育毒物,用活人進行試驗,為了什麽,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将成功了的産物給接頭人。”
他早該知道的,培育已成規模,自己沒了用處,最先被抛棄的定然是他和他的家人,畢竟人質和給他們賣命的人,是觸手可及且最不容易被外界發現的試驗品。
他甚至慶幸自己是被顧希桢抓了,而不是無聲無息地死在同黨手中。
他低聲喃喃:“我沒想到會害死這麽多人,甚至……我的家人。對不起,對不起……”
顧希桢打斷他為時已晚的忏悔,冷聲道:“接頭人是誰?”
金言竹正欲說話,忽然捂住喉嚨面色鐵青。他嘴角溢出烏血,兩眼翻白。
施晚驚愕萬分。
顧希桢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往他嘴裏丢了一顆藥丸。
“慶雲,帶他去找章老。”
慶雲立馬将他駕起,眨眼間消失在院中。
施晚聽了一耳朵秘密,心神動蕩,這比李書毓那兒聽到的事可震撼多了。她想着此事愣愣出神,回過神時,庭院裏已一個人影都沒了。
咦,人呢?施晚登時一驚。
她身後忽然傳來人聲:“扒在牆上聽了這麽久,你倒厲害。”
施晚大吃一驚,院中不見人影的顧希桢居然跑她身後來了,他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在這兒的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