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齊王
齊王
許茗帆,回回都有他。四皇子一黨的行動,似乎也有他的影子。
四皇子李書成成年後被封了齊王,封地雖不在京城,在京城也有宅邸,去封地的時間很少。
顧希桢登門拜訪時,李書成俨然有些意外。得到金言竹身死的消息,他正欲遞折子給父皇,揪着此事大做顧家文章,他怎麽突然來了?
顧家與他素來不是一個站隊,顧家長子顧希骁與他同在軍中,多少需打打交道,這位名聲遠揚的次子,他卻與之少有交集。
但,不妨礙他一見面,就讨厭此人。他眸光掃過堂下不慌不忙飲茶的顧希桢,話中滿是譏诮:“怎的,是憂本王将你顧家暗地裏的勾當捅給父皇,怕得求饒來了?”
顧希桢擡眼看向他,雙目似古井無波,“殿下不妨明說,顧家參與了何等勾當?”
李書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指節叩着桌案,好整以暇道:“你家宅邸附近竟有個秘密的乾離島,用以制造毒藥,你家家仆金言竹也參與其中,本王說得不錯?”
他說出這話是十分篤定的,不然昨日也不會差吳彬去拿人。
“人證物證都有,說一句你顧家不幹淨,難道還冤枉你了?”
顧希桢神色不為所動:“證據在哪?”
李書成嗤笑道:“不會以為殺了金言竹,卸磨殺驢,就死無對證了吧,這不更意味着你們心虛,不敢對簿公堂?乾離島是炸了,但派人下去一探,總有你們抹不掉的蛛絲馬跡。”
“換句話說,沒有證據。”
李書成一噎,面色陰沉下來。他确實沒抓到有分量的把柄,要扣實這頂帽子,并不簡單。
顧希桢卻忽然開口:“但我有證據。”他目光落在李書成臉上,“不過是力證殿下您有不幹淨之處。”
李書成氣極反笑:“你倒是膽大,送上門來就是想說這些?來人,将這信口胡言的給我轟出去!”
Advertisement
顧希桢從容不迫地坐在椅上,視身邊圍着他的荷刀侍衛于無物,只淡然飲茶:“我并非來挑釁殿下,只是想談合作。”
“本王跟你沒有可合作的。”李書成居高臨下地朝堂下侍衛發令,“愣着做什麽,還不動手?”
顧希桢擡手止住身邊侍衛抽了半截的刀,望向堂上神色倨傲之人:“恕我直言,殿下的生意能不能繼續,只在我一言之間。”
李書成聞言頃刻間變得臉色鐵青,開口喝住準備趕人的侍衛:“慢着!”他大步走到顧希桢跟前,咬牙切齒地問:“你都知道了什麽?”
他怒目而視,卻因身量不夠,只能擡頭,頓時威勢大減。顧希桢垂眸道:“殿下确定要這麽多人聽着?”
李書成強忍火氣:“都聽到了?退下。”
顧希桢取出一疊賬簿,擱在桌案上,“殿下敢染指這等見不得光的生意,論膽,在下甘拜下風。”
四皇子黨暗中把持黑市交易,大量販賣不能在市場流通的商品,從中謀取暴利。而近期毒藥市場大熱,他們自然貪心地吞下這塊肥肉。
李書成嘩啦啦翻開賬簿,神情難看至極:“竟能查到這個,本事倒是挺大。你來,就是想以此要挾本王,讓本王為你顧家保密,這就是你所說的合作?”
他将賬簿丢回桌案,冷笑道:“但說到底,我至多只提供交易渠道,買賣雙方拿藥做了什麽,與我無關。倒是你們顧家參與毒藥生産,毒人案一事脫不了幹系。父皇追究起來,要自求多福的是你們。”
顧希桢搖搖頭:“殿下可知,你染指的是誰的毒藥交易?”
他将金言竹死前交予他的信件在桌案上展開。此信是金言竹冒死偷來預備當保命符的,信中所用的暗語是溧薯王室的手段。
李書成瞳孔微微放大:“溧薯文?”
“在下破解了這封信,信中內容是有關毒藥出售的。”
這些毒藥是試驗中毒性最強,殺人最快的那批,對這夥人的研究目的而言用處卻不大,大部分被拿去黑市出售,換取資金。
他繼續道:“我信殿下,您确實只提供了交易渠道。可胃口太大,将整個黑市的毒藥交易都吞下了。我若說成是溧薯人只找您當中間人,完成交易,也不是沒有人買賬。”
李書成:“你!”要真這麽說,那他分明就被安上通敵叛國的大罪,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顧希桢迎着他怒火中燒湧上殺意的眼睛,泰然自若:“我既來了,那便不只是想放幾句狠話,合不合作,殿下一句話的事情。”
李書成沉默須臾,終于道:“本王可以放你們一馬,金言竹一事,不會傳到父皇他老人家耳中。”
顧希桢:“殿下覺得,在下想談的合作是這個?”
李書成眉頭緊蹙:“本王勸你見好就收,貪心沒有好下場。”
“殿下誤會。”顧希桢拱手道:“金言竹一事,清者自清。我來談合作并非是為了此事。”
“那你想做什麽?”李書成陰恻恻地看着他。
“殿下不奇怪嗎?分明顧家與你都不是毒人案的幕後主謀,卻險些撕得魚死網破,而始作俑者則作壁上觀,不受其害。”
“……你的意思是?”
“毒人案事發後,殿下想必也後悔沾了這門子生意,急着與此事撇清幹系,以免折損羽翼,在下所料不錯?”
李書成緩緩點頭:“不錯。”
“此時您又碰巧得到金言竹和乾離島的消息,矛頭直指我等,便覺只要将将罪名落實在顧家頭上,即可順利脫身?”
“……是又怎樣?”只要抓住金言竹,讓他咬死是顧家指使,私下制造毒物,他個這只是簡單參與交易的相較之下便顯得無關痛癢,甚至還能因揪出真兇能再增威望。
若顧希桢今日不來這麽一遭手段,李書成的确打算這麽做,即便金言竹已死,只要引導衆人偏信是顧家畏罪殺人,也能達成目的。
但他偏偏來了,還将此事細細剖析一通,李書成漸漸察覺到不對,自己被當槍使了。
顧希桢見他神色松動,便料到他已有所覺:“連殿下都驚此案牽連己身,真兇定更擔心惹禍上身。”
“因此,丢車保帥:放棄金言竹;借刀殺人:推您在前頭沖鋒陷陣,從而引我們雙方纏鬥。哪家鬥敗,罪名就扣在誰頭上,無論如何,真兇都能摘得幹幹淨淨。”
“所以,你今日前來,是要本王與你協作,揪出真兇?”李書成恍然大悟。
“殿下明見。”
李書成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現在回想,倒确實蹊跷。金言竹此人,本王是從一大夫口中得知的。”
李書成與王妃是少年夫妻,情感頗篤,只是成親後王妃一直無所出,太醫診治過,說是王妃娘胎裏落了病症,難以懷胎。
尋常人家倒也罷,夫妻兩和和美美也能過一輩子。但他想奪儲,若無子嗣,一開始便輸其他人一截。
為此,他納了幾房妾室。王妃心裏卻不是滋味,暗中尋過不少名醫調理,卻都沒有效果。
直到近些時日,京中春芝堂的兩位大夫名聲漸起,她便讓李書成将人請來。
請來的卻只有坐堂大夫孫大夫,那位小聖手許大夫近日家中有事,人不在這兒。
孫大夫給王妃開了劑藥方,調理了一段時日,王妃還真覺得效果跟以前的那些不一樣。
最近一次上門問診,正是在李書成為毒人案一事火燒眉頭時。
這緊要時候,孫大夫這兒卻又掉了鏈子,為難地說藥庫藥材不夠。
李書成勃然大怒,細問之下,才知顧家家仆金言竹一直在大肆收購藥材,在他春芝堂采買的數量尤其多。
李書成心覺蹊跷,着人去調查,跟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似的,顧家那不為人知的乾離島的消息也傳進他耳裏,至此,他已被算計進圈套中了。
“莫不是,那春芝堂……”
此案矛頭重新指向這藥堂,但調查剛展開,孫大夫就于家中自裁,留下絕筆将毒人案真兇的罪名攬到自己頭上。
他自稱是為了研究醫術,劍走偏鋒,竟拿無辜人試藥,實在良心有愧,夙夜難寐,最終引咎自盡,春芝堂大量藥材的虧空正是佐證。
人證物證都有,此案最終以此作結,
但顧希桢很清楚,幕後黑手是一計未成又生一計,推人出來當了替罪羊,而與春芝堂有千絲萬縷聯系的許茗帆卻又巧之又巧地避開懷疑,将自己摘得幹淨。
他将計就計,權當自己不知道溧薯有參與其中,只暗中以斷指設局,引蛇出洞。時隔數月,才揪到許茗帆的把柄。
那節斷指果然被春芝堂的小夥計取走,且偏偏就那麽巧,許茗帆早早備好車馬,不日便要離京,二者沒有聯系,任誰都不會信。
他将人扣留京中,并在獄中審問,許茗帆表現得全然是被冤枉的無辜百姓,一問三不知,并自覺蒙冤,屢屢破口大罵,一場大火後,金蟬脫殼。
他果然逃來了仙陸,許茗珘也同時将施晚引來此地。
顧希桢眸光淩厲,投向眼前陷入沉思的施晚時,卻漸漸收了鋒芒。
“收到你的提醒,他定會小心提防的,大可放心。”
施晚聞言睨了他一眼:“是嗎?你都看不懂,他能看懂?”
顧希桢:“……”
施晚忽地笑了:“知道你只是想讓我寬心。放心好了,我一點都不擔心。”
“那你哭什麽?”
怎麽光知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施晚語塞地瞪他一眼。
她搭着窗棱看他,忽起壞心思,伸手便往鬼差臉上探:“一直都你在問,不如我來問問你,你面具下長什麽樣?”
她是真的好奇,換是其他人,也會想知道,一個成日帶着面具的人,或者鬼,面具下面的臉長什麽樣。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