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27
27
季微小時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
她的爺爺是N市軍區的季世政,爸爸媽媽是商場上叱咤風雲的人物,還有哥哥和奶奶護着,從來沒受過委屈。
原來大院裏還有個姓薛的小哥哥總是欺負她,她哥哥二話不說就去把薛家小公子揍了一頓,把別人揍成自己的小弟,再也不敢欺負她了。
這世界的一切都遂了她的心意。那時候她覺得,她應該比白雪公主還要幸運一些。
起碼她的家庭幸福美滿。
起碼她沒有一個想盡辦法迫害她的惡毒後媽,朝她露出生活的獠牙。
那時候她不知道。
越是幸福美滿,幕布後頭的內裏也許越是肮髒不堪,揭下幕布的時候,也越發令人無法接受。
連白雪公主都需要小矮人和王子的拯救。她一個人,是無法承受這一切的。
天真爛漫一朝被打破。
在她面前撕下生活惺惺作态的嘴臉的人不是惡毒後媽,卻是她的親身父母。
後來,季微做什麽事,都小心翼翼,瞻前顧後。
張揚放肆又怎樣她只要真實。
一切來得太快容易的事,也許都是假的。
填報大學志願的時候,季世政想讓她讀一所離家很近的大學,然後可以回家和薛家或者陳家什麽身居高位的孫子相個親,然後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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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面上答應下來,背地裏卻将中規中矩的政府管理專業改成了戲文專業。
她誰也不想相信。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才是最真實,最不可失去的。
所以,就算景色多麽迷惑人,在這一刻,她誰也不信。
不信記憶,不信陸猶,甚至不信她自己。
陸猶傾身吻下來的時候,她只想起《少年時代》裏的一句話。
“The moment seizes us。”
—— “是那些片刻抓住了我們。”
是的,沒錯了。
月色這樣美,星光這樣好,晚風這樣溫柔,一切都是正好。
她只想被這一瞬間抓住。以後是怎麽樣,都不是這個瞬間的自己應該考慮的事。
季微的睫毛輕顫。世界都被一片濃霧包裹住的這一刻,她只看到漫天星光下,陸猶的眼睛裏閃着光。
他濕潤的嘴唇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渾身一顫。
然後,他順着皮膚一路向下。眉毛,眼睛,鼻尖,唇珠,一直到她潔白的脖頸上。
季微擡起頭,輕輕呢喃一聲。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雙手輕輕抵在他的胸膛,微微發抖。
陸猶一只手抓起了她的手腕。動作輕柔,指尖彎起,只虛虛籠着她的骨骼,生怕弄痛她。
月光下,季微的皮膚尤其白皙。那上面泛着清冷的光,虛無中透着真實感,像是瓊脂落玉,像是水漫青煙,所有的欲。望,都已經被這美景吞噬無幾。
陸猶的眼裏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他吻得很專注。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蠶食季微最後的防線。
他的另一只手環到季微身後,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态抱住她,将她的外衣脫了鋪在沙土上,然後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季微的頭腦一片空白。
從陸猶冰涼的嘴唇觸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刻,她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被拼命地索取,侵蝕,化在無盡虛空裏,雖然身體上本能做出反抗的姿态,但她的頭腦卻無比清晰。
她想往前,和他靠得近一點,再近一點。
陸猶的右手伸進她的上衣,在她發熱的身體上上下游走。季微無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臀部,陸猶得空,擡起身子将自己的衣服一把扯下,也墊在季微的身下。
他的指尖觸碰到她刺人的肋骨,平坦的小腹,直至最後的熱帶雨林。
陸猶的手指搭在季微牛仔褲的扣子上,沉聲問: “嗯”
聲音低低啞啞,像是月光下的手風琴,滄桑裏帶着一點雀躍。
季微半眯着眼睛: “嗯。”
她的脖子往領口縮了縮,沖他一笑。
“來吧。”
陸猶的手娴熟地一錯,長驅直入。
他俯身,再次吻上她發燙而幹燥的唇。
山谷間,有風吹過。股丘間冰冰涼涼的溫度,絲毫沒有讓季微清醒幾分。
相反,這讓夜色更加增添幾分意亂情迷的味道。
脊背後壓着的沙石砺凹凸不平,棱角分明,就像前天晚上陸猶搭在她身後的手臂,硌得她蝴蝶骨生疼生疼的。
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抱住陸猶的後腰,突然又不想動了。
他後腰的肌肉堅實有力,沒有一絲贅肉,帶來和他那張吊兒郎當的臉完全不同的感受。
夜色雖涼,兩人的肌膚緊貼,卻起了一身的薄汗。
她的背後也滿是汗水。
外衣很薄,有塵土翻進來,混上她的汗珠,明明很髒,她卻感到一種放縱的快樂。
季微勾到了陸猶的脖子。他突然往下動了動。
身下一涼。季微微微低了頭看,只看見陸猶的頭頂,暗棕色的頭發掩飾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吻得很動情,很用力,頭發都有些濕了。季微想起今天早上,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他将帽子戴到自己的頭上,頭發也淋得這樣濕透。
她突然有些恍惚。
三天之前她和這個男人還是陌生人。可是這一刻,他們卻成了這世界上最親密的同伴。
嘴唇與身體碰撞,她敏銳地感覺到,身下的男人一勾嘴唇,突然笑了。
他反手一架,讓季微的雙腿環住。
他的肌理平滑,健碩有力。
然後,将自己緩緩地送了進去。
一陣刺痛。
宇宙撕裂了。
季微轉過頭,只看見天邊的星星都黯淡下去。
什麽星星她都找不到了。什麽獵戶星座,什麽小天狼星,她都找不到了。
月亮愈發低沉地壓了下來,照着四周一片柔光溫和。
她聽不見陸猶的喘息聲,聽不見自己的啜泣聲,只聽見一點一點的風在很遠的垭口聚起,帶着一點點不知道什麽花的芬芳,送過山谷,送到她的鼻端。
比啤酒和Tic Tac都要醉人。
月光尤其溫柔,就好像一團潔白無暇的雪球。
天氣太熱了,那雪一點點融化。水光滴落下來,滴在她的眼睛裏。
季微慢慢閉上眼睛。
那一點點水光,沿着她的眼角,慢慢攀爬進她的鬓發間。
她的身體伴着迪吉裏杜管的樂聲,伴着這片土地的韻律,緩慢而堅定地包容了另一個靈魂的進入。
整個世界都被打亂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躺在國王谷的沙漠裏。
她應該在浙東小鎮,那條潛溪上游的樹林裏,身旁開滿罂粟花。
波浪翻滾過天空,月色在她的身下流淌。
周圍開滿了花,一朵也不屬于她。
男女歡。愛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季微想。
如果當年她是陸舜華,她也一定會愛上那個來自美國的男人,也一定會與他共赴雲端。
管那麽多做什麽。
只有這一刻,才是事情最本真的樣子。
再往後,要麽破碎,要麽毀滅,和這一秒相比,不值一提。
陸猶的頭發在她的小腹上微微散開,帶來些許癢意。
迪吉裏杜管的樂聲吹奏得越來越快。
幾萬光年以外的宇宙都已是虛無缥缈的一團星雲。一切爆炸,碰撞,重組,然後,一個人穿透一個人的世界。
意識渙散前的那一刻,季微的思維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明了一些。
她知道這麽想很蠢,可是這個念頭無法抑制地浮上腦海。
無論以後如何。
這一刻,她很快樂。
她想和陸猶永遠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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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鎖所以先發了。大家文明看文噢,上天保佑這章不會被鎖QAQ
天知道這件事我怎麽會寫這麽長。還是有進步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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