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102章
不知是從哪日起, 工作日和周末就像是一道分水嶺,是他們之間沒有明确說,卻又約定俗成的節奏。
這節奏有規律可循。
工作日的晚上, 他比較節制, 有時候臨睡前有一次, 有時候沒有, 這主要根據時舒的興致來。
如果時舒有興致,他會很配合, 并不是那種敷衍的配合, 而是從漂亮幹淨的手指到靈活優雅的唇舌, 再到優秀的長度和直徑, 每一次他都很認真,是很有服務意識的完美體驗,他沒有狀态不好的時候, 沒有在時舒有興致時, 他卻尴尬地道一句抱歉的時候。
沒有。
沒有這樣的時候。
但如果時舒沒有興致, 即使他有那方面的需求, 他也不會提要求, 只會一個人靜靜地坐着,等着他自己的熱情消退,才會過來抱一抱她。
他似乎也有點兒委屈,請求她一個安撫。
時舒便會揉一揉他的腦袋, 手指伸進去他毛茸茸柔軟的頭發中, 順一順他的毛。
可一旦到了周末,他就不會那麽節制。
他畢竟年輕, 有釋放不完的精力和體力,他就會在抱住時舒的時候, 用他黑茸茸的腦袋蹭蹭她,溫吞而乖巧地問一句:“今晚可以嗎?”
又或者是另一句:
“明天是休息日。”
時舒明知故問:“所以?”
“所以,我能不能?”
他會主動提那方面的要求。
他不像那些毛躁的年輕男人,急于求成,他的過程并不莽撞粗糙,溫柔且深淺有度,他更在意過程中給她帶來的體驗感。
他的技術也在一次又一次完美地發揮中,又愈加完美,他根據她細微的表情和反應,她仰起白皙的頸,她咬一咬唇,她繃直的腳趾,又或者她瑟縮的肩和輕輕顫動的蝴蝶骨,來調整他的快慢速度與深淺程度,以及……變換着不同的姿勢。
比如,她做騎士。
他時間漫長,一夜要折騰多次。
不僅僅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時舒的失眠症狀,更是有幾次讓時舒一向穩定的生物鐘失了效。
……
這周兩個人的工作有些忙碌,接連着出差、出席活動,以及新基地的揭牌剪彩儀式,差不多有連續一周的時間,兩個人沒做過。
因此,中秋三天假期。
第一天,時舒的生物鐘就失了效。
折騰至淩晨,累的。
-
時舒勉強睜開眼睛,遮光窗簾遮得窗臺嚴絲合縫。
僞造得卧室裏的環境,就好像還是在深夜裏。
但直覺告訴時舒。
時間已經不早了。
時舒掀起眼皮,發現昨晚和她面對面側躺着的人,他此刻正屈臂撐着下巴,睜着一雙清澈無辜的狗狗眼睛,眨一眨,看着她,他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他醒很久了。
時舒:“……”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時舒的嗓音因此有些低啞,她輕咳了一聲,問:“幾點了?”
徐欥仍支着腦袋,眼神乖巧而可愛:“十點。”
時舒:“?”
他是在開玩笑嗎?
時舒嗤笑一聲,表示質疑:“我嗎?我睡到十點嗎?”
那不可能的。
在她的人生裏,這是不被允許發生的事情。
徐欥空着的手臂一探,撈過床頭的手機給她看屏幕上的時間,如實地點點頭:“是這樣。”
手機上的時間已然能說明一切。
他卻還要再往她心裏戳上溫柔一刀:“時時你,的确是睡到了十點。”
“每天早上五點前必須起床的你,睡到過六點,七點,八點,今天你第一次睡到了十點。”
“……”時舒:“你怎麽不叫我?”
“我怕你有起床氣。”
時舒快要氣笑了:“我們是第一次睡?”
“我有沒有起床氣,你不知道?”
徐欥就抿着唇笑,然後安靜地搖頭。
她并沒有起床氣。
“你就是故意的。”時舒說。
被揭穿,他倒是坦蕩地承認了:“嗯。”
“我是故意的。”
啧。賴皮呢。
“我不想叫你起床。”他仍支着腦袋,湊近親了親她的眼睛,伏低了姿态,求饒:“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讓她多睡會兒,還不如——
時舒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下次節制點兒。”
時舒的眼睫被他抿吮得濕漉漉的。
“我只有周末這樣。”他說:“不會耽誤你工作的。”
“也不會耽誤你趕早八。”
“我已經很節制了。”他欲言又止:“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昨晚——
他在某個關鍵的攀登時刻突然停下來,問她一句:“你要我停下來嗎?”
順着他的提醒,時舒回憶了片刻,她在那樣的情況下,只回答了他一個字,她說:“別。”
想到昨晚的情況,時舒多少覺得有些沒面子。
他卻還要翻一翻昨晚的舊賬:“是時時你讓我不要停的。”
就讓人百口難辯。
精明的狐貍被情.欲灌醉。
“……”時舒就別開眼,語氣多少有些不自然:“嗯,偶爾我也有不清醒的時候。”
他又過來親吻她的嘴唇,時舒避讓了一下,說:“我還沒刷牙。”
徐欥:“沒關系,我刷過了。”
“你已經起床了?”
“嗯。”
徐欥點頭,表示他已經做好早餐了,他在等她起床一起吃早餐。
“等到現在?”
“嗯。”
“不餓?”
“偶爾餓一頓,也沒有關系。”
時舒失笑:“那我現在倒是必須要起床了。”
除了讓他能夠吃上早餐之外,研究院遞交上來的科研項目書,她打算利用假期時間看完,節後再聽他們的彙報。
徐欥說,他已經替她看完了,也将一些她可能會産生疑問點的內容做了批注。
等會兒吃過早餐後,他先将內容給她講一遍,然後,她只要檢查和修正反饋意見就可以。
是這樣,事半功倍。
時舒點點頭,但她還有新品發布會的路演稿要準備。徐欥又說,他已經寫完了,她只要直接修改,又或者提意見給他,由他再進行二次修改就可以。
時舒又說了別的工作。
……
總之,時舒帶入假期的幾項工作,他都盡他所能,做了個七八九分,極大的減少了她的假期工作量。
啧。
多讓人省心的工作夥伴。
時舒問:“你幾點起的?”
時舒問的是,他這些工作是什麽時候做的?
節前,他就忙中取閑做了一些。
昨晚她睡着後,他又起床工作了一會兒。徐欥如實說,至于今天早上,他是按照她的生物鐘起床的。
時舒仍覺得好笑:“那是我的生物鐘。”
“嗯,你的生物鐘,她雖然叫不醒你,但她現在可以叫醒我。”
就還挺幽默。
“……”時舒:“不累?”
徐欥的睡眠質量很好,一秒入睡。
幾分鐘之內就可以進入深度睡眠。
他像快充一樣。
只要四十分鐘左右的睡眠,他就可以補充大量的精力,回血百分之九十以上。
“不累。”他說:“我有足夠充沛的精力。”
-
時舒起床洗漱後,站在窗戶邊掀開窗簾,窺見他這院子裏的秋色一隅。
中秋節前後,瀾城已進入正秋。
窗外院子裏那棵珊瑚閣楓樹,綠色的葉片越來越少,黃色的葉片越來越多,在寂靜的院子裏,塗鴉成随風流動的金絲葉片,一绺一绺。
陽光正好,從樹影的罅隙中拓出斑駁的影,折射在對面洋房大片的白色牆面上,灑滿忽明忽暗,細碎的秋光。
徐欥走了過來,他的步子輕,沒發出什麽動靜,只是将手中一杯55℃的溫水遞給時舒:“時時,喝水。”
時舒側過身,從他手中接過杯子,低頭喝水時,他又往她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天氣涼了。”
“謝謝。”時舒抿了半杯溫水,喉嚨仍有些幹澀,她重新将杯子遞還給他,兩條細柔的手臂探進衣袖,将他披在她身上的薄外套穿好。
徐欥将她杯子裏剩餘的半杯水喝完。
擺放在卧室床頭的手機,幾聲輕震。
徐欥将杯子放在書桌上,長臂撈一撈手機,查看手機屏幕,是他小姨徐筠然打來的電話。
徐欥大概知道他小姨這個電話的來因。
他托人将時舒在曼徹斯特郵輪拍賣會上拍下的那串翡翠十八子手持,帶過去西班牙,她應該已經收到了。
但——
徐欥接通電話後,還是略有一些意外。
徐欥說:“那我去接您。”
徐筠然在電話裏說,不用。
她已經在酒店了。
徐筠然是昨天夜裏落地瀾城的,因為時間比較晚,她就沒聯系徐欥和徐憲瑭,而是自己打了個深夜出租到酒店。
徐欥又和徐筠然在電話裏說了幾句,才将電話挂斷。
電話挂斷後,時舒問:“怎麽了?”
徐欥說,他小姨回國了,并将兩人在電話裏的對話進行轉述。他問時舒:“時時介意和姨姨見一面嗎?”
畢竟是他的長輩。
當徐筠然在電話裏表達了她希望能和時舒見上一面的想法後,徐欥在電話裏表示,這件事情他說了不算,他需要征求時舒的意見。
他也和徐筠然提前說,如果時舒覺得不太方便的話,他希望小姨能夠理解。
時舒聽後,沒先回複他,見或者不見。
她只是問:“因為那條“翡翠十八子手持”,她特意回國一趟?”
徐欥問了徐筠然同樣的問題。
徐筠然回答說不是特意,她只是到香港參展,想着都到國內了,就順道兒買了機票來瀾城看看他們。
但……
參展和看他們,孰前孰後,他們心裏自有答案。
徐欥點頭:“嗯。”
他的長輩遠到而來。
時舒倏而一笑:“那我哪兒還有不見的理由?”
徐欥也笑。
他從背後抱住她,道一聲:“謝謝。”
因為對方是長輩,自然沒有讓長輩來見她的禮數,時舒讓徐欥約了他小姨吃晚餐。
徐欥明知故問:“為什麽不是午餐?”
她睡到這個點……
他還有臉問。
時舒點點頭,不動聲色。
但她洗手的時候,就故意将手洗得冰涼,用紙擦幹以後,她又繼續不動聲色地将一雙冰涼的手,鑽進去他的T恤衣擺裏。
秋風涼涼,白裏弄這處又比別處涼得多,她探上他的窄腰,帶着一點兒丢臉的心虛,将懲罰轉移,說:“你還敢說呢?”
徐欥被她冰冰涼涼的手激得蜷了下肩。
後知後覺她為什麽把他調得正好的水溫調到涼,她又在涼水中浸泡了挺久後,徐欥倒是裹着她的手,将她一雙“懲惡揚善”的手帶到了他的小腹處,暖着。
他的小腹處,腹肌緊實,又溫暖。
手感很好。
時舒挺受用。
原諒了他。
十點十五分才吃上早餐的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安靜地吃早餐。
時舒在徐欥這兒留了一些衣服,職業套裝,或者周末穿的便裝,但……無一例外,全是黑色的衣服。
時舒想到什麽,問徐欥:“我這些衣服會不會氣場太強了。”
徐欥的審美在線,衣品也很好。
雖然不是很需要,但時舒有時候也會參考一下他的意見。
徐欥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她的衣服只有款式的變化,沒有顏色的變化,至于氣場,她什麽時候有過氣場不強的時候呢?
徐欥很快搖頭:“不會,很漂亮。”
他的快速反應,不禁讓時舒持懷疑态度:“是嗎?”
徐欥又點頭:“嗯,是。”
盡管徐欥的意見明擺着,她就這一身打扮去就可以,但吃過早餐後,時舒仍表示:“我要回家換身衣服。”
徐欥說:“沒有必要的。”
他小姨也不是外人,而且,她長得好看,的确穿什麽款式都很漂亮。
時舒:“我換個顏色。”
徐欥懵了懵:“?”
他有些不可置信,然後直白地問出口:“是因為要見我的家人,所以,時時你要打破你的慣例嗎?”
他有這樣的特權了嗎?
黑色的衣服,容易導致氣氛有些深沉,時舒并不太希望第一次見面會給他的家人留下一些刻板的印象,她沒否認:“嗯。”
她這不輕不重的一聲“嗯”,砸在徐欥的心上,撲通撲通,像她答應他和他交往的那個夜晚,整個人都是不真實的。
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黑色,一年四季,從黑色襯衫到黑色的西裝、大衣、羽絨服,無一例外。
偶爾幾件白色襯衫,也是內搭在黑色外套裏面的。
徐欥就提醒:“但……時時你,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了。”
就算是她家裏的偌大的衣帽間,也全是一排又一排黑色的衣服。
啊。
對!
時舒很果斷:“那就去買。”
-
兩個人一起驅車去了瀾城第一國際商場,這兒是全球性的奢侈品商場,時舒來的次數不多,最近一次還是和夏章桃一起來。
時舒購物目标性很強,她徑直去了自己常去的奢品品牌,一路見到別的品牌陳列在顯眼的櫥窗裏的季度新款,她也沒有過多地關注,她并非喜歡漫無目的逛街的性格。
但——
她似乎也忘了,她習慣性的奢品品牌,以黑色系列的職業裝為主。
也不是完全沒有別的色系。
比較少就是了。
時舒從那比較少的顏色中,随手選了套蜜桃粉色系列的正裝。
從試衣間出來,時舒問徐欥的意見:“這身怎麽樣?”
這是徐欥第一次見她穿這種顏色的衣服,有些愣怔。
她很白,粉色很襯她的膚色,她挽在腦後的發髻,別着一支黑色發簪,再搭配這身蜜桃粉色的西裝,以及白色的內搭襯衫,整個人的氣質柔和了許多,氣場也的确有些弱化。
而她原本因穿着黑色系,佩戴金絲邊框眼鏡帶來的那種清冷感,也消失不見,意外給人一種溫婉溫柔的感覺。
顏色在她身上帶來的變化很突顯,徐欥眨了眨眼,有些詞窮,但還是很認真地概括一句:“很好看。”
時舒:“哪裏好看?”
哪裏都好看。
但幾名導購就站在一旁,徐欥想了想,從她的白皮膚開始到氣場的柔和,将他剛才的感覺,不緊不慢地道出,面不改色地認真分析了一番。
到底時能夠成為總裁助理的男人,他有足夠可靠的職業素養,不僅時舒點點頭,連幾名導購也紛紛表示:
“時總,您男朋友是我們見過這麽多陪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中,最有耐心的,眼光最好的,審美也是最在線的。”
“嗯,好是好。”時舒點頭:“但……是職業裝。”
太正式了。
“您要買裙子嗎?”
“嗯。”
雖然裙子不是她們家的主打系列,但……畢竟小時總光顧,幾位導購還是很努力地在為她推薦。
趁着時舒去試衣間的時候,幾位導購甚至小聲讨論着,要不要去隔壁專櫃借幾套季節新款過來給時總挑。
“觀望一下。”店長說:“別弄巧成拙了。”
徐欥聽見了,抿一抿唇線,當沒聽見。
時舒又試了件霧霾藍色的魚骨連衣裙:“這件怎麽樣?”
魚骨連衣裙修飾腰身,将她的好身材展現得淋漓。
徐欥原本坐着。
他沒急着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站起身,在她站在試衣鏡面前背對着他的位置站定。
頭頂的燈光炫麗清白,他擡手抽掉了捆綁在她發髻間的發簪,豐厚的長卷發,就像黑色的瀑布一樣,流散下來,落才肩頭。
徐欥才又說:“很好看。”
是比頭發挽起來更好看一些。
時舒笑着問:“這件又哪裏好看?”
徐欥又認真地分析了一遍。
但時舒仍覺得這一套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好看是好看,又過于休閑了。
再試。
……
試到第六套衣服,徐欥沒有失去耐心,但時舒終于還是失去了耐心。
白色內搭襯衣,橙咖色長款風衣。
搭配色系差別不大的闊腿長褲。
氣場稍有弱化,但不至于和她平時的風格跳脫太大。
還挺合适。
盡管時舒已經沒有耐心詢問徐欥的意見了,徐欥還是又說一遍:“很好看。”
“就這套。”她說。
徐欥問:“那我送你,行不行?”
時舒點頭:“嗯。”
徐欥去結帳,時舒坐在專櫃的休息區等他。
導購端過來咖啡。
等徐欥結完賬過來,時舒看見他兩只手上拎滿了手提袋。
“……”時舒:“怎麽這麽多?”
他不會把她試過的幾套衣服都買了吧?
“試都試了。”徐欥肯定了她的猜測:“都很好看。”
時舒反應過來,有些好笑:“但這些顏色,我不會穿。”
徐欥:“嗯,我知道。”
“你不穿也沒關系,挂在衣帽間裏,偶爾你想看看也不錯。”
不過幾身衣服而已,時舒也沒太在意。
買了就買了,挂着就挂着。
随他去了。
買完衣服,時舒又去工作室做了個妝造。
日常妝,精致自然。
坐進車裏的時候,時舒坐在副駕駛位上,問:“依你看……”
她已經為了這場見面做了很多準備了。
也擔心她失了耐心。
時舒話沒說完,徐欥便表态:“依我看,你很好看。”
啧,男人的求生本能。
乖巧可愛的甜弟,他也不能避免。
“你是怕我反悔,說不去了麽?”時舒好笑道:“我只是想問你,你的家人對你交往的另一半,年齡有要求麽?”
這還是她第一次産生這方面的顧慮。
他以為,她根本不在意兩人之間的年齡差的。
他這麽一說,時舒又說:“我是不在意,但問問。”
徐欥就抿抿唇,笑着。
因為她有顧慮,徐欥耐心地寬她心,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的家人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對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和選擇,都會支持,何況,他是成年人了,應當有自己的主見和擔當。
“時時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的,也不需要有任何顧慮。”徐欥說:“或許時董也曾經希望,時時你交往的對象,不是我這個年齡。”
“你不管什麽樣,年長我幾歲或者跟我同齡,又或者年齡比我小,我喜歡的是你,跟年齡無關。”
“其實你買不買別的顏色的衣服,做不做妝造,都沒有關系,你能夠願意和我一起見我的家人,我就已經很知足,很開心了。”
時舒游離在他的認真表白之外,撐開手臂,看着自己十根纖細的手指,自顧自地道一句:“我剛才好像不應該拒絕妝造師的建議,還是應該要做副美甲。”
徐欥:“……”
所以,他剛才的一番真心話,她一句都沒聽嗎?
徐欥默了默,說:“美甲我給你做,就好。”
時舒倒是聽見他這句話了,對她的私人美甲師提了要求:“那你別畫狐貍和狗了。”
“孩子氣。”
“嗯,我知道。”車子發動,徐欥說:“裸色系。”
-
兩人在外面簡單吃了點兒午餐,然後,駕車回了趟南郊公館,将新買的漂亮顏色的衣服挂進衣帽間。
如他所說,漂亮顏色的衣服,她雖然不穿,但看着心情也挺好。
化妝室裏。
兩人面對面而坐。
時舒看着對面正低垂着視線,安靜專注而又認真地給她塗指甲油的男人,思緒有些飄忽。
雖然他們之前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一起逛過街,但……他剛才陪她試衣服的時候,還挺有耐心的。
他不玩手機,耐心地等待着她從試衣間出來,對她試的每一套衣服都能夠認真的點評。
做妝造的時候,他變戲法一般交給妝造師一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好了的翡翠發簪,換掉了她原本那支黑色發簪。
黃金雕飾和冰種翡翠的融合,穿插在她的發髻間,和她這身穿搭搭配起來,氣質清婉。
時舒撐着下巴,右手手指在頸側輕彈:“我發現,你人挺好。”
徐欥擡眼,有些警惕,有些懵:“所以,你是在發我好人卡嗎?”
左手放在美甲燈下烘烤着,時舒搖頭:“像非常契合的……嗯,好朋友。”
徐欥眨了下眼,手中的動作僵住:“我這麽快,就要淪為朋友的存在了嗎?”
時舒:“逗你呢。”
時舒揉揉他的腦袋:“是面面俱到的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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