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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從這事之後，佐助每天放了學都往鳴人店裏跑，寸步不離的跟着鳴人。

“佐助，你也可以去找同學玩啊，你這個年紀不是最愛玩的嗎？”

“他們都沒意思，我就想待在鳴人哥哥身邊。”鳴人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也不再多說什麽。

倒是店員們打趣自家老板這個小尾巴倒像是個小管家，把自家老板看的很牢。鳴人也随他們去說，也想着估計是那件事之後佐助擔心自己，為了讓他安心，他也盡量把佐助帶在身邊，漸漸地，鳴人也習慣了。

鳴人今晚是打算給九喇嘛洗個澡，但是每次到洗澡的時候，九喇嘛就東躲西藏，頗得費些力氣才能抓住它。

但這次有佐助幫忙，卻意外的順利。

九喇嘛幽怨地盯着佐助，“汪——汪——”

你這臭小子，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本大爺的厲害！

兩人配合着把九喇嘛堵在衛生間，鳴人給九喇嘛洗澡，佐助在一旁拿着花灑幫忙。

殺狗般的叫聲響徹整個衛生間，九喇嘛一抖身，兩人被水淋個透。

鳴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佐助看着鳴人終于發自真心的笑了，也勾起嘴角。

其實自從鳴人做噩夢的那個晚上開始，這一段時間，鳴人總是時不時發呆，笑容也不似以往。

佐助直覺鳴人和那個叫有澤玲子的過往一定有發生了什麽，成了鳴人的心結，以往放在心裏，現在随着那個夢又浮上心頭。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問，更不知道問出口之後鳴人又是什麽反應。

兩人折騰了好一番，才終于給九喇嘛收拾完，鳴人把佐助帶到卧室給他找幹淨衣服。

佐助坐在床邊看着鳴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今天老師交代的事情。

“鳴人哥哥，老師說下周五下午要開家長會。”

鳴人頓時停住了手，“家…家長會？你…我…我要去學校？”他緩緩轉過頭來看着佐助，臉色有些難看。

“鳴人哥哥不方便的話，我就提前跟老師說一下。沒事的。”

鳴人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不是，我沒有不方便的說。”但是面色還是很糾結，“我…我會去的。”

“鳴人哥哥，還是算了。”

“不。我們家佐助的第一個家長會，我一定會參加的。”鳴人努力勾起嘴角，讓自己看着不那麽勉強。

佐助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鳴人這副模樣，也沒再張口，只是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卻找不到機會一探究竟。

只是鳴人心頭卻不由得泛起了恐懼，學校，那個稱之為噩夢的地方，那個讓他終身都不敢再踏進的地方。

一陣耳鳴，眼前天旋地轉，鳴人用手撐着衣櫃，才勉強站住。

佐助“唰”地從床上跳下來，上前扶住鳴人，“鳴人哥哥，你怎麽了？”

“沒...沒事。”鳴人呼吸急促，面如土色，觸及到身旁佐助擔心的眼神，他試着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緩下來。

佐助正想趁着這個機會把心中疑問問出口，卻不想被一陣鈴聲打斷。

是犬冢牙，下周學校放小長假，他們幾人要回來，約鳴人一起吃飯。

犬冢牙、奈良鹿丸等幾人是和鳴人一個院子長大的朋友，後來他們都搬走了，又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學，平時見一面也不容易，鳴人就應了下來。

佐助再想開口的時候，鳴人一股腦鑽進衛生間說要洗澡。

鳴人站在花灑下，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腦子裏卻思緒紛紛。

“漩渦鳴人是吧，聽說你是新來的？沒人教你在學校見到我們要繞道走嗎？！他媽的上次還敢阻撓我姐！”約摸四五個兇神惡煞的擋住鳴人放學回家的路。

上次扔垃圾時鳴人救了那個女生，今天便有人找上來了。

“是你姐在為難別人的說。”鳴人毫不畏懼地直視領頭的那個人。

“放屁！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鳴人倒是不怕他們，也不想跟他們争辯，轉身就走，這些人卻上前圍住了他。

“你小子不乖忍忍認錯，居然還敢無視我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給你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那人示意其他幾人動手。

三人上前準備給鳴人一點教訓，可不曾想鳴人身手很好，畢竟從小也是跟父母學了點拳腳功夫的。面對這幾個還在念書的學生，鳴人也不想出手傷人，只是點到為止。

頭頭見狀，也不欲多糾纏，放了狠話就帶人離開了。

本以為這個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可是第二天堵住鳴人的，是昨日那個頭頭叫來的大哥,他們還抓了有澤玲子。

“就是你小子很能打是吧？聽說還喜歡英雄救美，那你今天試試從我手上救下這個小娘們。”伊藤志雄叼着根煙，一手扯着玲子的頭發對鳴人挑釁道。

玲子被扯得大叫，還有幾人踹在她身上讓她閉嘴。

“放開她！”鳴人震怒，這些人沒完沒了，居然這麽對一個女孩子！太過分了！

說着鳴人就沖上前去，可是這次來了大約有二十多個人，而且看行頭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很多人攔在中間，看着鳴人的動作，擋在前面的幾人推了鳴人一把，鳴人往後一個踉跄摔在地上。

“別着急啊，看見我這些兄弟們了嗎？他們聽說你很能打都不太服氣，一定要跟你切磋切磋，你就跟他們慢慢比，贏了就帶着她離開，輸了麽...”伊藤志雄看着玲子猥瑣一笑，“那就別怪我了。”

有澤玲子害怕地縮了縮，她看向鳴人的眼神裏帶着祈求，卻又緊閉着嘴巴并不向鳴人求助。

鳴人二話不說直接沖了上去，即使本意再不想惹事傷人，可眼下這個情況，也顧忌不了多少了。

想着速戰速決，鳴人出手拳拳到肉，拳風淩厲，一下就幹翻了四五個人。

“一起上！”

得到命令，其餘人也不再觀望，紛紛出手。

狹窄的小巷子裏回蕩着打鬥聲，還時不時夾雜着呻.吟聲。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鳴人身上已經多處挂彩，一人孤軍奮戰，此刻也落了下風。

伊藤志雄看着這麽多人打一個還遲遲将人拿不下，眼神示意身邊守着玲子的那人，那人收到命令，找了根木棒趁人多繞到了鳴人身後。

“小心！”玲子大喊。

鳴人一回頭一根木棍落下，下意識擋住自己的頭，木棍落在右手小臂，一陣劇痛傳來，鳴人弓着身子抱着小臂。

衆人見鳴人受傷，立即沖上去對鳴人拳打腳踢，鳴人被人踢倒在地上蜷縮着，死死抱着頭護住自己，場面混亂，身上每一處都在痛着，也不知道是誰專門往鳴人頭上踹，鳴人只覺得耳鳴眼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衆人見鳴人好像不動了這才停了下來，一個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鳴人已經沒動靜了。有人壯着膽子去探了鼻息，發現人還活着，伊藤志雄才帶着一群人撤了，徒留鳴人和玲子在原地。

等那些人走遠後，有澤玲子來到鳴人身邊查看他的情況。鳴人也睜開了眼，緩緩坐了起來，只是已經鼻青臉腫，滿身狼狽了。

“你還好吧？”玲子有些怯生生地問道。

“沒事。”鳴人一手撐着地面，慢慢站起來，只是也不免疼的唏噓。

“謝謝你。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要不是上次你幫了我，也不會惹了他們。你以後還是理我遠點吧，別管我了。”

“沒事的說。”

“拜托了，別管我了，任何人碰到我都會變得不幸！”說完，玲子從書包裏拿出藥膏給鳴人，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可是即使有澤玲子再怎麽不想牽連鳴人，那些人也已經記恨上了他。

鳴人本就是轉校生，剛來沒幾天就得罪了這一帶有名的混混，自然也沒人敢和他做朋友。

從那之後在那些人的授意下，開始有人給鳴人的桌板裏放死老鼠，小蟲子；上廁所的時候會被人從外面堵住門，耽誤了下一節課，鳴人常被老師罰站；寫完的作業經常消失，課本也丢的丢，被毀的被毀。老師為此已經将鳴人列為不寫作業、上課遲到、混日子愛惹事的頑劣學生。

即使鳴人再三向老師解釋，可得到的是什麽呢？

“別以為家裏有點關系能轉來我們學校就可以在學校混日子了。”班主任看鳴人的眼神帶着不被察覺的鄙夷，“書是給你自己讀的，不要想着自己父母怎麽樣自己就能不用功讀書了。”

每每有人欺負鳴人，他們也不見鳴人父母找來學校，更不見老師制止，只把鳴人當軟柿子。

開始有人時不時放學堵鳴人，他們知道鳴人身手并不算差，便每次都成群結隊的一夥人，鳴人反抗過，依舊寡不敵衆。

那些人有時候也會抓來有澤玲子，會把他們倆圍起來一頓拳打腳踢。想着玲子是女孩子，鳴人常常護着她，那些人看了打得更起勁，更是在學校惡意起哄造謠鳴人和玲子二人。

這些風言風語傳進老師耳朵裏，讓鳴人的班主任更不待見他。

父母忙于工作，常年在外，偶爾回家看見鳴人一身傷，也詢問過，鳴人為了不讓父母擔心總是糊弄過去，鳴人也曾求助過老師，可是——

“還在滿口謊話！那麽多學生，他們都不招惹，就找你，你有沒有想過自身的問題？你要是專心學習不瞎混不惹事，他們會找你嗎？”

鳴人迷茫了，這世界，究竟什麽是對，什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