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小西昏迷

小西昏迷

小西做了噩夢，軟劍刺入脖子的一瞬猛地驚醒。屋子裏沒人有些陰森吓人，小西坐起身害怕地看向陌生的四周，屋子小而簡陋，不足五平米的地方只擺放着一張木床和兩個白茬的四方木箱子。可能是曬不進太陽的緣故，空氣中彌漫着黴味。身上穿着的粗布裙子不合身，腰身肥大，袖子卻短成了九分袖，床邊擺着一雙粗布鞋。小西穿好鞋開門跑出來，吃驚地瞧着院子裏的景象。這裏是建在半山腰的一處民居，周圍沒有鄰居，三間低矮的茅草房把中間的空地圍出一個寬敞的院子，一對陌生的中年男女正在院子裏各自勞作。小西禮貌地大聲問話，“請問這是哪裏？”

忙碌的兩個人聽到問話同時停下手上的活計轉過身查看。女人看着小西默默地流淚，男人傷心地回答，“孩子，我們是夏兒的父母！”

“夏兒？”小西疑惑地看着對面的兩個人歉疚地說，“對不起！我不記得認識一位叫夏兒的姑娘。”

夏兒的娘走近小西傷心地解釋，“小西，本來應該是夏兒遇到當今皇上，但不知道為什麽由下一世的你代替了她。”

“你們是我在這一世的父母？可你們和我的父母長得不一樣呀！”夏兒的娘盯着小西又默默地哭起來。小西盯着面前的兩個人沉思片刻，害怕地問，“你們怎麽會知道我是夏兒的下一世？你們是人是鬼？”

夏兒的爹擦了擦眼角，拉着夏兒的娘退後三步。“孩子，你別怕！我們不會害你！我們有事情要托付給你。”

小西徹底懵了不解地問，“你們确定要找的人是我嗎？咱們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理論上應該沒有交集的。”

“就是你！”夏兒的爹肯定地回答，“因為你能見到當今皇上！”

小西冷了臉斬釘截鐵地拒絕，“你們別打壞主意，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做對朱棣不利的事情！”

“小西，你放心！當今皇上是明君！”夏兒的爹拉着夏兒的娘一起走過來輕聲解釋，“我們想請你把魚腸劍的秘密轉告給當今皇上。”

小西警覺地問，“魚腸劍有秘密？”

夏兒的爹也走過來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答，“我們知道如何才能拔出魚腸劍！”

小西吃驚地瞪着他，“你怎麽會知道？”

“我家先祖鑄造了這把劍，并把它的秘密世代相傳。”……

小西來這裏已經十天了，每天早飯後她都要向夏兒的父母背誦一遍拔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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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臘八節。早飯後小西在廚房裏和夏兒的娘一起準備臘八粥。夏兒的爹娘不吃熱食，臘八粥是給小西準備的。兩個人都低着頭安靜地忙着自己手裏的活計。夏兒的娘忽然擡起頭若有所思地瞧着小西。小西正在專心地擇着盆子裏的五色豆子，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夏兒的娘看了會兒笑着坐過來和小西一起擇豆子，兩個人很快就擇好了豆子。

“娘，我把豆子拿到井邊去洗洗。”相處了這些日子，小西已經把她當成了這世的娘。

夏兒的娘拉住小西的手輕聲提醒，“小西，你該回去了！”

小西點點頭輕聲問，“等我喝了臘八粥，行嗎？”

夏兒的娘笑笑柔聲回答，“小西，你去洗豆子吧！”

“好的，娘！”小西捧着盆子出門了。

回來的時候院子裏沒人，小西端着盆子徑直去了廚房，竈膛裏的火已經滅了。手裏的盆子沒放穩從桌上掉下來，‘嘩啦’一下豆子撒了一地。小西顧不上撿豆子，快步跑出來把每個屋子都找了一遍，夏兒的爹娘都不見了。小西忽然害怕起來，跑到院子裏朝着正西的方向雙膝跪地大聲呼喊，“爹！娘！”

從遠處隐約傳來熟悉的呼喊聲，小西屏住呼吸仔細聽了會兒卻再沒了聲響。小西朝着正西的方向恭敬地磕了四個頭，端正跪好大聲說，“爹、娘，您們請放心！女兒一定把魚腸劍的秘密轉告給當今皇上！爹、娘，您們走好！”

頃刻間四周被黑暗籠罩，小西摸索着起身害怕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片刻後不遠處出現一道亮光，從那道亮光裏傳來熟悉的聲音，“夏小西！”

“朱棣！”小西深一腳淺一腳地奔到近前，亮光刺得眼睛酸疼，小西緊閉雙眼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小西回到了昭仁殿。

淡藍色的床幔低垂，床裏面非常昏暗，朱棣枕在另一個枕頭上側身面對小西安穩地睡着，他的呼吸清淺而均勻。小西側頭安靜地看着他輕聲說，“我回來了！”朱棣驚醒，盯着小西沉默不語。小西盯着他的雙眼重複了一遍，“我回來了！”

朱棣挪過來和小西躺在一個枕頭上，深情款款地說，“夏小西，朕也愛你！”

小西被驚到，呆呆地瞪着近在咫尺的朱棣沉默不語。朱棣扣住小西的後腦，狠狠地吻住蒼白的嘴唇。片刻後小西才回過神，閉上雙眼幸福地回吻朱棣。兩個人忘情地吻了很久才不舍地分開。

朱棣抱緊小西柔聲警告，“夏小西，不準再吓朕！”

“知道了！”小西忍着淚笑着點頭，窩進朱棣溫暖的懷中輕聲問，“為什麽換了味道？”小西剛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朱棣身上的味道變成了柑橘和雪松的搭配。

“喜歡嗎？”

小西貪婪地聞了聞，笑着回答，“喜歡！”

“我怎麽了？”

“摔倒後碰了頭，腦子裏有了淤血，昏迷了十日。”

朱棣坐起身，小西連忙抓住他的一只手可憐巴巴地瞧着他。朱棣微笑着柔聲解釋，“你睡了這麽久肯定餓了，朕命人送碗米湯來。”朱棣俯身輕柔地親了親小西的額頭，“朕馬上回來！”

小西乖乖松了手，撩起床幔的一角目送朱棣的背影直到他出了暖閣才收回目光。片刻後朱棣回來了，穿了件明黃色的外袍，淺語提着個兩層食盒低着頭跟在他身後。朱棣坐到對面的炕沿上盯着這邊。

淺語挂好兩邊的床幔輕聲問，“小西姑姑，奴婢扶您坐起來吧？”

小西一愣，看了眼朱棣。乖乖地由淺語扶着坐起來靠在軟枕上。淺語跪到腳踏邊，小西掙紮着起身想要扶起她，朱棣快步走過來把小西按回軟枕。

小西焦急地對淺語說，“淺語姐姐，你快起來！”

淺語低着頭不敢說話。小西皺緊眉頭默默地看向朱棣，朱棣瞪了她一眼，轉身快步走了。小西笑着輕聲說，“淺語姐姐，你這樣我沒法吃飯，快起來吧！”

淺語擡起頭朝小西笑笑，站起身打開食盒拿出放在第一層的一碗冒着熱氣的參湯，盛了一勺遞到小西嘴邊柔聲說，“這是參湯，你先喝完再吃飯。”

“好！”小西乖乖喝了，示意淺語坐下。淺語猶豫了一下欠身坐到了床邊。小西很快就喝完了參湯，輕聲告訴淺語，“淺語姐姐，我現在已經餓透了！快給我吃飯吧！”

“好！”淺語放下碗，拿出第二層的紅棗小米粥，盛了一勺遞到小西面前。

小西看了眼勺子失望地問，“怎麽沒有肉啊？”

“你現在腸胃弱不能吃油膩的，”淺語柔聲哄勸，“小西，你快點兒好！等你好了有的是好吃的呢！”

“好吧！”

小西不情願地喝光粥，躺回床上。

“淺語姐姐，謝謝你！”淺語笑笑，收拾好碗快步走了。

朱棣快步走回來，合衣躺在小西旁邊，隔着被子抱緊她。小西窩在朱棣的懷裏沉默不語。

“那天你的話沒說完，”

小西擡起頭盯着朱棣的雙眼态度認真地回答，“那天我想說，對不起！我錯了！你又瞞着我，你也不對！”朱棣沒料到會是這樣，皺緊眉頭瞪着她沉默不語。小西伸出手輕輕地撫平朱棣的眉頭，委屈巴巴地辯解，“本來就是嘛！夏姨……”提到夏香蕊小西紅了眼睛。

朱棣盯着小西的雙眼輕聲解釋，“朕有苦衷！”

小西輕聲反駁，“要是上元節的時候你不瞞着我，我們就有将近半年的時間考慮對策，這樣夏姨就不用死了！”

“你和她交好後不久朕就開始考慮了……”

小西不解地問，“為什麽？”

“你太重情義！”

小西對朱棣的話似懂非懂，疑惑地問，“那時候你才剛打敗朱允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務，為什麽還會考慮這種小事？”

朱棣故意語氣誇張地回答，“那時候你有用，對本王非常重要！”朱棣抱緊小西親了親她的額頭态度認真地說，“夏小西，朕一定好好養着你！等你康複了，朕帶你去個地方告訴你朕的苦衷！”

小西的心情好了很多柔聲回答，“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