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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了濟寧侯府, 顧初寧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這簡直就是天降餡餅,無端端的她就有了一套京城的宅子, 雖說那宅子不大,但地理位置頗好,她和顧瑾日後可以在京城立足了。
到了小院兒以後,珊瑚的心也熱乎乎的, 那天自家姑娘為那顧澤擔了罪責,她嘔的簡直要吐血,沒想到今兒事情竟有了轉機, 三少爺從顧澤那裏要了套宅子,也算是出了口氣。
顧初寧拿出房契:“珊瑚,你等會兒将這房契放好。”
珊瑚鄭重的接了過來:“姑娘, 您放心吧,這可是頂頂重要的東西, ”她打算将這房契放在錦匣裏, 鎖的嚴嚴實實的。
顧初寧見了珊瑚嚴肅的面色也笑了起來,有了這房契她就有了退路,日後她再摸清楚一些京城的事項, 就可以去宅子住,還可以自己做點小生意, 不必像在濟寧侯府裏一樣,事事都要小心。
天兒越來越冷, 眼看着就要下雪,顧初寧和府裏其他的姑娘就都躲在了屋子裏。
顧初寧有了房子一事也在濟寧侯府裏漸漸傳開了, 先是下人們嚼舌根兒,後來如二夫人等長輩也知道了。
顧初寧才知道這事是宋景說出去的,宋景道有了房子這事也是掩不住的,不如直接告訴大家,日後去了自家的宅子裏也沒人好奇,也算是過了明路了。
衆人自然是好奇顧初寧是如何有了一處宅子的,宋景就說是揚州府的顧家人給的,下人們沒有懷疑,至于二夫人等人雖然不信,但也沒有過問,畢竟這事在她們眼裏只是個小事罷了。
顧初寧一想還真是,這樣她日後出府或是一時忙了在宅子裏住都是正當的,不必在侯府裏這般拘束,宋芷知道後一直嚷嚷着她們什麽時候可以過去住兩天,省的在府裏這也不許那也不讓的。
顧初寧就道目前還不能去,因為那宅子裏只有個看門的小厮,沒旁的下人,待以後人手齊全了再邀宋芷過去。
如此一來,這事也就漸漸過去了。
這一天,顧初寧正在閉目養神,現在屋裏已經燃起地龍了,到處都暖烘烘的。
珊瑚給顧初寧倒了碗熱茶:“姑娘,您今年怎麽沒給少爺做衣衫啊,”她随口一問。
顧初寧喝的茶水差點一口噴出來,她緩了緩道:“瑾哥兒的個子都長了,還是等他量好身子再說,”她胡亂扯了個借口。
原主繡藝極佳,繡朵花都栩栩如生,更是年年為顧瑾縫制袍子、鬥篷,可她的那點子繡藝,怕是一個不察就要露餡兒,自然不能再為顧瑾做衣裳了。
顧初寧又道:“珊瑚,你去拿些帕子過來,我練練手。”
珊瑚就聽話的拿了新裁好的帕子過來,女兒家最常用的就是帕子,往往都是備了好幾十條在身邊,出趟門能帶上好幾條。
珊瑚覺得姑娘有些不對勁兒,早前的時候姑娘是日日不離針線的,縱然有為了賣錢的心思在裏面,姑娘也是真心喜歡刺繡的,而且姑娘的繡藝比起那些繡娘還要好上幾分。
可自從祝建白的事情過後,姑娘就很少拿起針線了,反而是時常讀書,抄經書,拿針線的時候也就是繡兩條帕子而已,當真是奇怪的緊。
顧初寧有些心虛,她扯過帕子開始繡花樣兒,如今她也只有繡帕子才能不惹人懷疑了,若是她連帕子都不繡,那真是變的太多了。
顧初寧略放下了心,好在珊瑚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沒怎麽懷疑,她就開始繡起素馨花來。
之前她的帕子上都是繡的“妧妧”二字的字樣,但後來發覺那東西實在惹人眼,還容易招致災禍,這回她就改成在帕子的角落裏繡素馨花了。
主仆二人一個繡花,一個分絲線,倒也安靜。
正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宋芷一進來就狠勁地跺了跺腳,然後叫她的小丫鬟拍肩上的雪。
宋芷笑道:“初寧,外面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顧初寧聞言撂下了帕子,驚喜道:“真的嗎?”她說着就穿了鞋下炕,想要出去看看。
宋芷就道:“不着急,你現在出去可要凍着,過兩天就有的玩兒了,”她也是方才才瞧見下了雪的。
顧初寧笑道:“是不是又有哪家小姐要邀咱們去什麽宴會了,”她來了京城以後旁的沒見識什麽,各種各樣的宴會卻見得多了,各種節氣的賞花宴、詩會等等不一而足,可見定然有賞雪宴。
宋芷點了點頭:“是陳清怡陳小姐要開宴,她早些日子就說過了,等下雪以後要辦一個賞雪宴,到時候既可以賞雪景,又能吟詩作畫。”
顧初寧的眼睛亮了一下,這陳清怡陳小姐雖是次輔大人的嫡孫女,但為人一點也不倨傲,反倒是和善的很,相當不錯,她還和顧初寧有共同的一點,那就是不喜杜曼珠,故而顧初寧聽說是陳清怡辦宴會就很開心。
宋芷又道:“這次的宴會啊,安排在京郊的一處莊子上,那附近的山裏挂了雪才是真正的好看。”
顧初寧聽着都有些期待了,賞雪玩樂,就算碰到杜曼珠也沒什麽關系。
…
待到出發的那一天,顧初寧穿的很是厚實,裏面是杏色暗花小襖,外罩則是一件胭脂色的鬥篷,周遭的邊緣是滾毛的兔毛邊,暖和極了。
顧初寧本就媚色逼人,如今難得穿的這樣鮮妍明媚,在宴會上得了頗多的注視。
宴會果然是在陳次輔的京郊宅子裏舉辦的,雖說是京郊,但離京城較近,走了一會兒也就到了,這莊子裏栽了好些梅花,如今正是盛放的時候,配着鋪天蓋地的冰雪,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陳清怡面上時時都帶着笑,很是熱情的招待了濟寧侯府的女眷,對顧初寧也是一般對待,一點都不介意身份門第,難得的緊。
一時間說完了話,小娘子們就在庭院裏賞起花來,衆人都穿的厚實,又捧了手爐,倒也不怕冷。
這種宴會,饒是陳清怡和杜曼珠不對付也是邀了杜曼珠來的,讓顧初寧驚訝的是,慶雲縣主也過來了,衆多小娘子圍着她奉承。
顧初寧不好意思上前,就在原地站着,庭院裏是熱鬧的緊。
杜曼珠擡腳慢慢研磨腳底下的新雪,她實在是意外的緊,顧初寧竟還安然無恙的在濟寧侯府待着。
上次賞花宴顧澤鬧出事以後,顧初寧背了黑鍋,杜曼珠以為顧初寧死定了,畢竟傷的是宋景,濟寧侯府的嫡孫,若是在她們承恩伯府,有誰敢傷她的胞弟杜子俊,她娘非要扯了那人才行。
可誰能想到顧初寧竟還好好的在濟寧侯府裏待着,甚至和往昔一模一樣,杜曼珠恨恨地跺了跺腳,濟寧侯府那幫子人果然愚蠢的緊。
杜曼珠心下是越發恨起了顧初寧,一次兩次,三翻四次顧初寧都能躲過去,叫她的心血白費,她怎能不恨。
她接着就看見慶雲縣主走了過去,和顧初寧說起了話,杜曼珠笑了下,慶雲縱然端莊,但若是顧初寧勾了沈慎,那就說不定了,她要等着看好戲。
這廂,顧初寧也有些驚訝,她向慶雲縣主見禮,她和慶雲縣主的關系一般,最多的就是先前慶雲縣主照顧過她,但是慶雲縣主身份太高,她們兩個說的話也不多,而今慶雲縣主主動同她搭話,顧初寧怎能不驚訝。
慶雲縣主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笑道:“天兒越發的冷了,顧小姐身子可還好。”
慶雲縣主一邊和顧初寧說話,一邊暗暗的打量顧初寧,眼前的人膚白皎皎,像花兒一般嬌媚的容顏,穿着豔色的鬥篷,在這雪地裏如夢似幻,漂亮的緊,她在心裏嘆了口氣,當真是難得的美人,也不怪她哥哥……
顧初寧也跟着笑了起來:“初寧的身子還好,縣主你也要注意身子,這時候剛剛入冬,正是容易着涼的時候。”
慶雲縣主不着痕跡的嘆了起來:“可不是嗎,前些日子我那哥哥就着了涼,還說沒事沒事,最後還是發了熱,在床榻上躺了好幾天才好,現在身子還有些虛弱呢,”她這話沒有撒謊,沈慎确實是病了。
顧初寧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慶雲縣主說的是沈慎,畢竟上次見沈慎已經是許久之前了,好似還是請沈慎用飯那回,實在是她甚少出門,也無從遇上沈慎了。
顧初寧就道:“沈世子年輕力壯,想來無礙,但還是要多加注意身子啊,”沈慎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這麽不管不顧好像有些對不住他。
慶雲縣主見顧初寧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兒,只是當做一個尋常認識的人,她心立時就放下了許多,她那傻哥哥怕是一腔單相思。
慶雲縣主想到這裏就覺得這事好辦多了,畢竟以她家那樣的家世門楣,顧初寧想進門是萬萬不可能的,這樣也好,沈慎一人單相思,就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二人又說了幾句話,陳清怡作為此次宴會的東道主就開口了,她的意思是大家可以看着雪景作兩首詩,然後評個名次。
今年的前幾場雪,衆人還是很有興致的,就紛紛應和起來。
顧初寧對于吟詩作對就很是不擅長了,她随意寫了一首詩交上去,畢竟她來主要是為了吃喝玩樂。
詩會評比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前幾名就是宋芙、杜曼珠、慶雲縣主以及陳清怡,至于顧初寧的名次則是在中間。
衆人又玩了雪,用了糕點,然後才打道回府。陳家的這莊子就在京城門口附近,此時門前紛紛揚揚都是各府小姐的馬車,再有些往來行駛的馬車,當真是熱鬧的緊。
顧初寧挽着宋芷的手一路上了馬車,上了馬車以後就有小丫鬟倒熱茶暖身,顧初寧喝了口茶,覺得身子暖和了許多。
宋芷等的有些無聊:“現在人也太多了,不知道咱們得等多長時間才能走。”
顧初寧就跟她說起閑話來,二人說着也就不覺得無聊了,又過了會兒馬車才動彈。
顧初寧說着就說到沈慎病了,宋芷擰了眉:“慶雲縣主同你說這個做什麽?”按宋芷熟悉的慶雲縣主,她是絕對不會同旁的小娘子提起關于沈慎的事的,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顧初寧愣了片刻,還能為什麽呀,不就是聊天提到而已。
馬車裏的空間寬敞,坐了顧初寧和宋芷再加上兩個丫鬟四個人,珊瑚有眼色的給宋芷和顧初寧倒了茶:“姑娘們,喝茶潤潤嗓子吧。”
顧初寧就問:“現在到哪裏了?”馬車雖然舒服,到底不比家裏。
珊瑚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待放下的時候已然是面色慘白,她小聲道:“姑娘,這條路,奴婢沒見過……”
雖說這條路不在街市上,但周遭的山還是有區別的,珊瑚記得清楚,來的時候壓根就不是這條路。
宋芷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她叫自己的丫鬟假做不在意的看了眼簾子,發現果然是條陌生的路,荒無人煙的。
顧初寧的心也緊了起來,這可是濟寧侯府的馬車,怎麽有人敢耍花樣兒,下一瞬她就覺得此事不容樂觀,蓋因她們此行沒帶侍衛,前頭僅有車夫一人,顧初寧的心突突的跳,這只能說明,前面的車夫……
宋芷顯然也想到了那車夫有問題,可她怎麽想都想不通怎麽會有人同濟寧侯府作對,這人是為了什麽。
宋芷到底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娘子,她哪裏見識過這等場面,登時就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顧初寧握住宋芷的手,用口型安慰宋芷:不要害怕。
顧初寧的腦子轉的極快,濟寧侯府在京城裏是有名的世家,一般來說不會有人同府裏的女眷作對,那簡直是在找死,這車上除了宋芷,還有她……難不成這人是來對付她的?
顧初寧穩了穩呼吸,她掀開簾子,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問道:“車夫,咱們這是往哪裏走啊,我怎麽沒見過這條路。”
那車夫沒有回過頭,他坐在車轍上,用後背對着顧初寧,頭上還戴了個鬥笠,圍的嚴嚴實實,他的聲音有些粗嘎:“小姐,咱們這是抄近路回的,這路上的人煙少,您們不認識是應當的。”
顧初寧就“哦”了一聲表示回應,她放下簾子。
顧初寧總覺得這聲音她好似在哪裏聽過,方才撂簾子是她瞥見了一眼那人的一抹側臉,熟悉的很,她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顧初寧的心咯噔一下,這人不就是那天沈慎救她于馬下的那個馬主人,她和沈慎都以為那事是個巧合,可眼下看來怕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行事。
從前的事一樁樁浮上心頭,顧初寧越發确定是有人要害她,她想不明白,自己初來乍到,怎麽會有人與他為難,而且都關乎生死,那人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顧初寧附在宋芷耳邊說了全部的事情,宋芷的臉色煞白,她悄悄問:“那咱們該怎麽辦?”
顧初寧咬咬牙,既然那人是想要她的命,那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現在也只有一個辦法。
顧初寧同宋芷說了計劃,宋芷定了定神,然後點點頭。
過一會兒,顧初寧從頭上取下來一個發釵,這發釵還是二夫人送她的,鋒利至極,她閉了閉眼睛,然後掀開簾子,佯做天真地道:“這路好似有點熟悉了,像是在哪兒見過的模樣?”她好似真的在那兒見過這路。
那車夫自然是不耐煩的應付,他奉了命殺顧初寧,可總也等不到她出濟寧侯府,縱然他們嚣張的緊,也是不敢硬闖濟寧侯府的,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抓住的,只恨這馬車上還有濟寧侯府的千金,若不然他們何必這樣麻煩,直接殺了顧初寧就好了,現在卻還要畏首畏尾的。
顧初寧見那車夫不回話,忽然拿出那發釵使勁刺了馬臀一下,這一下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馬兒果然吃痛,嘶鳴了一聲就發起狂來,馬車忽然劇烈的晃蕩起來。
那車夫一時沒有防備,果然就被甩下了馬車,狠狠地翻滾了幾下,半晌都沒有起來,似是受了內傷的模樣。
馬車裏頭,珊瑚和宋芷拼盡了力氣将顧初寧給拽了回來,幾個人相視苦笑。
馬兒還在嘶鳴,馬車晃來晃去,随時要散架的模樣,宋芷的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初寧,咱們怎麽辦啊?”
顧初寧抓住了馬車內壁,然後撩開簾子往外看,隐隐瞧見幾個人影,雖然離的遠些,但一直在迫近。
顧初寧就知道,果然不會只有那車夫一個人,眼下還有那麽多人要殺她,她該怎麽辦,宋芷也看到了,她覺得此行多半是不成了。
顧初寧忽然道:“宋芷,你現在跳下馬車吧,你是濟寧侯府的人,他們不敢傷你的,再者說了,他們的目标本來就是我,我不能連累你。”
宋芷雖然害怕,但她還是堅定的搖了頭:“我不,我是不會撇下你不管的,那我成什麽人了。”
顧初寧聞言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你若是留下來,那咱們兩個人只有死路一條,你現在跑出去了,若是能叫到人回來,我說不定還有條生路。”
宋芷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哭喊着道:“為什麽啊,為什麽有人要害你?”
宋芷實在是想不通,顧初寧為人謹慎和善,自從來了府裏以後沒犯下一絲一毫的錯事,更是甚少出府,唯獨的幾次出府也都是有她陪着的。
顧初寧給她擦下了淚水:“你快些走,我還有獲救的可能,”現在馬兒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正好能跳馬,等會兒就要被那些賊人給追上來了。
宋芷心頭紛亂,最後還是聽了顧初寧的話,她若是留下來,那她們倆都得死,但她若是能跑出去叫人,顧初寧就還有可能活下來。
顧初寧看準了時機,就把宋芷給推下了馬車,馬車裏只剩下了顧初寧和珊瑚倆人,珊瑚道:“姑娘,二小姐什麽時候才能叫人來啊。”
顧初寧方才的話只不過是為了騙宋芷下車而已,她不想連累宋芷陪她一起死,她死也就罷了,可宋芷是無辜的。
珊瑚撩開簾子往外看,後面的幾道身影離的越來越近了,眼看着就要過來了,她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顫抖道:“姑娘,咱們要死了嗎?”
顧初寧抿了抿唇,她向來就不是一個會等死的人,她問珊瑚有要了一個發釵,如法炮制的紮在了馬臀上,那馬兒原本減慢的速度又快了起來,馬車內東颠西跑,晃的顧初寧坐都坐不穩。
這馬兒跑的快了,果然将後面那些身影給落下了許多,顧初寧舒了口氣,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她又扯過缰繩調轉了一個方向。
這路她怪不得她熟悉,上次去京郊放風筝,來的就是這附近,再不遠處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忽然一個颠簸,顧初寧撞在了馬車壁上,她一下子就有些頭暈了,可現在卻顧不上這個了,因為後面的人已然追了上來,一行人約有五六個人的樣子,各個都穿了黑色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柄鋼刀,在日光下湛然發光。
接着顧初寧就聽見一聲刀撞擊在馬車上的聲音,馬車內撒下了許多塵土,顧初寧往前看去,只見馬車前頭也多了一個人,那人秉着一把鋼刀就往裏插,她和珊瑚小心躲了過去。
可再躲如何能躲得過這麽多人,下一道刀光落下,顧初寧閉上了眼睛,她是躲不過去了。
顧初寧忽然想起上次就是在這裏遇見了挾持她的嚴安和陸遠,這次她還能不能等到陸遠。
閉眼前的那一刻,顧初寧發現她如今是越發依賴陸遠了,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什麽都不怕了,可這次,她還能不能等到陸遠?
那一道湛然的刀光終究沒有落下,而是被另一道刀光擋住了。
顧初寧睜開了眼睛,團扇一樣的睫羽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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