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怪物人皇

怪物人皇

聲音有些熟悉。

歐陽玫睜大眼,試圖把人看清。

對方快走幾步,從黑暗的陰影裏走到了她的面前。

歐陽玫眨了眨眼,她看清了,這是人皇陛下。

人皇陛下怎麽躲在這麽漆黑的地方

歐陽玫的腦子和她的身體一樣在融化,完全無法思考,她本能地不想在這種時候接觸男性,更何況人皇陛下還是姬旸景的叔叔。

被長輩看到這種不雅的事兒,實在尴尬。

歐陽玫扯了扯衣服,拽開的衣領露出白皙的鎖骨,涼涼的夜風劃過露在外的肌膚上,驅散了一絲身上的燥熱,她的思緒恢複了一些,擡眼望向人皇陛下。

她極力鎮定,好令自己看起來全無破綻,但她的臉頰通紅,眼裏覆了一層瑩潤的水漬,像沾露的花骨朵凄凄楚楚妩媚嬌美。

“陛下。”她很板正地和人皇陛下行禮,但腿剛彎下,便因為站不穩朝前撲去。

人皇陛下的大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整個身體撐住。

或許是為了扶她,人皇陛下的身體也貼近了,歐陽玫的臉頰緊挨在他的胸膛處,屬于男性的氣息如滾燙的岩漿在一瞬間将她包裹,要侵進她的五髒六腑。

她下意識地閉氣,想屏蔽自己的五感, “多,多謝陛下。”

人皇陛下的目光盯着她,像蟄伏在黑暗中的蛇,無聲無息不漏痕跡, “你怎麽在這裏”

歐陽玫想起,剛剛人皇陛下也問過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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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在這裏

她渾渾噩噩地擡起頭,望向人皇陛下, “我迷路了。”

她聲音虛弱, “陛下,我生病了,能否……”

人皇陛下的手貼在她額頭, “很燙,你發燒了。”

人皇陛下的呼吸撲面而來,落在她的臉頰上,很燙,她覺着自己真的在發燒,像原野上被點燃的草。

落于額頭的掌心寬大又沁涼,她忍不住蹭了蹭對方寬厚的掌心,這一蹭,歐陽玫驀地反應過來,擡眼才驚覺,不知什麽時候,她依偎進了人皇陛下的懷中,手裏緊緊拽着陛下的衣角,她的身體像有無形的吸盤,叫嚣着要緊貼在他身上。

“嗯。”她眯了眯眼,試圖把理智扯回來。

聲音弱弱像是奶貓還沒睜眼時發出的哼唧聲。

人皇陛下的喉頭在黑暗中滾了滾,還沒到午夜,可他的那些尾巴已經出現,像無數觸手潛伏進黑暗中,張牙舞爪地朝小姑娘的身上而去,但在堪堪要靠近小姑娘時,又被他呵斥停滞。

尾巴們不甘心地在扭動,它們像貪婪的蛇游走在她的身體四處,想要找到機會把她吞噬席卷,偏偏她一無所覺,一臉信賴地望着他。 “陛下,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休息。”

人皇陛下微微低頭,望着被他整個摟在懷裏的人,幾條尾巴終于找到突破口,它們纏住她的腳踝,從她的褲腳鑽進去,她的身體開始顫抖,眼中的濕意愈發鮮明,眼角甚至沁出了淚痕。

偏偏她一無所覺,信賴地篡着他的衣服。淚蒙蒙地瞅着他, “陛下,可以為我找一處沒人的房間麽,或者,或者讓紀童送我回家……”

“紀童”人皇陛下略有不滿, “她比孤更好”

他聲音不緊不慢,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如氣定神閑的獵人對自己的獵物勢在必得。

小姑娘沒說話,她整顆小腦袋都在朝他的懷裏拱。

他想起幼時地宮裏那只橘色貍花貓,它生了一窩小貓,那些小貓咪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會急吼吼地手腳并用朝它懷裏拱,後來跑來一只雄性灰斑紋貍花貓,那些小貓咪又朝雄性貍花貓懷裏拱。當時他還想,這些小貓又呆又蠢。

她渾身熱烘烘的,手腳都在朝他身上貼,現在連小腦袋也朝他的懷裏拱,他的眉頭微蹙,順着她的小腦袋看向自己胸口,她應該和那些小貓咪不一樣吧

下巴突然被捏住,手掌很大,手勁也很大,歐陽玫被迫擡頭和人皇陛下目光對上。

她聽到人皇陛下問她, “孤是誰”

她迷迷糊糊地想,人皇陛下瞧着很困惑,是她剛剛有說過質疑他身份的話嗎歐陽玫的腦回路一直在反複斷片,她想不起自己剛剛說過什麽,于是堅定回答, “是陛下。”

人皇陛下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的手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紅的能洇處汁液的飽滿唇瓣, “告訴孤,你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這聲音好似從她靈魂深處發出的蠱惑。

歐陽玫努力睜大眼,腳趾緊張而又無助地蜷縮在一起。

好似有無數的滑膩觸手在順着她的腳踝鑽進她的褲子裏,沿着她纖細的腿肚一點點地往上。

她的雙手想去掰扯驅趕,但顫栗的身體又在垂涎這些觸手,她想要更多。

肌膚好似饑渴的旅人,每一個毛孔都在幹渴地張開大嘴,貪婪地想汲取一切屬于男性的雄厚氣息。

歐陽玫添了添幹巴巴的唇,她張口,咬住唇邊那根手指。

鮮血充斥在口腔裏,她的犬齒磨在被咬破的傷口處,擠出更多的鮮血落于唇齒間。

她好似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血腥的事,一雙眼睛凄凄楚楚地望着他,眼角的淚痕越來越多。

人皇陛下沒動,指腹被咬破,血液滾滾而出那一刻,他的所有思緒在一瞬像是找到了傾洩口,就連搗亂的尾巴們也突然變得安分。

但這安分只是頃刻間。

頃刻後,尾巴們瘋了一般變本加利。

連他本人也俯下頭去,将手指換成了他唇舌。

黑暗的陰影中,高大與嬌小的影子漸漸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幾個皇室年輕人的腳步聲從遠處漸漸靠近。

“宗主大人怎麽會突發心髒病,我打出生起他就是現在這副樣子,我還以為他能活很久很久,活到我兒子孫子都出生。”

“哎我可聽說不是心髒病。”

“肯定不是心髒病,宗主大人活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怎麽可能得心髒病啊。”

“哎,不會是被咱們那位,那位叔叔給那什麽的吧”

“不是吧,那位不至于幹這種事兒。”

“那誰能說得準,那位可沒把咱們當自家人。”說這話的人冷笑, “當年他殺了多少皇室人,你們以為他為什麽會被叫怪物,殺了宗主,他的事就不會被其他人知道,他早就想殺宗主了。”

“什麽事快說說什麽事,卧槽我現在不想知道宗主怎麽死的,就想知道那位當年的事,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呵,你回家問你爸媽,他們那一輩幾乎都清楚。”

“十二你怎麽一直不說話,你知道宗主怎麽死的不還有那位的事兒。”

“宗主的死我聽人說了一嘴,好像是藥吃多導致了畸變。”姬旸景成功聽到幾個同齡人都發出驚訝的抽氣聲。這種被人關注的目光令他心頭膨脹,他故作不在意道, “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真假。”

“這絕對是真的了。”有人捧他,羨慕道, “十二你真是好命啊,那位格外欣賞你,就連你娶的老婆也是獨一無二全網追捧的對象。”

“十二你這剛結婚豈不是天天想在家裏陪老婆,今晚把你喊過來打擾了你的好時光了吧哈哈哈。”

“對了對了,十二快說說,結婚的感覺怎麽樣,哎呀少校大人她私下是什麽樣,她在床上沒視頻裏那麽暴力吧我以前見她都是柔柔弱弱的,真沒想到她私下這麽粗暴,她和你在一起暴力嗎”

“哎我突然發現十二他們夫妻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矛盾。”

“為什麽”

“但凡有矛盾,都能被少校大人一拳頭解決啊。十二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裏敢和少校大人叫板,肯定少校大人說什麽都是對對對哈哈哈哈。”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姬旸景和歐陽玫的新婚夫妻事上。

随着衆人嬉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姬旸景臉色漲得通紅。

“胡說什麽。”他突然大聲道, “小玫嬌嬌柔柔的,她很愛我,事事順着我,我媽堅決反對這門婚事,是她哭着求我娶她。她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粗暴女人。”

他突兀的大嗓門令衆人安靜了一瞬。

“十二你是生氣嗎,你別生氣啊,我們都知道小玫很愛你。”

“我們就是随口一說,你忘了老八結婚的時候咱們也是這麽打趣他的麽。”

“是啊是啊,我們其實都在嫉妒你,誰讓你娶了個那麽漂亮又飒氣的老婆呢,我們做夢都找不到。”

“小玫很好。”姬旸景也驚覺自己反應過度, “她什麽都聽我的,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至于床上,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

突然,旁邊的小路上有人出聲, “滾!”

聲音雖然低沉卻怒意十足。

衆人被吓得一哆嗦。

這聲音他們熟悉,是那位。

那位怎麽會在這裏

幾人齊齊禁聲,如被下了指令的機械人,僵硬地轉身快步朝前走去。

走出了很遠很遠,一直到花廳裏熱鬧喧嚣的聲音響起,看着面前的燈光和影影綽綽的人們,他們像從黑暗的地獄裏轉了一圈,雙腿發軟渾身冷汗。

幾人面面相觑,不知誰說了聲, “快扶我一把,我腿抖的厲害要站不住了。”

“我也是,我腿肚子打顫。”

幾人相互扶着對方,圍攏在一起,都生出了一種死裏逃生的錯覺,那位真是太可怕了,剛剛那位出聲時,他們甚至覺着死亡的大刀就架在他們頭頂,和他們咫尺之距。

緩了緩後,其中一個結結巴巴低聲道, “我,我剛剛不小心瞟了眼,他懷裏好像抱着個女人。”

“別亂說,他怎麽可能抱着女人,你看錯了。”

姬十二,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他和咱們正常男人不一樣。”

頓了頓猶豫道, “但我也覺着他懷裏像抱了個女人。”

人皇陛下抱着懷裏的女人,試圖讓她安分。

他舌尖泛着絲絲疼痛,血絲一直在朝外洇染,之前被她咬着吮着,也不覺着冒了血。

直到此刻滿嘴都被鮮血充斥,他才驚覺,這小姑娘下嘴很重。

他喉嚨滾了滾,低頭去瞧,被他抱在懷裏的小姑娘一點也不安分,勾着他的脖子撲上來繼續咬他。

像小雞啄米,一下下地啃在他的臉頰上。

這地方太冷,他抱着她轉身繞過月亮門,朝宮中走去。

她的腿勾在他的腰上,鞋子不知什麽時候掉的,被一條尾巴卷着試圖幫她穿上,但她晃悠腳尖蹭他腰腹。

隔着一層衣物,他能感受到她滾燙且圓潤的腳指頭,那些熱意令他緊實腰腹寸寸融化,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氣息逐漸混亂。

始作俑者将臉頰蹭在他的脖頸窩裏,軟綿地氣息撲進他耳朵, “我想要。”

他抿着唇,狠狠咽了口口水。

“想要什麽”

他想,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給她摘下來,輕輕地送在她懷裏。

別說月亮,就是命也能給她,全都給她!

想要什麽

歐陽玫聽到有聲音這樣問她,她視線迷蒙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晰,只恍惚想,這個聲音真好聽。

她想要咬住這個聲音,想要融化在這個聲音裏。

身體很難耐,她又蹭了蹭腳,那種被滑膩觸手撫摸身體的臆想越來越清晰,身體不争氣地發出愉悅地顫栗感,她淚汪汪地瞅着眼前的人,喃喃, “救我。”

快救救她吧,不要讓她再陷進那些觸手的古怪觸感中了。

人皇陛下帶着人在後宮中最近的一處居室中,床鋪都很幹淨,這裏雖然沒人居住,但一直保持幹淨等着人入住。

這一夜,空落了許久的房屋終于等到人臨幸,它發出了快樂而滿足的喟嘆,被充滿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歐陽玫醒來時,是在玫瑰莊園中,她渾身酸疼,嗓子幹幹的像冒煙了般,極為不适。

她擡眼看到了放置在床頭的一支玫瑰。

玫瑰鮮豔,像剛采摘下來,花瓣上殘留晨間露珠。

歐陽玫的臉色瞬間奇差。

最近送她玫瑰的只有那只怪物。

大腦昏沉又沉重,她收回目光坐起身,驚覺渾身都是痕跡。

“會讓人出現交/配反應,類似動物。”

“藥雖然烈,解決及時不會有後遺症。”

……

後來呢

歐陽玫的記憶到這裏後徹底斷片。

完全想不起後來她是怎麽回來的。

泡進浴缸裏,被溫熱的水環繞包裹,歐陽玫面色不虞地注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跡。

攸地,她的瞳孔一縮,在她右邊胸上有一個牙印。

青紫的牙印雖然痕跡已不深,但細看去依舊能看出牙印的輪廓。

這不是怪物的牙印。

怪物的牙齒可沒這麽碎小。

這是屬于人類的牙印。

難不成她昨晚回來,真是找了姬旸景解決的

這想法令歐陽玫更覺得惡心。

姬旸景正在同族的同齡人們一起在天上人間昏睡。

昨晚從宗人府出來後,幾人生出了一種重見天日的慶幸,不知道誰提議的去天上人間解壓,于是一起簇擁着去了天上人間,一整晚的熱鬧折騰,到後來人事不省地躺在包廂裏。

好在包廂極大,人雖然多,也不是沒地躺。

歐陽玫打不通姬旸景的電話,姬旸景家裏的管家說姬旸景昨晚沒回家。歐陽玫幹脆撥通秦羽的語音。

“姬十二嗎,他應該在天上人間,昨晚有打電話問我去不去。”

“什麽時間給我打的電話很晚了,應該是半夜兩三點,太晚我就沒過去,我還以為小玫你也和十二在一起。”

半夜兩三點,那是對方從玫瑰莊園離開後又去了天上人間。

歐陽玫沒和秦羽寒暄太多,挂了電話後立刻啓程。

姬老九昨晚喝太多,他是被尿憋醒來的,摸了一把身邊摟的女人,雖然想繼續,可尿意洶湧,他心氣不順地又掐了一把對方的胸,聽到對方疼的驚呼,這才滿足,哈哈大笑着爬起朝洗手間走去。

他的腳步踉跄,洗手間的門也沒關就開始嘩啦啦地放水,其實平日裏懶得去洗手間,他都是直接怼着酒瓶放水,但今天莫名其妙去了洗手間,他也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

屋子裏傳來嘭嘭嘭地聲響,每次嘭完都會有人哼唧,姬老九扭頭去瞧,發現姬十二新娶的老婆一腳踹一個,把他那些兄弟叔侄們全都踹開。

他揉了揉眼,這下看得更清楚。

對方踹人的姿勢像踹皮球,那些被她踹到的人高高起飛又“嘭”地落地。

很輕松很容易。

從門口到沙發處,她一路走一路踹,像清理障礙物,很快她就走到了姬十二的面前。

姬老九短暫地懵逼後,尿被吓回去了,他一手拎着褲頭,指頭點着另一手手腕上的智腦,開啓錄像模式,偷偷把鏡頭對準外面。

姬十二身邊躺了兩個女人。

他一手抓着對方的一個**,衣服也沒穿,睡的和豬一樣死。

他還在做夢,夢裏歐陽玫跪在他腳前曲意承歡,柔順乖巧,他使勁掐着對方的下巴,冷冰冰詢問, “你是不是愛我愛的不得了,可以為了我生為了我死”

對方無比堅定地點頭,聲音柔情蜜意, “我愛你,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娶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你去舔我的腳。”

“只要你開心,我願意。”她立刻俯下身要去舔。

這夢境太真實,姬旸景在夢裏哈哈大笑,瞧到圍觀那些人投來了羨慕嫉妒的目光,只覺得人生快意。

但下一刻,他的身體被高高的抛起。

錯覺嗎

姬旸景在半空中驚醒,睜眼看到地面和天花板完全是相反方向,那兩個昨晚陪他的女人還在地面熟睡。

不等他搞明白是怎麽回事,整個身體“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疼,五髒六腑好像移位,他疼的連驚呼聲也發不出,只會哼哼唧唧抽冷氣。

但不等他緩口氣,身體再次騰空。

這次是被人拽住胳膊把他甩高。

姬旸景的尖叫聲終于發出來了。

他在“啊啊啊”地尖叫聲中重重砸落在地上。

“小玫,小玫你是怎麽了”姬旸景目光驚恐地望着走過來的歐陽玫, “有什麽話好好說咳咳咳……”

歐陽玫不說話,在進入這房間前,她真想不到男人們可以如此的不堪入目。

空氣中的腥膻味混合酒氣,令人窒息作嘔。

想到眼前這男人昨晚還碰過她,歐陽玫盯着他,目露殺意。

她再次擡腳,将他踹到天花板上。

被歐陽玫踹了一遍的衆人也早就被吓醒了,不僅沒有半點睡意,也沒半點酒意。

其實這一刻他們恨不得自己是酒醉出現了幻覺。

姬旸景“啊啊啊啊”的尖叫聲把大家吓得一哆嗦又一哆嗦的。

他們這一刻甚至代入一下了自己,渾身疼的顫抖。

昨晚姬十二一邊喝酒一邊吹噓,說這個新婚小嬌妻雖然在外一拳一個星盜,但在床上那是嬌媚如水柔嫩可人。

他們都信了,還羨慕嫉妒對方取了一個反差這麽大的稀世絕品。

但現在看着歐陽玫一腳踹飛姬旸景,姬旸景除了尖叫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他們全都瑟瑟發抖,倒沒有覺着姬旸景沒用。

而是極為同情姬旸景。

剛剛他們被踹過,那一腳真是五髒六腑被移位般的疼啊,換他們也只會和姬旸景一樣“啊啊啊”的尖叫。

不得不說,他們還挺佩服姬旸景的,真能抗踹,這麽多腳了叫聲還能這麽響亮。

不過,逐漸有人看出了不對勁,上前弱弱勸, “小玫,你這是怎麽了十二和我們喝了一晚上酒沒有回家是他的錯,但你這打的也可以了。”

“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歐陽玫聞言扭頭,她扭頭望向勸人的姬老九, “你剛剛說什麽”

姬老九被她盯着,吓得想哆嗦,剛剛被逼回去的尿意又來了。

現在跑回洗手間還來得及嗎!

他硬着頭皮結結巴巴道, “再,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不是這句,上一句。”

姬老九被她盯着,腦子裏一片空白, “十二和我們喝了一晚酒沒回家陪你是他有錯,但你也教訓過他了,就,就別再打了吧。”

“好。”

歐陽玫也不瞧地上死豬一樣躺着的姬旸景,轉身就走。

她來的時候一腳踹一個氣勢極強,離開的時候如旋風,很快就消失不見。

只剩下包廂裏得衆人面面相觑。

昨晚他們覺着皇宮那位就很可怕了,但對方帶給他們是的精神上的恐懼,可剛剛走了的那女人,她帶給他們是的身體上的疼痛,一個能要他們的命,一個不要命的打。

真是太兇殘了。

歐陽玫走出天上人間時,恰好和擡着擔架匆匆進門的急救人員錯身而過。

她站在臺階上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只覺得整個人舒暢了不少。

果然,沒什麽事是打一架解決不的。

不是姬旸景令歐陽玫松了口氣,但馬上出現了新的問題,昨晚上她和誰那什麽了

如果是在宗人府,裏面的男人都是皇室中人。

但年輕人大多都在天上人間的會所裏,抛開這些,就是一些長輩般的老男人們了。

想到那些大着肚子的地中海男人,歐陽玫的喉頭又湧出了惡心之意。

在查清這事之前,歐陽玫先去醫院做了身體清理,打了防兩性感染的藥物,又吃了應急避孕藥,這才去了宗人府。

昨晚因為是人皇陛下直接下的命令,皇室所有人都到齊了,歐陽玫的身份比較特殊,她本來就是皇室兒媳,又穿着一身自己的少校軍服,詢問宗人府這邊的負責人, “昨晚有不明人員闖入,我要看看咱們這邊的花名冊。”

她太嚴肅,這些宗人府的人對皇室人可以推三阻四敷衍了事,但歐陽玫是軍方的,軍方都在人皇陛下的掌控之下,四舍五入等于她是人皇陛下的人。宗人府的人雖然是為皇室諸人服務,但他們很有自知之明,對上軍方非常恭敬,更何況歐陽玫現在可是星網紅人。

他們甚至沒想過歐陽玫會不會假借名義做壞事,畢竟只是調名單,這都不算事,自然也就用不着上報。

歐陽玫對了一遍名單上的男性。

光是有能力幹出這種事的就有七十多人。

她提出要看一遍花廳後院昨晚的監控,本來以為會有點難度,沒想到這些人很配合的讓她坐在了監控室裏。

去花廳後院的人有限,抛開被侍女帶走的她,就是姬旸景這幾人,還有一波年輕小姑娘們,除此之外,剩下的那些人有的就算去了後院,也沒去她和侍女走的那條路。

那條路不僅沒有路燈,也沒監控,但能從轉角的監控看到哪些人會去。

在宗人府查了一圈也沒找到可疑男性,歐陽玫又指着監控詢問視頻裏帶她離開的侍女。

宗人府的人對這個侍女一問三不知,監控中也查不到被她綁了的侍女下落。

歐陽玫猜測對方既然選在了沒有監控的路段對她下手,想必對宗人府很熟悉,清醒後大概是跑路了。

奔波一整天,不僅沒查到咬她的可疑男人是誰,就連給她下藥的侍女也沒能找到,歐陽玫無比郁悶。

下午她剛回到玫瑰莊園,管家湊上來問, “大小姐,您晚上想吃什麽”

歐陽玫擺擺手,她沒心情吃飯。

管家小聲道, “宮裏派了人來接您,說是伯爵大人的母親去宮中找陛下告狀了,您這一去也不知道多晚才回來,這會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林夫人去宮裏狀告她,大約是因為她今天在天上人間會所把姬旸景揍了一頓的事兒。

不過,這是上午的事情了吧,怎麽現在宮裏才來人, “宮裏的人是剛到嗎”

“上午到的。”管家道, “您別着急,左右也等這麽久,不在您吃一頓飯的功夫。”

歐陽玫覺着管家說的還挺有道理,于是吃了飯才去見宮裏的人。

來的不是紀童,是另外一位女官,自我介紹叫“左靜”,年紀比紀童要大一些,瞧着很嚴肅,但在看到歐陽玫時,神情頓時變得親切又和藹,像瞧自己的孫女。

她和切地和歐陽玫講述了林夫人進宮的事兒,安慰歐陽玫, “也不是很大的事,夫妻打架最正常不過,陛下召您進宮只是例行傳喚,您不用緊張。”

歐陽玫, “也不算夫妻打架。”

她無比真誠, “是我單方面把他揍了一頓。”

這誠實的傻孩子,左靜望着她微笑, “一定是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惹您生氣,您才動手的,女孩子動手能有什麽力氣,打他兩巴掌也是在意他的表現,您說對吧。”

歐陽玫呆了呆,然後用力點頭, “你說的對。”

“當媽的人總是會格外在意自己的孩子,什麽事都不是自己孩子的問題,我能理解林夫人,但您也是個孩子,就算您母親去世的早沒法為您讨回公道,還有陛下在,陛下是個公正嚴明的人,他會為您做主。”

歐陽玫猶豫, “可,可陛下是姬旸景的叔叔,陛下很喜歡這個侄兒。”

“陛下喜歡的東西很多,喜歡吃麻辣兔頭,但他會像一個媽媽那樣嬌寵小兔子嗎”

這比方成功令歐陽玫打了個顫,腦海裏莫名出現了人皇陛下一臉嚴肅抱着麻辣兔頭啃的畫面了。

有點對不上。

但馬上她又覺着自己關注點不對,難道重點不是陛下的侄兒竟然和麻辣兔頭并列了嗎

不過這個重點在人皇陛下愛啃的麻辣兔子前一點也不重要了,說實話她也愛啃麻辣兔頭,但是兔子屬于稀珍動物,小小一只就是天價,像人皇陛下這樣的身份地位,肯定是随時随地想啃就啃。

羨慕,嫉妒!她也想實現麻辣兔頭自由。

歐陽玫這一路被左靜體貼安慰,看到人皇陛下時,眼眶莫名一熱,她成功被左靜洗腦,覺着自己是個柔弱可憐沒娘疼愛的小可憐受害者。

不過,人皇陛下的嘴怎麽腫了

哦嘴角破了,不僅嘴角,上嘴唇中央的位置也有一道破口。

歐陽玫想起了左靜的話, “陛下喜歡吃麻辣兔頭”。

看來人皇陛下是麻辣兔頭太多引起上火。

她覺着自己更委屈了。

昨晚上她被人刺殺被下藥被迫和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的家夥虛度光陰時,人皇陛下卻在美滋滋啃麻辣兔頭。

奔波一天又累又乏得歐陽玫流下了羨慕嫉妒的淚水,她哽咽朝陛下行禮, “陛下。”

“怎麽了這是”人皇陛下蹙眉,整個人眉頭緊蹙,一臉憤怒,扭頭對左靜道, “姬旸景呢,把他也帶來,堂堂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他怎麽還有臉躲起來。”

旁邊的林夫人臉色大變,她哭了一整天,嗓子快哭啞了也不見陛下生氣,之前陛下辦公的時候,她就在外面嗚嗚嗚的哭,她可是瞧了,陛下面無表情,沒有半絲動容。

但她自我安慰,陛下一直都是這麽一張臉,臉上看不到別的表情。

陛下願意讓人傳喚那女人進宮,可見心底還是很在意她兒子的。

但現在歐陽玫一進門,眼淚婆娑将落不落,一副楚楚可憐委屈至極的模樣,簡直比惡人先告狀還要可恨。

林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發現陛下瞬間變臉大怒,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忙忙跪下道, “陛下,陛下,我那可憐的孩子還在醫療艙裏躺着啊,這女人她根本不是您看到的這麽柔弱,她一拳一個星盜,我兒子那麽柔弱,他怎麽能欺負得了這女人。你看她渾身上下沒一點傷,可我兒子他卻被打的昏迷不醒,肋骨腔骨腿骨斷了很多,還出現了腦淤血嗚嗚嗚……”

林夫人想到兒子的慘狀,悲從心來嚎啕大哭。

哭聲甚至令一側那幾位今日當值的行政官員忍不住地蹙眉。

他們蹙眉的同時,下意識地望向歐陽玫。

弱柳扶風的小姑娘眼眶通紅,抿着唇委屈難過但一副不想辯解,由着被潑髒水的忍耐模樣。

這就是被潑婦婆婆壓榨的柔弱小白花啊。

好在陛下并沒有被林夫人的大哭聲幹擾,依舊秉公執法,對一旁的左靜道, “去把姬旸景帶來。”

另一位女官則站出來提醒林夫人, “宮中不許大聲喧嘩,夫人如實在控制不住,可提前離開。”

林夫人聞言立刻收聲,她等了一天,終于等到和那女人“對薄公堂”的時候,怎麽可能甘心離開。

她這種收放自如的行為令一側那些行政官們心頭愈發鄙夷。

人皇陛下沒理會林夫人,事實上他就沒正眼瞧過林夫人,要不是能用林夫人這個接口讓小姑娘進宮,他早就把林夫人轟走了。

自小姑娘進來,他的目光就一直在盯着小姑娘。

小姑娘臉色很蒼白,神色很憔悴,一定是被姬旸景欺負得不輕。

人皇陛下此刻怒意騰騰,旁邊的紀童很有顏色,為柔弱的小姑娘搬了椅子,又搬了小桌子,上面擺了很多小點心小糖果。

紀童心疼道: “少校大人,委屈您了,先休息休息。”

一旁差點被趕出去的林夫人:

她比這女人悲慘多了,她才是最委屈的!

歐陽玫剛吃完飯,還真不餓,而且這廳旁側的官員太多了,她垂眉道謝,目光在一塊玉米糖糕上頓了頓,但沒吃。

人皇陛下:小姑娘不吃不喝,難道是氣得不行要絕食

他不理會衆人目光,走到小姑娘面前,端了那一小碟子玉米糖糕,将叉子放上面遞給小姑娘。

歐陽玫:……

她忙忙接過,受寵若驚地道謝,見對方虎視眈眈,只能敷衍地小口嘗着玉米糕。

玉米糕很好吃,但她更想嘗麻辣兔頭。

唔人皇陛下的脖子上怎麽有很多牙印

有幾處牙印被咬破了,又紅又腫還帶血。

兩人挨得近一些,而且歐陽玫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人皇陛下的脖頸位置。

她心頭一瞬間如被劈了一道雷。

這比人皇陛下啃麻辣兔頭還要違和。

人皇陛下竟然不是表面這樣的嚴肅

人皇陛下私底下玩的這麽浪嗎

連肉都咬破了,不怕得狂犬病

姬旸景體還沒被完全修複,但陛下有命令,他被強制喚醒,從醫療艙裏被擡上擔架。

一臉懵逼的姬旸景沒有被打麻藥,渾身骨頭疼的那叫一個面目扭曲,聽到是自己親媽在人皇陛下面前告了狀,擡他去宮裏是為了對峙,姬旸景恨不得把自己撞暈在擔架上。

雖然他對歐陽玫的行為感到憤怒,可他的把柄也在歐陽玫手裏,萬一歐陽玫戳出老祖宗的事……

他只要想想就冷汗淋漓。他的親娘啊,為什麽辦這事之前不和他商量。

而且把他這麽一個渾身骨頭散架的人從醫療艙裏擡出來好嗎

這到底是不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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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怪物們的新娘》,推薦預收文《邪神們的愛人》《星際限制級女王:觸手在無限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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