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阿阮生病
阿阮平時哪怕自己在家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孫氏不由得心裏一慌。
他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低頭摸了摸魏洛害怕的小臉,說道:“阿洛去地裏喊你娘回來,我先去老宅看看。”
魏洛聽話的穿上木屐就往地裏跑,孫氏滿腦子想的都是阿阮的事,連叮囑他一聲別摔着都忘了。
孫氏将門鎖上,立馬去了老宅。正如魏洛所說,阿阮到現在還沒起,院子的門是被人從裏面鎖上的。
孫氏趴在門上一連喊了好多聲屋裏都沒人應,他心急在門口轉來轉去,直到魏憐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我去找梯子翻進去。”魏憐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回家扛來梯子,她先翻進去從裏面把院子的門打開孫氏才牽着魏洛進去。
堂屋的門也是被人從裏面挂上,魏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決定撞門進去。
用力撞了好一會兒,裏面的門鎖被撞壞,三人這才進去。
到底男女有別,魏憐站在裏屋門口,讓孫氏先進去看看怎麽回事。
孫氏撩開布簾子,一眼就看見面朝裏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阿阮。
“阿阮?”孫氏慌忙走到床邊,才發現阿阮臉燒的通紅嘴唇發白起皮,身子蜷縮在床上,竟是陣陣痙攣。
孫氏顫抖着手往阿阮頭上摸了一把,被燙的驚呼一聲,立馬喊魏憐去請大夫過來!
魏憐離開後孫氏也沒閑着,趕緊打來涼水,浸濕毛巾敷在阿阮頭上,撩開他額前汗濕粘在臉上的碎發,這才發現他額頭不知道撞到哪裏腫了起來,又紅又紫的,光看着就覺得可怕。
孫氏看的一驚,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起來,心裏嘀咕着,阿阮這幅模樣,莫不是被阿憫打了吧?
莫非魏憫對阿阮已經過了新鮮勁,開始淩虐起這個打不還手罵不能還口的啞巴夫郎了?
孫氏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立馬搖搖頭連說不會的不會的,他嫁過來這麽些年,也算是看着魏憫長大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若不是魏憫打的,阿阮頭上怎麽會腫?又怎麽會一夜間就燒成這樣?阿阮又不是小孩子了,總不會像阿洛那樣冒冒失失的走路都能摔跤。
孫氏臉色變來變去,往門外看了一眼,見魏憐還沒回來,就輕輕拉開阿阮中衣的衣襟,檢查了一下他身上。
無須往裏多看,只看脖頸處孫氏就停住了手。阿阮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布滿了歡.愛後的痕跡,顏色深淺不一到現在還沒褪去……
這、這……
孫氏坐在床沿邊眉頭皺成一團,手絞在一起。等了一會兒見魏憐還沒來就出去看了一眼。
魏洛乖巧的站在床邊,紅着眼睛看着床上的人,見孫氏出去,這才偷偷用手摸阿阮的臉,小聲念叨着,“不怕不怕哦。”
不知道是說給阿阮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昨個雨下的太大,村裏的路泥濘不堪不太好走。大夫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心裏再急步子也不敢快,不然病人沒見着卻把自己摔着了那還怎麽看病?
魏憐扶着大夫走了好幾步,最終沒忍住往她面前一蹲,說道:“我妹妹不在家,我那妹夫又病的實在厲害,耽誤不得,您快上來我背您去。”
大夫本着人命關天,也就不再推辭。
孫氏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遠遠見魏憐背着大夫過來,立馬迎了上去。
大夫進屋看見床上燒的意識模糊的人,眉頭擰了起來,“這怎麽燒的這麽厲害?”
眼睛不離床上的病人,大夫将藥箱放在一旁,坐在矮凳上就開始把脈,“我手摸到他的脈搏都覺得燙人,這要是再晚上半天人就燒死了。”
魏憐和孫氏心頓時提了起來。
大夫摸了脈,見阿阮頭上有傷又看了看他的額頭,“這兒磕完都不知道敷藥,的虧沒磕爛,不然碰了水非得留疤不可。”
大夫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最後才站在魏憐兩口子面前總結道:“至少是昨天早上起的燒,當時可能是低燒。
再看他額頭上的傷,雖然沒磕爛但破了皮,今個看起來都有點嚴重,恐怕是昨天淋了雨。
低燒又淋了雨,這才導致昨天半夜起了高燒,就這麽一直燒到現在。”
孫氏聽到這裏,心才悄悄放了下來,臉色好看了些。這麽看來是魏憫走了之後阿阮才淋的雨。
大夫扭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沒把到嘴邊的那句話說出口,而是說了句讓魏憐夫婦僵在原地的話,“燒成這樣,我只能說盡力治他,要是到明天這燒還退不下去,那人可能就沒了。”
有什麽話,還是等床上的人能挺過來再說吧。
魏憐人像是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孫氏更是白着張臉抖着聲音道:“人、人沒了?就發個燒,人怎麽可能會沒了,大夫您可得救他呀!”
大夫嘆息一聲,“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應該的,但他要是沒挺過來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跑到陰曹地府裏跟閻王要人吧?”
“我給他留點藥,你們盡力照顧吧。”
大夫說完收拾箱子就又走了,魏憐身子恍了一下,猛的回神,她讓孫氏煎藥,自己又将大夫背着送了回去。
青禾村裏有兩個大夫。其中這位聽說年輕時在城裏當過大夫,老了這才回鄉下。醫術更好些,但也不容易請。
魏憐剛才想都沒想找的就是她,如今把人請來了自然也要再送回去,不然老人家路上摔着了,她心也難安。
大夫見魏憐人老實,就少收了些出診錢,叮囑她兩句,“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妹夫不一定能熬過去,你盡早把你妹妹喊回來。
萬一他心裏有了奔頭就挺過來了呢?退一萬步,說個不吉利的,他若是……兩人之間見了最後一面也好些……”
魏憐知道大夫話說的不吉利,但也是實話,便點頭謝過。
從大夫家回到老宅,魏憐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回來看見孫氏在煎藥,就說道:“我去縣裏喊阿憫回來,你先想辦法喂阿阮吃藥。”
阿憫這麽喜歡阿阮,若是人突然就沒了,她妹妹會怎樣魏憐想都不敢去想。
為了能快點走,魏憐去借了頭驢車。
……
魏憫早上起來就覺得心口處有點不舒服,像是昨晚睡覺被什麽硌了一夜一樣。
她伸手揉了兩下,才剛把書拿起來,就見夫子從門口進來,往學堂裏掃了一眼,最後視線定在她身上,說道:“魏憫,你家裏有人來找你。”
家裏?
魏憫将書放下,趕緊跟着夫子出去了。
到書院門口看見站在那兒的人是魏憐時,魏憫嘴唇無端顫了顫,心裏的不安感更盛,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蜷縮成拳。
果不其然,魏憐見到她沒說任何廢話,而是直接說道:“阿阮可能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
魏憫身子一怔,後腦勺像是被人掄了一棍子,只聽見嗡的一聲,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眼前陣陣發黑,半響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顫抖的問道:“你說,什麽?”
魏憐一把拉住魏憫,也不忙着和她說話,而是對一旁的夫子道:“家裏有事,給她告兩天假。”
夫子從姐妹倆的三言兩語和反應來看,也猜到魏憫家裏怕是出了大事,立馬說道:“行行行,有什麽事就趕緊回去吧,回來去跟衛夫子說一聲就行。”
魏憐連聲謝過,将魏憫拉到驢車上,一邊往回趕一邊跟她細說今天早上的事。
雨後的小路被來往的人和驢車禍禍的泥濘不堪,她們回來的時候,拉車的驢昂昂叫着,就在泥坑裏踏蹄子不怎麽往前走。
魏憐焦急的驅趕毛驢,魏憫更是煩躁的捶了下驢車,低聲咒罵了一句,直接從車上跳下來,道:“姐我先回去。”
說完将衣擺撩起來別在腰上就跑了起來。
魏憫一路上都沒敢停下來,回到家裏時已是氣喘籲籲,束好的頭發被她跑散,發絲繞在汗濕的脖頸上,一雙布鞋上滿是泥濘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身上也被甩了不少。她回來一頭紮進屋裏,直到看見床上的人時才停了下來。
孫氏正坐在床沿邊給阿阮喂藥,但喂進去的還沒他吐出來的多,正想用勺子撬開他嘴的時候,就見魏憫回來了。
孫氏很有眼力勁的将藥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牽着魏洛出去了,把裏屋留給魏憫。
魏憫站在門口,等孫氏出去後才走到床邊,坐在床沿邊看着自己昨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人,如今卻嘴唇發白呼吸虛弱的躺在床上,一時間鼻子都有些酸,伸出手撫着他的臉,拇指輕輕摩挲,“阿阮?”
手下溫度燙的魏憫手都在抖,她穩住心神,低頭用額頭貼着阿阮的額頭,聲音沙啞的喚道:“阿阮,”她頓了頓,閉上眼睛,聲音低的不行,帶着微不可查的哽咽顫抖,“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阮不是懷孕哦,現在還不适合有小包子(/▽╲)
阿阮: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