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替你出氣
添香看見紅袖來找他, 高興的迎過去挽住他的胳膊, 歡喜的問道:“怎得有空來找我玩?你活兒都做完了麽?可別被管事的發現, 不然要扣月錢的。”
添香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好心,但聽在紅袖的耳朵裏就變成了炫耀和挖苦。
紅袖斂下眼底的厭惡,擡手輕點添香的額頭, 嗔道:“你這腦子裏怎麽天天就知道月錢?那麽點銀子, 還沒咱們以前得的多呢。”
添香也委屈, 低頭揉着衣角嘟囔道:“現在跟以前不是不一樣了麽。”
他這幅可憐無害模樣,紅袖看的幾乎作嘔, 他扯了扯嘴角,沒能擠出來半分笑意,索性也不笑了, 湊近添香耳邊低聲問道:“你聽說主君和大人分床睡的事了麽?”
添香點頭。紅袖就将早上的話, 又說了一遍給他聽,“現在可是我們的機會。趁着主君和大人感情出現問題, 趁機而入。”
添香聞言驚的睜大眼睛,“你、你怎得還沒死心?做個小侍不好嗎?”總比以色侍人做個沒有自由的寵侍好吧?
紅袖神色傲慢,雙手抱胸, 不屑的憋嘴。
添香怕他做出傻事, 忙拉着他的手說道:“管事的說了, 只要我們老老實實的,等到了年齡以後就會放我們出府嫁人。做個清清白白的男子,出府後拿着月錢自由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何必、何必非要爬主子的床?”
最後一句話他說出來都有些難以啓齒。
添香是被人牙子賣進來的,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只能做個上不了臺面的侍, 沒成想到了魏府後,竟然還有機會出府嫁人。
添香很珍惜這個機會,一點都不想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也更沒想過能一夜成為主子。
紅袖最受不了添香的性子,擡手擰着他的耳朵,咬牙說道:“你當初學的那麽些東西,如今就用來做個幹活的下人?你對得起你以前流的汗哭的淚嗎?不是說好一起做個主子的麽!”
添香疼的龇牙咧嘴,擡手去推紅袖擰住他耳朵的手,“那是你自己說好的,我當時可沒答應。我、我就想做個下人。”
紅袖本來還想添香好歹和他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借着他在前院伺候的身份,混入前院,到時候自己成了事,也不會虧着他。
現如今,一看添香這态度,紅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灘爛泥扶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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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爬,後院裏有的是想爬的人!
紅袖松開添香的耳朵,修長的眼裏滿是算計。如今這事已經被他知道了,他若是說出去,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事?
紅袖餘光瞥見一旁的凳子,神色自然的說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若無其事的繞到添香身後,彎腰拿起板凳。
添香還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傻乎乎的勸道:“你也放棄那心思吧,以後幹活別偷懶,就能和我一樣調到——唔!”
添香後腦勺一疼,眼前一片漆黑,只出了一聲就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慢慢有紅色液體從他腦後在地上蔓延開來。
紅袖趁添香喋喋不休時,咬牙舉起板凳朝他頭上一砸,看着他身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冷呵一聲,扔掉板凳,“這是你自己作的。”
紅袖從添香屋裏翻出他的衣服,換上之後,大大方方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關門出去。
紅袖在後院找到一個有幾分姿色,同樣不甘于做下人的阿雨,和他說了計劃,兩人頓時一拍即合。
紅袖來找添香前就找人打聽過,今天同僚成親魏大人去喝喜酒,而主君帶着二九和十八出門了。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紅袖與添香個頭身形差不多,如今換上他的衣服,低頭時如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什麽。
紅袖借着送茶,混進正房,而阿雨則在門口等魏憫回來。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
阿雨心裏忐忑,幾次想要放棄逃跑,但一想想平日裏主君的吃用穿着,再想想自己……頓時又咬牙堅持了下來。
魏憫回來時,已是黃昏,天色都有些暗了。
今日蔣梧闕同去喜宴,兩個夫郎不在身邊,沒有人管的女人聚在一起,難免多喝了幾杯。
蔣梧闕一身酒氣喝完不敢回去,硬是說天色還早,拉着魏憫要去喝茶,想散散身上酒味。
魏憫笑,“阿阮脾氣好,我喝醉他最多讓我多喝兩杯醒酒茶。”
蔣梧闕聞言臉上笑意勉強了許多,她喝醉回去,封禹鐵定沒阿阮這麽溫柔。
魏憫不厚道的撇下蔣梧闕自己先回府了。
今個二九爹爹和妹妹到京城,阿阮說許久未見二九爹了,想去看看,魏憫一想自己不在家,沒人陪他吃飯,也就點頭同意。
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阿阮回來沒有,可要她過去接他。
魏憫今日喝的的确不少,走路都有些頭暈不穩,身上酒氣更是濃郁熏人。她擡腳往正房走,打算待會兒讓人送杯醒酒茶進來。
魏憫剛走到正房門口,就見有個臉生的小侍站在那兒。
小雨還是有些害怕的,低着頭手絞在一起,可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擡頭猛的看見魏憫站在身前,頓時吓了一跳。
“大、大人!”小雨吓的結巴,忙屈膝行禮。
魏憫皺眉,單手背于身後,問道:“你在此處做甚?”
小雨低頭眼睛看着右邊,細聲說道:“主君讓奴才跟您說聲,他今天覺得身子乏,就先睡了,讓奴才等大人回來後再喚醒他。”
魏憫垂眸看着這個從沒見過的小侍,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語氣與平常無異,說道:“我去叫醒他,你退下吧。”
小雨劫後餘生般的松了一口氣,見魏憫擡腳往屋裏走,頓時心中湧出難以言喻的激動喜悅。
魏憫腳步在跨過門檻時突然停下來,轉頭看向小雨,很是随意的問道:“二九呢?”
小雨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聞言立馬垂頭斂下臉上神色,說道:“二九和十八回府後又出去了。”
他頭低着,沒能看到魏憫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
魏憫擡腳走進屋內,推開裏屋的門,喚道:“阿阮?”
床上的帳子被人放了下來,通過薄紗帳,可以看到上面隐約躺着一個人。
沒聽見回聲,魏憫腳步就停在離床三步遠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了。
床上衣衫半褪的紅袖聽魏憫腳步聲停下來,心裏發急,故意翻身,将纖細的腳踝伸到床的外頭,白皙的腳,五根腳趾頭勾着。
他學過的,懂得什麽樣的姿勢最是誘人心魂。
魏憫臉色陰沉如水,微熏的酒意瞬間褪去,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出裏屋,站在正房門口臺階上,單手背于身後,沉聲問道:“魏府侍衛可在!”
她聲音還沒落下,侍衛們就急忙跑了過來,分成兩排在她面前站定,手搭在腰間別着的劍上,直腰挺胸齊聲說道:“屬下在!”
這二十來人是魏憫從竹城帶來的,以前喬裝成魏府裏的雜役仆人,現在魏憫升官,她們終于能光明正大的當個府兵了。
小雨還站在門口期待着裏面發生點什麽事呢,結果轉臉就看見魏憫沉着臉出來了,頓時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等看到庭院裏的侍衛後,吓得臉色一白,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魏憫沉聲道:“進去,将屋裏床上的人拉到院子裏!”
等兩個侍衛進去之後,魏憫才側身垂眸看向跪在腳邊的小雨,說道:“二九從來不讓我沒見過的人沾手阿阮的事情。”
魏憫曾跟二九交代過,京中不比竹城,她不允許阿阮在府內出任何意外。
當時二九安靜了片刻,難得嚴肅的跟她說懂了。
從那開始,這三年來,二九不管府中事情多忙,阿阮的事情都是他親自着手處理,哪怕要用別人,那也是她和阿阮都見過的小侍,斷然不會是個臉生的人。
這兩個奴才真以為魏憫一年的大理寺卿是白當的?
屋裏的紅袖見魏憫遲遲不來掀帳子,反而轉身出去了,不由狐疑的将半褪的衣服穿好,爬起來偷偷将帳子拉開一個縫,往外看。
他沒等來魏憫去而又返,卻是等來兩個冷臉侍衛。
兩人腰上別着劍,二話不說,将床上的紅袖架了下來,一路拖行到院子中,往石板上狠狠一扔。
紅袖還未從這一連串的突變中反應過來,就被摔懵在了地上。
魏憫讓人搬來一把太師椅,擺在正房門口的臺階之上。
她就坐在上面,擡手掐了掐眉心,說道:“把燈點上,将全府的人都喊過來,我要說件事。平日裏你們主君不愛管這些瑣事,那今天就由我,來替他告訴你們一些我魏府裏的規矩。”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全府的人全都你擠我我擠你的跪在庭院裏,茫然忐忑的左右相看,小聲讨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有眼尖的人看見跪在前頭的紅袖和阿雨時,不由一愣,但等看到紅袖身上單薄的衣服後,心中隐約有了猜測,不由三三兩兩的勾着頭,壓低聲音嘀咕起來。
魏憫坐了這麽一會兒,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她大刀金馬的坐在太師椅上,手搭在兩旁的把手上,眼皮輕阖的問道:“到齊了嗎?”
府裏掌管下人的管事立馬過來說道:“大人,到齊了都在下面跪着呢。”
如今已是夜幕降臨,魏府裏的正房庭院裏卻點滿了燈籠,恍如白晝。
魏憫讓侍衛把長凳搬過來,就放在衆人前面。
“這事本該由你們主君來做,但他仁慈心善,不是會做狠心事的人,既然如此,那這事就由我這個一家之主來做。”
魏憫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的冷意,聲音緩慢透着入骨的寒意,“我倒是不知道,府裏竟然有妄圖爬主子床的奴才。”
魏憫示意侍衛把紅袖架到長凳上,臉朝下的趴着,說道:“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妄圖爬床是什麽下場。”
紅袖趴在長凳上拼命的扭動掙紮,卻被侍衛按着肩膀動彈不得,吓的又哭又嚷,“大人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魏憫置若罔聞,沉聲道:“打!”
打人用的是削平的竹節,專打臀部,三十下見血,五十下血肉模糊,而紅袖,則是打死為止。
打竹板子由練武的侍衛執行,用的力道都比旁人要重。剛打下去第一下,紅袖就疼的大聲尖叫,劇烈掙紮。
魏憫冷眼看着,并沒有因為紅袖叫聲大而讓人堵住他的嘴,她要讓全府的下人都親眼看着親耳聽見,這就是妄想爬床的下場!
如此,才能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紅袖只挨了十五板子就暈了過去,侍衛停下手,詢問似得看向魏憫。
魏憫手搭在膝蓋上,威嚴的目光掃過跪在庭院裏垂頭不敢言語的一幹下人,說道:“用冷水潑醒,接着打。”
紅袖已經疼的意識渙散,叫聲越來越小,院子裏一時間安靜的吓人,只有竹板子抽在肉上的聲音,被放大無數倍傳入衆人的耳朵裏。
比起瑟瑟發抖的衆多下人,小雨已經吓得小便失禁,暈過去了好幾次。
打死紅袖後,魏憫瞥向一旁的小雨,說道:“打四十竹板子,如果沒死,就找人牙子來賣出去。”
小雨嘴唇劇烈發抖,癱軟着身子坐在地上,看見侍衛朝他走來,撐着胳膊往後縮,大聲嚷着,“不要,不要,殺了我吧,大人,求您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侍衛冷笑,擡手一把抓住小雨的肩膀将人提了起來,“現在知道怕了,你們傷人算計大人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後果?”
小雨瘋狂搖頭,“不是我幹的,是紅袖,是紅袖!添香是他殺的,跟我沒關系!”
侍衛冷呵一聲,将人壓在長凳上。
小雨扭頭掙紮,餘光瞥見園門處走來三人,立馬尖聲叫道:“主君救命,主君救救我!”
二九回府時一路上都沒看到下人還有些納悶呢,等回到庭院,才發現裏面擁擠着跪滿了一院子瑟瑟發抖的人。
二九眨巴眼睛,擡手掩嘴扭頭問十八,“這是出什麽事了?”
十八微微皺眉,搖頭說道:“過去看看。”
二九提着燈籠走在前頭,剛進來就聽到尖銳的叫聲,吓得立馬停住腳步擋在阿阮身前,“主君。”
阿阮倒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的女人,微笑着擡手拍了拍二九的肩膀,示意沒事,他妻主在呢。
小雨看見阿阮過來,掙紮的厲害,張嘴想要再喊,卻被侍衛一把捂住嘴了,只能憋紅了臉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阿阮往庭院裏掃了一眼,見下人們都是神色驚恐身子發抖,不由有些納悶,他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侍衛們擋住了他的視線,她們背後似乎藏了什麽。
阿阮正準備仔細看看,就聽太師椅上的人喚他,“阿阮,過來。”
魏憫朝阿阮伸出手,轉移他的視線,問道:“出去累不累?吃晚飯了嗎?”
阿阮果真忘了別的,只顧得将手遞到魏憫手裏,笑着點頭,複又擡手“道”:
——二九爹爹親手做的飯,吃的很飽。
說着還擡手打圈揉了揉吃撐的小肚子,笑的俏皮。
阿阮又想起來剛才的事,好奇的“問”她:
——今天府裏是出了什麽事嗎?怎麽都跪在主院裏?
——我怎麽瞧着侍衛身後像是藏了什麽?
阿阮扭頭往後看,侍衛沒反應過來他突然的動作。阿阮措不及防就這麽和小雨恐慌的大眼睛對上,頓時吓了一跳。
魏憫也不瞞着他,說道:“府裏居心不良的兩個奴才,該好好處理一下。”
阿阮聞言也是皺眉,不悅的往庭院裏掃了一眼。能被妻主用這麽狠的方式,以及讓全府下人來圍觀行刑,這兩個下人怕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阿阮轉身,正打算安撫妻主的火氣,這麽一探身就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頓時抿唇皺眉:
——生病才剛好,你怎麽又喝酒了?
魏憫見阿阮神色隐約有些不高興,馬上坐直身子,将人拉到雙腿間站着,仰頭老實交代,“就陪八殿下多喝了幾杯,沒出去亂喝。”
阿阮瞪了她一眼,他明明問的不是這個。
阿阮見一院子人還跪着呢,不想在人前跟妻主再讨論這事,就擡手道:
——我去洗澡了。
魏憫嗯了一聲,剛點完頭想起什麽,立馬擡手拉住阿阮的手腕,“阿阮。”
阿阮疑惑的回頭看她。
魏憫擡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清晰的映着厭惡,說道:“今個咱們睡別的屋子,等明個讓人将屋裏的東西全換一遍再回來睡。”
她這個厭惡自然不是對阿阮,只能是對擅自進了兩人裏屋的人。
阿阮也不是那麽的天真,聽了妻主的這麽幾句話,再扭頭去看跪了一庭院的下人,以及長凳上的小雨,還有什麽不明白?頓時臉色微怒,不悅的抿緊唇瓣。
阿阮出生貧寒,哪怕妻主官越來越大,府裏下人越來越多,他想着小侍們都不容易,對人也沒什麽架子。
阿阮自認對下人不薄,但如今他們卻以為他軟弱,竟還想着爬他的床睡他的妻主!
魏憫怕阿阮氣着身子,擡手撫了撫他的後背,柔聲說道:“妻主給你做主。”
阿阮心裏湧起來的怒氣,就這麽被魏憫一下一下的用手撫下去了。
他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解氣,微微咬唇,擡手朝魏憫“說”道:
——妻主替我多打他一……兩板子!
魏憫被他逗得一笑,點頭道好。
阿阮離開之後,魏憫讓人堵住小雨的嘴,打他四十二板。她倚在椅背上心情大好,愉悅的說道:“主君說加幾板子,就加幾板子,府裏他說的算。”
……
添香醒來時意識模糊眼皮沒睜,就覺得後腦勺一脹一脹的疼,想擡手去摸,手才剛擡起來,就被人攔住了。
“剛包紮好,別亂摸。”
聽見二九的聲音,添香才睜開眼睛。
二九見他終于醒了,誇張的松了一口氣,“你可算睡夠了。”
添香神色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傻乎乎的問道:“我的頭,怎麽有點疼?”
二九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傻孩子是怎麽跟紅袖那種人混在一起的,“紅袖想殺你,用板凳把你後腦勺砸了個窟窿,流了一地的血……多虧發現及時,不然你就這麽睡過去了。”
添香聞言臉色刷白,後怕的攥緊身前被子,眼裏蓄出淚水,哽咽的喃喃自語,“他、他怎麽這麽狠心……”
哪怕憑着相識多年,自己不配合紅袖的計劃,也定然不會這麽害他,他怎麽就想着要殺了他呢?
二九嘆息一聲,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人心隔肚皮啊。”
添香擡手抹淚,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紅袖他呢?”
提起這個想爬床的賤人二九就來氣,但看添香含着淚眼巴巴的看着他,才将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添香沉默了許久,手指緊攥身前被子壓住心中多種複雜情緒,半響兒才輕聲說道:“都是他自己作的,好好的活着不好麽……”
二九聳肩對添香的話不置可否,“主君讓我問你,你願不願意離開魏府?畢竟……如果你願意,府裏給你五十兩銀子,夠你好好生活了。”
添香明白,畢竟他和紅袖相識,又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府裏的人再看他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自在,他也會覺得不舒服。
添香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朝二九磕了頭,說道:“添香就不去當面叩謝主君了,求您替我轉達感激之意,添香願意離開,從此不再出現在魏府的視野內,過平淡日子。”
有了五十兩銀子,添香只要花的沒那麽大手大腳,夠他活小半輩子了。
魏憫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不由垂眸一笑,眼底溫柔盡顯。阿阮,到底還是心善。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沒小三啦~~撒花撒花~~
魏憫:阿阮還是心善
阿阮:我其實是把府裏長得好看的都送走,以後只招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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