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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沒這樣抱過。”
許柏夏聞言更加失了淡定, 湛黑的雙眸裏多了些驚異,但在賀随看來,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語氣低沉道:“看來你是忘得幹幹淨淨。”
“……沒。”
“體育課, 操場。”賀随說出關鍵字。
許柏夏抿了抿唇,沒坑聲, 她盯着賀随滾動的喉結,心裏湧起漫漫情緒。
她怎麽可能忘記。
許柏夏覺着她對賀随的關注,來自那顆太妃糖,從那之後,她便忍不住去關注賀随, 想知道他在做什麽。暗戀的幼苗從那時開始發芽成長。
南城一中的教育理念不僅僅是成績, 是德智體美各個方面, 體育課從不會被搶。許柏夏喜歡體育課的自由,但是對于跑步和俯卧撐敬而遠之,那天的體育課, 她跑完八百米之後, 腿軟得很,整個人輕飄飄的。
倪琳扶着她走, “我不行了。”
許柏夏大口喘氣,嗓子啞啞的,喝了水都無濟于事, 倪琳的嗓子也敗了, “我痛恨跑步!讓我跑八百米不如讓我回去寫八張卷子,我想吐。”
“你沒事吧?”許柏夏順着她的背。
她眼前跑過一道身影, 許柏夏聞到熟悉的氣息,擡頭看, 賀随恰好跑過。他穿着寬松的藍白校褲,上衣是夏天的白T,跑起來帶過一陣風。
烏發随風揚起,身形修長。
“牛啊賀随,跑一千米都不帶喘的。”倪琳羨慕的感嘆,她搗鼓許柏夏的胳膊,“你瞧瞧,多少人盯着賀随看,那眼睛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許柏夏悄然收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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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四周,班上有不少女同學盯着他的背影看,許柏夏收回目光,扶着倪琳想去跑道間的草坪。冷不丁胳膊被撞了下,她身子猛地趔趄,差點連帶着倪琳也沒站穩,回頭看,對上陳茗茗毫無歉意的眼神。
“你跑步不看路啊。”許柏夏還未坑聲,倪琳先不爽,趙茗茗哼了聲。
許柏夏和趙茗茗從初一開始就是同學,成績不相上下,一直比到了現在。她對這些無所謂,但趙茗茗格外在意,對許柏夏幾乎沒有好臉色。
“道歉。”許柏夏知道她的故意成分為重,目光沉了沉,趙茗茗抱着雙臂,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态度,“道什麽歉,誰讓你擋在路中間。”
“那麽大的地方你偏偏撞我們,故意的吧。”倪琳橫眉冷對,不退讓。
有人過來當和事佬,“大家跑步都跑得眼冒金花,沒看清也很正常。”
“撞得不是你在這說風涼話。”
倪琳知道許柏夏脾氣軟,擋在她跟前,和趙茗茗對峙,和事佬被直怼,臉成了豬肝色。趙茗茗的好友相繼跑過來,不問青紅皂白站在她那邊,許柏夏和倪琳一下成了弱勢,許柏夏拉過倪琳,“別理她們。”
倪琳看着對面抱團的四人,嗯了聲,許柏夏轉身想往草坪走,趙茗茗不知出于什麽原因,突然推她。倪琳喂了聲,許柏夏完全沒有防備,向前倒去,眼看就要倒地,千鈞一發之際,幸好倪琳手快扶住了。
“趙茗茗你什麽意思?我馬上去告訴老師。”倪琳使了全身的力撐住許柏夏,後者穩住身形,趙茗茗趾高氣揚道,“我幹什麽了你就吼我。”
“你推了夏夏!”倪琳喊。
許柏夏被趙茗茗莫名的敵意氣到,一改往日溫軟的性子,“為什麽推我?”
“你們可別污蔑我,自己沒站穩說我推的,誰看見了?”趙茗茗問她那群朋友,是朋友當然幫她,一個個都說沒看見,是許柏夏自己沒站穩,倪琳氣得明明沒袖子、卻做出撸袖子的動作,許柏夏趕緊拉她。
趙茗茗得意洋洋的看着許柏夏吃癟,驀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後方響起。
“我看見了。”
許柏夏看向聲源。
賀随跑完一圈回來,站在一米開外,修長身影背着傍晚的霞光,白色上衣都染了抹橙。他額頭微微出汗,發梢淺潮,英致的眉眼異常奪目。
趙茗茗明顯慌了神。
許柏夏覺得自己呼吸都變輕了,倪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感謝賀校草!”
南城一中有個學生間的票選,校花和校草,校草的名頭直接落到賀随頭上,校花則空着。趙茗茗态度急速轉變,絲毫不見剛才的刻薄。
“你說什麽呢賀随,我怎麽可能推她。”趙茗茗觸及到他幽深的雙眸,針對許柏夏的底氣消失殆盡,“跑累了我要去喝水,不跟你們說了。”
話落,轉身就要跑。
賀随淡定的聲音如催命般響起,“等等。”
趙茗茗不情不願停下,落在許柏夏身上的視線分明是不滿,轉到賀随那立刻換了。許柏夏只知道她在娛樂圈有個會演戲的表姐,沒想到她的演技也挺好,面對賀随竟然慫得這麽快,連起承轉合都沒有。
“還有什麽事?”趙茗茗問得忐忑。
“故意撞人、推人,向她道歉。”賀随沉聲:“不然,教導處見。”
“!”
趙茗茗震驚的雙眼溜圓。
許柏夏也不可思議地看向賀随,說話滴水不漏,而且,他真的在幫她。
初秋的傍晚,風裏起了涼。
許柏夏心尖尖上卻冒着熱氣,慢慢的,像滾水裏升騰起的水霧,灼熱。
面對賀随的施壓,趙茗茗忍着萬千不願,木着臉看向許柏夏,生硬道:“對不起。”
許柏夏有不接受的權利。
趙茗茗道過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紅着眼跑開,她朋友去追,單浩文和葉弘同跑了過來。倪琳現在看賀随比之前還要崇拜,許柏夏目光凝在他被光暖成橙色的短發發梢,紅唇張了張,溫聲道謝,“謝謝。”
賀随嗯了聲,“沒事吧?”
許柏夏搖了搖頭,移開視線,單浩文搭着賀随的肩推着人往球場走,倪琳緩緩鼓起了掌,待人走遠才吶喊,“草草草賀随也太帥了吧!”
“道歉!”
“不然教導處見。”
“你瞧趙茗茗屁都不敢放,好帥!這不光是臉帥了,是整個人在發光!”
……
許柏夏點頭附和她的話。
倪琳忽然眨了眨眼,撞她的胳膊,“怎麽樣,有沒有小鹿怦怦的感覺?”
許柏夏輕抿紅唇。
她都不是怦怦,是怦怦怦了。
許柏夏刻意不回倪琳的話,拉她去草坪,剛牽動腳,一股鑽心的疼襲來。她皺眉看自己的左腳,應該是剛才被推得扭到了,只是沒動,又面對峙趙茗茗,許柏夏沒發現疼痛,現在扯到了痛處。
倪琳關切道,“怎麽了?”
許柏夏蹲下身來卷起褲腳,“腳扭到了。”她把襪筒褪下,沒有淤青。
“我扶你去醫務室。”倪琳彎腰看,對趙茗茗更加不滿,“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病,成績比不過你也不用這麽壞啊,小小年紀蛇蠍心腸。”
“不是成績的原因。”
許柏夏篤定自己的想法,倪琳問為什麽,她說第六感,說了等于沒說。
疼痛在升級,許柏夏應了她去醫務室的話,緩緩起身,拖動着左腿被倪琳扶着。
“許柏夏。”
賀随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柏夏回頭,她看到賀随跑了過來,站定在她面前。清爽的水洗過的氣息是她對賀随的感知,還有微微喘意。
許柏夏凝神看他:“怎麽了?”
賀随低頭,“腳扭了。”
“嗯。”許柏夏悄然收回看他的眸光,“正準備去醫務室,你有事嗎?”
“能不能走?”
“可——”
“感覺不太行,要不我背你吧。”倪琳堵了許柏夏的話,真打算背她。
許柏夏輕推她,下一秒,光影倒置,她看到綿軟的雲在天上游蕩,滞空感随之而來。清爽的氣息比剛才更近,腰間和膝彎處是有力的臂彎。
賀随抱起她了。
這個認識讓許柏夏驚慌,她雙目回攏,映入眼底的是賀随凸起的喉結。
賀随走路很穩,“我送你去。”
“我、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許柏夏已經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她低頭,想掙紮又怕真的摔下去。倪琳在後面看着大刀闊斧往操場外走的抱着許柏夏的賀随,捏了捏自己的臉,疼,沒有做夢。
單浩文和葉弘同一左一右站在她兩邊,三個人面面相觑,誰都沒說話。
許柏夏已經顧不上腳腕疼了。
她只想落地,雖然是上課期間,但通往醫務室的路上也不是沒人,偏偏,賀随一意孤行,淡定道:“最後一節課,不走快點,醫生下班了。”
“……謝謝。”
許柏夏捂了捂臉,燙得很。
轉了彎過道走廊就是醫務室,許柏夏暗自舒氣,賀随腿長走得快,很快到了醫務室。濃濃的消毒水味從打開的門裏出來,許柏夏皺了皺眉。
“嫌難聞?”賀随看到。
“嗯。”許柏夏弱弱地應了聲:“不喜歡。”
“适應一下。”賀随将她抱進去,醫務室只有一位女醫生,面前坐着一位看病的校友,賀随頓了頓,轉而把她放到另一側空着的病床。
彎腰時,發梢蹭過許柏夏的臉。
秋蟬聲仿佛都蓋不住的心跳聲讓許柏夏慌神,她故作淡定,晃了晃腿。
校友拿了藥走了。
羅醫生架着黑框眼鏡,對他們上下打量,最後看向許柏夏,“哪傷了?”
“腳扭了。”
賀随比她先開口。
許柏夏把話抿了回去,低頭看地面,羅醫生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邊,“褲腳卷起來看看。”許柏夏擡起左腿卷起褲腳,她的白色襪筒剛才褪下沒拉上,白皙的一截肌膚露出,她看到,賀随突然背過了身。
羅醫生的視線在他身上轉過,打趣道,“都抱着過來還裝什麽純情。”
“……”
許柏夏還沒消化完羅醫生話裏的意思,對方再次語出驚人——
“咱們學校不許早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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