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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鄭書夏發得這句話, 就知道她說得多理所應當,似乎許柏夏就該答應她。

而她前面的邀請,不過是為了賀随。

許柏夏不喜她這帶有命令式的話, 直接不回, 沈容瞧她臉色不對勁。

“她說什麽?”

許柏夏把手機給她看。

沈容一一掃過,攻擊力十足, “她什麽意思啊,接風宴有什麽了不起。”

許柏夏對于鄭書夏的印象除了她是賀随的青梅竹馬外,就是那個巷子口,賀随越過她和倪琳去幫鄭書夏。她和葉弘同他們關系不錯,他們都喊她大小姐, 在學校那短短的兩個月, 身後的跟班就沒少過, 常換。

“別理她。”

沈容指尖點了點,“我幫你删了。”

“先放着。”

“不過她這意思,是不是在賀随那吃癟了, 曲線救國。”沈容還了手機, “她知道你和賀随領證了嗎?應該不知道,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許柏夏退出聊天界面。

她看着對面的沈容, 站起身,從挂着的包裏取出聞斐亦的簽名照。

“喏。”

“啊啊啊你就是我的神!”沈容眼睛一亮,激動地接過去, 對着簽名照看了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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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柏夏早就欣賞過聞斐亦這張簽名照, 背景很暗,聞斐亦穿着黑色的西褲和襯衫, 領口敞着,只露着領口的白。他的眼睛在如墨的環境裏面對鏡頭時, 不是一般的明亮,唇間嫣紅的過分,所有色彩都是極致。

聞斐亦的簽名橫亘了右下方,張揚至極,亦的尾巴處似乎是顆小虎牙。

“你知道嗎阿至!這張照片在我心裏是他的Top1,太野性太好看了。”

“确實還不錯。”

許柏夏附和的點頭,等沈容慢慢緩和好激動的情緒,她才輕輕開口,“我這次在新加坡不僅見了我媽媽,還有我未曾謀面的繼父和繼弟。”

“這麽突然的嗎?”沈容知道她和周海藍的關系,說話間瞧她的臉色。

“突然的不是這,而是她找機會見了賀随。”許柏夏說:“華揚和我繼父的公司有合作,賀随過去商談時,周海藍借機見了他。之後一起吃了飯,繼父聞仲是我正在拍攝的記錄片的收藏家之一,而繼弟——”

許柏夏看着沈容笑了笑,“是聞斐亦。”

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沈容看向手裏的那張簽名照,又去看許柏夏。後者肯定的點了點頭,沈容撐着額頭,“你給我時間緩緩。”

對于聞斐亦身份的轉變。

許柏夏當時也沒有很快接受,突然的相認,突然的熟悉。

沈容緩了好久這個爆炸性新聞,忽而起身緊緊握住許柏夏的手,殷切道:“那你能不能問問聞斐亦,他和熱搜上面那個小花到底有沒有談!”

“……”

許柏夏真服了她的腦回路,“我和聞斐亦剛相認,這麽私密的問題不好問。”

“再說他工作室不是辟謠了嗎?”

“話是這麽說。”沈容縱橫娛樂圈八卦多年,上熱搜辟謠的不見的是假的,有時候越假越真,越真就越假。聞斐亦那個熱搜實在過于親密。

許柏夏的手機再次響起。

她以為是鄭書夏又找來了,但不是,是倪琳,倪琳那邊也收到了鄭書夏的邀請。

倪琳:[她還記得我?]

許柏夏:[醉翁之意不在酒。]

倪琳一點就通:[她找你什麽事?]

許柏夏長話短說,倪琳哦了聲:[曲線救國,有病。誰跟她關系好啊。]

鄭書夏還真是耐心十足,從她這着手賀随,從倪琳那着手她,兩手抓。

她冷笑了聲。

沈容晃了晃手機,[葉弘同約我。]

許柏夏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鄭書夏的接風宴必有葉弘同他們,那她去了就等于見賀随的兄弟,之前的抗拒很容易變成他們嘴裏的笑話。

她也不知哪來的悶氣。

點進賀随的微信裏,将沒有備注的名字改了,沈容伸長脖子偷偷看到。

桃花依舊。

-

兩人中午就近吃了午飯,沈容下午回學校,許柏夏路過茵陳咖啡館時,陳茵告訴她那位客人早上來過了。許柏夏見她的面容含了一團春霧。

她乘坐電梯到八樓,進去後直接換衣去了修複室,外出兩周堆積了很多沒處理的事。談默的那幅殘畫,這些天裏,鄒春景做了洗畫工藝。

餘下的精細事是許柏夏的。

談默這幅畫年代并不久遠,作畫用得紙也非上品,但是色彩上極其大膽。

非大家所作。

稱得上是自由。

許柏夏細致的揭腹背紙,這道工序極其重要,需格外小心,以免傷及命紙及畫芯。重複的工作她已經做了無數遍,但依舊不敢稱得心應手。

時間分秒過去,許柏夏看了眼天色,還早,她繼續下一步時,鄒春景過來敲門。

“許老師,有人找。”

這個時間點很少有客人拜訪。

許柏夏摘了手套,讓鄒春景把工具收一收,順手脫掉了身上的白色工作服。

鄒春景說人在茶室。

許柏夏直接過去了,看到那抹紅色身影後,皺眉,她竟然找到這來了。

“你好啊許柏夏。”鄭書夏笑得張揚。

她長得還看,皮膚白,豔麗的紅色很襯她,适合她大小姐張揚的性格。

許柏夏眉頭未松,“你怎麽來了?”

鄭書夏:“我專門來請你去我接風宴的,工作忙完了嗎?我車在下面。”

“我明确拒絕了。”

“都是同學別這麽生疏嘛。”鄭書夏打量起茶室,“你現在是書畫修複師啊,我家裏也有年久破損的書畫,改日我拿來,你給我修複修複。”

“……”

完全是自話自說。

許柏夏沒應她的話,鄭書夏起身走向她,親昵的挽住她的右手,“走吧別磨蹭了。”

“我都親自來接你了還不去嘛。”

鄭書夏直勾勾看着許柏夏,眼底還有笑意,很溫和的樣子,許柏夏還是皺眉,但拗不過鄭書夏一直拉着她朝外走,她無奈,“我拿包。”

“行,等你。”鄭書夏彎着眼笑。

許柏夏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一路和鄭書夏到了接風地,高檔的私密會所。

過來的都是鄭書夏的小姐妹,許柏夏以為葉弘同和單浩文會在,但是沒看到。她目光掃了圈,忽而凝住,一張過于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書夏,你來晚了。”有人說話。

“那我自罰三杯呗。”鄭書夏十分豪爽,那人立刻倒了三杯酒。

“既然來晚了要自罰三杯,那許柏夏也得喝。”

許柏夏看着那人朝她們走近,竟真的是向來不對付,也許久未見的趙茗茗。

“對啊對啊都罰。”

“來來來我給你也倒上。”

“書夏豪邁啊!”

……

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得許柏夏腦子疼,趙茗茗一直盯着她看,笑得不懷好意。

鄭書夏:“我替她喝。”

許柏夏本也沒打算喝酒,有人替自然是樂意,她看向鄭書夏,“謝謝。”

對方似愣住了。

趙茗茗道:“三杯酒而已不至于讓人幫吧,而且書夏也不是很能喝。”

“那你替我喝了吧。”許柏夏對她說。

桌子上的三杯酒看着比剛才鄭書夏杯子裏的滿,許柏夏掃了眼,目光落在鄭書夏臉上:“我是被你請來的,如果要喝酒,恕我不能相陪。”

“不用不用開玩笑的。”

鄭書夏拉住她要走的身體,讓大家別起哄了。

許柏夏被拉到一旁的沙發上,鄭書夏喝了三杯酒,臉頰有點紅,這時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許柏夏,你幫我把賀随喊來呗。”

“……”

“而且你們什麽時候關系那麽好了?”鄭書夏追問,直愣愣地看着許柏夏。

她的眼神變得奇怪。

許柏夏能感知到友善,但是抓不住,仔細看時,對方确實是笑盈盈的。

“你是不是喜歡賀随啊?”鄭書夏歪了歪頭,分不清是故意還是猜測。

昨天可能有賀随在場,鄭書夏很多話不問。

“但是你完全不是賀随會喜歡的性格,除了人長得好看,性格,工作都很無趣。”鄭書夏忽而認真道,許柏夏覺得後背突然生了根尖刺。

兩人隔空對視。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單浩文猛地推開門,話未說完看到了許柏夏,他刷地把門關上。身後的葉弘同吓一跳,“進去啊出來幹什麽?”

“許柏夏在裏面。”

“?”

“你不是說大小姐喜歡賀随嗎,那她們?快通知賀随來拯救他老婆!”

“……”

單浩文見他不動,自己打電話。

門內的許柏夏詫異地看向門,看着單浩文進來又退出,還對視了一秒。

“你想喝什麽啊?”鄭書夏問。

她抛開了之前的話題,令許柏夏無所适從。

許柏夏在這人生地不熟地,想走,偏偏被鄭書夏拉着,借着要修複書畫的借口同她聊天。單浩文和葉弘同也進來了,來晚了主動自罰三杯。

場子慢慢熱了起來。

葉弘同過來和她閑聊,“賀随馬上到。”

許柏夏終于知道鄭書夏為什麽拉自己過來了,她其實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讓她通知賀随;二是通過她的存在讓葉弘同和單浩文通知賀随過來。

她面色瞬間沉下。

遠處,鄭書夏在和朋友唱歌,睨了她一眼,隔空朝許柏夏舉了舉酒杯。

葉弘同的話很快被驗證。

包廂門從外打開,所有人都愣了,許柏夏循聲看去,賀随修長如玉的身姿出現在眼前,他應該從公司過來的,穿着商務白襯衫和黑西褲。

他的臉色不太好,冷着。

許柏夏有一瞬間的愣神,餘光裏瞥見一道紅色人影,耳邊響起尖銳的女聲。

“賀随!”

鄭書夏如昨日機場那般,越過人群跑向賀随,只是在還差兩步時,有人比她更快。許柏夏白色飄然的身影如蝴蝶般墜入了賀随的懷裏。

她愣在原地。

許柏夏抱緊了賀随的勁腰,不顧對方的錯愕,側轉身看向鄭書夏。

“我和他的關系,确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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