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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追問:“什麽時候的事?”
“很久之前的事了。”許柏夏覺得可能在更早的時候, 她就注意到了賀随,那是屬于青春期的懵懂,走過這麽多年, 還是會為了他而心跳加速。
賀文臻随後下來, 見他站着不動。
疑惑道:“怎麽了?”
許柏夏聞聲回過頭,仰頭時, 便看到賀随站在樓梯間,靜靜地看着她。
他什麽時候站那的?
應該沒聽到她剛才說得話吧?
賀文臻越過他下樓,笑着問他們,“在聊什麽?”
“奶奶剛才在問我玉镯的事。”許柏夏趕在沈老夫人之前開口,生怕她說出關于賀随父母的事, 亦或者關于她的喜歡, “你們談結束了嗎?”
賀文臻點頭。
賀随慢條斯理的下樓, 視線凝在她身上時不知在想什麽,許柏夏心裏拿不定主意。
“老夫人,可以用餐了。”
許柏夏扶着沈老夫人前往西圖瀾娅餐廳, 落座後, 對面是賀随,沈老夫人給她夾了魚肚上的嫩肉, 囑咐道:“多吃點,奶奶瞧着你比上次來瘦了。”
“謝謝奶奶。”
許柏夏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她腦子裏總想着賀文臨和賀文怡, 接着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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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餐桌上極少有交談聲, 許柏夏吃了半飽放下筷子,恰好她包裏的手機響了。她起身去接, 看清來電後,接通, 對面的聞斐亦這一周在南城有活動拍攝,“姐姐,你幫我跟外婆、舅舅約個時間。”
“好,我來安排。”許柏夏聽到那邊有說話聲,“你先忙,有事聯系。”
聞斐亦挂斷後,她就通知蔣勝柔。
許柏夏擔心自己把這事忘了,蔣勝柔那邊時間随時可以,主要是周海耀。
近期,蔣勝柔給周海耀介紹了兩位同年齡段的相親對象,都對他有點意思,硬是被他給掐了。為此,蔣勝柔和他氣了三天,見了他就擠兌。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沈老夫人讓他們留宿,許柏夏沒意見,但沒忘記車裏的花,賀随去取了來。
許柏夏找水姨拿了花瓶,裝上水,等他進來迎着花去,邊往回走邊拆包裝。賀随合上身後的門,追随她的路線,手臂沿着那纖腰穿過去。
耳邊沾到了溫熱,許柏夏縮了縮肩。
她手裏的花拆了過半,微側頭,垂眸望他,“賀随,你抱得太緊了。”
從她的角度看不清賀随。
對方的下巴輕墊在她的肩上,呼出的氣拂過耳跡,沿着襯衫領口滑落。
“剛才你和奶奶的談話,我聽到了。”賀随的聲音有點悶,手臂環緊。
“……全部嗎?”
“太妃糖。”
恰好是這一句。
許柏夏的臉頰驀然紅了,“那你記得嗎?”
賀随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燙了她一下,拆花的手微顫,眼睫撲閃着。
“為什麽确定是我?”
“本來不确定,後來在你的桌上發現了同樣的太妃糖。”許柏夏憶起這段往事,眼睛笑得彎彎的。賀随視線上揚,沒錯過她的神情,許柏夏的這段記憶,他并沒有,至于那枚相似的太妃糖,他不記得。
到底是誰做好事不留名,他不知道。
許柏夏也不必知道。
賀随親吻她的耳側,秀白的頸,就着這個姿勢,接過她拆了一半的花。
“你當時都沒說你是誰?”
“沒說也被阿至發現了,真聰明。”賀随輕笑,薄薄的音色震在她耳邊。
許柏夏怎麽覺得他在哄她。
尤其是他說阿至的時候,而且他什麽時候喊得這麽順口了。
那束花砸賀随修長的指尖拆解開,根根分明,他對插花也有一定的研究。
許柏夏眼底晃過清亮的綠。
明媚如陽。
-
周四晚上。
周海耀今天得了空休息,許柏夏領着聞斐亦到時,周海耀的車剛到門前。
兩人直接打了照面。
許柏夏喊:“舅舅。”
聞斐亦聽她這麽喊,自來熟地和周海耀打招呼,“舅舅好,我是聞斐亦。”
他露出标志性的虎牙。
周海耀盯着他看了幾秒,真看出了他姐姐的影子,和許柏夏也有點像。
“進去吧。”
周海耀淡淡地說。
許柏夏上前幾步推開門,院落的景致映入眼底,聞斐亦四處看着,很新奇的樣子。
“一樓是外婆制瓷燒瓷的工作間,二樓是她和舅舅的起居室。”許柏夏邊走邊介紹,等他大致看完,帶他上樓梯。蔣勝柔已經做好飯菜,等在客廳裏,聞聲看向樓梯的方向,聞斐亦甜甜喊了聲,“外婆!”
“哎!”蔣勝柔激動地應。
蔣勝柔看過聞斐亦小時候的照片,之後就是電視裏,乍看到真人,難免激動。
聞斐亦的性子很靈動。
他能和蔣勝柔撒嬌,也能和周海耀聊刑事案件,他說經紀人張業凡新對接了一個劇本,角色就是刑警。聞斐亦打算和周海耀取取經,周海耀憑着他和周海藍的血緣關系,哪怕第一次見,也對他有問必答。
許柏夏也聽得入迷。
周海耀說:“這起綁架案在南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案子查清後直接就封鎖了。”
聞斐亦好奇:“誰被綁架了?”
周海耀:“這是被害人的隐私,不能告訴你。”
許柏夏倒是知道是誰了,她沒坑聲,聞斐亦随口問問,沒答案也可以。
他經紀人的電話打來時,周海耀在說前兩年的一起綁架案,許柏夏聽得正入神。
蔣勝柔問她:“今晚還回嗎?”
許柏夏:“回。”
聞斐亦那邊結束了通話,也到了回去的時候。
周海耀送他們出去,驀然聽到一聲喇叭,一束光從巷子口刺破了黑暗。
許柏夏擋了擋眼。
燈光瞬間減弱了些,許柏夏認出是賀随的車。
他推門下車,長腿被黑色西褲包裹,襯衫挺括,梳着背頭,精致的眉眼一覽無餘。
聞斐亦皺了皺眉。
周海耀道:“還算知道來接你。”
許柏夏知曉他對賀随有那麽一丢丢不滿意,抿唇輕笑,賀随走近,“舅舅。”
周海耀應聲,随即看向聞斐亦,“小斐。”
聞斐亦立即彎着眼笑,特溫順地看着他,“舅舅您說。”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姐姐的丈夫,你要喊姐夫。”周海耀道。
聞斐亦笑意微頓。
他看到許柏夏主動走向賀随,兩人親昵地站在一起,俊男美女格外登對。
賀随扯了扯唇,“我們見過。”
周海耀一拍腦袋,“瞧我,你們在新加坡時見過。很晚了,都回去吧。”
許柏夏朝他揮了揮手,連帶着聞斐亦,正想交代一句話,被賀随攬住肩轉了身。聞斐亦的經紀人在不遠的車裏喊他,他不情不願過去。
“趙導遞了新本子。”張業凡說:“雖然題材不火,但男主人設不錯。”
“暗戀姐姐的病嬌。”
“……”
聞斐亦冷眼過去,果斷道:“不接。”
而他眼前,一束光照進,賀随的車越過他朝前開去,黑暗侵蝕。
-
禦龍灣。
許柏夏進門還沒抱到黑白雙巧,就被賀随摟腰堵在了玄關,不講道理的吻随即落下。她驚呼剛出,舌尖被勾卷起,惹的她深深顫栗。
“喵~”
“喵。”
連着兩聲貓叫傳來。
許柏夏推了推他,沒推動,賀随抱着她坐在玄關的沙發上,分開了她的腿。燈沒開,視域裏只有落地窗外透進的光,到這,已經弱了很多。
她腳上的高跟鞋要落不落的。
賀随單手摟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剝了她腳上的鞋,修長指尖沿着裸露的滑膩肌膚,猛然掐住,軟肉在他指尖變了形。許柏夏呼吸一窒,想攏卻被他阻攔着,唇隙間輸入微薄的空氣,她別過臉喘了幾聲。
“你幹嘛啊,貓貓們都在。”
許柏夏眼底晃入兩道小小的貓影,它們挺乖,沒叫,只安靜看着。
她囧了囧,“被看到了。”
賀随呼吸緩了緩,“它們懂什麽!”
許柏夏可不願和賀随解鎖新地圖,她扭着腰要下來,賀随直接把她抱起。
驟然懸空,她沒壓住聲。
許柏夏猛然捂住了唇,賀随淡笑:“別緊張。狄姨今天請了一天假。”
“……”
她瞬間有不好的預感。
賀随将她放到沙發,轉而一手一只貓關進了寵物屋,許柏溪在昏暗裏眨了眨眼。落地窗外霓虹輕閃,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似墜了星。
“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賀随摁住許柏夏反應過來要逃的身體,單膝跪在她身側,将她控制在沙發和他之間。許柏夏仰着腦袋,唇瓣上有碾壓過的痕跡,眸光濕潤。
開了葷的男人好可怕。
她想。
溫熱薄唇印上的瞬間,許柏夏卷翹的眼睫顫了顫,閉上了眼,将自己置于黑暗裏。賀随的吻不似剛才的猛烈,溫柔似水的邀請着她的舌。
嬉戲、糾纏。
許柏夏的肌膚都在感知賀随。
賀随輕松把她抱起,自己則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許柏夏的膝蓋往沙發裏抵了幾分,嫩膚輕蹭過他的西褲中縫。軟硬适中的面料微有粗粒感,不會很難受,反而有種難言的、不易消解的酥麻感,撩至尾椎。
驀然,腿被握住。
賀随按捺住她的不安分,彼此間的空氣被擠壓着,他的呼吸紊亂。
“這麽會蹭呢。”
許柏夏剎時停了動作。
她眸子裏閃過幾分不可置信,但事實确如賀随所說,她好像真的蹭到。
“……”
“既然阿至這麽會蹭,今晚就用它了。”賀随感知到她的僵硬,唇瓣牽着抹笑。許柏夏一時沒反應,等到賀随實施時,她才不滿的哼哼。
“乖。”
他誘哄着。
沉寂在眼前的霓虹暗了許多,光影渙散,許柏夏攀着沙發一角,耳邊有抽紙聲。
“我要手機。”她說。
賀随替她拿過來,許柏夏打開,不知在搜索什麽。
沒多久,他手機響了聲。
賀随手裏擦過的紙巾進了垃圾桶,他掃了眼手機屏幕,許柏夏發得。
再看她。
頭埋進了沙發裏。
賀随忍住笑,拾起手機打開,映入眼底的是,“驚!縱/欲的十大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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