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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李先春那邊的答複, 《文物與時間同行》記錄片的最後一期拍攝時間先到了。這次地點比較特殊,需要跑兩個地方,距離一南一北。

許柏夏收拾行李的時候, 黑白雙巧一左一右圍着, 小黑團子甚至坐進了行李箱裏。

“就你最愛搗怪了。”

許柏夏掐它毛茸茸的臉。

小白見狀不樂意了,沖她喵了聲。

許柏夏收拾行李的心蕩然無存, 抱起小白使勁撸着軟乎乎的小身子,它舒服的直呼呼。小黑團子也不樂意,咬着她的褲角,叫聲很響。

“兩小只真黏人啊。”狄姨幫她一起收拾,“太太, 這次去多長時間?”

“暫定兩周。”

許柏夏把餘下的事交給狄姨, 她抱着兩只撒嬌怪去了書房, 電腦開着,她查看有沒有新郵件。距離她聯系李先春已經過去兩天了,是他助理接得電話, 至今沒得到回複, 時間越久,她的心也跟着忐忑。

沈容給她打電話, “出來吃飯?”

許柏夏往後靠,“明天一早的飛機,今晚要早點休息, 下次回來請你。”

沈容問:“最後一期了是吧?”

許柏夏嗯了聲, 她長舒一口氣,“幸好, 你這經常不在我還真不習慣。”

她也沒想到拍攝會這麽累。

比她修複一幅書畫還要累,來回奔波, 調劑,把文字轉述地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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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我,賀随更煩吧。”

“?”

“這才多久溫柔鄉啊,就要異地。”沈容感慨,“是我,我可受不了。”

許柏夏聞言咽了咽嗓。

比起賀随,是她更受不了好吧!自從上次給他發了“縱欲的十大危害”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得知她要出差拍攝記錄片時,晚上就沒放過她,明明看起來那麽高冷禁欲的人,怎麽欲起來那麽讓人生畏。

“你出不來我去找倪琳了,陪豆豆玩去。拜。”沈容說着就要挂斷電話。

許柏夏喊住她,沈容:“怎麽了?”

她眨了眨微微幹澀的眼,把話咽了下去,“沒什麽,我要收拾行李了。”

不多時那邊便挂了。

許柏夏指腹輕摸着小白柔軟幹淨的毛發,看着桌面發呆,她剛才想問沈容和葉弘同到哪一步了。話到嘴邊覺得自己作為朋友很失職,答應幫她問賀随,卻一直沒有施行,等她問過賀随,再和沈容聊這話題。

日色四合,窗外落日熔金。

賀随打開書房的門就看到她靠着椅背陷入熟睡,懷裏的貓倒是抱得緊。

黑白雙巧蜷着身子睡得正香。

貓随主人了。

許柏夏身體側向左邊,頭傾斜,綢緞般的烏黑長發滑落,散了些在空中。窗外淋進的日光悄然歇息在那烏發上,融了細碎的金色。

桌上的電腦屏幕暗下,攤開的筆記本上記錄了關于那半塊龍紋玉的詳細介紹。

賀随的眼框了這幅景。

他站在門邊久久沒有往裏走,深邃眼神裏藏不住的愛意,唇角彎着弧度。

小黑團子這時醒了。

它擡起毛茸茸的腦袋,看到賀随後張嘴就喵了聲,賀随沒來得及阻止。

醒得不止是許柏夏,小白也醒了。

她手臂無意識地攏了攏懷裏的兩團,視線裏有了光亮後,又閉上了眼。

賀随擡步走近,“吵醒你了。”

許柏夏睜開的眼底還有困意,看着他時,眼睛沒有聚焦,懶散的發懵。

“什麽時候了?”

她的聲音因許久沒說話,微啞。

賀随把那兩只黏人的小貓咪提溜了起來,看着八只小短腿在空中亂蹬。

他勾唇笑,“還黏着嗎?”

“……”許柏夏回過神來,輕抿了抿有點幹澀的唇瓣,“你別逗它們。”

賀随彎腰把貓放下。

兩小只氣呼呼地咬他褲角,見他大手又探來,雙雙邁着腿跑了出去。

許柏夏捂着唇笑。

賀随擡眸時,她眼睛笑得彎彎的,整個人明媚柔和,坐在日落的光裏。

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長相偏溫和,看着沒什麽攻擊性,眼睛不是很細長,笑起來有點圓。

緋色的唇瓣被捂住。

夏季衣服薄而不透,領口的圓開到胸上幾分,鎖骨凹陷,柔軟在笑裏輕顫。賀随眼裏的清明漸漸淡去,他喉嚨發緊,攥住她捂唇的手。

許柏夏眼神疑惑。

賀随的力道足以扯離她捂唇的手,高大身影随即彎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落日将兩人籠罩,賀随單手撐着沙發扶手,壓着她陷入座椅,薄唇描摹着,指腹剮蹭着光滑的下巴,觸到那溫熱的頸側。

窗外的光似淡了不少。

賀随松開她的唇瓣,潋滟着水光的唇上有吮過的痕跡,綿軟起伏不止。

“好甜。”

耳跡的聲音是啞的。

賀随克制着聲音裏的喘,撐着椅子扶手的那只手,握緊了,青筋鼓起。

許柏夏看到他滾動的喉結。

灼熱氣息将涼氣統統滲透,她眸光越過那性感的喉結,垂落些許,嗓子頓時發幹。許柏夏往後退了退,“我給你發得十大危害還記得吧?”

她明天還要拍記錄片。

不提還好,提了,賀随更是肆無忌憚,掌心一路向下撩去,攏成了圓。

“八只還剩五只。請問許老師,我哪裏縱/欲了。”賀随突然的動作讓許柏夏差點彈起。她咬了咬唇,水汪汪的杏眸分明是對他的控訴。

“要不,今晚全用了。”他壞笑着捏了捏,“我不能白擔名頭。”

“我想起工作室——”

賀随壓住她欲起身的身體,幽深眼眸染了笑,細看,寵溺又無奈。

“膽小鬼。”

許柏夏鼓了鼓臉頰,像河豚生氣。

賀随用手指戳了戳,鼓起的地方立刻洩氣,他淺吻她的額頭,商量着道:“一次好不好?”

許柏夏望着他的眼睛,幽深的黑,很漂亮,她鬼使神差地湊上去親了親。

“好吧……就一次。”

-

抵達頌城國際機場時,許柏夏被小杜喊醒。

“昨晚幹嘛去了,睡了一路。”小杜提醒她看外面,“落地了,下飛機。”

窗外的光線刺眼。

許柏夏頭轉向裏側,“睡得晚。”

她的手機恢複通信後擠進了無數消息,許柏夏挑着回,看到賀随的頭像時,握拳沖着他頭像揮了揮。小杜瞧見,笑了,“兇巴巴的打誰呢?”

“打說話不算話的人。”

說好的一次,結果變成了兩次。

許柏夏現在腰還是酸的,兩條腿算是在休息裏恢複過來了,她就不該心軟。

她們一道去了落榻的酒店。

取完房卡,聞斐亦和助理小陳一道進來,兩人打了照面,許柏夏颔首。

這次她和小杜依舊同房,許柏夏洗過澡從浴室裏出來,手機提示有新郵件。許柏夏的心頓時提起,顧不上擦拭頭發,指尖還藏留着水就撈起了手機,解鎖後,看清那封郵件來自誰,李先春的助理。

對方回複了李先春最近的時間。

不巧,後天。

許柏夏轉眼看到自己打開的行李箱,思緒翻轉,李先春的時間不易約,下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她沒第一時間回複,找到了姚禹州的電話。

崔笠和她談論這件事時,被姚禹州聽到過,許柏夏不用過多解釋,對方就清楚明了。她這一來一回,趕時間的話至少也需要三天。

“可以,你安心去,這邊我來安排。”姚禹州比她想象中的爽快,許柏夏連連道謝。接着她去看最近的航班信息,頌城沒有直達,只能轉,轉機中途需要等候的時間太多了,許柏夏皺了皺眉。

時間過于趕,容不得她多想。

許柏夏定下行程後立即給對方助理回複,她擦拭頭發,将行李又收起。

小杜洗了澡出來,“你?”

許柏夏風風火火換了衣服,吹幹頭發,提着行李箱,“我有事出去幾天。”

她沒等小杜反應,推門離開。

聞斐亦和她們在同層,正從電梯裏出來,看她興沖沖的,“你要去哪?”

“機場。”

“?”

聞斐亦皺眉,“我送你。”

許柏夏沒推辭,有了聞斐亦的幫助,她的機場之行很順利,提前兩小時到了。他實在是長的太過耀眼,人氣又高,許柏夏不讓他下車送。

從頌城到滬城,最後到新加坡。

許柏夏淩晨到了樟宜機場,從航站樓出來她竟然看到了周海藍,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周海藍站在人群裏沖她揮手,上前,走到她面前。

“累了吧,回家休息。”

周海藍去拿她的行李箱,許柏夏處于愣怔裏,被她輕松拿走了行李箱。

許柏溪遲疑道:“你——”

周海藍說:“斐亦打電話來了,說你要來新加坡。”

确實在車上聊到這個話題,聞斐亦這張嘴是真不嚴,許柏夏沉默不語。

“天還沒全亮,你一個人媽不放心。”周海藍深深看她,“跟我回去。”

許柏夏不想跟她較勁。

她應了,跟在周海藍後面,周海藍問:“突然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許柏夏沒說話。

周海藍:“賀随知道嗎?”

“……!”

許柏夏驀然驚住,她忘了。

想起不久前賀随還因這事故意撩撥她又晾着她,許柏夏後背陣陣發涼。

“知道。”

許柏夏沒露出破綻。

她和周海藍屬實沒話聊,但好歹有個舒适地落腳點,今天她要把數據和視頻再整理一遍,休息休息,明天容光煥發的去找李先春博弈。

窗外的天色未全亮。

許柏夏坐上車後生了困意,靠着椅背睡了,抵達時,手機屏幕亮了亮。

鹦鹉頭像映入眼底。

是一條十幾秒的視頻,點開看,是黑白雙巧吃早餐,鏡頭末尾閃過了一只手。

冷白,修長。

嗡。

手機再進消息,[早上好。]

許柏夏沒看時間,回他:[早上好。]

桃花依舊:[醒了?]

許柏夏轉而去看時間,七點還沒到。

[今天拍攝的早。]她敲屏幕:[小黑小白還是那麽可愛,好想它們!]

桃花依舊:[只想它們?]

初晨的日光緩緩籠罩了四周,許柏夏眼底跳躍出一抹明亮的光,她唇彎了彎。

周海藍察覺到她愉悅放松的心情,偏頭,篤定道,“在和賀随聊天。”

“嗯。”

“本來還以為你們結婚是糊弄我們,沒想到是真的。”周海藍笑了笑,繼續道:“我當時問賀随時,他眼神堅定的告訴我,他喜歡你。”

許柏夏記得賀随提過。

周海藍還記得當時賀随的話,“他說趙俞青出軌在前,他乘人之危在後。”

“他喜歡你。”

“夏夏,喜歡騙不了人,那天晚上吃飯他眼睛一直注視着你。”周海藍欣慰她能碰見真心喜歡的人,她對賀随的态度比周海耀好了許多。

許柏夏指腹握緊了手機,她當時只當是玩笑話,畢竟她對蔣勝柔他們說了同樣的話。原來他們早就互相承認過喜歡,只是對方都沒相信。

賀随的聊天框還明晃晃的,許柏夏眼眶微潮,纖細指尖輕敲着。

許柏夏:[還想某位說話不算話的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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