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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随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後, 大掌撫上她的腰側,激起她的顫栗。
那掌心揉過腰,手臂穿過。
許柏夏被他牢牢擁在懷, 薄唇沿着她的耳跡向下, 溫熱的吻落在她尚有餘痕的頸側,氣息浮過, 聲線極低,“怎麽辦,秘密被阿至發現了。”
耳朵癢了瞬,她躲開。
許柏夏內心的緊張達到了巅峰,她有話想問他, 到了唇邊又咽了下去。
賀随親昵的蹭着她的頸, 視線上揚, 照片裏的許柏夏從青澀走向成熟,而他懷裏的最有實感。許柏夏望着那張背影照,猶豫半晌開了口。
“你看着我走的?”
“嗯。”賀随盯着那個背影, “沒有理由送你, 只好偷偷跟着你。”
“其餘的照片——”
“偷拍。”
賀随承認自己惡劣。
他把照片洗出擺滿了牆,跟着他出國, 回國,照片并沒有增加許多。
他靠那三年一直守着。
許柏夏難以言喻自己此時的心情,賀随手臂環緊, “讓你害怕了嗎?”
“說實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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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側溫熱的吻似在緩和她此時的心情,許柏夏肩膀縮了縮, 僵硬的身體放松了些,靠着他。那吻蔓延至唇角, 許柏夏眼睫顫了顫,“不要。”
賀随停住。
許柏夏在他懷裏轉身,望着他幽邃的眼,眸裏的慌張還沒消退,“答應和你假結婚時我就想着以後離婚的事,可後來的事出乎我的意料。這面照片牆讓我害怕,同時也更加确定你對我的心思,我當初是不是太膽小了,錯過了——”
“沒錯過。”
賀随打斷了她的話,認真道:“每個階段的人生你都不必覺得是錯。”
“是我沒告訴你。”
他頓住,将許柏夏緊緊攬進懷裏,順着她輕顫的脊背,音色沉緩而虔誠。
“我喜歡你。”
耳邊猶如鑽入了風聲,将八年前的盛夏吹進。
許柏夏手臂環上他的腰,指腹收攏,那難忘的三年夏天,終于有了回應。
-
抵達頌城是翌日的晚上。
許柏夏推着行李敲響了小杜的房門,她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病恹恹的。
“你這去哪忙了?”
許柏夏擺了擺手,進去洗漱。
她出來後沾床就睡,小杜不吵她,第二天和崔笠見面後,當面解釋了情況。
接着便投入忙碌的拍攝裏,聞斐亦中午來找她一起吃飯,許柏夏冷哼了聲。
“我不放心姐姐一個人過去,有人照顧當然最好。”聞斐亦說得許柏夏沒法反駁,畢竟他是好心。兩人一道吃了午飯,午休結束接着拍攝。
最後一期的拍攝內容比前幾期多,書畫的繁雜程度也最高,許柏夏忙得暈頭轉向,晚上還惦記着李先春那邊的回複。李先春那邊說好的三天,實際第二天下午就回複了,同意了她的購買,出得價不算獅子大開口,連一倍都沒有翻,3000萬,十一月中旬交接。
沒想到賀随這麽好用。
許柏夏按捺住喜悅結束了通話,開始盤算自己現有的資産,她的房産鋪面股票之類加起來是有,但一時沒那麽多閑錢。好在還有時間準備。
她沒忘記賀賀随分享。
賀随那邊有葉弘同賀單浩文的聲音,她驀然想起,“葉弘同談過女朋友嗎?”
“談過一個,三個月。”賀随将話題扭轉,“你打算如何籌備這筆錢?”
許柏夏冥想幾秒,“賀總打算投資嗎?”
賀随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溫聲道,“助力文物回國,聽起來是一段佳話。”
“不過在商言商。”他話音一轉,道“不知賀太太會給予我什麽回報?”
“……”
賀随薄唇勾起,“剩下的三支——”
“那我再想想辦法吧。”許柏夏苦惱的挂了電話,賀随搖頭輕笑。
葉弘同和單浩文走過來。
單浩文說:“賀哥,你笑得好蕩漾。”
葉弘同攬住他的肩,和他一起調侃賀随,“你懂什麽,這是愛的力量。”
賀随凝了葉弘同幾秒。
葉弘同被看得心裏發怵,“我懂,我閉嘴。”
許柏夏立刻把關于葉弘同的消息告訴了沈容,[有前任,只談了三個月。]
沈容:[感謝阿至!]
許柏夏:[其他的我慢慢問。]
沈容:[擦那嘿呦!]
許柏夏的心情是這幾天最輕松的,她晚上和小杜出去逛街,兩天後,劇組從頌城前往北城。在北城待了一個多星期,拍攝接近尾聲迎來了殺青,許柏夏這段時間的旅程總算是圓滿的畫上了句號。
九月的尾巴結束,十月悄然而過。
初秋的南城,空氣裏已經有了涼意,眨眼到了李先春轉交半塊龍紋玉的日子。
這次賀随陪着她一道。
那半塊玉随着檀木盒交到她手上的時候,許柏夏手都是顫得,幸好賀随替她穩住。
至于這筆高額的金額。
許柏夏用三支安全套換了賀随的入股,她說,以後這半塊龍紋玉,你占股百分66.67%,是大股東,我是小股東。龍紋玉的捐贈儀式在十一月下旬,作為出股人的許柏夏和賀随,同時出現在捐贈儀式的現場。
現場的人除了博物館的管理層,還有政要人員,媒體記者也請到了位。
許柏夏面對鏡頭已經不像以前那麽緊張,她和賀随只隔一拳距離,望着鏡頭時,眉目生輝。半塊龍紋玉在長槍大炮裏,終于從紅綢裏露出了真面目,現場合體儀式聚焦了無數的鏡頭,斷裂的紋路嚴絲合縫時,不知是誰第一個鼓起了掌,此起彼伏的掌聲蔓延了整個展廳。
“賀總,是什麽契機讓您找到了這半塊龍紋玉?”
“賀總,您為何要捐贈這半塊龍紋玉?”
“賀總,您身邊這位是?”
“賀總,請您發表一下感言。”
……
許柏夏目着臉,耳邊一聲聲的賀總,她都要聽不懂這兩個字了。
她望向身側的賀随,白襯衫的領口扣到頂端,側臉精致,從容的面對各方提問,面對鏡頭時眼都不眨。驀然,許柏夏的手腕被握,溫熱修長的指尖順着她的掌心插入,同她十指交握,賀随擡起兩人相握的手。
“這半塊龍紋玉是我身邊這位優秀的書畫修複師許柏夏發現、并極力促成龍紋玉回國,也是她對文物的熱愛,願意捐贈出讓國寶團圓。”賀随的話,把她送到了鏡頭前,許柏夏有一瞬的慌張。
記者們對賀随的問話頃刻間落到她頭上。
許柏夏拉下揚起的手,握緊他的指尖,“大家好,我是許柏夏。我同這龍紋玉有緣,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讓它回來。不過,歸程之路還要感謝我身邊這位,謝謝他的支持,才讓此次捐贈儀式順利進行。”
記者追問:“那您和賀總的關系?”
許柏夏被問住,她看向賀随,後者也在看她,她感覺到他指骨的收緊。
“他是我的先生。”
許柏夏耳尖熱了熱。
賀随唇角上揚,勾她的指尖。
又一名記者将話筒遞向賀随,“請問賀總為什麽會支持您太太的這個行為?”
這句話問得偏激了。
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許柏夏看向提問的那位女記者,握手的那只手空了空,賀随攬住她的肩,直怼鏡頭,“不為什麽,我太太喜歡。”
記者群裏不缺八卦挖新聞者。
“賀總,您和太太是怎麽在一起的?誰追得誰啊?”
許柏夏腦子裏蹦出她婚禮前夜遭遇渣男出軌,取消婚姻後在酒吧偶遇賀随,接着便是迅速的假結婚。但這話說出來,絕對會占據娛樂頭條。
“我追得她。”
許柏夏在鏡頭前克制着笑意。
龍紋玉的捐贈儀式經媒體宣傳,很快上了熱搜,許柏夏他們這一段采訪也上了熱搜。詞條就是“我太太喜歡”“我追得她”,分外顯眼。
[是誰磕到了!!]
[我我我!]
[真情侶就是好磕!]
[賀總是什麽神顏!許老師也好漂亮!太登對了,我磕我磕我磕生磕死!]
[等等許老師好熟悉?]
[之前和聞斐亦上過熱搜。]
[對對就是她!]
[原來她結婚了啊,老公還這麽帥!]
……
沈容、葉弘同還有錢越他們看到熱搜後,紛紛去找他們,但電話都不通。
而此時的許柏夏,被賀随抱在腿上,綿軟濕熱的吻從眼睛一路過至那潋滟的紅唇。寬敞的車後座顯得狹窄,許柏夏的腿曲起,裙擺下微涼。
“外、外面有人!”
地下車庫裏總有人經過,許柏夏的心懸着。
她輕咬唇瓣,側頸,賀随的指尖游離着纖細軟嫩的腰肢,她裙後系着絲帶,被他勾纏在指尖,清冷音色裏沾了些欲,“他們看不見裏面。”
許柏夏還是放不開。
況且他們的手機一直在響,許柏夏想接,賀随不讓。
熱吻幾欲讓他們身處的環境升溫,許柏夏如渴水的魚,渾身過了熱,雪白肌膚上染了濕,被掌心揉搓的腰跡酥酥麻麻的,不由地往他懷裏鑽。
“剛才是阿至第一次承認我,我很開心。”賀随的吻流連在耳側,吮過耳尖,指尖卷起了她一縷發梢,“阿至再喊我一遍,我是你的什麽?”
那麽多人她說得都心悸,何況現在。
許柏夏閉唇不語,擾人的手機鈴聲還在響,“應該是有重要的事。”
賀随咬她的頸,迫使她仰起下巴,修長白皙盡落入他眼底,垂感極佳的裙擺在他指尖綻放。許柏夏捉住他手時已經來不及了,輕碾壓過。
“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什麽?”
他就在邊緣處惹火,寸寸撩近,勾起那無形的潮。
許柏夏指尖掐在他肩上,唇下齒痕明顯,賀随空出的手掰開她的唇齒。
“別咬。”
親昵的吻了吻。
許柏夏陷在他溫柔的吻裏,被輕易帶動了情緒,哪怕他只是在邊緣,都覺得自己像是要被吞噬。腰肢軟綿綿的,側靠着賀随,唇息浮在他頸側,他冷白的肌膚染了紅,青筋脈絡清晰,喉結處緊繃繃的,上下滾動。
“我剛才說你是我的——”許柏夏短促的嗚了聲,攀着他的肩,白皙的臉頰紅暈染遍,裙擺下涼意滲透的徹底,餘下的兩個字瞬間減弱了。
似低喃:“先生。”
許柏夏從來沒覺得“先生”兩字暧昧,但她在賀随這體驗到了。
我的先生。
雅致裏不失浪漫。
賀随幽深的眼底續滿無言的愛,握起她的手吻過一根根手指。
呢喃愛語掩于唇間。
秋日正盛。
春潮欲急。
複又響起的手機鈴聲裏,許柏夏只聽到了賀随的聲音。
“我的許柏夏,我的賀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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