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枷鎖
枷鎖
陳珲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麽的漫長過。
在陳碣棋的信息素沒有散發出來之前,他覺得自己還能控制住。等到那股很淡很淡的紅酒味出現的時候,陳珲才意識到自己的自制力有多麽的薄弱。
陳碣棋趴在他耳邊說:“哥,我說過不想把你變成歐米伽栓在我身邊,但是除了把你變成歐米伽這個方法,還有很多很多的方法讓你只能呆在我身邊的。”
陳珲本想張嘴罵他,一開口卻是另外一種自己想也不敢想的聲音發出。他吓的紅了臉捂住自己的嘴,陳碣棋很輕地笑了一聲,告訴他:“哥,你要習慣現在這樣子。”
“在我面前,不要不好意思。”
陳珲看着他的臉漸漸靠近,一開始只是在他臉上很輕地啄了啄,後面漸漸加重了力度。
陳珲本想反抗來着,但是身體比他更誠實。
即使兩人都陷入了情Y之中,陳碣棋還是盡量給陳珲一個很好的體驗,只是在最癫狂的時候掐着陳珲的脖子,擡起半截身子,□□的肌膚上滾動汗珠,從上而下的睥睨陳珲,質問他:“你和梁怡,有沒有過?!”
陳珲的藥效漸漸褪去,情動也得到了很大的緩和,他沙啞着嗓子,很想和陳碣棋解釋。
“你的答案,最好令我滿意,親愛的哥哥。”
陳碣棋一字一句,話裏面藏着深深的怒氣,陳珲聽到後又氣又委屈——他媽的我和梁怡之間什麽都沒有!
陳碣棋聽到他扯着嗓子說這句話,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的生理性流出來。陳碣棋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溫存地俯身,他一俯身,陳珲就皺眉。
太深了。
好難受。
陳珲咬着下唇,手死死地掐住陳碣棋的手臂,陳碣棋的身上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針眼和傷疤,全是在實驗室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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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珲掐的上面的印痕一道比一道紅。
陳碣棋俯身親了親陳珲的眼角,低低沉沉地說:“哥,你說真的嗎?”
陳珲極力遏制自己的哭聲,點點頭。
陳碣棋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興奮了,他微微直起身子,猛地撞了陳珲,陳珲驚呼一聲,驚恐并且不解地看着陳碣棋。
都說了沒有什麽了。
為什麽。
還要這麽用力!
陳碣棋總算是露出那乖巧面孔下可怖的阿爾法占有欲,他抓了抓額前濕漉漉的碎發,很是興奮仰着腦袋喘了一口氣。
“你要這要說,那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陳珲自己是什麽時候半昏過去的他也記不清楚了。陳碣棋倒是貼心,早就在浴室裏面放好了熱水,把他放下去清洗,接着開了一瓶電解質水給他喝。
陳珲脫水嚴重,迷迷糊糊地咕咚着喝了一整瓶。
陳碣棋摸了摸他的臉,不像話地湊過來貼了貼,試探他的額頭溫度,難得用今天晚上最溫柔地語氣說:“沒有發燒,太好了。”
陳珲轉頭閉上眼睛。
很難解釋他為什麽如此的平靜。可能從陳碣棋高中透露出對他有意思的時候,陳珲就早早預料到這一天是怎麽都會到了。
算是直覺嗎?
應該也算吧。
陳珲只當自己做哥哥的替他纾解了。
其他的什麽都不去想,今天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沒錯,全部都會過去的,從前那麽多糟心的事情都過去了,就當是陳碣棋這遲來的叛逆期不行嗎,對,他遲來的叛逆期。這樣一想着,陳珲沒一會就泡在浴缸裏睡着了。
陳珲睡得還很平穩,夢都沒有做。
陳碣棋不過出去給他拿衣服的時間,回來就看到陳珲差點整個人被水淹了,趕緊把人撈出來,擦幹淨放回被窩裏面。
他倒是神清氣爽,就是背上,肩膀上多了很多的印子,本看起來可怖的肌膚上竟然多了那麽幾分□□的氣息。陳碣棋撿起地上的手機,看到林北溪給他發的消息,一邊回複信息,一邊将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收拾。
斜着眼睛,又看見了那本結婚證。
陳碣棋走過去,捏起那本結婚證,氣得他狠狠地扔在抽屜裏,然後自言自語說:“要不是林北溪不小心說漏嘴,我下次回來,你真能整出個小孩出來氣死我。”
說完,陳碣棋回到床邊,捏了捏陳珲的臉,發現對方睡得熟,又放手了。
“都準備好了就盡早回來。”林北溪的信息再次發過來了。
陳碣棋回複:“知道。”
次日,陳珲酸着腰從床上爬起來,一下地,一雙腿就軟的站不住,整個人又倒回床上。
陳碣棋在外面聽見了響聲,回房一看,陳珲掙紮地身子從床上下來。陳碣棋過來一把将他摁回床上。
陳碣棋說:“別動了,在床上多休息一會,你這身子怎麽比幾年前更差了。”
陳珲的嗓子像是聲帶腫脹般,說出來的話帶着濃濃的鼻音不說而且啞得不像話,他說:“你他媽的到底要做什麽?”
陳碣棋身上帶着圍裙,他把腰間的圍裙扯下來拽在手裏,坐在陳珲邊上,很是認真地看着陳珲,湊上去平靜地說:“做什麽,不是已經做了?”
陳珲臉歘地紅透了,他回身從床上摸出個枕頭用了十分的力砸在陳碣棋的臉上。
“滾!”
陳碣棋輕笑了兩聲,站起身,把人強行地摁回床上,順帶拍了拍陳珲的腰,帶着一點威脅的口吻說:“不聽話,那就把昨天晚上做的事情白天再做一遍好了。”
陳珲看他認真渴望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頓時間就不敢造次,只得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等陳碣棋來伺候他。
在床上帶了一天,陳珲睡了一天,陳碣棋似乎是很忙碌的樣子,在房間沒坐一會就出去接電話,打電話,接電話,打電話。
最後從箱子裏面抽出電腦,坐在外面開會。
陳珲撐着身子起來,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
這個鬧鐘早就沒電了,一直放在房間裏面吃灰,陳碣棋給換了電視,滴答滴答,指針又開始轉動。
晚上了。
陳珲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又痛又癢,他起身,從房門的縫隙中看到陳碣棋又帶上了那個止咬器,坐在沙發上,捧着電腦。
房間的空調溫度依舊很低,陳碣棋對這電腦那邊的人交代了兩句,擡眸注意到門口的人,低聲說了一句什麽,關了會議。
陳碣棋把電腦扔在沙發上,起身過來問她:“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陳珲很累,他搖搖頭,說:“沒。”
陳碣棋拉住他的手,陳珲輕輕甩開,坐在沙發上。
“陳碣棋。”
“嗯。”
“我結婚,只是為了幫梁怡一把,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陳碣棋哼了一句,諷刺道:“哥是個好人啊。”
“就算我不是為了幫她,我結婚有錯嘛?”
“有。”陳碣棋說話比從前更加堅定,更加強勢:“你結婚了,我怎麽辦?你明明知道我是對你怎麽想的,你也答應過我,說不會帶人回來的。”
陳珲:“可我遲早會結婚,你也遲早會結婚。”
“我不會。”陳碣棋盯着陳珲一字一句說:“我已經和我愛的人在一個戶口本裏了。”
陳珲被他看了一會,躲避他的眼神,側着臉不看他,說:“你為什麽還不明白。”
“不明白的到底是誰?”陳碣棋質問他:“哥,你其實比你想像的還要愛我。是你自己不明白。”
過了片刻,他又補充道:“我不想強迫你,但是必要的時候,我會。”
“像昨天晚上那樣?”陳珲氣憤道渾身發顫。
“對。”
“在實驗室呆久了,人也變得無恥了。”陳珲一針見血。
陳碣棋癡迷地笑着看着他說:“嗯,本來就挺不要臉的,在你這裏但凡要一點臉,就碰不到你。”
“哥,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可能。”
“理由。”
“你都知道我們在一個戶口本上,還要我說的更明白?”
“那又怎麽樣?雖然聽起來挺變态的,但是爸媽去世了,誰也不會指責我們,所以呢,你在糾結什麽?”陳碣棋問他。
客廳上的那張全家福是如此的刺眼,父母笑看着鏡頭。
陳珲眼神被他吓得瞪大了雙眼。他緩了緩,等消化理解了陳碣棋的話,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不可能。”
“我們之間不可能。”
“不可能!”
陳碣棋抓住他的肩膀,逼着陳珲看着他,陳珲掙紮地呢喃:“不可能!”
“陳碣棋你為什麽就非要逼迫我呢?”
陳碣棋看着他,低低地重複陳珲的話:“逼迫你?”
他呵了一聲,死死扣住陳珲的身子,捏住陳珲的下巴,看着這個日思夜想了數個日日夜夜的人,一時間話都說不順暢:“我——我,呵,我——我——我在實驗室——我——你——”
“放手吧。”陳珲不停地勸他。
說到這裏,陳碣棋亂七八糟的神志又歸攏在了一塊,他露出一點癡迷恐怖的笑意,單手往後卸下臉上的止咬器。
當的一聲,那止咬器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陳珲的心尖猛地一跳,陳碣棋貼近他,說:“我怎麽放,我就算放下了你也離不開我的。”
“知道我給你注射的是什麽藥物嗎?”
“他有一個很好聽過的名字,冷松遺願。”陳碣棋貼着他,仔細地給陳珲解釋:“是林北溪取的名字呢,這藥物可以讓你對我的血液,唾液,J液,信息素産生依戀。從此以後,我的易感期都将和你挂鈎。我們只能在彼此的作用下才能度過易感期和你的——假性發情了。”
“哥,我在實驗室的易感期,度過的不怎麽順利呢。”
陳珲被他的話,吓住了。
陳碣棋從口袋裏面摸出了兩個白色的藥片,他當着陳珲的面放進嘴裏,白色的藥片在舌尖化開,苦澀的滋味蔓延整個口腔。接着陳碣棋扣着陳珲,強硬地将自己口腔中溶解的藥物津水渡過到陳珲的口腔裏。
陳珲別說現在身體還沒有恢複,就是他恢複身體,也不是陳碣棋的對手。陳碣棋拿捏住他絲毫不費力氣。
“哥,你在怕我嗎?”
陳碣棋将他堵在沙發的一角,巨大的陰影籠罩着他,那股黑暗的恐懼從腳底竄起。
“放心,我會幫你辭職的,會讓你安心地在家裏只和我呆在一起,我會上到你點頭答應和我在一起的。”
“不用怕我,上你的時候不會像昨天晚上那樣,我會很溫柔的。”
陳珲看着面前這個熟悉乖巧的人說出如此可怖的話,胸腔的心髒狂跳不止。看着陳碣棋的眼神中,除了不解,剩下的全是恐懼。
因為陳珲發現,陳碣棋似乎說的是真的。
陳珲被陳碣棋提起來,陳碣棋一腳踹開了他緊鎖的房門。
昨天晚上,陳碣棋就将這扇門關了,陳珲想要進來找衣服都沒能成功,陳碣棋踹開這扇門。
房間裏面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她碰過的,床,窗簾,衣櫃,所有的所有,全部丢了。還有,你的衣服,我都丢了,你就穿我的吧。”
陳珲驚恐地看着空蕩蕩地房間,陳碣棋啪地一下将燈關了,陳珲忽地發現自己就站在和黑黢黢地空蕩蕩地房間裏茫然不知所措。
無數的話堵在了喉底,怎麽也說不出來。
那個拿獎學金,乖乖聽話,溫柔乖巧的陳碣棋不知所蹤,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窗外的月光稀疏到難以照亮房間,只有那麽一點點的餘輝勉強能看清楚,看清楚這裏什麽都沒有。
陳珲的恐懼達到了巅峰。
“哥,為什麽還要用這種害怕的眼神看我?哥是因為我是阿爾法怕我,還是因為我是你弟怕我,又或者,哥,是因為我真的愛你,所以害怕我?”陳碣棋說的無辜又可憐。“你別怕我,接着愛我好不好?”說着去拉陳珲的手。
陳珲手腳冰涼,碰到陳碣棋溫熱的指腹,他才從六神無主的狀态中反應過來,失聲尖叫:“陳碣棋!”
陳碣棋看他怒不可遏又強作不怕的樣子很是可愛,他很輕地笑了一聲,緩緩逼近陳珲,陳珲赤着腳往身後一步一步的退後。
陳珲完全躲在了黑暗的角落裏,陳碣棋站在他身前緩緩靠近,那突然清晰的月光一寸寸爬上他平靜到可怕的臉上,漆黑的瞳仁裏面寫滿了欲望,全是陳珲。
“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喊我全名,我都很興奮。”
“非常,興奮。”
他說話很慢,一字一句,平靜的臉上微微挑起一點矜持的笑意。
“瘋子,你完全瘋了。”陳珲壓抑住自己想要瘋狂喊叫的狂怒,盯着陳碣棋,淡定地點評他。
兩分鐘之前灌進嘴裏的藥物開始發揮作用,白色藥片的藥效開始全身上下的血管中流竄,陳碣棋的血液在發瘋一般的叫嚣,他看着陳珲,趁着陳珲一個不注意,抓起陳珲的頭發,迫使陳珲擡頭和他接吻。
陳珲抗拒地在咬他。
陳碣棋興奮到無法控制,這種吞噬獵物而遭到獵物防抗的感覺,激起了阿爾法骨血中的可怕的欲望。
當察覺到口腔中濃郁的血腥味,陳碣棋更無法收手了。
這一口他肖想了太久太久,他被困在倫理和道德的枷鎖中,他發過誓,但凡只要打開一扇門,拿到一把鑰匙,他就死死地咬住陳珲。
而現在,基因的鑰匙到底被他拿住了。
他的易感期将不再和任何歐米伽相關,他的腺體只為陳珲而分泌信息素。
“哥,你不能因為我是阿爾法而拒絕我了。”
“哥,這兩天,正好是我的易感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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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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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