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3 章

洛水山莊監控太多, 懷玥退而求其次從後山隐蔽處進入。

回家後她結合簡單掠過的屋內路線制作了簡易平面圖,三樓入口始終沒找到,但她賭就在李謙進入的木門之後。

所幸從後山下來的時候, 更寬闊的視野讓她輕而易舉将整座山莊納入眼底, 也就看見了倆在M型屋子背後多出來的一棟小屋外空地抽煙的倆黑衣保镖。

回想平面圖,這裏應該就是進入木門後的地界。

先前在屋內和外面沒看見保镖, 反而安安靜靜守在這裏,絕對是通往三樓的地方沒跑了。

懷玥忽然記起上輩子抓過一個涉黑的商人, 商場如戰場,私下裏見血的混亂不少,因此那商人仇家極多,為保命, 他名下所有房産都有兩個卧室,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處。

就像沒有她的幹預, 陳停雲會被李老三抓的概率也有20%,更別提靠房地産起家的江家江璟,這群出生優渥的二世祖基本是家裏獨苗,一旦出事就完犢子。

那怪不得這麽隐秘。

但她覺得不止。

耐心觀察了會, 懷玥從樹上跳下, 調整好足以包住鼻子到下巴的黑色乳膠面罩,并束緊紮在真發上的長假發, 躲于樹後目不轉睛盯着兩個身型壯碩的保镖。

……

三樓入口處,兩個保镖站在門前欄杆處閑聊,他倆以前一條路子混上來,關系很好, 只是因為工作許久沒見。

煙霧袅袅升騰,觸到頂上吊燈凝聚成一團一團霧氣, 模糊他們疲憊的表情。

“今年國慶你有假期嗎?”

“有個屁,我得給他們守山莊。那麽多東西都在這,回頭被有心的找上門,又是一堆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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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話的保镖原本是江宏海的貼身保镖宋虎,因最近封陳倆家的小崽子都出了事,江宏海特地把他派過來随時随地把人護緊,人走到哪他走到哪。

宋虎感慨:“老徐啊,那你總比我這種貼身保镖舒服吧?”

被稱為老徐的保镖撣撣煙灰,嘁了聲:“都不好。想自己去做生意,給人打工總歸不爽。再說我看這群小子不爽很久了。”

“江璟挺乖的吧?”宋虎以前一直跟着江宏海,對于江璟不太了解,其他人作風隐約聽說過。

“乖?”老徐大牙差點笑掉,他眼神往上一擡,示意宋虎往上看,“你知道他們經常來這做什麽嗎?”

宋虎才跟江璟沒多久,哪裏曉得,見他神神秘秘更加好奇:“咱倆什麽關系,就給我說說呗。”

老徐得意地聳聳肩:“你跟在江總身邊不是見過更多嗎?這有什麽稀奇。”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嫌惡地補了句:“這群小子是真混啊。之前江太太來過兩回,去年陳家生日宴不是差點搞出人命,我就聽她警告江璟少和祁天陽玩,江璟哪會聽後媽話,隔天就把祁天陽帶到這。那天他們帶了個和我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來,祁家那個年紀小小是會玩,你猜怎麽着?”

宋虎不說話,眼巴巴等着。

老徐拍拍口袋,小聲說:“也不知道那姑娘怎麽惹着他們了,我就聽見祁家那位說……”

那日,富麗堂皇的客廳,臉色慘白的姑娘顫抖着站在沙發前一言不發,遠遠看着像是折斷的花。

祁天陽丢出一張彙款單,雙腿大開、姿态慵懶靠在沙發裏,漫不經心道:“你奶奶治病的錢是我交的沒錯,透析還挺貴,我一次□□了六十萬。你想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是因為我知道你還不起。你不是很有自尊嗎?六十萬對你來說很困難吧,你要是今天跪地上學狗爬,我就不要你還錢。”

“你幹嘛給她奶奶交錢?”江璟視若無睹打着游戲,心不在焉問。

祁天陽冷笑:“她壞陳停雲好事你忘了?本來都要上了,都是因為她。我偏不喜歡她那副自尊自愛的嘴臉。窮人配談尊嚴嗎?我給她交錢,還省得她去賣呢。”

…….

回憶那天,老徐表情中有着感慨卻絲毫沒有內疚,掐滅煙後,他把煙頭高高擲出去,随即冷哼一聲:“之後我沒聽太仔細,就聽到她好像姓史,脾氣也倔,兩人吵起來後祁家那位動了手,衣服都扯壞了揪着人上樓,裏頭哭聲把傭人都吓哭好幾個。”

“再出來身上都是傷,反正就去年開始的吧,後來那幾個小子像是找到了什麽樂趣,陸陸續續帶過來好幾次,每回來動靜都特大。李謙那瘦高個你記得吧,那渾小子倒不動手,卻最變态。”

老徐一哆嗦,想起來就犯惡心。

他們常跟在這些人身後屁股打轉,再惡心的事都見過,但老徐每每看見李謙就犯怵,活到這把年紀就沒見過有人能變态到那種程度,回回純粹心裏反胃。

宋虎一聽就知道姓史的姑娘是誰,曾經在天上人間見過,只是不清楚裏面還有這樣的事,覺得有趣就嗤笑起來:“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我從江總嘴裏聽說過,祁家那老頭也喜歡打女人。”

兩人肆無忌憚談着八卦,随口聊了幾句家常,宋虎記起李謙父親是李明達,便說道:“李明達年輕時也挺變态,為了點股份把老婆親姐給撞死,最後還是求着江總幫忙收尾。”

老徐一愣:“這事你怎麽沒跟我說過?”

遙想多年以前,宋虎笑意漸淡:“以前第一回幹,心裏怕。”

後來溫家大女兒的屍體是他處理成自然意外,之後就習慣了,再後來史雁柔的頭也是他砍下來的,他是江宏海的狗。

他默不作聲吸了口煙,腦海中浮現起姓史的當時倔強模樣,不由自主牽起一抹冷笑,他還以為她就是天上人間的一個小姐而已,沒想到居然是個學生。

半晌,煙過肺,宋虎吐出來:“不過江璟就任由他玩?”

談到江璟,老徐白眼翻得更厲害:“祁天陽帶他吸粉,兩人一條褲子一條心。”

“……你說什麽?”宋虎表情變了。

這件事江宏海并不知道,一旦知道,絕不可能放任。

富貴圈裏不缺吸粉的人,玩瘋了的富家子弟比比皆是,但江陳顧封四家絕不會讓自家孩子碰,畢竟是獨苗,指望來日繼承家業,沾上這東西一輩子就毀了,因此是明令禁止所有渠道避讓,但凡有些微粉末飄近都不行。

誰成想,防住了貿易鏈,沒防住自己人?

宋虎:“其他幾個都幹?”

老徐:“我就見過他倆。顧家那位不允許其他人碰,小江少爺叛逆,哪聽得進去,就偷偷吸呗。”

“你怎麽不和江總彙報?”

“江太太呗,面上裝賢惠,背地裏威脅我別說。去年因此換過一批傭人。”

“咻——”

兩人咬耳朵聊得熱烈,忽然,什麽東西輕輕砸在宋虎腳邊。

低頭一看,赫然是剛才老徐丢出去的煙頭!

“誰!”宋虎腦門一緊,猛地擡頭。

入眼茂密叢林唯獨前部燈光映亮,再往後就是沉寂一片的林海。

冷白月光穿不透九月茂密的植被,徒留黑暗占據絕大部分視野,安靜而詭秘,形狀怪異的枝桠在暗色中恍如張牙舞爪的猛獸匍匐其間,看久了令人冷汗直流。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宋虎掐滅煙,右手悄悄摸到腰後,并提醒老徐警惕,可兩人逡巡足足一分鐘,靜谧山林再無動靜。

“你在這等着。”宋虎有槍備在身上,交待一聲打算進林子裏去看看。

然而他剛走到黑暗與光明的交界,正前方撲出來一道矯健黑影,二話不說飛起一個膝擊!

來人跳躍力極強,仿佛暗夜中沖出的獵豹,輔以格鬥招式,對方堅硬的膝蓋骨正中他鼻梁骨。

“啊!”悶哼一聲,宋虎身軀向後倒,鼻梁骨何其硬又脆弱的一個地方,遭受重擊就像是腦子被狠狠敲了一下,還未明顯感到劇痛就直接昏死過去。

老徐本來足夠警惕,可黑影蹿出來的時機實在太過猝不及防,就跟黑夜裏蹿出個鬼沒區別,他吓了一大跳,回過神來才下意識連忙去掏腰間的電擊棍。

正欲縱聲大喊的檔口,黑影已經來到他面前,直截了當揮出拳頭。

老徐有點身手在身上,不抽棍了,擡手護住腦袋去擋,誰知來人動作不僅敏捷還狠,迅速收手,帶着黑色手套的雙手往欄杆上一摁,雙腳已然騰空躍過欄杆,精準踹在他胸膛後穩穩落地。

當胸一腳,老徐背重重砸在牆壁上,劇烈撞擊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但終于看清了來人。

是一個純黑工裝套裝的女人,身形高挑,黑棕長發鋪陳壓在黑色鴨舌帽下,完全遮住下半張臉的面罩,以及透明黑綠色的眼鏡,有點像電視裏看到過的特制夜視儀眼鏡,往下看去,工裝褲腰間還別着兩把黑色刀鞘的匕首。

通身全黑,絕對耐心,天知道她跻身黑暗中等待匍匐多久!

“你……知不知……”老徐話都說不完全,還是咬着牙想站起來。

站到一半,他胸膛上踩上來一只腳,用力将他下壓,随後,他聽見藏在面罩裏悶而冷漠的聲音響起:“三樓東西南北各有三扇窗戶,李謙住的房間在哪。”

來找李謙的?老徐艱難呼着氣,手去扒拉胸膛上的腳,奈何女人力道出奇大,穩固如樹根。

見他不說話,狩獵耐心過去,忍了八百回的懷玥早已不耐煩,她毫不猶豫出腳,重新踹上去再施力下壓,直到對方臉色漲紅到無法呼吸,才陡然松腳。

片刻,她言簡意赅:“剛才那個鼻梁骨斷了,你想斷哪裏?”

見不是來找江璟,老徐也不硬上,要命還是要尊嚴他懂,當即指向靠山的那面牆:“他在第二個房間。”

話落,懷玥幹脆利落擡高腿,皮鞋腳尖極重地抽在他左側下巴上。

她上下輩子都會格鬥,這輩子入部隊訓練任務更重,不說百般武藝練得門門非常精,那也是精通各式殺招或攻招,多年下來早就無比擅長在最短時間用最簡單的方式放倒敵人,況且她山豹威名在外,下手出了名的重。

這一腳下去死不了人,但絕對得暈上幾個小時。

活該,要是可以,踹死才行。

不耽擱功夫,懷玥把兩人往草叢裏一拖以免被人發現,并将前頭那保镖的槍槍身和子彈拍了照片。

華夏禁槍,江宏海搞槍的渠道肯定不正常。

而且那些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秉持着對這些人冷漠旁觀的憤怒,出于個人情緒補了兩腳後,搞斷幾根骨頭懷玥心裏頭才舒爽。

她順着磚牆攀爬而上,心情沉重。

從話裏就聽出不少秘密,所以暫時不能有太多動作,必須一個一個來,否則牽一發動全身,誰也不知道背後還藏着什麽惡鬼。

夜已深,一樓二樓仍燈火通明,泳池邊學生們吵吵鬧鬧的尖叫聲在夜空盤旋。

唯獨三樓燈光漸暗,暧昧逶迤。

沒去管其它房間,懷玥身形矯健攀至三樓第二個窗戶,後外牆光溜一片,沒有陽臺也沒有壁挂式空調箱,得虧她裝備多,匕首插在磚縫裏踩着,硬生生扒拉着窗口才能往裏看。

……

窗內燈光暗紅,仿古色調的深棕占據絕大部分家具,房間不大,歐式木床上攤着幾件暴露還帶着絨毛的裙子,淩亂被褥裏露出幾根黑色皮鞭。

畫着濃妝的李謙身穿一條紫色V領裙,像貓咪一樣依偎在祝睿懷中,祝睿面無表情攬着李謙,僅穿着一條四角褲的身軀上布滿鞭痕,那張令懷玥都心驚的漂亮面孔被畫上了奇醜的妝容,一點笑意都沒有,只機械地重複着什麽,聲音很低。

懷玥視角看來,兩人不像事後,微微透出一條縫隙的窗戶裏沒那腥氣味道。

靜觀一分鐘後,李謙側頭看了眼祝睿,下一秒忽然暴起,翻身坐在祝睿腰間,暴怒的聲音揚高:“我把你從天上人間買出來,你能不能認真點!”

他用力掐住祝睿脖子,側顏露出的表情陰狠可怖:“花錢就讓你說兩聲愛我都不會,你這個廢物!你是不是還想回去被老男人玩啊?你們這群臭山溝出來的廢物,以為進鎏金就能一飛沖天是吧?我聽說你去年剛入學學人家越階級泡妞,結果被人打了頓還被她老爸玩了是吧?你蠢不蠢,設立K班的目的以為真是作秀啊,也不想想多少人饞你們身子呢。想去你就跟我說,我一定把你送回去!”

祝睿被掐得喘不上氣,他想撲騰,卻忌憚着什麽只能死死抓住床單。

掙紮間祝睿臉上的妝掉了些,不知李謙想起什麽,拿起床頭櫃上的開創未來咬開蓋子,瘋了一樣往人嘴裏灌,邊灌他邊笑:“讓你長這麽好看,你們憑什麽長這麽好看?你活該被人觊觎,我把你救出來,只要你愛我一個都不會演,怎麽,嫌棄我身體上不是女人嗎?”

直到祝睿被強灌酒吐得昏天暗地,他終于停手,忽然又愛憐地俯在他胸口,低聲說着什麽。

懷玥沒能聽清楚更多,只聽到斷斷續續一句話,連起來就是:“懷南長的真好看啊,我很喜歡。可惜懷南有書家做靠山,不然今天在這的就是他,想把他抓起來做成洋娃娃,但我不喜歡總是和女人眉來眼去的男人。可惜了。你要恨就恨他吧。”

操,她真心忍不了了。

關她屁事?

早從一開始她不想忍,奈何這變态嘴裏吐的東西有用,不得不忍。

從天上人間買出來?一個K班的學生,不管是不是K班的學生,是個人就是自由的,當那狗屁人間是青樓畫舫怎麽?難不成還要贖身?

因為她有書家靠着,所以對沒權沒勢的K班人下手?一群崽種!

這樣一來,豈不是還真有她的緣故?

懷玥從來沒碰上這種糟心事,忍無可忍用力向上一蹬,一拳打破窗戶翻進去。

裏頭兩人被偌大動靜吓了一跳,李謙倉皇失措起身,連忙一邊揪過床上的裙子遮擋自己平坦的胸部,一邊朝窗戶看來,須臾,在看清懷玥裝扮後,他臉上厚重的睫毛顫了顫,驚恐怪叫道:“你誰!你怎麽上來的!”

大概李謙自己也知道沒人會回他,他慌忙下床往門口跑。

見狀,懷玥随手抄起窗邊的凳子直接甩了過去。

凳腳差點砸上李謙的背,他尖叫一聲側身躲過,還沒喘口氣,他細短的頭發已被人大力揪起。

懷玥迫使他面對已經坐起來的祝睿,心平氣和問:“他身上的鞭痕你打的?”

祝睿很吃驚有人會問這個問題,原本慘白兮兮的表情有了點血色,默不作聲盯着突如其來的襲擊者。

“給我滾!我爸要是知道你是誰,一定把你碎屍萬段!”李謙從小就有心理問題,家境優越以至于幹出什麽來都有人兜底,由于李明達是弱精症,這輩子有再多老婆也只有他一個奇跡發生得來的兒子,對他好到可以為他與全世界作對,說橫他比陳停雲幾人要橫多了,罵了兩句,他詭異地笑起來,“你身上好香啊,是玫瑰味還是茉莉味?姐姐,給我介紹下呗。”

懷玥:“…….”

好賤啊,操。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極力克制住下死手的暴戾。

李謙覺得她不說話是怕,笑聲更加得寸進尺:“是我打得又怎麽樣?我不僅打了還每天都打,你不服啊?像這種又窮又……啊!”

他閉了嘴,瞳孔忽然瞪大,清晰感覺腦後的手正在用力将他往後扯,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道直接把他拽起來,餘光掃見女人薄黑綠色鏡片後漠然雙眼,他心頭一驚,緊接着自己已經被揪住毫不留情往牆上撞。

極重極狠,接連三下。

頭蓋骨撞在牆壁上,發出咚咚咚三響。

暈暈呼呼之際,李謙懷疑牆壁都已經凹進去一個洞,可他看不清,嘩啦啦的血像是瀑布一樣垂下,腦後手一松,他直接滑向地面,像塊爛布微弱地呻.吟着。

懷玥低頭,毫無憐憫的視線落在凄慘至極的李謙身上,痛快淋漓吐出一句無聲的話:“沒有第四次。”

太過于用力,她指尖有點發麻,小幅度調整着呼吸并靈活晃動指尖來放松。

不知過去多久,終于露出了驚愕表情的祝睿回過神,匆忙從床上爬下來,聽聽門板後動靜,緊張地對懷玥說:“你快走,要是李明達知道你就完了!”

“給我離遠點。”懷玥正在氣頭上,輕輕一推就把人推開了。

身為老刑警總有敏銳的直覺,不出意外李謙就是個性別認知障礙者,但因為某種原因他不痛恨女性,相反極其痛恨漂亮的男性,并喜歡強迫要求對方愛上自己,能找到國外那樁案子的資料的話,懷玥肯定受害者一定長得特別好看。

她居高臨下俯視如一灘爛泥的變态,看,再有錢再嚣張,現在不還是比不過最落魄的流浪漢。

好不容易壓下滔天憤怒,她冷聲:“你很想變女人?”

“……”李謙根本說不出話,低吟聲斷續,好似承受不住要暈過去了。

懷玥卻冷靜地點頭:“哦,你很想。”

重傷他人會處罰?

誰看見了?

管他呢!

下定決心要這麽幹,懷玥絕對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現在肚子裏一包氣,必須得撒!

徑直敲碎床頭櫃上的酒瓶,兩瓣尖頭朝下,而後高高在李謙上方舉起,她冷笑:“那姐姐幫你,不用謝我。”

賤男人也配當女人,想都不行,當陰陽人去吧崽種!!

李謙回味過來這句話意思,他猛地清醒過來,卻見閃着寒光的尖銳玻璃碎片被直直摁了下來。

是摁,不是随意摔落,是目标精準的摁。

他目光怔然,視線裏女人做出這樣的舉動後站起來,居然還閑情逸致抽了張紙巾擦手,好像他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一時間他分不清是頭更痛還是下面更痛,血像灑在地上的豆漿一樣綿延,他遲緩地吞了口唾沫,劇痛終于像海嘯一樣襲來,李謙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啊啊啊我的…我的……”

懷玥覺得吵,但任由他叫。

趁他尖叫吸引人的功夫,迅速給了祝睿一個聯系方式,還交待他之後什麽都別說。

差不多了,她重新拽起李謙早已軟掉的身體往外拖去,走到廊間才發現通往三樓的入口竟然是标有傭人專用四個字的專用直梯。

也是,只有傭人可以來去三樓。

倒是小心,防得住誰啊?

她面無表情拽着人一路到二樓,從雜物間出去,沒走幾步就見到了泳池。

……

江璟原本在三樓休息,聽到動靜後開門出來,才發現走廊裏有一條長又黑的血痕,像是有人拖着一具只有半截軀體的喪屍走過。

這種血腥場面差點把他給吓得魂飛魄散。

巡着蹤跡跟上,卻見原本熱鬧沸騰的泳池邊針落可聞,池邊躺着斷了腿的陶勇和王岩幾人正在嚎叫,一個神秘女人如同女王坐在軟沙發上,像踩垃圾一樣踩着渾身是血的李謙,雙腿大張,姿勢大咧并散漫。

所有人如同木頭人那般僵直在原地,似乎早已被恐怖行徑給吓呆。

的确吓到了,大家好好玩着,突然一看不清樣貌的人出現,手裏還提着滿身是血的李謙,像個殺神,擱誰都得吓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見他下來,坐在輪椅上的封淮頓時激動拍着扶手:“江璟!!保镖呢!保镖呢!就是這個女人搞的我!”

盡管沒見到正臉,封淮死都不會忘記她給自己的感覺,果斷幹脆并極其無情!她一下來,陶勇和王岩膽子不夠大,催促下還是第一時間上去,結局三下五除二就被輕松解決,他絕對不會忘記這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封淮蛋疼得撕心裂肺,要是可以他就自己上了,偏偏陳停雲又去泡妞,指望不上別人,他幹脆怒吼:“你們是傻子嗎?叫人啊!”

別說大家,江璟也是懵的。

他腳步漸緩,瞳孔瘋狂亂顫,看看不知死活的李謙,又看看懷玥,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操了,誰懂啊爹的,一覺起來屋子裏全是血,這和誰說理去!

不是沒見過比這更血腥的場面,須臾,他緊緊握着拳頭冷靜下來,“你是誰?”

懷玥擊斃過罪犯,算殺過人,氣場全開時駭人殺意毫不收斂,卻異常平靜說:“陰.jing整根斷裂的最佳黃金搶救時間為6小時,失血過多則會引發休克,如果不立即送往醫院,半小時內死亡概率為100%。”

說完,一踢腳下的李謙,語氣兇又冷。

“想救他,你今天跪地上學狗爬,我就放他一馬。”

“我已經提前打了120,車很快就到,”懷玥站起來,抽出腰間匕首,“給你五秒鐘考慮。”

随即,心本就吊得老高的所有人在極致的壓抑沉悶中聽到了一聲又一聲代表着恐懼的心跳聲,以及比魔鬼還可怕的死亡倒計時。

“五。”

“四。”

“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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