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

第 47 章

意識到有人撲出來的剎那, 下颌滿圈胡子稍微短些的奧利弗其實已經聽到了鞋子摩擦草叢的聲音,可他實在沒想到對方速度能這般快!

不管是跳起還是出招,包括角度, 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明明已經第一時間往旁邊側并擡起沖鋒槍射擊, 竟然還是被粗壯的尖樹枝給紮穿了手掌!

身經百戰的奧利弗是個連槍傷都不會特別在意的猛漢,可這樹枝頭部尖利像針, 尾部又長,用力紮過來後剎那抵住地面, 慣沖力讓頭部下幾厘米手臂粗的下半截幾乎完全怼穿皮肉骨骼。

他慘叫一聲松手,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牢牢穿在樹杈上且血流如注的手掌,沒過會,頓時爆發出一陣野獸般的滔天怒吼。

“丹尼爾!殺了他們!”

身旁正在檢查環境的丹尼爾也是很吃驚, 他近乎本能反應瞬間擡槍。

生怕被心機深沉的顧骁看出端倪, 懷玥要裝成小垃圾就不敢下手太狠太果決, 只能立即轉身去抱丹尼爾的手,僅僅不讓他扣動扳機。

一确認是誰後,她更加确定這場獵殺擁有一個最可笑的弱點。

那就是自信滿滿能輕易玩弄所有人的愛麗絲絕對輕敵了!

不過就是幾個學生和倒黴誤入漩渦的普通人,酷愛獵殺游戲的愛麗絲和隊友一定覺得非常好處理, 所以他們根本不會出全力, 就像玩一場5v5競技游戲,王者對青銅, 又何須認真呢?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她不是學生。

出來混總要還的,懷玥磨牙鑿齒地想,要是可以恨不得親手幹死這群無法無天的罪犯, 但不行,她必須冷靜。

懷玥心一橫, 努力憋住怒火,只死命扣住丹尼爾手指,然後故意裝出吃力模樣并朝其他人躲藏的地方大喊:“快出來!我要掰不動他了!”

丹尼爾也懂中文,但這還是頭一回無法理解其中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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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目圓瞪盯着死死摳住自己握槍手指的指尖,這力道分明要把他手指掰折,結果他說掰不動?這在開什麽驚天大玩笑嗎?

“騙子!”怒氣沖上心頭,丹尼爾吐出一句口音極重的德語,幹脆松槍去反掰懷玥的手指,試圖擺脫她煩人的糾纏。

恰逢此時,封淮幾人拿着就地取材的武器沖了上來。

所有人都在按照懷玥制定的計劃行動,計劃就兩步,主打一個措不及防——第一步: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動,敵出現就上去敲死他們!

齊河最慌,手裏削下來的粗樹棍敲得也最狠,他和封淮對着受傷的奧利弗的頭一下一下猛敲,嘴裏還怒吼着:“來啊!來啊!來打小爺啊!!”

剩下江璟和顧骁則抄起家夥瘋狂敲被懷玥緊緊抱住的丹尼爾。

兩人下手狠得可怕,一聲又一聲□□與硬.物相撞産生的悶哼聲如同重錘搗肉,嘭嘭嘭的聲音令人心驚肉跳。

奧利弗受了傷,樹杈子深深紮入掌心拔不出,又招招被敲頭,不可一世的著名兇悍殺手就這樣滿頭鮮血暈死了過去,齊心協力下很快砰一下倒向地面。

這邊丹尼爾就不太好對付了,專業訓練過的壯漢遭遇連番重擊後迸發出強大又可怕的爆發力,他和一頭陷入暴躁狀态的大猩猩沒區別,惱羞成怒之下,竟然直接用手肘狠擊懷玥頭部!

懷玥一手拉他一手抱住頭由他打,幾下過去,由于她一直護着腦袋,丹尼爾估計是不想再浪費時間,幹脆猛地拽起自己衣領往旁邊甩去。

她完全是故意被丹尼爾甩出去,撞倒一個帳篷後才慢吞吞站起來,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廢柴模樣。

緊接着終于獲得手部自由的丹尼爾顯然在氣頭上,棄槍不用,結結實實一拳擊在仍然不停甩棍的江璟臉上。

江璟剛補沒多久的牙飛向天空,哀嚎着倒地:“啊啊啊我牙!”

一個解決,丹尼爾頓時冷笑:“你們死定了!”

話落,他朝顧骁沖去,如刀一腳,徑直踹歪了他手裏的帳篷金屬支架。

幸虧顧骁還算能打,兩人一時間打得有來有回。

看到江璟掉牙,懷玥爽得渾身舒暢,本來還在偷着樂,突然聽到齊河慌張的聲音。

“卧槽卧槽,撿槍啊!”

“這個腰間有匕首!”

朝兩人看去,她這才發現齊河慫歸慫,腦子倒是轉的快,正在偷摸拿奧利弗的裝備。

封淮拿是拿到了短小便捷的烏茲沖鋒槍,然而真槍和假槍概念到底是不一樣,他手忙腳亂上膛,東摸西摸好一會才摸準位置。

眼看顧骁和丹尼爾過了兩招就落入下風,齊河大聲尖叫道:“你快開槍啊!”

與此同時,大約是聽到動靜,又有兩個高壯的男性隊友也沖了過來。

拉丁和艾倫!

再度看到熟悉面孔,懷玥還有絲笑意的眼中猛地迸射出飽含冷血意味的精光,笑意一收,立刻迅速小跑到封淮身旁。

像強盜一樣二話不說從他手裏搶過沖鋒槍對準兩人,勇猛無比、胡天搞地亂射一通!

烏茲沖鋒槍以短小精悍著稱,射速極快,一秒将近12發,擴容後彈夾35發,近距離下手骨都能給打爛!

看似亂射,實際在晃動過程中,懷玥正在暗暗調整角度對準兩人腳和手。

演戲她可以,幹崽種她更可以!

高速連射的槍聲噠噠噠就跟瘋狂落下的雨滴,砸得齊河和封淮兩人抱頭鼠竄,吱哇亂叫。

“我靠靠靠靠!懷南你瘋了!”

剛剛趕到的拉丁和艾倫哪裏想的到會是這幅場面,子彈呈來回掃射的弧形迎面沖來,饒是身手利落的兩人也吓了一大跳!

鬼知道對面舉着槍像瘋子一樣狂掃的人到底是會還是不會,竟然好巧不巧有幾顆子彈精準命中各自身體,慌忙之中,兩人只好拖着傷軀分散躲到樹後。

懷玥演技多行啊,這粗暴橫掃式的操作差點沒讓丹尼爾和顧骁一塊中招,這兩位哪還顧得上打架,果斷往地上一撲生怕命送當場。

一輪子彈打完,槍聲漸歇。

看着冒煙的槍口,懷玥故作驚訝,呆滞地瞪大眼睛,無比震驚道:“卧槽,沒想到真槍打起來這麽爽?!手都快震麻了!”

衆人臉一黑:“……”

你特麽還能不能再離譜點!不會打都差點打死人了啊喂!

“臭小子小看你們了,你們誰都別上,我要親自捏碎他的腦袋!”丹尼爾爬起來,氣勢洶洶朝懷玥沖來。

危險來臨,懷玥面露焦急難色,一邊慌亂繼續摳動扳機一邊後退警惕丹尼爾,她不可能再當面用槍,便假裝不會再使用的樣子,索性丢了槍,用槍身去擊打丹尼爾頭部。

丹尼爾皮糙肉厚,格鬥技能點滿,一記下去毫發無傷反而更生氣了!

清楚看到他眼中噴湧的怒火,懷玥暗自冷笑,明面上對着封淮大吼一聲:“第二步計劃啓動,你們別受傷!”

在确認按兵不動之後,她提議用最快速度找到他們設下的陷阱位置,第二步計劃就是引君入甕,用他們的招式幹死他們,于是她飛快跑回找到朱閣的那條路上,确認位置後回來告訴了他們。

用來釣他們的朱閣說幸運也不幸,果不其然,在被追趕着往營地跑時,酷愛玩箭的愛麗絲故意用箭讓他避開了所有陷阱。

說完這句,她嚣張地沖丹尼爾比起中指:“傻X大胡子,有種你就來追你懷哥!追到我就請你吃屁!”

話畢,像條滑溜的魚一樣朝反方向沖了過去。

“兄弟們我舍生取義,你們小心點啊啊啊啊啊!!”

丹尼爾:“……”

從未見過如此犯賤之人。

從來都是他玩弄別人,還是頭一回碰上這麽狂妄自大的小子,被激怒的丹尼爾拔腿就追。

殘風卷過再無人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齊河淚流滿面:“我南哥就是英勇,愛死他了嗚嗚嗚,好感動。”

“沒錯……”封淮心情很複雜。

事實上在懷南提出需要有人去勾引敵人到陷阱位置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似乎很明白沒人敢去,于是便說那自己去好了,他想自己永遠都忘不掉他一副無所謂的随意姿态,那麽飒爽,那麽無畏,是懷南讓這場結局本注定的剿殺有了一絲希望曙光。

日久見人心,危難見真情,他覺得他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就算沒有真情,懷南這奮不顧身吸引火力的行為都襯托得他們像小醜。

封淮低聲呢喃起來:“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哥。”這句南哥,絕對是真心誠意叫。

“這個時候發什麽呆?”

顧骁發覺他們倆在發呆,連忙捂着被錘了好幾下的胸口起來,他撿起槍并催促他們快點做好準備:“還有兩個人呢,別讓懷南的付出變成空氣。”

說這句話的時候,滿頭大汗的顧大會長終究是露出了古怪而難以言說的複雜表情。

……

懷月馬力全開的步伐有多健步如飛,恐怕只有部隊同她比賽經歷過的人知道。

跑出營地範圍後她才放慢腳步,察覺身後丹尼爾追上來,她動作便更慢。

兩人一前一後追趕時,只聽氣到七竅生煙的丹尼爾德語髒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給我站住!你是泥鳅嗎!”

“去你爹的。”懷玥抽空轉頭又朝他豎中指,挑釁萬分。

“……”丹尼爾從未吃過這樣大的癟,跑了大概百來米才終于能夠靠近人,丈量好距離,毫不猶豫抽出腰間綁帶上足足有手肘長的刀朝前面可惡的家夥甩過去,他發誓,等他揪到人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然而,甩出的刀不偏不倚紮入腳邊泥土,被前頭腳步快如奔狼的矯健家夥一個踉跄輕松躲開了。

今天所有事情都如同異想天開的奇異夢境,自從開始真正圍剿幾人開始,每一步都不順利,但幸好這臭小子終于摔倒了!丹尼爾獰笑着三步兩跨沖上前,狠狠一腳踹在還想要爬起來的人背上,等他狼狽撲回去,他得意揪起他後背衣服用力提起來,然後絲毫不收力地将其猛摔到樹杆上。

“終于逮到你了!”

他惡狠狠地咒罵起來,面目猙獰口水亂噴。

嘭一聲!懷玥背部撞上堅硬的樹枝,她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緩了片刻,她緩緩擡眼,卻是掀起一個更嚣張跋扈又挑釁至極的笑:“fuck u.”

見此,丹尼爾臉色發青,布滿血絲的藍色瞳孔仿佛暴風席卷後的湖水瘋狂震蕩,他感覺血液在自己身體裏翻江倒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用最純粹的攻擊修理這令人鬼冒火的家夥。

他動作不停,在這幹淨清爽的臉蛋上留下一記又一記痕跡。

“臭泥鳅你找死!”

“我最讨厭你們華夏人,你們的軍隊和普通人都是煩人的混蛋。”

“你們該死絕!”

拳頭重擊猛烈,直到手下的臉都被揍的完全偏了過去,沉浸在憤怒世界裏的丹尼爾愈發興奮地捉起他的豎中指的手,打算狠狠掰斷之際,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充滿嘲笑意味的笑聲。

“你打夠了嗎?”

口音正宗的德語,冷漠、淡定。

丹尼爾倏然一怔,下意識去看本該被他打半死的家夥的眼,發現他明明唇角都溢出鮮血,卻仍然勾着一抹笑,而那雙右側臉頰因毆打微微腫起、靜默的眼中蘊藏着異常鋒利的寒意。

不知為什麽,他能清楚察覺到有什麽東西變了。

剛才耍完槍後的懵懂迷茫眼神分明變得冷冽平靜,再也不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相反更像是深入過刀山血海的法外狂徒,越平靜,動起手來越幹脆狠辣。

風起雲湧前的海面,從來都是無波無瀾,之後便是席卷巨浪的獵獵狂風!

對同類敏銳的直覺在這刻達到了頂峰,丹尼爾還是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很快,他瞳孔裏映襯出傷痕累累的面孔上唇角微揚,笑容弧度漸漸擴大,一字一句用他的母語吐出了一句最可怕的話:“現在,該輪到我了!”

丹尼爾:……?

這是什麽意思?還沒等丹尼爾反應過來,他視線中的笑容陡然邪氣森森起來,下一秒被他握在掌心中的中指迅速抽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屈起瞬擊中他的喉骨下方。

比任何鎖喉技能還要狠辣的絕殺技,不僅能讓人剎那間失去行動能力,還能讓人短暫無法呼吸!

一招制服!

窒息感蜂擁而至,難以相信剛才還淘氣頑劣的人會在一瞬間勃發出如此令人驚懼的殺氣,更不敢相信他會這樣的殺招,丹尼爾捂着無法呼吸的喉嚨往後跌去。

很可惜,他還沒能夠喘上一口氣,甚至沒有任何反手之力。直至一股巨力襲來,對方膝蓋橫着抵上他的喉口,兩人位置立刻颠倒,他已經被重重壓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故意讓你打還真當自己牛X,吃點蘿蔔就放屁,也不知道你在狂什麽。”懷玥撇了撇酸痛的臉頰,壓制住人後,面無表情抽出紮在土裏的刀。

要不是為了不露餡,她是瘋了才會挨打。

她動起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寒光一閃,刀刃已沒入丹尼爾的肩膀。

“一個問題。”

“除了背包客還有沒有碰上其他人?”

兩秒之間,血液飛濺,沒有任何回答,懷玥懶得再問,果果斷斷收腳,同時抽出刀完全毫無章法再度紮入他胸膛。

她動作出奇快,連連幾下,丹尼爾胸前和手臂多出數個刀口,血蔓延開來,空氣中都飄着濃郁的血腥味。

連被紮幾刀,口中不斷湧出鮮血的丹尼爾驚恐地發現這下刀根本沒有邏輯,就好像……平時是他們僞造錯殺現場時慣用的手法!

他內心驚駭不已,一個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顫抖的雙眼難掩無法遏制的恐懼。

直到噗嗤吐出一口血,他才費力擠出幾個字:“你……你……是裝的!”

懷玥站起身,居高臨下垂視,沒有任何波瀾的假笑了一下。

沒錯她裝的。

演得就是他!

她拔出刀,慢條斯理地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兩道,鮮血狂湧的同時,連眉峰都沒動一下。

最後,懷玥再度将刀向下抵住他胸膛,淩遲般一點點推入他的心髒。

她像是沒看見他痛苦皺眉的表情,緩緩用德語說:“是的蠢貨。我想把你引入陷阱,沒想到被你追上,我倆毆打交纏間,瀕死之際我抽到你的刀,胡亂紮了你七八下,最後一刀紮入心髒,噗——”

她手指做出花朵綻放的姿勢,漠然地笑:“血噴出來,然後你死了。”

語畢,懷玥伏下上半身,靠近他耳邊,留下一句殺人誅心的話。

“還有,忘記告訴你了。”

“我還有另一個名字,我叫山豹。”

夜風呼嘯,卷起殘葉盤旋,緩緩落向瞪大眼睛的丹尼爾臉上。他急促呼吸着,表情慢慢消失。

山豹?怎麽可能是她!這決不可能!

如果是她,那他們完了!

風拂過,枯葉飄落,随即,丹尼爾臉上所有驚恐與生機一并褪去,逐漸渙散的蔚藍色眼底只留下揮之不去的震驚。

……

懷玥簡單僞造好和丹尼爾打鬥後的傷口後,在他身上翻找了一些可用的東西。

屏蔽儀正好在他身上,她把幾枚差不多兩根手指長的匕首別在腰間,關閉儀器後第一時間給執行任務的專案組成員姚禾、叢林兩人去電。

姚禾比她矮六厘米左右,穿上增高鞋能很好的僞裝成熱心姐,現在計劃被這幫崽種打斷,她必須确保他們還活着。

信號剛開,電話打了兩次才通。

一接通,對面便傳來姚禾焦急不安的聲音:“謝天謝地終于通了,懷隊你沒事吧?”

懷玥一喜:“你們沒行動?”

“我和叢林本來打算開始行動,才走到半山腰就看到了倒鈎陷阱,察覺不對就立馬下山了。”姚禾也很謹慎,鶴山是攀登愛好者與露營者的聚集地,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會有陷阱,況且一看就是人為制造便幹脆停止行動。

懷玥松了口氣:“叢林趕緊撤離,你穿上我的衣服現在趕緊上來,另外……”

她估算下等會可能還會浪費的時間才說:“另外讓叢林在十分鐘後打電話報警。”

警察趕到鶴山需要二十分鐘,半小時她應該能把愛麗絲幾人處理了。

姚禾邊上的叢林聽見命令,雖然很遲疑為什麽是十分鐘後,但還是二話不說應了,并叮囑:“懷隊你務必小心,再見。”

切斷電話,不由自主想起愛麗絲曾經對徐可做的事情,懷玥眼神中的殺意露骨,連唇角的笑都充滿了森然嗜血的意味。

徐可是個非常出色的狙擊手,代號冷鷹,意為她就如鷹隼那般擁有鋒利的眼睛與矯健身手,國家培養她、她的自我成長都耗費了極大資源與精力,她的青春付諸一身軍裝,可當年海雲山誰也沒想到會碰上一個以獵殺為樂趣的愛麗絲。

假如愛麗絲是個正常人,她高低稱贊她一句牛氣,畢竟以女人身份登頂國際通緝犯前三寶座就證明她足夠厲害,可惜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變态。

曾經高飛的鷹被迫墜落,不是光明正大的死,也不是兩相交鋒光榮的死,而是背地裏放冷箭被陰死。

這一直是懷玥心中一根刺。

當年如果不是她執意要用突擊戰術,興許徐可不會被愛麗絲發現。

事後救出人質,由于任務已完成還是在境外,照理說不能再私自行動,她還是頂着上級壓力追上了他們飛機,這才知道他們是誰,雖然最後被罰了一周禁閉,但她不後悔。

失去一個人才讓部隊乃至國家都很痛惜,可對她來說那不僅是并肩作戰的戰友,還是一起摸爬滾打的好朋友,她發過誓,一定會把愛麗絲剁碎。

也許正是那時候上頭就注意到了愛麗絲是老傑克的手下,礙于一直流竄境外無法通緝,最終抽絲剝繭找證據時發現了五家人的肮髒事。

懷玥扣緊匕首,眼中閃過的精光堅定而凜冽。

她必定會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用她的不知是冷還是熱的血去滋養烈士碑的土壤,送那只曾經高飛的鷹再度回到湛藍碧空!

甩了屏蔽儀,滿臉怒色的懷玥大步流星往營地跑去。

*

營地。

顧骁幾人怎麽可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殺手,饒是拉丁和艾倫帶了槍傷,還是三下五除二輕松解決了所有人。

愛麗絲應該在聽見槍聲後也立即拖着昏迷的喬思過來,人質都擁擠的蹲在一塊,她現在正拽着顧骁的衣領說着什麽。

懷玥一回來,就看到這幅場景。

連帳篷裏的莊昕芸三人都被拖了出來,距離有點遠聽不太清在講什麽,她只見和野獸一般高大的艾倫手裏槍忽然抵到了齊河腦門上,齊河慌張失措大叫,江璟和封淮兩人瑟瑟發抖。

旁邊的愛麗絲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她貼去顧骁耳邊講悄悄話,美豔絕倫的面孔上閃爍着惡毒的邪笑。

正當艾倫馬上要扣動扳機那一刻,懷玥立即對電話那頭的姚禾說:“出去把兩個男的處理完就跑!直接丢小型炸彈吓死他們!”

她一個人沒法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完美解決三人,必須要姚禾幫忙。

很快打扮成熱血姐的姚禾沖出來,面罩冷酷,長卷發飄揚,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齊河熱血沸騰的狂熱呼喊聲中,姚禾拿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将炸彈投擲到愛麗絲腳下,并第一時間舉槍射擊,然後沖衆人大吼了一句:“快跑!”

懷玥緊張地捏着拳頭等待,如她所料,向來聰明的鐘緣反應特別快,拽起莊昕芸就往安全地帶跑。

有她打頭,顧骁等人也反應過來。

本來好好的人質一下子四散奔逃,愛麗絲臉上狂妄的表情一點點褪去,神色頓然大變,待爆炸聲和煙塵散去後,她似乎意識到熱心姐出來是救人,于是像勢如破竹射出的箭羽翻滾到顧骁身後,落地單膝跪地,槍口徑直抵在他腦門上,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愛麗絲語氣狠戾,用力一抵:“熱心姐是吧?給我把槍放下!”

姚禾記着她的叮囑,動作不停繼續與艾倫兩人進行槍戰,這讓愛麗絲更加生氣,愛麗絲咆哮着一槍打穿顧骁的大腿。

還不到懷玥出去的時候,她咬緊牙關焦急等最合适的時機,又怕愛麗絲惱羞成怒直接把顧骁給幹了,只好暫時将視線挪回姚禾身上。

她記得姚禾在刑偵大隊也是出了名的神槍手,可惜在對方本就受傷情況下,姚禾還是手臂中了槍,試圖來回搏擊三次,差不多過去五分鐘,彈夾清空,她危險了!

眼睜睜看着愛麗絲露出詭笑舉起槍,危在旦夕之際,懷玥實在忍不住要出去。

忽然,只見鐘緣突然拿東西砸向艾倫和拉丁兩人,就是這根本掀不起風浪卻令人措手不及的攻擊讓兩人腳步一亂,姚禾找到機會命中兩人要害後,迅速捂住飙血的手臂撤離。

兩個隊友死去,地上的奧利弗還暈着,丹尼爾不知所蹤,愛麗絲雙眸中跳躍着洶湧怒火,瘋了一般沖鐘緣幾人的方向射擊。

狂烈的攻擊讓鐘緣努力維持的冷靜面具轟然破碎,她抱着莊昕芸躲在一棵樹下驚恐地大叫。

機會來了!

一腔怒火裹挾,懷玥往回小跑幾步,深吸一口氣,胡亂将手臂上的血往臉上一抹,然後拔腿狂奔。

“兄弟們我搞定那大塊頭了!!”

她故作剛戰鬥完畢的狀态,跑到營地中央時好似才發現這裏不對勁,腳步戛然而止堪堪停下,戒備盯着愛麗絲。

她不說話,看了眼鐘緣方向,又故意看向中彈後慘兮兮挂在愛麗絲手裏的顧骁,須臾,她怒目而視,胸脯開始誇張地上下聳動,随即,早就迫不及待發力的腳跟蹬地,像只蠻橫的小牛犢直接沖向愛麗絲。

“你丫欺負我女朋友和同學是吧?!我還沒得到我們顧會長一個笑呢!”

“老子跟你拼了!”

愛麗絲顯然沒想到會又突然沖出來一個莽貨,神情有一瞬間的驚愕,雖然沒一會就恢複正常,但已經來不及了,她本身就覺得懷南速度快,親眼目睹這速度只會更心驚。

來不及拽起顧骁做人質,愛麗絲只感覺到她腰腹一痛,旋即整個人被撲倒。

巨大的沖力之下,兩人連連翻滾好幾圈,在衆人驚懼未定的視線中,如同抱在一起的人球咕嚕嚕滾下了山!

鐘緣回過神,眼前差點一黑,連忙撲倒山邊緣:“懷南!!”

所有人都懵了,鶴山不算高,到底也有三百多米,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殘吧!

“有信號了,我現在就報警!”大家急得團團轉時,江璟發現手機收到了信息,嚯着一口缺牙,第一時間去扶顧骁。

顧骁卻沉聲:“帶我去山邊。”

江璟一愣:“什麽?”

顧骁雙唇緊抿,任由冷汗簌簌落下,眼神始終死死盯着空無一人的山邊。

他眼中仿佛還印着鼻青臉腫的懷南看到自己受傷時一剎那暴露的滔天怒火,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血腥味混着果香的濃郁味道飄拂,飛吹過,他像一朵雲一樣也墜了下去。

不管是為了誰,不管是否出于真心,顧骁難以忘懷他破碎沾滿血污的臉上露出的一絲關心表情,是那麽真切,那麽純粹。

比今晚的夜風要溫柔,比月光還耀眼。

強壓着不敢相信和憤怒,他從來雲淡風輕的優雅倨傲面具裂開,露出了極具狠辣而霸道的真面目。

他咬牙切齒重複一遍:“報警,然後帶我過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懷南要是殘了或死了,他一定讓老傑克的子嗣全部下地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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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