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熊三爺
熊三爺
在炊煙袅袅的時候,白玉堂和寧真到了山下的小鎮。寧真因和唐鳳約好了在山下最大的客棧碰面,便一路打聽最大的客棧在哪裏,最後兩人一起到了“福喜樓”。
“福喜樓”外,一個勁裝急服的漢子正趕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往後院走,連白玉堂也忍不住多看了馬車兩眼。進了門,掌櫃熱情的招呼過來:“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白玉堂道:“兩間上房,再備幾個酒菜。”說話間瞥見大廳裏圍了一桌漢子正吃得喧嘩的很,上首一紫衫短髯的中年男子一身貴氣,一漢子正對他說道:“熊三爺如此豪闊,弟兄們好生佩服,他日三爺有用得着兄弟們的地方,兄弟們絕不推辭!”那被稱作“熊三爺”的男子朗聲笑道:“能結識各位好漢是熊某的榮幸,魯兄弟不必客氣!”
白玉堂冷冷一笑,扶寧真上了樓。
至寧真房門外,寧真謝道:“多謝白公子照顧。告辭。”說罷轉身進了屋。
白玉堂道:“寧姑娘……”
寧真道:“嗯?”
白玉堂本想約她吃晚飯,張了張嘴,終于還是只說了兩個字:“告辭。”
直到燈火初上時,唐鳳才興致滿滿的回了客棧。進門就拉着寧真說個不停:“寧姐姐,今天魏叔叔山上好熱鬧啊,抓了幾個過路的強盜,得了好多東西。”說着一邊從包袱裏拿出一個綠瑩瑩的琉璃盞、幾串珊瑚珠子來:“魏叔叔硬要塞給我,但我想這些小喽啰身上能有什麽好的,只好挑了幾樣。倒是這些人身上都有個刻得一模一樣的小牌子,挺好玩的,你看。”說着拿過一個翡翠牌子來。
寧真一看,那牌子如拇指般大小,牌子下半部分刻着海浪,海浪上方又刻着一個圓圈,便道:“這是什麽,若說是哪個門派的信物,卻也沒聽說過這樣的。”
唐鳳道:“正是,我們原本要審問審問他們的來歷,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含着毒藥,自盡了!”這時突見寧真跛行幾步,忙驚問緣故。寧真便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唐鳳道:“那山上的機關就是魏叔叔他們設的,聽他們說,最近山上突然多了些過路的人,還都挺本事,傷了不少兄弟,所以只好在營寨附近多設些機關防着。”寬慰了寧真一番,又道:“看來那姓白的倒不是什麽壞人。”
寧真道:“他說,他叫白玉堂。”
唐鳳聞言頗為高興:“原來是他,錦毛鼠白玉堂,他有位義兄叫蔣平的,來過我們寨裏幾次,只聽說他們兄弟五人都是身手不凡的俠義之士,如今看來,名不虛傳。”
寧真道:“難為你誇他,昨天的事你不生氣?”
Advertisement
唐鳳瞪眼道:“我為何要生氣?他武藝比我高強,我打不過自然服輸,他又沒有為難我,還救了你,可見是個磊落的人。”
夜已深,繁星對月。越靠近海邊,天空越清澈純淨,正如一塊漆黑透光的瑪瑙。白玉堂無心流連夜色,他還有重要的事要辦。月光下,他正如一只敏捷的老鼠,悄無聲息溜進了馬棚,解開了一匹白色駿馬的繩子,拍拍馬背,那馬兒輕嘶一聲,嗒嗒的踏着馬蹄一溜兒歡快的跑出了客棧的後院。白玉堂狡黠一笑,飛身上了二樓,飛快的拐過兩個轉角,在一處窗戶面前貼耳聽了片刻,便開窗躍了進去。出乎意料的是,暗夜中竟然有人沉聲問:“什麽人?!”
白玉堂頗為意外,但他是何等機敏,循聲而去,随即用劍抵住那說話之人的腰際:“你且先把燈點了,咱們再慢慢說。若敢輕舉妄動,休怪刀劍無眼。”
那人依言果真把桌上油燈點了,白玉堂一看,的确是白天在客棧大堂中喝酒時人稱“熊三爺”之人,這才暗中松了口氣,道:“把你帶的金銀細軟都給我拿出來,我不傷你性命。”
熊三爺道:“大俠用劍指着我這個手無寸鐵之人,可算是光明磊落?”
白玉堂冷笑道:“你如此闊綽奢靡,那些銀子可來得光明磊落?”
熊三爺道:“大俠憑什麽說熊某的銀子來路不正?”
白玉堂道:“就憑你整天跟一群江湖敗類混在一起。少廢話,快把錢拿出來。我可不是什麽大俠,惹火了我,可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事。”說着劍鋒已抵住熊三爺的喉嚨。
白玉堂覺得,就算這姓熊的再怎麽老油條,劍抵在喉,總歸是會怕的,通常有錢人都怕死,這種情況下應該戰戰兢兢地把銀子拿出來才對。
沒想到熊三爺笑了——他竟然笑了!
詫異間劍尖已被熊三爺的兩個指頭捏住。白玉堂驚怒之下蓄力将劍往前送,熊三爺仍舊捏住劍尖,受力往後疾退幾步,卻并無還手之意。
這時門突然開了:“老爺!”一個勁裝疾服的年輕人奔進門,正是白天趕車的随從。他一見白玉堂,喝道:“白玉堂,怎麽是你?!”
熊三爺此時才道:“白兄,一場誤會!”
白玉堂收了手,望向那個年輕人,覺得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道:“你認識我?”
熊三爺道:“這位是宮中侍衛程沖,想必你們見過。”
白玉堂這才想起自家兄弟們大鬧東京城的時候曾經和他交過手,笑道:“哦,原來是我的手下敗将。”
程沖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道:“江湖匪類!”
白玉堂又望向熊三爺:“那麽你是……”
熊三爺略一埋頭,在臉上揭下一層面具來,露出一張清俊剛毅的臉,
微微一笑道:“是我。”
“好你個展昭!”白玉堂差點跳起來:“你在哪兒搞了張面具,假扮成富商在此地逍遙快活!”說着把面具拿了過來,看了又看:“還挺精致……”
“我和程沖是為查案,不得已喬裝改扮的。倒是你,為何在這裏?”
“我?我也是為了查案。”白玉堂抱臂瞥了展昭一眼:“看你們這排場,必是陸家的案子,這些東西都是陸家準備的吧?”
展昭道:“你也知道此事?”
白玉堂道:“我正是受托為此事而來。”
“這算什麽?!”程沖道:“陸家既然托你來查,又何必到開封府報案?”
“呵呵,”白玉堂道:“這你就不清楚了,陸二公子和他老爹向來意見不合,報案的人是陸老爺子,陸二公子想必是怕官府辦事不力,所以私下托我幫這個忙,陸老爺子并不知道此事。”
展昭道:“白兄連日來可有什麽線索?”
白玉堂摸摸下巴:“線索嘛,當然有,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突然一笑:“不如我們來比一比,看誰先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程沖冷笑道:“你能有什麽線索?我們出京數日,一路上也沒見你蹤影,也不知你白拿着陸家的銀子去哪裏混吃混喝了。這兩日卻突然冒出來,哼,還是賊性難改。”
“誰說我白拿銀子了?你們沒見我,那是因為我先前走的水路……”白玉堂突然收聲,道:“好你個小子,我不上當!就算我賊性難改,那你們跟魯七山、石恨之之流的汪洋大盜、亡命之徒稱兄道弟算怎麽回事?”
這回該程沖閉嘴了,他可一個字都不想透露給白玉堂。
展昭坦言道:“因為我們覺得這幾個人很可疑,所以想要順藤摸瓜,從他們身上套出更多的線索來。而且這幾個人在江湖上聲名狼藉,早已隐匿多年,最近竟然結伴現身,必有蹊跷。白兄一路追蹤而來,想必也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嗯……”見展昭坦誠相告,白玉堂耷拉下眼皮,失望道:“展昭,看來你是不打算跟我比試了?”說罷伸個懶腰:“唉,折騰了半夜,我也累了,我還是回去睡了,咱改天再聊。”
展昭笑道:“要走可以,但是剛才你好像放跑了我們的馬……”白玉堂臉色變了變。展昭又道:“雖然你的馬不怎麽樣,但我們也只好将就了。明天一早還煩你交給程沖。”
“籲——”清晨,程沖趕着馬車在客棧後院遛了幾步,對這匹新到手的馬,似乎還不太得心應手。白玉堂一個大步過來正要上車,程沖眉毛一橫,沒好氣地把馬鞭在他面前一攔:“誰讓你上車的?”
白玉堂嘻嘻笑道:“你看我現在馬也給你們了,反正馬車這麽大,閑着也是閑着。況且,我還要和你家老爺一起聊聊近況。”說罷自顧自弓身挑開簾子進了車廂:“對不對啊熊三爺?”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