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兄長

兄長

雪如飄絮緩緩落下, 暮色降臨,天地浩渺,廣闊的銀白就在足下, 兩人如來時那般下了廣德樓,相對而立,宮燈幽微的光芒映在雪地上,映在宜錦的裙裾上。

直到邬喜來的到來打破了這靜默, “陛下,一切都準備妥當, 即刻就能動身。”

蕭北冥那沉寂中脫離出來,他眸光微動,目光最終定格邬喜來的身後。

邬喜來下意識擋了擋身後的駱寶,心虛道:“陛下,駱寶身子已好全,擔心陛下路身邊沒個可心的人照顧。”

蕭北冥沉默着沒出聲。

就在邬喜來覺得沒戲時, 宜錦看了一眼駱寶, 知道他很想出宮, “陛下, 臨近除夕,宮裏宮外人多了才熱鬧。”

她的臉上映着冬日黃昏的最後一抹柔光,眼睛裏閃着盈盈的光彩,像山間新雨後綠葉上的水珠。

蕭北冥怔了怔,道:“好。”

等他後知後覺, 從什麽時候起, 他已經下意識不去拒絕她。

駱寶忙喜滋滋地謝了恩。

邬喜來卻偷偷敲了一下駱寶的腦殼, 壓低聲音道:“你沒瞧見方才陛下的臉色?往後薛姑娘替你求情這樣的事情,就算心裏高興也要憋着!”

駱寶腦袋吃了一記板栗, 疼的直突突,他不解地嘟囔道:“為什麽?”

邬喜來瞅了他一眼,“陛下不喜歡從薛姑娘嘴裏聽到別人的名字。”

駱寶聞言低下了頭,沒人瞧見,少年清俊的臉上翻湧而出的落寞情緒,但他一句話也沒說。

邬喜來見他這樣,也不忍再訓人,只道:“今日陛下出宮之事,切勿對外透露半個字。”

仁壽宮那位,這麽長時間再也沒有動靜,但邬喜來知道,太後娘娘不會就此罷手。

駱寶神情恢複如常,點了點頭,低聲道:“知道了,師傅。”

*

宜錦猜出蕭北冥叫她換衣衫是帶她出宮,但她沒想到,邬公公這麽快就将一切打點通透,以至于乘上這輛青幄馬車通過大內門禁時,她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這輛馬車足夠寬敞,駱寶和邬喜來坐在馬車外趕車,她與蕭北冥就面對面坐着,車內甚至放了香爐,沉水香的氣息令人心靜。

蕭北冥閉目養神,車簾随風而動,順着縫隙飄進車內的,除了礬樓細碎的燈火浮光,還有州橋夜市的人間煙火氣。

他的面容在飄忽的燈火浮光中明暗交錯,卻更顯五官深邃,氣質冷清,恍若仙人。

商販吆喝聲,絲竹管弦之聲,踏雪聲……,大千世界中的聲音,仿佛都融為一個囫囵的整體。

她透過車簾那一絲小小的縫隙,已能窺到州橋夜市的盛景。

空氣中飄散着食物的香氣,旋炙豬皮肉、滴酥水晶脍、煎夾子……每一樣她都叫得出,只是這裏的格局已經與記憶中的大不相同。

禦街的道路比之從前拓寬了,兩側商鋪也有些眼生,有的更換了名字,人也比之前多了,說是車水馬龍也不為過。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不外如是。

随着馬車進入鬧市減緩了速度,車簾又慢慢合上,她卻陷入了回憶之中。

遙想幼時,元夕那日,母親喬氏便會笑看她和阿姐、阿珩換上新衣,一行人順着禦街一路行到龍津橋夜市,她最愛吃杏仁奶酪,阿姐宜蘭最愛街北薛家分茶,至于阿珩,只要是好吃的,他都喜歡,往往一路嘴不停閑,多的還帶回府中。

如今再見當年舊景,卻只覺物是人非。

母親與世長辭,阿姐遠嫁,阿珩病重。

至于她自己,現在是陪伴陛下出游的宮女,再不是長信侯府的三姑娘,再不是當初的她。

她垂首凝視着衣衫上繁複的花紋,眼中略有水光,但很快就平複。

蕭北冥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目光沉靜,落在宜錦的臉上,指尖無意識地撥動着扳指,輕聲道:“今日在外,你我只是普通的燕京百姓,不必顧忌宮裏的規矩。”

宜錦鬓間的步搖微微顫了顫,她愣了一瞬,随即點頭道:“奴……,我明白了。”

他們這趟掩人耳目出宮,自然不适宜大張旗鼓,否則陛下安危難以保全,宜錦心中都明白。

她垂首聽着四周的叫賣聲,披風上的鵝絨随着微風在她面頰邊飄浮,更顯得她肌膚勝雪,靈氣十足。

半晌,蕭北冥忽然出聲,叫邬喜來停車。

邬喜來應了一聲,便将車趕進臨近的客棧,付了二十文,店小二便爽快地替馬上了草料,并保證替他們看好車馬。

一行人離了客棧,步行至龍津橋,這時辰對每日開到三更的夜市而言,還算有些早,甚至有些商鋪仍在歇業。

正值除夕前夜,整個燕京似乎都提前進入了過節的氛圍,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能在州橋夜市尋到合适的消遣,茶樓、教坊、大相國寺的互市相撲,從南逛到北也不會覺得無趣。

他們穿梭在人流之中,兩側商鋪林立,每隔一步就有一盞蓮燈,将整條禦街照耀的如同白晝。

蕭北冥最終停在彭記糕點的鋪位前,店主熱情招呼着,同時打量着來人。

眼前的男子高大挺拔,眉目冷峻,有龍虎之相,衣衫制式雖普通,但用料剪裁卻格外講究。他旁邊站着的那位女子雲髻霧鬓,膚光盛雪,裝扮清麗典雅,不落俗套。

這店主便知道眼前是貴人,瞧着也不是喜歡甜食,看樣子是替身旁夫人買,他笑道:“兩人不知想要些什麽?本店果脯蜜餞各式糕點一應俱全。”

話罷,他又道:“郎君與夫人若吃不慣甜口,這裏新有一款杏仁奶酪,是用最新鮮的牛乳煉制而成,奶香十足,伴着杏仁口感,甜而不膩。”

宜錦聽見夫人二字,便覺不妥,她生怕冒犯,仰首看了蕭北冥一眼,向店主解釋道:“店家說笑了,這是我兄長。“

店主恍然大悟,“是我的錯,瞧見兩位客官容貌登對,便認錯了,還請姑娘見諒。”

方才他心中還暗道這兩人有夫妻之相,原來竟是兄妹。

蕭北冥看了宜錦一眼,打斷了店主的話,斂眸瞧着鋪子裏的糕點,側臉在燈火照耀下有幾分莫名的疏離,“将你店裏所有的糕點都來一份,包括方才那個杏仁奶酪。”

惹得後頭排隊的客人一陣騷動。

人人都知道,彭記糕點雖然口味絕佳,但賣價卻不便宜,每樣都要,至少幾十兩銀子,出手如此闊綽,恐怕非富即貴。

身後人聲鼎沸,宜錦看向始作俑者,他臉上的神情與平時并沒有什麽不同。

她聽着身後議論聲愈發嘈雜,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悄聲道:“陛——,兄長,外頭不平安,財不外露,低調些才好。況且買那麽多也吃不完。”

蕭北冥斂眸。

誰想做她的兄長?

他默默看向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最終妥協道:“你喜歡吃什麽就留下,其餘的贈給其他人。”

宜錦徹底愣住了,這才反應過來,陛下不愛吃甜食,卻特意停在這裏買了許多,原來是給她買的。

可是她并未說過最喜歡吃彭記糕點,陛下又是怎麽知道的?

宜錦默了默,對着店主道:“只留杏仁奶酪就好,其餘的贈給後面的客人,錢由我哥哥付。”

蕭北冥聽着那兩聲哥哥,只覺得腦子突突地有些疼。

店家難得遇見這麽大方的顧客,樂得眯起了眼睛,爽快道:“好嘞。您的杏仁奶酪給您包好啦,慢走。”

宜錦接過黃油紙包裹的奶酪,她垂首聞了聞,奶香氣十足,同幼時的一模一樣,猶豫半晌,壓低嗓音好奇問道:“陛下怎麽知道,奴婢喜歡吃彭記的糕點?”

蕭北冥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猜的。”

他頓了頓,道:“還有,誰是你兄長?在外面不要瞎說。”

宜錦自然而然以為是她未經允許便稱他兄長,惹他不高興了,便道:“方才是我錯了……”她确實忘了形,自己不過是內庭宮女,又怎麽能稱九五之尊為兄長?

可是不叫兄長,該叫什麽?

蕭北冥并不理會她,徑直往前走,宜錦追在他身後,小聲道:“往後在外我就是您的侍女,稱您公子,可好?”

蕭北冥漆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薄唇緊抿,心裏更氣了。

宜錦看向手中的糕點,用幹淨的手帕捏了一塊,捧到蕭北冥面前,眼睛彎成了月牙,低聲道:“要試試嗎?一點都不甜膩。”

雖然不知哪裏惹惱了他,但從前阿珩生氣,她都是這樣賠罪的。

蕭北冥對上她期待的眼神,袖籠中的手微微蠕動了一下,內心有些掙紮,他想吃,但卻對宜錦方才叫他兄長頗為在意。

宜錦見他遲遲不接,有些尴尬,只好自己吃掉那塊奶酪,奶酪有濃烈的牛乳香氣,卻并不甜膩,帶着杏仁微微的酸澀,反而更加可口。

蕭北冥:……

方才不是還說要給他吃的嗎?

這一包杏仁奶酪于她而言也實在太多,她分給邬喜來和駱寶,兩人瞧着陛下冷嗖嗖的眼神,卻不太敢接。

宜錦只好縮回了手,悄悄看了蕭北冥一眼,他低着頭,信步朝前走,似乎已經消了氣。

四周人流如織,三人默默地跟着蕭北冥,沒有人問接下來要去何處。

但宜錦看着眼前越來越熟悉的街景,卻知道他要去哪裏了。

踏過長長的山道,便到了大相國寺門前。逢除夕前夜,百姓都可在大相國寺交易商品,寺院門前有飛禽、貓、犬等珍禽奇獸。

再往裏走,所售皆是日常之物,從箪席、屏帏、洗漱用具到珠翠頭面、古玩字畫,應有盡有。整座寺院從前門至後廳皆燈火通明,如同一條蜿蜒的火龍,在雪夜中顯得溫暖又躁動。

駱寶和邬喜來甚少出宮,見到這繁華景象,不覺有些癡迷。

宮中是王權威嚴,金玉堆積的繁華,處在其中只有敬畏。

而州橋夜市則是人間煙火氣醞釀出的、人人可以參與其中的繁華。

先帝在世時,雖幾次提出大開州橋夜市,卻遭到了燕京勳貴世家的強烈反對,一旦大開夜市,雖利了民生,但在土地一事上便牽扯到世家利益,終究在君臣博弈下,劃了大相國寺附近為夜市,以觀後效,也便于管理。

蕭北冥即位後,以不影響百姓居住為前提,擴大了夜市的範圍,夜市之中自由交易,可以物易物,也可用金銀購買,且商販盈利所得賦稅比尋常商戶低兩成。

蕭北冥并不是第一次出宮,甚至他自成年起,就居住在禦街上的燕王府之中,對這些熱鬧場景早已不以為意。

每到冬至元宵除夕,王府外人聲鼎沸,車馬如流水,人人都有親眷相伴度過佳節,而他卻永遠獨自度過。

身處最繁華的中心地帶,那些喧鬧、浮華、溫情,卻似乎都與他相隔甚遠。

如今站在這蜿蜒山道之上,俯瞰雪夜中除夕前夜的燕京,他眼底唯一留存的溫度,卻顯得有些虛幻。

他想起那年第一次随虎威将軍出征,生擒忽蘭王,凱旋而歸,就在這山道之上,有個少女曾注視着他歸城,只是那時,他尚且不知道她的存在。

與此同時,明明耳邊盡是人群嗡嗡的交談聲,宜錦卻似乎透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見到了那年身着冷光铠甲,班師回城的少年将軍。

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山道,忽感人生無常,那時的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日後她會與那位少年将軍在深宮中相遇,又有這樣的交集,能夠有一日與她故地重游。

但在這喧嚣繁華之中,隐藏着洶湧的暗流。

蕭北冥側首,感受到夜市裏不知從何處來的殺氣,這樣的氛圍他早不陌生,然而他神色平靜,只低聲對宜錦道:“聽聞你母親的長明燈供奉在臨近的雲來觀,既出來一趟,去給她上柱香吧。”

他的聲音沉靜如磁石,罕見帶了幾分能稱之為溫柔的東西,以至于宜錦失了神,緊接着問道:“那陛下去哪裏?”

蕭北冥用餘光觀察着周圍的景象,邊低聲道:“我随意逛逛,半個時辰後大相國寺門口彙合。讓駱寶跟着你。”

宜錦知道蕭北冥一早讓駱寶跟着她,就是因為擔憂她安危,于是輕輕點了點頭。

邬喜來格外敏感,只需要與陛下對視一眼,便知道今夜魚兒該上鈎了,他仔細囑咐駱寶道:“外頭魚龍混雜,一定照看好薛姑娘。”

駱寶看着師傅嚴肅的神情,也收了欣賞美景的心,沉聲應下。

四個人分兩隊散開後,宜錦帶着駱寶去往後山雲來觀,山道上積雪泛着淡淡銀光,駱寶靜靜跟在她後,一言不發,唯有足下沙沙的踏雪聲。

後山殿內供奉的多是勳貴之家女眷的長生牌位,殿內燭光搖曳,牌位上燙金的名諱在燈火中時隐時現,宜錦将貢品呈上,跪在蒲團上,輕輕叩首三次,她額間步搖随之顫動,眼底漸有淚水湧出。

駱寶見狀,悄無聲息退出了殿內,在外面等候宜錦,他知道這種時候,姐姐需要一個人。

宜錦仰首望着那牌位,如玉的面龐在燭火下覆上一層朦胧的光,那雙眼睛也在這光線下顯得晶瑩剔透,動人心魄,眼尾一顆淚痣,更添哀婉。

她的聲線雖低,卻如雨打荷葉,碎玉有聲,“娘親,知知好想你。”

“倘若一切能回到你在的時候,拿什麽來換,知知都願意。”

她分明有許多話在嘴邊,但到了這個時候,卻什麽都說不出,唯有眼底盛滿的淚水不斷溢出,這時候不在宮裏,四周也沒有旁人,她終于可以低聲抽泣。

“以前是知知太過軟弱,讓阿姐和阿珩為我受了太多委屈。往後,知知再也不會退縮了。”

就在她話音剛落時,額前卻忽然有一滴溫熱的東西落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宜錦緩緩擡頭向上看,對上一雙冷冷的,含着戲谑的眼睛,她的心跳得飛快。

她只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人,卻想不起到底是誰。

那人半個身子懸在梁上,臉色蒼白如鬼魅,卻難掩這張面皮的病态,偏偏他剃了度,又将這病态帶上三分清心寡欲。

血正透過他的僧袍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宜錦将手攥得緊緊的,過了那一瞬間的害怕,她開始飛快地估算倘若此時叫駱寶進來,對上眼前這人勝算有多大。

這人手臂雖受了箭傷,卻并不致命,且他左手持劍,露出的那只右手青筋盤跌,舊傷多在虎口,想來是習武之人。而她與駱寶手無寸鐵,更無武功傍身,如此一來,若對方想取她性命,不過咫尺之間。

宜錦到底沒喚出聲,将視線移回供案,神色鎮定,道:“我只是來祭拜母親,無意叨擾閣下。萍水相逢,今日出殿,後會也無期,還請閣下高擡貴手。”

她從蒲團上起身,向梁上施了一禮,緩緩開了門,用衣袖擦去額前那滴血,徑直走出殿外,她心如擂鼓,那人并沒有阻攔。

待宜錦走後,梁上那人随意用僧袍将受傷的胳膊裹住,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仍舊燃着香火的供案前,當他的目光落在那燙金的逝者名諱上,卻忽然笑了笑。

他還真是小瞧了薛家這個姑娘,小瞧了這個他從未正眼瞧過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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