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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陣陣吹過, 帝王的聲音落在旌旗咧咧之聲中含糊不清。

宜錦垂首,思索良久,終于開口道:“奴婢出身先靖王府, 若再入後宮,恐激起諸多謠言,對陛下不利。”

蕭北冥盯着她的面頰,“你是在擔心我?”

不知為何, 宜錦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裏藏匿的情緒太過深沉, 她低聲道:“陛下的名聲事關國體前朝,奴婢和邬公公自然都很擔心。”

她連擔心他都不敢承認,往往還要帶上邬喜來。

曾入靖王府,是她心結,亦是她傷疤,這道疤其實一直未曾自愈。

她将創口展露于他面前, 不是因為不願為妃, 而是不願讓他受人言所傷。

她看重他的聲名, 勝過她自己的聲名。

誰還能夠說她不夠勇敢?

帝王聲名, 不過是青史中寥寥幾筆,身後之名,皆為虛幻,他從未在意過。

可是與她相處的每一瞬,皇極殿每日的燈明燈滅, 一日三餐, 喜怒哀樂, 卻實實在在,令他心安。這些比那些虛幻的浮名, 更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不知道什麽叫喜歡,與她也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從沒人教過他,該如何愛一個人。

他所能給予的,只有所謂的榮寵,但那遠遠不夠,配不上她。

除了她,從沒有人珍重過他的聲名。那些他也從不在意。他如今唯一想珍重的……

唯有她而已。

他許她入後宮,或有私心,但在這裏,他能在舉目之處為她撐起一小片天地。

這一小片天地中,她不必臣服于誰,不必受委屈,甚至不必愛他。

借着這份所謂的榮寵,她也能庇佑家人,做她想做的事。

宜錦問道:“芰荷和玉瓷也來皇極殿,可以嗎?”

蕭北冥凝視着她的面頰,沉聲道:“從今往後,這些事都由你自己做主。只要你舒适自在就好。”

宜錦聽着他的話,有些愣住了,許是風聲太大的緣故,蕭北冥說這話時,她的心也跟着那勁風中廊檐下的燈,顫了又顫。

他離她極近,寬厚的身軀将大半風雪遮擋住,側臉如玉,眼睫靜靜垂下,顯得安靜又沉着。

與那夜他發病的模樣截然不同,那個血腥而又炙熱的吻,回想起來只像一場夢。

她心裏一直有個疑問,此刻終于敢開口,“章姑娘出身國公府,容貌出衆,家世尊貴,無論怎麽說,她都比我更适合……”

即便蕭北冥不喜章家,不喜章家姑娘,也自有李家姑娘,趙家姑娘,只是萬不該是她。

蕭北冥默默注視着她,寒風咧咧,他眼簾低垂,黑亮的瞳仁中映出她的身影,“薛宜錦,今日在殿上,倘若章漪為妃,你有沒有一絲難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抛出另一個問題。

宜錦擡起頭,對上他盛滿星光的眼,她莫名覺得有些緊張,衣袖下纖纖玉指緊緊握在一起。

她幼年便失去了母親,阿姐也遠嫁,從沒人告訴她,像眼下這樣的情景,她該怎麽辦。

也沒人告訴過她,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麽樣的心境。

她分不清,在大殿之上,到底是為他的擔憂多一些,還是為那一刻他真的迎章漪為妃而生的難過多一些。

可是她又以什麽樣的身份感到難過呢?

他們之間猶如雲泥之隔,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的出身,經歷,沒有一樣可以令她坦然站在他身側。

她到底不夠勇敢,避開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蕭北冥沒有生出失望的情緒,她沒有矢口否認,便已超出他的預料。

從雲臺向下看,圍欄之下是燈火通明的燕京,從廣德樓上空可以看到禦街上行走的游人,放飛到天際的盞盞天燈,連天上的星子似乎都近在咫尺。

這一刻,她忽然什麽都不願再想,只想靜靜看着這些綻放的煙火。

兩人一時靜下來,宜錦斜倚着圍欄,許是被熱鬧的節日氛圍影響,她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似是陷入某種回憶:“從前這個時候,娘親和阿姐會早早做好元宵。”

“元宵裏有各種各樣的餡兒,若是運氣好,還能吃到銅錢。阿珩會做漂亮的走馬燈,我們一行三人用過晚膳後便提着走馬燈去逛州橋夜市,一直到很晚才會回府。”

那時,娘親和薛振源已經走到分崩離析的地步,除夕之夜,薛振源會去柳姨娘處,她們母女三人便自得其樂,那時候雖然也有許多煩惱,可是她們完完整整三個人在一起,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宜錦提及這些往事時,瑩白的面龐上散發着一種柔光,只讓人看着,便能感受到她那時的幸福。

蕭北冥取下身上的黑狐大氅覆在她肩上,只是靜靜地傾聽着。

宜錦側首看他,問道:“陛下往年的除夕都是怎麽過的呢?”

蕭北冥神色沒什麽變化,淡淡道:“會尋個安靜的地方,同宋骁一起飲酒。”

宜錦的心猛地一緊,蕭北冥自出生起就被生母厭惡,被先皇不喜,章太後只會陪着親生兒子過節,除夕佳節,所有人都有家人共度,可是蕭北冥卻沒有。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了這麽多個除夕,一定也曾感到傷心孤獨。

他的面頰一半隐于黑暗中,一半蒙上煙火的色澤。

宜錦猶豫着,玉指蜷縮又張開,最終握住他微微有些冰涼的手,她輕聲道:“以後每個除夕,我們都一起過,好嗎?”

她與親眷相隔宮牆,蕭北冥雖有親人卻不如沒有,某種程度上,他們各有各的孤獨。

不論他在別人眼中口中是什麽模樣,他為她做的已經足夠多,而她所能回報的,也只有靜默的陪伴。

含珠之事,讓她明白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一個會先到來。

那不如,就不要想那麽長遠,只要眼下過得快樂就好。

蕭北冥愣愣地看着她,被她握住的那只手隐隐發燙,他卻有些舍不得掙開,半晌,他黑沉沉的眼眸中盈起一絲亮光,喉結微動,吐出晦澀的字眼,“好。”

就當他是貪戀此刻的安寧,哪怕她說的是假話,他也甘願相信。

漫天的煙火似是隕落的繁星,自夜空中向下蔓延開來,映着雪地裏那兩個相互倚靠的、黑黑的影子,顯得格外耀眼。

*

含珠身亡的消息在宮中如一縷輕煙,沒有激起任何波動,玉瓷與芰荷雖不知其中具體緣由,卻也知道與太後有關,宮人們私下議論兩句,也不許祭奠,也只有私下裏抄些經書。

宜錦沉默着喂了阿鲲,如今幾日過去,阿鲲又長得大了些,比之從前多了幾分威武,它已經熟悉宜錦的氣味,會偏着頭在她的手掌下磨蹭。

她看着阿鲲,想起含珠往日逗阿鲲玩時的場景,只覺得心裏格外難受。

若她沒有給姚母求情,事情也許就不會糟糕到這一步,含珠也不會因此丢了性命。

如果在初時,她聽從太後的話下了那翹搖花粉,或許含珠的今日,就是她的昨日,她看着含珠那樣的慘狀,只感到一股森森冷意。

一條人命,在威嚴的宮禁中,在太後的謀劃下,也只是輕煙般随風逝去,什麽都留不下。

在太後娘娘眼中,只要能達成想要的結果,任何人的性命都可以犧牲。

那麽将來有一天輪到她時,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她又該如何在陛下和太後的鬥争中護住自己的家人?

蕭北冥,會一直信任她,袒護她嗎?

大殿之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宮闱,使得枯燥無味的宮廷生活有了談資。

宜錦的身份本就不是秘密,一時間後宮前朝謠言不止,民間更傳薛氏女一早與新帝有舊,卻被迫嫁給前靖王,新帝沖冠一怒為紅顏,甚至不惜弑殺親弟也要抱得美人歸。

宜錦回到直殿監時,一路幾個小宮女偷偷瞥她,閑言碎語防不勝防,她早已料到眼下這般境況。

她入居所,玉瓷正含淚,芰荷出言告慰,玉瓷見她來了,起身,臉上猶存淚痕,“你來這處也不過月餘,往事仍歷歷在目,可是人卻不是那些人了。”

宜錦聽她一番話,心中也生出世事無常的感慨,她低聲道:“玉瓷姐姐,若是你願意,日後便同我一起去皇極殿,也好有個照應。”

玉瓷卻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走。”

她轉頭看了看這間簡陋的屋子,“從前含珠那丫頭在時,我總是待她太過嚴厲,卻忘了她也不過是個從小孤單着的姑娘,正是要人寵的年紀。”

“她曾同我說過,待到年滿二十五歲出了宮,便要去黃州盤個店面做些小生意,照料她母親。如今她不在了,左右我日後也是孤身一人,不如由我圓了她的夢。”

她說着,眼底溢出些微晶瑩,拉住宜錦和玉瓷的手,接着道:“如今外人都道你命好,我卻知道,富貴往往艱險。往後千萬要好好保重。伴君如伴虎,萬事小心才是。”

宜錦眼眶微酸,卻知玉瓷心中已有定奪,旁人是勸不動的,她只點了點頭,抱住眼前的姑娘,眼底含淚,道:

“我也曾幻想,若到了二十五歲能夠出宮,便置辦一處宅子,做些小生意,如今看來,恐怕是不能了,姐姐就當也帶着我的願望,往後出了宮,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永遠不是孤身一人。”

芰荷在一旁也有些傷感,她雖想出宮,但是對她來說,姑娘比世上所有事情都要重要,姑娘在哪她就在哪。

三人坐下來閑話一番,不多時,宜錦便同芰荷出門去了愆陽殿蔡嬷嬷處,她料想日後在住在皇極殿,恐怕不能再像往日一樣時常照料蔡嬷嬷,如今過來探望,也是為安心,只是沒想到她們到時,宋骁正站在廊下。

風雪雖停,但太陽并不肯出來普照大地,伴着朔風,還是有些陰冷,宋骁的衣袍在風中微微飄蕩,卻沒有踏入殿中。

宜錦如尋常見了禮,宋骁哪裏敢受,忙回禮,目光落到芰荷身上,芰荷也行了禮。

宜錦見狀,便拍了拍芰荷的手道:“我想和蔡嬷嬷說些話,你在這等我,可好?”

芰荷點點頭,“姑娘,我在外頭等你。”

話罷,宜錦便入了愆陽殿的正門。

只剩兩人站在原地,芰荷今日顯得沒有往日活潑,宋骁看出她有心事,心中想問卻只恐冒犯,卻未想到芰荷先開了口,“些許時日不見,宋大人倒清瘦了許多。”

宋骁下意識道:“許是近日禁中事務繁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芰荷姑娘今日興致不高,可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芰荷擡頭看他,宋骁雖然一股文人氣,但偏偏一雙眼同陛下一樣有肅殺之氣,這兩種矛盾的氣質結合在一起,卻替他添上一股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她道:“多謝大人關心,沒有遇到難事。只是近日忽然感慨,似乎沒有什麽人和事能長長久久,還是珍惜眼前最好。”

她意有所指,看着宋骁,“新春佳節,沒有人會不想阖家團圓,蔡嬷嬷只是看着兇,其實她心地柔軟,宋大人若是有空,時常來看看。”

宋骁跟随蕭北冥多年,從小遭了人牙子拐賣,受了許多苦,好不容易熬出來找到了親娘,卻又得知親娘為了得到他的下落竟然背棄了恩人,落得了如今瘋瘋癫癫的下場。

他心中其實藏着許多事,但卻都不能與旁人道,唯獨芰荷,他總能在她身上感到一種柔和的力量,讓人心安。

宋骁沉默着點了點頭,卻捏緊了腰間的佩劍,低聲道:“恐怕她不會願意見我。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她應當……怨極了我。”

芰荷仰首看他,微笑道:“天下沒有哪個母親會真正怨怪自己的孩子。更何況宮中如大人一般年紀的,少有如大人一般智勇雙全,嬷嬷瞧見,也只會為大人高興。有時人不願面對,不是因為怨怪旁人,而是因為責怪自己。想來嬷嬷也是如此。”

宋骁怔然,他深深看着芰荷,起風了,風吹起她的發絲,她的神情卻比往日都要溫柔。

*

這邊宜錦入了內殿,蔡嬷嬷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總是卧榻,宋骁雖着人送了湯藥,蔡嬷嬷卻一口都不進,宜錦坐在羅漢床旁邊的繡墩上。

蔡嬷嬷正淺寐,但睡得并不安穩,白發也多了些,整個人如枯木被抽去了最後一絲生機,她聽到有人進屋,卻疲憊地睜不開眼睛,沙啞道:“是薛姑娘嗎?”

近來她總是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但醒着的時候,腦子卻不似以往那般混亂糊塗,她漸漸能記起許多往事。

宜錦見她睜眼,忙将她背後引枕墊高,扶她起身,道:“是我,嬷嬷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用藥的嗎?”

她的語氣雖然帶些責怪的口吻,卻依舊溫柔,蔡嬷嬷那只壞眼早已失了光明,只能用一只好眼努力看清宜錦,咳嗽幾聲,道:“嬷嬷老了,不中用了。便是再多的湯藥也不管用了。”

宜錦鼻子有些酸,許是近來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她端起旁邊仍舊溫熱的藥,用湯匙攪了攪,“嬷嬷這樣,宋大人也會擔心的。”

蔡嬷嬷怔然,她捏緊了被褥,扭過頭,“你提他做什麽?他沒享過一天福,好容易遇到了恩人,我卻害了他,我該離他遠遠的,才不耽誤他。”

宜錦聽她這樣說,也知道她心中所想。

蔡嬷嬷當初因為牽挂被拐子拐走的親子,才會被太後利用,做了傷害蕭北冥的事,她不見宋骁,一來是怕當年之事連累宋骁的前程,二來也是無法面對自己當初做下的錯事。

宜錦緩聲道:“嬷嬷,宋大人心中一直挂念嬷嬷,否則也不會日日停留在愆陽殿門口不肯進入,您手中的湯藥,盡是他親手所熬。正如嬷嬷所言,他自幼遭逢苦難已是不幸,如今母親尚在卻不能侍親,無人可依,也是可憐。”

蔡嬷嬷聞言,那只完好的眼中已滿是淚水,她不願在宜錦面前失态,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将宜錦手中的藥碗接過,一飲而盡,然後閉上雙眼,低聲道:“告訴他,叫他回去吧,我不想見他。”

宜錦心中無奈,卻知道嬷嬷願意喝藥已是極大的進展,她不能操之過急,于是将東西收下,低聲道:“既如此,我就先行告退,嬷嬷好好歇着。”

蔡嬷嬷見她要走,想到方才宮中的傳聞,她緊緊握住宜錦的手,嗓子裏發出渾濁的聲音,“好孩子,你告訴嬷嬷,你對阿鲲,到底心意如何?”

宜錦低下頭,被一個長輩這樣問,她兩頰有些發熱,良久,她只擠出幾個字,“嬷嬷,他待我很好。”

蔡嬷嬷是過來人,如何能看不懂,她咳嗽兩聲,囑咐道:“你是個好孩子。阿鲲性格執拗,若他心有所屬,必然不會輕易放手。但他其實心性不壞,若有哪天他做了錯事,別急着放棄他,可好?”

宜錦微微一愣,她抿唇,捏緊了手中的食盒,用力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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