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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其實不是謝延不說,只是過去的事情再提起,除了讓瑜川傷心外,也沒有別的好處。
時瑜川見他情緒平穩了不少,重新換了一個姿勢,跟他面對面的躺着。
“沈南知道的也不多。”
“我知道的更少,明天你就要去複診,我還不能陪着進去,你不要讓我擔心。”
時瑜川是鐵了心的,不過謝延也知道他能說出吃沈南醋這麽離譜的話,也确實是豁出去的。
但謝延從何談起。
好像又沒什麽好說的。
當年爺爺臨終把遺囑交給他爸,結果他爸癌症過世,之後就是他的母親抑郁成疾。
母親住院期間,謝延除了上學外,下了課就跑到醫院悉心照顧。
這段時間兩母子也算過的安穩,只是謝林豪一直僞裝的真面目也跟着撕扯下來。
那天也算是平靜日子,謝延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門口一堆穿着黑西裝的人,他想了想沒有靠近,而是緊貼在牆壁角落,遠遠的看見謝林豪進了他母親的病房,接着房門關上。
後來才知道他們談的是關于遺囑的事情,謝林豪是非要拿這筆財産,為他的兒子鋪路,而謝延母親又何嘗不會為謝延着想,說什麽都不願意交出來。
談判決裂,那天之後母親日漸消瘦,眼見着也要撐不下去。
謝延好似在等,一切都當做不知情,出現轉機的那天,是剛大學畢業的謝林夜,他的小叔。
謝林夜小時候就愛跟謝延一起玩,常常會給他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一天,母親沉睡的安詳平和,謝林夜讓他好不容易放假就不要一直待在這裏,接着就誘導他往謝林豪那間別墅裏等着,說是謝豪也在,兩兄弟好久沒見,敘敘舊。
結果去了之後,沒有謝豪。
他被人從後面打暈,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黑暗,他驚恐的拍門也無人理他,一天下來,飯也沒吃。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沒有人管他。
謝延開始環視這間房子,裝修擺設在他眼裏跟監獄沒什麽區別,沒有燈黑乎乎的,只有門縫下面細微的光線在告訴他是白天夜晚。
因為好幾天沒吃飯了,謝延徹底暈倒,等他醒來後,天花板是白的,床單是白的,連窗外的光線都是那麽的刺眼明亮。
好似突然活過來一般,謝延的手臂還在打針,但他顧不上那麽多,意識到上面幾層就是他母親的病房之後,他拔掉針,狼狽的搭電梯,然而得到的消息是,他母親在昨晚淩晨不幸過世。
相關人員聯系不到謝延,無可奈何只能聽從謝林夜的建議先進行下面的安排。
這件事一直到現在都是謝延心中的那根刺,也是後來導致他情緒崩潰的導|火|線。
而後沒多久,遺囑就無端端落在了謝林豪手上,他安然無恙帶着謝豪回國,對于國外的謝延棄之不理。
但謝延本身是有自己的財産的,他還在上學,身上的資産留下來也足夠讓他自己安穩的生活一輩子,可他一點都不甘心。
遺囑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謝林豪,而引誘他過去的是謝林夜,這種三歲小孩都能想清楚的事。
謝延雖然知道,但無可奈何,謝林豪已經全面掌管謝家。
父親去世後,他一邊上學一邊去跟着學長學姐去做生意,炒股票,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別的原因,賺的盆滿缽滿。
他住不了父母的那套房子,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所以他給自己新買了一套小別墅,不大,但一個人住剛剛好。
沒過多少天就是爺爺的忌日,謝延按時回國,他很久沒回來,謝林豪也很久沒見過他,乍一眼,就讓他驚鴻一瞥。
當年瘦削寡言的少年如今長成了鋒利冷漠的青玉,身板如蒼勁的翠竹,筆直硬朗,好似能為自己創立王國,呼風喚雨。
謝林豪開始有危機感。
忌日後第二天下午謝延就要啓程離開,謝林豪好心的見他留在謝宅休息,謝延盯着他的眼睛,謝林豪沒由來的恐慌。
而謝延也拒絕了他的提議,去很遠的酒店住,結果還是被帶走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學會了反抗。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被送去醫院,見到了瑜川。
之後不管日子過得怎麽樣,他是生是死,還是生不如死,還是被迫接受治療,沈南過來陪他的那一天晚上,還被謝林豪安排的人被劫走了。
病情惡化的十分嚴重,沈南幾乎是鉗制他去的醫院,後來就是情緒崩潰的厲害,沒辦法跟人相處,吃的東西也少,只有沈南可以近身聊幾句。
平時都是開了個小窗口聊天的。
也就是沈南之前吐槽的像探監。
就算被醫生批準出院之後,那也是一直藥物控制的,後來回國才好了很多很多。
現在是重新回去複診。
時瑜川第一次完完整整了解謝延的過往,那心情是難以形容的。
進去見醫生之前,時瑜川走上前幾步,對沈南說:“我想跟他再說說幾句話,待會兒再進去行嗎?”
沈南有點為難,不過還是答應了:“嫂子,盡量快點。”
時瑜川點頭。
謝延穿了件白T恤,跟休閑褲子,跟謝總的形象,天差地遠,面部輪廓看起來柔和許多。
“不用擔心我,我能感覺到自己沒什麽問題。”
“不是這個。”時瑜川掏出一顆糖放在他手心處:“雖然是在家裏拿的,也是你提前準備的,但是我給你的。”
時瑜川有點小驕傲:“你不用擔心你身邊沒人了,你有我在。”
謝延一頓,他拽着時瑜川的手朝自己的褲兜摁了摁,頓時發出一陣包裝紙的聲音。
“拿了,不過你給的這顆最特殊。”
謝延進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外面等着的只有時瑜川跟沈南兩個人。
沈南安慰着說:“這畢竟很久沒檢查過了,時間會長點的。”
時瑜川沒吭聲。
再過了一個小時後,護士出來了,用英文說讓他們都進來。
這次醫生沒有給謝延開藥,心理創傷是一輩子的事情,但謝延的情況比以前好了很多,特別是在飲食跟運動方面,都變得很有規律,這是好事。
時瑜川想起謝延偶爾陪他去晨跑,去健身房,陪他一起吃營養餐,他還會盡量每晚都回家吃飯,不規律也不行。
但這竟然也是治療方式之一嗎?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真神奇。
今天複診的結果是好的,好到醫生說有需要的再來找他,這話的潛臺詞基本就是謝延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脾氣,謝延本身脾氣也不是很好,
做到情緒穩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比起前些年他一個人住在病房裏,誰都不能近身的情況要好很多。
時瑜川悄悄的跟謝延十指相扣,被醫生看見了,他的目光放在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他頓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麽。
“藥可以暫時停了,保持現在的生活狀态,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謝先生,如果可以的話,這幾年适當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去年來檢查的時候,謝延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小問題,但不大。
那種小問題雖然不大,但他持續影響的時間比較長,也很容易變成引|爆的線。
而且醫生也得知,他這些年來經營公司,忙碌是很好緩解情緒的行為,但這種治療的行為是極端的。
一旦忙碌的緊繃起來的線斷掉的話,依舊會變成從前那樣,甚至會反彈的更恐怖。
所以醫生還是給他開了藥,結果今年一次都沒來,反而氣死好了很多,身邊也多了個人。
他們三人離開門診,走到外面空曠的小花園裏,沈南深呼吸一口氣:“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謝延的頭發被微微吹拂,眉眼依舊鋒利卻不是柔軟:“這些年,麻煩你了。”
“我可聽不得這麽煽情的話,我就你一個兄弟。”沈南伸手錘了他的肩膀,“不過醫生說你作息規律是怎麽回事,你規律嗎?
”
謝總不是夜貓子嗎,熬夜通宵,時差颠倒那是事兒嗎?
“瑜川不能晚睡,我要陪他。”
沈南瞪大了眼睛:“那還是嫂子的功勞。”
謝延指了指他:“吃飯去。”
沈南笑嘻嘻的:“昨晚做噩夢沒。”
謝延點頭,剛才這件事也跟醫生提過,但醫生問的細。
問他這個噩夢持續多久,是怎麽醒過來的,然後情緒變化是怎麽樣的。
噩夢很短,昨晚是他八點多睡的,不到九點他就醒了,醒來就發現自己在瑜川的懷裏,聊了幾句,後半夜就一直都挺安穩的。
醫生欣慰的點點頭,他說這種事情都是要慢慢來的,急不得。
而且他也只是住在那間小別墅裏才會這樣,其他地方不會的話,問題也不大。
醫生還開玩笑說,賣掉說不定是件好事。
但謝延表情淡淡的說,不會常住,留着也挺好的。
這間別墅有不好的回憶,也有好的回憶,賣了太可惜。
他們沒有在外面解決,而是回到小別墅裏,謝延親自下廚,沈南作為客人在正廳等着,時瑜川進廚房幫忙。
“寶寶,洗一下這盆。”
“嗯。”
“加點辣椒調味。”
“好。”
“不問問我嗎?”
“嗯……嗯?”
時瑜川手中動作一頓,看了看他,謝延也轉過頭跟他對視。
“這麽關心我,也不問問剛才的情況。”
“不要。”時瑜川意外的別扭,“醫生說你沒事了,我也不該在你面前提這麽多,在情緒上,我們是平等的,我不需要遷就你。”
謝延:“???”
他情緒好了,直接地位不保?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沈南看着缺心眼,實際上第六感比天上的神仙還要準。
早就感覺到飯桌之間的波谲雲詭,看似風平浪靜前的一場大暴雨。
所以他吃完後,麻溜的滾蛋。
時瑜川把碗放進洗碗機,休息了一會兒後便去洗澡,無視掉謝延審視的眼神,他擦了擦頭發就上床去。
過了半小時,謝延從浴室出來,拿起吹風機給自己吹頭發,眼神非常的幽怨。
其實中午看病的時候,趁謝延不在,醫生也有私底下找過瑜川,他是個很專業的心理醫生,時瑜川跟他聊天時,一點都不覺得他只是一個“醫生”,更像是很親切的好友,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
他說:“之前謝先生選擇治療的方式是工作,是極度忙碌的工作,很有成效,他恢複的不錯,這一次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就是你。”
時瑜川一怔。
“是極度的依賴,這兩種方式都太極端了,其實謝先生的病很好治療的,只需要保持心情愉悅,保持作息吃飯規律,切勿暴飲暴食,基本都不會再複發。”
時瑜川從他這段話裏聽出來微妙的意思,也就是說,謝延痊愈了,是因為自己,但……還需要再平衡一下,以防後續複發。
童年時期心理創傷如今在他心髒處留下一處疤痕,而現在對他不利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不用太刻意,平時注意一下就可以了。”醫生也是笑呵呵的提醒。
但時瑜川記在心裏了。
不過這件事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讓謝延習慣的,而時瑜川在廚房脫口而出的那一句,其實只是預警。
但被謝延誤會了,他表示真的真的受不了瑜川的冷暴力。
時瑜川猛然聽到謝延對自己的評價後,眼睛都瞪直了:“誰冷暴力。”
謝延面無表情:“你。”
時瑜川仔細想了一下,從前他只要說一句協議、離婚、或者分手的字眼,謝延立刻就變了,還有那次他以為自己要跟姜馳跑了,變得特別可怕。
既然他好了……
“阿延……”
謝延冷冷的瞥他。
“你也知道我們之前是協議結婚的,按照合同,三年之後,是不是應該重新策劃,比如外界對我們的言論,或者先離婚,再重新結婚?正好我才畢業沒多久,也想過一些單身的日子。”
謝延背部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你非常要說這些話刺激我?”
謝延微微皺眉,背過身,不理他了。
時瑜川眨眨眼,有些無辜。
謝延氣打一處來,但又不可能對瑜川發火,他面不改色:“分房睡吧,你好好想清楚自己錯在哪。”
時瑜川:“???”
主卧的房子留給瑜川,他……去隔壁書房的小床。
這個結局非常的意外,意外到時瑜川都沒想到的。
之前謝延都是寧願死都不會跟他分開半步距離,現在都要跟自己分床睡覺了。
但半夜的時候,時瑜川反複翻滾,完全睡不着,他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抱着跟他上半身這麽長這麽寬的枕頭,悄悄的打開書房的門,意外的發現竟然沒鎖。
他不是非要跟阿延一起睡,只是擔心會不會做噩夢,結果門剛開了一條縫,就看到裏面的落地燈向四周散發着微黃的燈光。
謝延放下筆,腦袋微微傾斜。
時瑜川尴尬的腳趾蜷縮,有種被抓包的錯覺。
“寶寶?”
“擔心你會做噩夢。”
謝延頓了頓:“很久沒住在這裏,第一天晚上難免,不過已經好多了。”
他在這邊創業的時候,也是住在這裏,半年都會做噩夢,睡覺靠安眠藥,半年之後他硬生生靠自己扛過去的,但那導致他會這樣的原因,只是因為心悸不安。
在得知謝林豪去世的消息,做噩夢的次數逐漸減少,但也有那麽一兩次。
時瑜川抱着枕頭乖巧的點點頭,謝延看着應該是在寫東西,他現在不動了,就這麽盯着他看。
搞得時瑜川要走不走的尴尬。
他伸長脖子說:“那我走了。”
謝延垂眸,假裝沒聽見。
時瑜川站在原地,別別扭扭的走到他身邊:“阿延,我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吧。”
謝延放下筆,從瑜川進門後,他根本沒動過,那張紙上也都是草稿,還有一些時瑜川看不懂的數據圖。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到時候三年到期,說不定你還會再提一次。”
時瑜川:“我說的也是事實。”
“你到底在倔什麽?”謝延有點看不懂他。
時瑜川卻因為謝延這句反問微微一怔,是啊,他怎麽一直在記着三年之約這件事呢。
明明他們都坦誠愛意
,互相表白過,所以不管此次婚姻如何來的,好像都是幸福美滿的結局。
但說到底,這場婚姻一開始他就不願意的,算了,也沒什麽好糾結的。
他本來也是想試探一下謝延的反應,幹嘛這麽矯情。
“沒有,我是讓你回房睡覺的,我一個人睡不着。”時瑜川低頭示意自己還抱着枕頭,頭發亂七八糟的翹着。
偏偏表情還那麽無辜。
好像做錯事說錯話的人是謝延一樣。
謝延将桌面的東西随便放置,然後往後一靠,輪椅稍稍退後,離開桌子一小段距離。
“那你下次還敢嗎?”
時瑜川拼命的搖頭。
“可我還在生氣怎麽辦。”謝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生氣?
時瑜川見過謝延生氣的樣子,不是這樣,這最多就是在調戲他。
以為他好欺負呢。
謝延也不勉強,反正瑜川真的回主卧了,半夜他再回去就行。
他就是因為睡不着,才會在寫東西的。
沒想到的是,時瑜川把枕頭摔在謝延的懷裏,然後他自己一屁股坐上去,兩人中間隔着一個大枕頭。
明明枕頭膨脹的厚度是大的,但偏偏時瑜川俯身壓過來的時候,謝延卻能感覺到他胸膛的線條,輪廓,甚至是那兩點。
燈光昏暗,亮度不足,只能隐約看見對方模糊的面部線條,以及朦胧的對視。
時瑜川對準他的嘴唇,點了一下,漱口過的薄荷清香,在唇齒停留。
“好了,現在開始哄你了。”
謝延還挺期待他要怎麽哄,全程就讓時瑜川主動,他們也有段時間沒有親熱了。
不過時瑜川的動作是很生澀的,他們之前的每一次親熱都是謝延主動,他光是調整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不要窒息在男人的深吻當中。
但還是學不會,不知道謝延的舌頭是怎麽靈活的,不知道他摸自己的時候觸碰的是哪裏,會讓他渾身發抖發顫。
然後下一秒就會湧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覺,接着就是要重新洗澡的代價。
他好狼狽……
時瑜川靠着枕頭撐過去,用舌尖頂開謝延的唇縫,微涼,薄薄的,嘗着還有茶香的味道。
他力氣太小,總是沒辦法再進去更多,謝延只覺得有點癢癢的,沒一會兒就懲罰性的咬了咬他的唇瓣。
時瑜川稍微吃痛,皺了下眉頭。
謝延的大腿掂了掂,然後又拍了拍他的屁股:“快點。”
時瑜川的視線下意識往下,然而被枕頭遮住了什麽都看不到。
謝延好心的跟他彙報進程:“還沒完全起來。”
時瑜川:“……”
你還怪好心的。
他鼓起勇氣豁出去,學着謝延平時對他的動作,又要親,又是舔,又是咬。
但謝延分力度,時瑜川不分,謝延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蹭了一下,癢癢的,一點痛感都沒有。
結果時瑜川自己還疑惑起來,為什麽沒有印記。
要笑死誰?
謝延無可奈何的捏着瑜川後頸的肉,軟軟的拎起來:“要幹什麽?”
“撕掉你的一層皮。”時瑜川認真的說,憑什麽每次他都一塊紅一塊青的。
他什麽事都沒有。
“好好好,是我的錯。”謝延慢慢的引導他的,抓着他的手腕,隔着枕頭,漸漸往下,沒感受到熱度,感受到一坨……
時瑜川手抖了一下,想要收回去,但謝延強制的按下去。
“差不多了。”謝延嘴角一勾,“要哄我嗎?”
他的意思是用手。
雖然也不是時瑜川第一次,更羞恥的動作他們也用過,但是這一次瑜川不願意。
枕頭被扔在一邊。
謝延完完全全靠在椅背上,兩手掐着瑜川的腰,嗓音被浴火侵襲沙啞,神情漫不經心。
“用手就行。”
時瑜川深深的吸了口氣,“應該不夠。”
謝延撩起眼皮,燈光在眸底閃着細碎的光芒,像橙色的鑽石。
時瑜川:“不用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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