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撕破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韓伊人一直反反複複，宴書陌幹脆接過了韓伊人的工作。

直到五校彙演開始，韓伊人才被宴書陌同意過來看看他們的訓練情況。

齊繡第一時間抓着韓伊人的手，“一一，你感冒還沒好怎麽又出來了。”

韓伊人拍了拍齊繡的手，“我沒什麽事了，是宴書陌怕我反複才不讓我過來的。”說着又看向訓練室的其他人，“我來看看你們的訓練情況。”

“看來韓師傅是在擔心我們。”彭飛飛原地蹦了一下，“放心吧，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說着，彭飛飛還哼哈比劃了兩下。

韓伊人眼前一亮，看着宴書陌，“你好厲害，确實比我教的好很多啊。”

韓伊人多數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面無表情，同學快一個學期，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她現在一臉崇拜的樣子。

彭飛飛忍不住牙酸，韓伊人的崇拜都是宴書陌這個大魔王虐待他們的證據。

彭飛飛嘴欠，剛想說話又被宴書陌一個眼神掃過，頓時安靜如雞。

遍你看看，學校那邊是沒什麽問題了。”

韓伊人連連點頭，雖然這件事倒最後已經沒有她參與了，但多多少少也是因為他開始的，所以她還是挺好奇的。

被虐習慣了的一群人見宴書陌這樣，還是忍不住一人賞了宴書陌一個白眼，慢慢擺起了架勢。

情景劇的表演內容沒什麽變化，倒是打鬥那一段似乎被宴書陌改過，齊繡的動作看上去更加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到最後的群演更是不得了，一眼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氣勢在裏面。

韓伊人忍不住拍拍手，等到表演結束，她絲毫不吝啬自己的贊美，“你們很棒。”

齊繡第一時間過來抱着韓伊人的胳膊，“那我呢，我呢，我的動作是不是帥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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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伊人點頭，“很帥！”

“我就知道，”齊繡一臉幸福，看着韓伊人更是興奮，“一一，我感覺你好像變了耶！”

“嗯？”韓伊人不太明白，疑惑地摸摸臉，“我哪裏變了？”

“是這裏。”齊繡戳了戳韓伊人的心口，“你沒覺得你變活躍了嗎，要是以前，你絕對不會說你們很棒，也不會情緒這麽外露，是不是因為談戀愛的原因啊？”

說着，齊繡又偷偷地撞着韓伊人，眼睛不住地撇着還在說話的宴書陌，“看來宴書陌是個很合格的男朋友啊，能把我們一個冷冷清清的大美人變成這樣。”

“你胡說什麽啊！”韓伊人躲開齊繡，“你快去聽聽宴書陌說什麽。”她推着齊繡離開。

齊繡聳聳肩，一臉壞笑。

——

第二天就是五校彙演的日子，韓朝終于趕在了頭一天晚上被放了回來。

在家裏蒙頭睡了一覺，一直到下午，韓朝才去學校做準備。

韓伊人因為節目的事很早就到了學校，宴書陌也推掉了今年主持的工作，一心一意的陪着韓伊人。

因為這段時間他和韓伊人一直出雙入對以及韓伊人班裏同學的口口相傳，所有人都知道了宴書陌二十四孝男友的美稱，不少以前喜歡他卻礙于他的冷臉沒敢表白的女生捶胸頓足，甚至今天，還有不少人是不是地路過看一看宴書陌。

韓伊人不屑地撇嘴，“哼”了一聲。

宴書陌本來沒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但是見到韓伊人這樣，莫名地開心起來，甚至連那些時不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以及偶爾會有個嬌滴滴的要求幫忙的女生都不覺得讨厭了。

宴書陌含笑着靠近韓伊人，“小寶貝吃醋了。”

宴書陌得聲音很輕，但是韓伊人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手上的動作暫停，韓伊人冷着臉盯着宴書陌，趁着別人沒注意，踢了宴書陌一腳，“臭不要臉！”

宴書陌絲毫不以為意，“我要是要臉，還能娶到媳婦。”

這話說的更過分了，韓伊人又毫不客氣地給了宴書陌一肘子，結果被宴書陌實實在在地摟在了懷裏。

“不老實！嗯？！”宴書陌按住韓伊人的手，小聲地咬着耳朵，“再不乖一點，當心我親你啊！”

宴書陌最近這一個月沒少拿這句話要挾韓伊人，有時候也會出其不意地來上一口，韓伊人怕宴書陌真的不顧場合亂來，立刻老實了。被宴書陌不小心蹭到的耳朵尖通紅着，熱度從脖子慢慢升起。

身後傳來一聲輕咳，韓伊人又是一僵，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是韓朝過來了。

宴書陌倒是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自覺，無比自然地和韓朝打了聲招呼。

韓朝點頭，眼神落在韓伊人身上，“一一？”

韓伊人揉了一把臉，努力控制着臉上的表情，剛一轉身就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

韓伊人有些腿軟，磨磨蹭蹭地開口，“哥，你來了。”

韓朝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他一直極力想撮合韓伊人和宴書陌，但是當真看見兩人在一起了，韓朝心裏又不痛快，尤其是對宴書陌，總感覺自己養了十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

韓朝不爽，但是又知道自己沒理，幹脆也不再看他們，反而和其他人交流起來節目的事情，等到問的差不多了，韓朝又走過來，“我要先去看其他人的排練了，先走了。”

韓伊人連連點頭，直到韓朝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她腳下又踩了宴書陌一腳。

一下午的兵荒馬亂終于過去，終于等到了晚上演出的時間。

韓伊人和其他人一起去後臺做準備，化妝間裏鬧哄哄的，人擠着人。

韓伊人剛準備和其他人一起進去就被宴書陌按住了，“你感冒還沒好，別進去了，他們換好衣服會出來的。”

怕韓伊人不放心，宴書陌又揉揉她的臉，“這樣，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

韓伊人點點頭，把宴書陌手上的東西接過來，“嗯。”

人越來越多，就連門口也擠滿了。

韓伊人幹脆又往旁邊退開一段距離，慢慢地，竟然被擠到了樓梯口。

韓伊人有些慶幸自己聽了宴書陌的話沒有進去，又怕宴書陌找不到他，就給他發了條微信，然後拿着手機玩游戲。

最近韓伊人被林喬科普，覺得吃雞這個游戲還挺好玩的，一不小心就上了瘾，就連穆深的畫稿到現在都還沒有完成。而穆深迫于林喬的威脅，也不敢找韓伊人要，還得不停地在林喬面前展翅獻殷勤。

只是韓伊人是個渣渣，就連宴書陌親身上陣教了她好多次，但是她直到現在還是不會玩。

很快，一句游戲結束，韓伊人不出所料的over。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脖頸，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暗了下來。

韓伊人擡頭，很久都沒有見到的陳曦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韓伊人皺眉，默默起身讓了個位置。

“學妹。”陳曦張嘴喊住韓伊人，看着韓伊人的眼睛道歉，“對不起，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韓伊人默默擡頭看了陳曦一眼，有些意外她竟然會道歉，想了想又覺得很正常，畢竟她喜歡韓朝，而韓朝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學校裏了。

韓伊人沒有說話，只是又往旁邊移了移，意思顯而易見，請便。

陳曦下了很大的勇氣才來道歉的，雖然來之前也想象過韓伊人可能會有的态度，但是當韓伊人真的一言不發甚至把她當空氣一樣的時候，陳曦還是不可避免地難過起來。

看着韓伊人，陳曦張張嘴，又走進了些，“學妹，我……”

韓伊人皺着眉躲開，眼神冷冷地掃過去，一言不發。

陳曦被韓伊人的樣子吓了一跳，她知道韓伊人不喜歡她，但是韓伊人已經和宴書陌在一起了，那她至少已經沒有了可以讓韓伊人讨厭的理由了吧。

可是為什麽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冷漠了呢？

陳曦心裏更加難受，臉上也越來越不自然。李夢璃從身後扶着她，“嘻嘻，我們走吧。”

陳曦搖頭，眼神落在韓伊人的臉上，“學妹，你之前說喜歡韓朝，那我可以理解你讨厭我，但是你現在已經和宴書陌在一起了，你為什麽還……”

“為什麽還讨厭你？”韓伊人截下了陳曦的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像是被無邊的黑夜重重碾過一樣，“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喜歡你？”

一句話問的陳曦啞口無言，她吶吶張嘴，眼角已經紅了。

是啊，她有什麽資格！

李夢璃把一切看在眼裏，忍不住皺眉，“韓伊人，你說話別這麽刻薄，總歸你和嘻嘻之間，是你先挑起來的，要不是你先故意接近她然後又打擊她，你和肖童的事也根本不會發生，你有什麽資格指責嘻嘻。”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就因為你和她是朋友？”韓伊人把目光從李夢璃的臉上轉到陳曦的臉上，“真可笑，到了現在還想和我哥在一起，你覺得你憑什麽？憑你那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嗎！”

陳曦更加紅了眼，藏在袖子裏的手指不停地顫抖。韓朝和她說清楚，确實是在肖童的事情發生之後，韓朝那麽清朗的一個人，一定會覺得她心思深沉，怕是早就把她排除在外了。

韓伊人還沒放過陳曦，“你是今天的主持人吧，我哥也是，勸你最好老實點，別想打我哥的主意，另外……”韓伊人勾起唇角冷笑，眼神冷冷地從上到下掃過陳曦，最後落在她露出來的裙子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一開始就是故意和你說的我喜歡韓朝，我也是故意接近你的讓你以為你有機會的，我就想看看你得到了希望又被我親手毀滅的時候會不會絕望。”

看着陳曦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韓伊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快意，臉色反而更冷，“怎麽？沒想到？呵！我也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哥啊，換成是另外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你身邊這個事事替你出頭的，我都不會這樣，可是誰讓這個人偏偏是你呢，你知不知道……”韓伊人驟然靠近陳曦，“你知不知道，在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很讨厭你，打從心底的讨厭你！”

陳曦向後退了一步，臉色更加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就因為讨厭她，這算什麽理由！

陳曦目的握緊拳頭，張張嘴，“為……什麽？”

“為什麽啊？”韓伊人冷笑，“讨厭一個人，需要什麽理由嗎，更何況是你這種的……害了……”

害了我和奶奶，害的我家破人亡的！

後面半句，韓伊人咽了下去。

韓伊人嘲諷地笑笑，讓開路，聲音輕飄飄的卻又無端地讓人覺得似乎是從地底深處發出，沁了一層森冷陰郁，“陳曦，別再出現在我們一家人的面前，因為你真的很惡心。”

“夠了！”李夢璃看不下去了，憤怒地看着韓伊人,“你說夠了沒有，你以為就你不讨厭嗎，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招人喜歡嗎，你更讨厭，更惡心！”

“那樣更好，既然想看兩眼，那就別再出現我面前！”韓伊人絲毫不在意。

“你……”李夢璃還想說什麽，陳曦按住她的手搖搖頭，“妮妮，算了，我們走吧。”

李夢璃深吸了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氣點點頭，“你還好嗎？”

陳曦強行扯出一抹笑，搖搖頭，“沒事。”

韓伊人一路目送着李夢璃扶着陳曦一步步往上，期間李夢璃不停地讓陳曦小心。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

在上最後一部臺階的時候，不知道是被長裙絆了腳還是陳曦自己沒站穩，她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

李夢璃驚呼，“嘻嘻！”看着下面的韓伊人，“韓伊人，你救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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