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錯失

錯失

李恃喝着花朝親手倒的茶, 喝的很順暢,随意問道:“今日第一天進宮,都做什麽了?”

花朝正暗自懊悔自己因為他語氣稍軟一些就聽了他的話, 還給他倒茶,此時聽他這樣問, 她施施然坐在了李恃對面, 堆起了笑臉:“靜蓉姑姑帶我熟悉了一下宮裏的重要人物, 見了煦王妃, 煦王妃還請我喝了一杯茶。”

“咳。”本該順暢到底的茶水,一下卡在了喉嚨口, 李恃輕拭了下嘴角, 放下茶杯, 看向了花朝。

花朝已經挂下笑容,撐着下巴側過臉去,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揪着桌布。

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李恃琢磨了一會,開口道:“煦王妃她是阿悟的童年玩伴, 所以與我也有些交情......”

花朝轉過臉來,輕飄飄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太子殿下的青梅竹馬。”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令李恃心頭一緊, 不輕不重地強調了一句:“是阿悟的青梅竹馬。”

花朝壓根沒聽他的解釋, 心裏已經把他罵了八百遍,該死的青梅竹馬, 怪不得那晚宋知蘊不顧儀态哭得那麽傷心!

他們自幼相識,度過快樂的時光,有過刻骨銘心的過往和諾言, 宋知蘊一定是以為他死了,所以不得已嫁給了二殿下, 發現他回來了,才哭得那麽傷心!

若是他沒有去杭州,他們肯定已經成親了吧!

那她算什麽,她不過是他在杭州落魄時的一點消遣罷了,所以發現她騙他,一點都不想聽她的解釋,就那麽丢下他回京做太子了!

李恃看着她沉默不語,小臉氣鼓鼓的,蹙了下眉心:“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花朝回過神,故作輕松道:“在想明天早膳吃什麽。”

李恃凝注着她,半晌低沉道:“想好吃什麽了嗎?”

花朝正欲回答,素細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邊跑邊道:“小姐,聽說太子進了壽康宮,你要不要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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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細尾音乍然頓住,收到有點急,打了一個嗝,面色煞白之下呆了一瞬,噗通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

她跪在那瑟瑟發抖。

李恃目色清冷:“為何見了孤,你家小姐要躲?”

“奴婢失言,請殿下恕罪。”素細立即磕頭請罪。

花朝看着李恃臉色驟冷,也肅然站起了身挪到素細身邊,剛剛她生着氣竟然忘了,他是太子。

此時李恃正襟危坐,幽冷的眼眸緊了緊,仿佛只要他輕描淡寫一句話,素細立刻就屍首異處了。

李恃語聲冷冽輕緩:“你還沒有回答孤,為何你家小姐見了孤要躲。”

素細自小跟着花朝,雖然是婢女,但打狗還要看主人,自然沒有受過多大的為難和委屈,此時被李恃這麽一吓,立刻就要哭了。

花朝站到了素細跟前緊張地解釋道:“素細是開玩笑的,她性子散漫,說話不過腦,就愛開玩笑。”

李恃掀眼看向她,花朝心頭一緊,屈膝恭敬道:“還請殿下恕罪。”

她的膝蓋還沒有完全彎曲,李恃已經起身握住了她的腰腹上的手,扶她站直:“這麽說,你并沒有要躲着孤?”

花朝觸及他眼底的若有似無的笑意,愣了一瞬。

李恃好整以暇地解釋:“若是素細只是玩笑,那孤便當玩笑一聽了之,若是你躲着孤,那素細說的就是實話,就是沖撞忤逆之罪。”

言罷,他朝花朝溫和一笑。

花朝一顫,義正言辭:“絕無此事!是玩笑話,臣女絕不會躲着殿下!”

“很好。”

花朝此時只是單純的想要救下素細,沒想到之後會成了李恃握在手裏的把柄。

比如第二日李恃來壽康宮給太後請安時,本來坐在太後身邊說笑的花朝起身要離開,還沒走兩步,李恃幽幽道:“二小姐是在躲着孤嗎?”

花朝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笑容澄澈,嬌聲道:“怎麽會呢,臣女是要去給太子殿下泡茶,不知殿下想喝什麽茶?”

李恃含笑:“你看着辦就好。”

“好的。”花朝乖巧道,轉身笑容即逝,深吸了一口氣。

李恃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才垂眸不着痕跡地彎了下嘴角。

“哥,我也給你泡過無數次茶了,怎麽沒見你這麽開心。”李悟坐在一旁悠悠然開口。

李恃掃視而來,他已經身形一掠,坐到了太後身邊,太後看着她疼愛的這些小輩,眉開眼笑地護着李悟。

院子裏的宮婢走了進來:“啓禀太後,煦王殿下和王妃來了。”

李悟這才又規規矩矩地坐到了李恃身邊。

李熙攜着宋知蘊的手走了進來,宋知蘊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李恃,畢竟往常這個時間,李恃已經去處理公務了。

宋知蘊愣了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李熙手心一空,面色就冷了下來。

但向太後請安時,還是正常如昔。

既然今日太子也在,李熙即便不情願還是要給李恃請安:“見過太子哥。”

宋知蘊跟着行禮,目光極盡溫柔。

李悟也站起身向他二人請了安,李熙夫婦便在另一邊坐下。

李熙冷諷道:“今日太子哥沒有政事要處理嗎?還有閑情坐在皇祖母這閑聊?”

李悟道:“向皇祖母請安,也是正事,倒是不像二哥清閑,也沒什麽正事可做。”

自從立儲那日李悟将他渎職枉法的證據擺在聖上跟前,時候聖上雖然默認了李熙所言的“不知情,全是手底下的人幹的事”這一說辭,但還是氣惱地罷免了他原有的公職和任務,現在還沒有恢複。

李熙本就因這些事對李恃兄弟懷恨在心,此時李悟這麽一說,也顧不得什麽體面“嚯”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李悟怒喝:“你在這裏說的什麽風涼話!當初你在父皇跟前設計誣蔑我,我還沒有找你算賬!現在你倒是在皇祖母跟前找我的不痛快,你要挨揍是不是!”

李悟也對他事後将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早就不齒憤怒在心,也毫不示弱地站了起來:“那就要看是誰挨揍了!”

他們兄弟幾個不合,早已是攤在明面上的事,在聖上跟前尚且不加收斂,更不用提在太後這了。

“我今日不将你揍得跪地求饒,你是不将我這個二哥放在眼裏!”

他們自小練武,武功自然不若,三兩句一完,二人立刻出招,打的難分難舍拳拳到肉。

仲春立即将宋知蘊護着站到了太後身邊。

李恃穩如泰山地坐着,冷眼旁觀,忽的一抹倩影撞進他的視線,李悟正一招有差,被擊退了好幾步,正巧撞上端着茶盤目瞪口呆站在一邊的花朝。

花朝一進殿裏就聽到打鬥的聲音,奇怪地剛走進來,李悟就直直撞了過來,她手裏的茶盤咣當掉在了地上,茶杯瓷器碎的震天響。

眼見着李悟收不住,就要撞上她的臉,忽然腰間一沉,手腕被人一握,她的身子就輕飄飄地轉了個方向,像只蝴蝶一般撲進了李恃的懷裏,站到了安全區域。

花朝暈乎乎地喘着氣,耳邊是李恃低沉的聲音:“沒事吧?”

花朝站穩後擡眼,對上李恃審視焦灼的目光,她心底一軟搖搖頭:“沒事。”

李恃這才将她拉到身後,看着李悟摔在旁邊的羅漢床上,又騰地躍起朝李熙沖去,他冷喝一聲:“鬧夠了嗎!”

李悟腳底一頓,未出的拳停在了半空中。

李恃凜然道:“這是什麽地方,在皇祖母跟前動手成什麽體統!”

這麽一提醒,李悟李熙才僵着臉色看向太後。

太後冷冷淡淡地笑了一聲,擲地有聲:“二位殿下好身手,只是這殿宇太小,阻礙了二位殿下發揮,不若咱們換個地方,你們痛痛快快分個高下如何?”

李悟李熙抱拳道:“孫兒魯莽。”

太後起身冷冷道:“将這裏都收拾了,你們親自收拾!誰都不許幫忙!”說完,她就扶着靜蓉的手離開了大殿。

李悟看了一眼大殿,椅子全都東倒西歪,地上碎片茶水一地,狼藉不堪。

李熙也看了一眼,最後和李悟對上目光,又同時兇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轉頭,李熙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裏臉色煞白失了心魂的宋知蘊,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杵在那做什麽!是要幫忙收拾還是要幹看着!還不回去!”

宋知蘊被他這麽一吼,猛地回過神來,目光卻不自覺移向了李恃身後的花朝,花朝正睜着圓滾滾明亮的眼睛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似乎好奇意外極了,也可愛極了。

那種不谙世事天真的可愛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一定是她的錯覺,剛剛李恃只是碰巧救了花朝,不是特意救她的,那眼底的緊張也是她一時眼花缭亂沒有看清楚,或者是她會錯意了,李恃緊張的從來只有李悟這個弟弟,他是怕李悟被李熙打傷,才那麽緊張。

仲春扶着她往殿外走,她就那麽魂不守舍地想着。

今日早晨這麽一鬧,自然成了壽康宮一天的談資,花朝也從這些宮婢內侍的你一言我一語中知道了他們三兄弟的不合。

也知道了李熙原本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沒成想李恃回朝讓他痛失了太子之位,所以從小的不合也成了如今的劍拔弩張。

聖上器重李恃,又寵愛李熙,所有拿他們兄弟幾個也沒轍,操碎了老夫心的心。

花朝忽然臉色蒼白,想起在杭州時李恃遇刺一事,或許他們兄弟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止不止,不止是太子之位的仇恨,還有奪妻之恨呢!”忽然有個小內侍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立刻就有人接口:“你是說傳聞的煦王妃和太子殿下的事?”

本來站在牆邊的海棠樹下的花朝,身子往牆壁上貼了貼。

“那不是沒影的事嘛,我覺得太子殿下不喜歡煦王妃。”有小內侍不以為然。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知道嗎?這既然有這種傳聞,肯定是有貓膩啊,你們想啊,煦王妃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身份尊貴注定就是要做皇家兒媳的,宮裏的老人都知道,先後在世時很是喜歡王妃,王妃打小就經常出入皇宮,一進宮就總是和三殿下一樣跟在太子殿下身後寸步不離的,你們見過除了煦王妃還有別的姑娘能跟在太子殿下身後的嗎?”

“這個我知道!那時候但凡有宮宴,有小姐要親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都是一臉清冷的拒人于千裏之外!”

“太子殿下從小就不近人情啊!”

一陣沉默後,那內侍理所當然道:“所以啊,太子殿下對煦王妃肯定不一樣啊!先後當年也的确說過要讓煦王妃給太子殿下做妻子的事啊!”

“唉......不過晚了一步啊,太子殿下雖然得到了儲君之位,卻與心愛之人失之交臂啊,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啊,人生無常啊。”

花朝失魂落魄地回了房,呆呆坐着,雙眼無神地看着院子裏的宮婢或打掃,或玩鬧,丹杏走了進來整理房間笑道:“二小姐悶在屋裏怎麽不出去玩會。”

花朝順勢趴在了桌上,無精打采:“挺沒勁的。”

丹杏抱着一疊絲綢走過來:“二小姐這是怎麽了?是想家了?”

花朝吸了吸鼻子,很輕地應了一聲。

素細和丹杏看着她一直沒什麽精神,為了緩解她的思家之苦,午後特意帶着她到花園裏放紙鳶。

花朝以為就是給她一個放來着,到了園子裏,發現已經有十幾個宮婢等着她,每人手裏都拿着一個紙鳶,還有專門放紙鳶的支架。

宮婢們圍着花朝笑着鬧起來,把各種紙鳶放上了天,藍天白雲下一時間被十幾二十只各種各樣的紙鳶點綴的五彩斑斓的,花朝看着,心情終于好了起來。

丹杏看着也放了心,退到了一邊,在一個內侍耳邊道:“告訴太子殿下,請他放心。”

“再放高點,再放高點!”花朝笑着喊着,将心中的郁悶之氣全都呼出去了,歡聲笑語充斥着園子,那嬌俏明媚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不禁都看呆了。

曹晏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燦若朝陽的笑容,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笑容,讓他想起小時候,她總是脆生生軟糯糯地揪着他問各種各樣幼稚的問題,那時候,他雖然課業緊張,卻還是會很有耐心地回答她的各種問題。

那些笑容和幼稚問題在他離開杭州後的每一年,每一個失落失意的時候,都是他心中的一份慰藉。

本來他們可以很好的,若是他沒有在十四歲生日那場宴會上兇了她,或許即便離開杭州,他也會給她一個承諾,等他們重逢時,再來實現這個承諾。

他一邊希望她已經不再生他的氣,一邊又希望她還氣着他,真的重逢時,他才發覺,他有多希望她還在氣他,而不是一笑了之。

花朝清靈的笑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他看着花朝的笑容,忽然釋然地輕舒了一口氣:罷了,以後再也不讓她生氣,傷心就是了,他這樣想着,清朗喚道:“朝朝。”

花朝回眸,眉梢眼角都是甜美的笑意,這一刻他自私地想,她的笑容該只屬于他一人。

宮婢們見到曹晏州全都恭敬地行了禮:“見過曹大人。”

“曹哥哥?”在皇宮的鸾翠園見到曹晏州,花朝有些意外,但一想,上一次也在皇宮見到他,也就不意外了。

“曹哥哥怎麽會在這?”但是花朝還是問了一句。

曹晏州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含笑道:“我進入了內閣,偶爾會在宮裏辦公,剛剛要出宮時,聽說你在這放紙鳶,我便過來瞧瞧。”

說着,他從身後也拿出了一個朱色的梅花紙鳶,花朝訝然:“你怎麽也會有紙鳶?”

曹晏州笑道:“今日尚宮局忽然加急趕制了許多紙鳶,聽聞是中秋節後,要在民間的會場辦一場紙鳶大賽,昭示國泰民安,君民同樂的盛世景象,我便托人去要了一個,要放嗎?”

“紙鳶大賽?聽起來好有趣啊!”花朝眼睛亮閃閃地看着曹晏州,曹晏州心裏一動。

“若是你想去,那日我便請求聖上讓你出宮一日,我帶你去瞧瞧。”

花朝歡喜道:“當真可以?”

曹晏州承諾着,将手裏的紙鳶線炳交給花朝,自己那着紙鳶,和花朝合力放上了天。

他擡頭望了望天空中的紙鳶,他的梅花紙鳶已經不太起眼了,便朝花朝走去。

走近時有什麽東西從曹晏州的腰間掉了下來,他沒有察覺到,花朝上前拾了起來,正要還給他,拿在手裏一看,是一枚奇奇怪怪掌心大小的玉佩,形狀奇怪,紋路淩亂,醜醜的,一看就是劣質貨,與曹晏州溫潤公子的形象實在太不符合了。

花朝瞧着都有些嫌棄,嫌棄過後,她又覺得有些眼熟:“這是......”

曹晏州正要接過的手停了下,眼底一暗,扯出一抹笑意,帶着幾分失落:“你不認識了?這是我十四生辰那日,你送我的禮物。”

他淡淡的語氣,勾起花朝已經有些忘卻的往事,她垂下眼眸,是啊,這是她為了讨他的歡心,跟着玉器匠學做的玉佩,那時候她就有些嫌棄,但是爹爹告訴她,心意最為重要,既然做出來了就不要浪費,即便再難看,也是她的一片真心,要讓曹哥哥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她就包裝的好好地送過去了。

後來與鐘蘇晚鬧了一場,她好像是将禮物随手摔了出去,她失笑:“看來我做的玉佩還挺結實的,都沒有摔碎。”

曹晏州輕嘆:“或許是天意,它被你扔在了草地裏,好好地,沒有磕着碰着。”

花朝此時再看着這玉佩,覺得有些羞恥:“這麽醜的玉佩都配不上你的身份也配不上你的氣質,你還留着做什麽?”

“因為這是你親手做的,你送的。”

花朝驀地擡頭,眼底的驚惶撞上了曹晏州沉靜的溫柔,花朝心底一跳,低下頭去:“那個紙鳶要掉了,我再去拉一拉!”

她轉身就走。“朝朝。”曹晏州在身後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花朝站住了腳,深吸一口氣,轉身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怎麽了?”

曹晏州望着她笑:“你把我的玉佩拿走了。”

花朝臉頰一紅,将手伸了出去,曹晏州拿過後看着花朝,又喚了一聲:“朝朝。”

花朝不自在地擡了一下頭:“嗯?”

曹晏州柔聲中帶着一點揶揄道:“這是你小時候做的,若是你現在做,一定可以做的很好看,所以不要嫌棄你小時候的手藝。”

他想緩解她的尴尬。

花朝眸光頓了一下,半晌輕輕笑了一聲:“我現在的手藝還是很醜的。”

“哦?哪方面?”曹晏州饒有興趣。

花朝扯着紙鳶的線頭,擡頭看向天空的紙鳶,漫無目的,不知再看哪一個:“我繡過很難看的香囊,被人嫌棄來着。”

曹晏州忘進她的眼底,觸及到她極力掩飾卻掩飾不住的黯然,然後,她偏向他,扯起一抹笑容,曹晏州的心就往下一沉,他避開了她的目光,也擡頭看向天空:“那是他不懂欣賞。”

“即便是醜的,也是你親手做的,是獨一無二的。”

花朝看着紙鳶,忽然就覺得鼻子一酸,眼前也模糊了起來:“獨一無二要看對誰了,有些人生命裏獨一無二的東西太多了,我的醜醜的香囊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曹晏州的心再次往下沉了一下,他轉頭,擡手遮住了花朝濕潤的眼睛。

花朝愣了一下,就要拿下他的手。

“別動。”曹晏州輕聲道。

“做什麽曹哥哥?”花朝不明所以。

曹晏州道:“長時間看着天空你的眼睛受不住,都有水汽了,我幫你遮一遮,過一會就好了。”

過一會他眼底的失意也能緩轉了。

李悟看着李恃效率極高将手裏的政務處理完後,跟着李恃趕到鸾翠園時,就看到曹晏州遮着花朝的眼睛,歲月靜好的深情模樣。

他目色一沉,轉臉看向身旁,李恃深邃的眼晦暗深沉,似有暗湧湧動,極冷的眸色凝視着前面的兩人,他往下看去,李恃攥在手裏的紙鳶已經皺起了一角。

沒想到他哥想了個紙鳶大賽君民同樂的由頭讓尚宮局加緊趕制的紙鳶,只為博美人一笑,到頭來竟然讓曹晏州捷足先登了!

思及此,李悟都憤憤不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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