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綠茶
綠茶
大曌繁榮昌盛, 即便是平時京都中有員外也心血來潮也會組織一場花燈會,更不用說這樣的重大節日了,從中秋節開始一連三日七大街都會有滿街的花燈, 就連十三巷都能依稀看到花燈的影子,照的黑夜宛如白晝。
這樣的花燈節花朝是最喜歡的了, 幾乎每回都會和姜黎初從街頭鬧到街尾。
“哦?姜小姐不用陪她的未婚夫婿嗎?一般來說這樣的節日都是有情人的節日。”馬車內李悟半是玩笑半是好奇地睇了姜黎初一眼。
花朝俏皮道:“要啊, 不過呢, 聞京哥哥都是跟在我們身後給我們拎東西來着, 充當小跟班。”
“聞京哥哥......”一直沉靜的李恃忽然慢悠悠看了過來,眯了眯眼。
花朝解釋道:“就是初初的未婚夫婿啊, 太子殿下不知嗎?”
李恃淡淡地看着她, 見她忽然想起什麽忙問身邊的姜黎初:“對了, 待會聞京哥哥會來跟我們彙合嗎?”
姜黎初剛剛不知在想什麽,晃了一下神, 攢笑道:“他今晚有事, 不能來了。”
李悟看着她:“那看來今晚你們的跟班要由我們代勞了,也不知是聞京哥哥的損失還是幸運。”
花朝皺了下眉:“三殿下為何學我喊聞京哥哥?”怪陰陽怪氣的。
李悟莞爾, 不置可否。
“殿下,前面就要進入主街了, 馬車怕是不能過去了。”車外胡桃的聲音傳了進來。
“那我們下車吧!”花朝興奮地打開窗戶喊道, 入眼就是主街懸挂在半空五彩缤紛的花燈和川流不息的人群,熱鬧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等不及要下車融入進去了。
“慢點。”李恃握住了她的手,花朝回頭。
李悟了然一笑:“還是等我們先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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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莫名,先下後下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有什麽區別, 反正她是最後一個下的。
花朝扶着車壁,看到李恃伸過來的手, 愣了愣,明亮的眼眸眨巴了兩下。
“不想下來了?”李恃挑眉。
花朝連忙搖搖頭,将手放進了他的手心,他的大掌圈握起包裹住了她的小手,花朝立時臉上發熱,下了車就要松開,沒成想李恃緊了緊。
“殿下?”
李恃看了眼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淡然道:“在外頭不宜暴露身份。”
“那我喊你什麽?”
李悟湊了過來眼底噙了一抹笑意:“你可以喊他長離哥哥。”
花朝驀地臉一紅,板起臉正色道:“三殿下你今晚為何總是陰陽怪氣的?”
“是嗎?”李悟不以為然。
花朝彎了彎眼角皮笑肉不笑也學着他陰陽怪氣:“是啊,李悟哥哥!”
李悟的咳嗽聲和手上的輕微痛疼同時傳來,花朝皺了眉低頭:“捏我做什麽?”
李恃沉聲道:“人多,專心一點。”
花朝反駁道:“殿......嗯,大公子沒有經驗,專心一點逛花燈就沒有意思了,初初,哦?”
為了證明她說的對,她還特意拉姜黎初下水。
姜黎初看了眼李恃的臉色才敢點頭:“說的對!”
花朝繞到胡桃身前:“我們今晚是來逛花燈會的,你們就把佩劍收起來吧,不然玩的不盡興還打擾百姓。”
胡桃猶豫着看向李恃,李恃道:“收起來吧。”
既然收起了佩劍,楊樹跟着李恃就更緊了,這裏人多,他絲毫不敢松懈。
穿流到人群裏,花朝就像是破除牢籠的金絲雀,眼觀四路,二聽八方,哪邊的叫賣聲吸引了她,她就拉着姜黎初穿了過去,李恃緊跟其後。
那是一個射花燈的游戲,從上而下擺滿了花燈牆,每個花燈被一顆小圓球固定,最上面一排的圓球只有蠶豆大小,需要用花箭射中它,才能拿到挂着的花燈。
花朝既看中了那只镂空綴着琉璃金鈴的花燈,也想玩這個射箭的游戲。
奈何這花箭的剪頭不是用金屬做的,很難受力,那圓球又小,更是難以瞄準,射了十來支箭都沒射準,姜黎初站在一旁,已經射中了下面幾排的玻璃花燈,勸她道:“小花還是算了,你的射箭功夫本來就一般般,更何況這個太難了,射下面的。”
花朝不服氣:“我今天還非得得到這個花燈。”
李悟取笑道:“嗯,老板笑發財了。”
花朝瞪他一眼,轉眼看向身後的李恃,眨了眨眼軟軟喚一聲:“大公子......”
李恃雖有些無奈,可接過花箭的速度倒是很快,拉箭的姿勢也很是流利潇灑,“咻”的一聲,全場一片寂靜,花燈落入了軟墊之上,圍觀的群衆頓時喝彩,尤其是姑娘家的聲音立時蓋過了花朝的歡喜。
崇拜又仰慕地沖了過來,擠開了花朝:“公子也幫幫我們吧!”
被圍觀的李恃一臉淡漠接過老板畢恭畢敬拿過來的花燈,忽略了老板的各種溢美之詞,于人群中清冷又柔和地喚了一聲:“朝朝。”
圍在身邊的姑娘們靜了下來,此時的花朝滿腔得意,扯了下被她們擠住的寬袖,俏生生地走了過來,笑吟吟地拿過了花燈,仔細地觀賞。
李恃牽住她的手道:“這裏人多,我們去別的地方。”
花朝就這麽跟着他離開了,李悟同情地看了眼從頭到尾被無視的姑娘們的憤怒失落,護着姜黎初一起離開。
走出一般,花朝又回頭找姜黎初,跑過來和她商量着接下來去哪。
“朝朝?”
嘈雜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溫柔的女聲,花朝看過去,是卿月,她的笑容斂了斂。
朝她走來的卿月仿佛那晚的事沒發生一般,又是一副優雅的模樣,卻是走向李恃,離李恃還有兩步距離時,才屈膝請安。
“參見殿下。”這四個字她說的極輕,大概也是怕周圍的百姓聽見,但聽到花朝耳朵裏,就有一種輕柔的暧昧。
卿月又朝李悟行了禮,和姜黎初打了招呼,她身後是素日要好的貴女,正要向李恃和李悟行禮,李悟擺手道:“免禮吧。”
卿月含笑看向李恃:“今日有幸在這遇見兩位殿下,不如我們去清雅居坐下來喝杯茶?那兒的茶不僅特別,還經常有文人墨客切磋文學,是個極為雅致的地方。”
到了那,她也會表露一番她的文學才情,令李恃對她更為印象深刻,這是她的打算,而花朝到了那恐怕只有打瞌睡的份了。
太子殿下就會知道何為粗俗,何為高雅。
花朝和姜黎初對視一眼,正想說“你們去吧,我和初初就掃了你們的興了”,話還沒開頭,就聽李恃道:
“怕是辜負了大小姐的一番美意,剛剛朝朝說想去踢花球,向來這樣的活動不适合優雅的大小姐,大小姐也無甚興趣,那便不打擾了。”
說着,他走過來牽起了花朝的手,花朝愣了一瞬,被牽着往前走時,還回過頭看了眼卿月,卿月珠光寶氣的臉上慘白一片,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卿月的臉慘白過後,騰地燒紅了起來,火辣辣的疼,此時她的雙腳就好比紮在釘板之上,錐心刺骨的疼,卻又移動不了分毫。
她不明白,明明之前還對她很中意,為了她取消選妃,嚴懲褚小姐的太子殿下為何忽然之間對她這樣冷淡,絲毫不顧及她的顏面,就這麽牽着花朝離開!
她想不通,積恨在心,一定是花朝耍了手段狐媚了太子殿下,她一直是這樣看到男子就軟了身姿,恨不得天下男子都拜倒在她腳底的下作心态,一定是她!
就像昨晚的宮宴,她使手段換了月餅,只為了太子殿下能帶她出游!今晚也一定是如此!
卿月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也不相信自己會輸給花朝,從小到大,她各方面都是踩着花朝的,太子妃亦如此!
她身後的貴女一時陷入如此的尴尬的境地,支吾半晌:“今日也沒什麽好逛的了,不如我們早些散了回府吧。”
卿月回過神,轉過身去,已然一副淡然的笑意:“我們還是去清雅居坐坐吧。”
貴女們此時不得不佩服卿月的心态。
而離開的花朝也奇怪:“卿月是你未來的太子妃,你為何這樣待她?”
李恃愣了愣,不緊不慢道:“誰說她是太子妃?”
“就是......聞京哥哥!”花朝驚呼起來。
幾人同時看向後頭,正看到儀表堂堂的方聞京手裏提着一只兔子花燈,唇角含笑,然後轉身送給了他身邊的一位姑娘。
花朝怔住了,她刷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姜黎初,只見姜黎初抿緊了唇容色晦暗,緊緊盯着那頭,可是表情之中并沒有太多震驚。
那姑娘輕颦淺笑接過花燈,擡眼看向方聞京,眼波流轉竟是柔情,忽然被身後的人推了一下,方聞京緊張地将她攬入懷中......
花朝蹭的一下火氣入頂:“那個人是誰!”氣急敗壞地問姜黎初。
姜黎初淡淡道:“方聞京啓蒙先生家的女兒,他的青梅竹馬。”
花朝震驚地看着姜黎初,火氣絲毫不減:“你知道!那他今晚不陪你是為了陪她你也知道?”
姜黎初沒有說話。
花朝氣鼓鼓地瞪着圓圓的眼睛就要沖過去,姜黎初拉住了她:“你要做什麽?”
“我要去扯他倆的頭發!”
“別亂來,這是在大街上!”姜黎初制止道。
花朝絲毫不懼:“有太子殿下在,我不怕!”
李恃點點頭,無疑是助長了花朝的氣焰。
姜黎初忽然松開了她的手,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李悟上前攔住了花朝:“別鬧了,先去追初初。”他的臉色肅然不太好看,花朝愣了一下,轉頭看到姜黎初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又回頭看了看那一對狗男女,跺跺腳,追上了姜黎初。
茶館二樓的雅室,開着窗戶,樓下的喧嚣熱鬧一陣賽過一陣地傳上來,和雅室的靜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誰都沒有先開口。
姜黎初只是捧着茶杯一下一下沉默地喝着茶,低垂着眼眸誰也不看,不知在想什麽。
李恃和李悟也沉默不語,李恃是事不關己,李悟還會不時看姜黎初一眼。
花朝一直緊盯着姜黎初,在她再倒一杯茶時,她搶走了水壺,問道:“他們是什麽時候的事?”
姜黎初想了一會,靜靜道:“或許是我們去杭州前吧。”
花朝不可思議道:“或許?可是如果方聞京已經有了她的青梅竹馬,為何還來招惹你,和你定親,若是已經和你定親,為何還要去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姜黎初聳聳肩,故作輕松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
一旁的李悟忽然冷笑着開了口:“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三妻四妾。”
花朝沒有理會他,看着姜黎初問道:“你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你的夫君?”
姜黎初道:“這不是願不願意,而是事實如此。”
花朝忽然有些悲戚:“我不懂,我不懂了,初初你和方聞京不是真心相愛的嗎?”
“或許他對伊夢也有幾分真心。”姜黎初此時還想起來要解釋一遍,“伊夢就是那位姑娘的名字。”
花朝氣結語塞,半晌,她眼波一轉,關切道:“初初,你也累了吧?先回去吧,待會我也要回宮了。”
姜黎初的确沒有心情再待在這,起身向李恃行了告退禮。
李恃道:“阿悟,你送她回府。”
姜黎初還有些反應遲鈍,沒有拒絕。
等他們一走,花朝倒了一杯茶,雙手遞到了李恃跟前:“殿下請用茶。”
李恃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
“殿下還想用什麽點心嗎?”花朝笑眯眯地問他。
李恃輕嘆道:“你想做什麽?”
花朝兩眼彎彎:“借你的楊樹用一用好不好?”
她開了口,李恃自然不會拒絕。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門打開了。
方聞京儀表堂堂立在門外,看到花朝坐在屋裏,身邊站着的竟是胡桃,那位一品禁衛軍。
再向後看去,花朝身後不遠處還坐着一個人,那陰影形成的氣場,足以讓人生怯,方聞京走進去,掠過了花朝,向坐在椅子上的李恃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跟在他身後的伊夢聽聞立刻跪了下來。
方聞京道:“不知殿下傳喚臣下有何吩咐?”
李恃冷淡道:“找你的是朝朝。”
此時花朝坐着轉過身,笑得甜美無害:“聞京哥哥請坐。”
方聞京站起身,凝視着她生了警惕,花朝看向伊夢:“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伊夢長相嬌弱,卻不怯弱:“民女伊夢。”
花朝好奇問道:“聞京哥哥怎麽陪着伊姑娘,倒是不見你的未婚妻?”
伊夢臉色一白,低垂眼眸。
方聞京皺了眉:“今日小夢心情不佳,我才陪着她,這件事與她無關,你別為難她。”
花朝嗤笑,怒氣陡然而起:“我還沒說什麽呢?何曾為難伊姑娘了,你這樣護着她,初初知道嗎?”
方聞京肅然道:“這是我和黎初之間的事,我們自會解決,這件事也與小夢無關。”
花朝幾乎要咬碎了壓根,冷笑道:“是啊,與伊姑娘無關,還希望伊姑娘擺正自己的位置,別介入到不該介入的關系當中去。”
伊夢眼眶已經蓄了淚,哽咽道:“小姐怕是有所誤會,民女先告辭了。”
花朝已經追了上去在門外攔住了她,方聞京着緊地站起身也要追出去,卻被楊樹攔住:“方公子還是再等等。”
方聞京怒目而視,回頭看向李恃,李恃正端着茶杯從容飲茶。
花朝攔住伊夢,冷冰冰道:“既然是誤會,那還請姑娘有自知之明,別心生妄想。”
伊夢豁然擡眼,看向花朝的目光一閃而過的厭惡,最終垂眸福身離開。
**
經過今晚的不痛快,第二日的紙鳶大賽花朝本該陪着李恃一同出現,但她心系姜黎初,早早就央求着太後讓她出宮等姜黎初一同前往香羅草原。
草原上已經站滿了參加大賽的黎民百姓門閥貴族,手裏都拿着各色的紙鳶,秋高氣爽,堪堪入畫。
邊上還安着棚屋,供觀賞的貴人們小憩,卿月端坐在王氏身邊,喝着茶看着草原上的人。
素細也拿了兩個紙鳶分別交給花朝和姜黎初,這時有人高呼:“太子殿下駕到!”
這時草原的人們和棚屋下的貴族都面朝南面的高臺,齊呼行禮。
李恃立如芝蘭玉樹,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找到了跪在人群中的花朝,示意禮部侍郎可以開始了。
禮部侍郎是這次大賽的主持着,開場說了一番場面話,紙鳶大賽就開始了。
一時間紙鳶齊飛,歡聲笑語不斷,花朝時刻關注了姜黎初的心情,生怕她有個不高興。
姜黎初将紙鳶飛上天,連連後退扯着線頭,忽然背脊撞上了一人,身後傳來一聲輕呼,姜黎初轉身,愣住了。
伊夢柔聲道:“黎初抱歉,我沒看到你。”
花朝立刻跑了過來:“你怎麽會在這?”
伊夢今日似乎有些慌張,連忙解釋:“我是來放紙鳶的,黎初,我知道你一直在誤會我和聞京,我和聞京沒什麽,我也一直告訴他我不會介入到你們之間,也不想給聞京做妾,你別因為我而生聞京的氣了。”
姜黎初似乎忍無可忍冷然道:“不想做妾,是想做方聞京的妻室是嗎?你和方聞京究竟達成了什麽約定,他早上在跟我解釋,你現在又來解釋,你們還真是默契啊!”
“我沒有......”伊夢忽然激動起來,拉住了姜黎初的手,“黎初你聽我解釋,我知道你和聞京是真心相愛的,他只是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來陪陪我,我沒有非分之想......”
姜黎初掙脫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想要,你就光明正大和我搶,你去争取啊!何必每次都是以退為進示弱人前,你這樣有意思嗎?”
伊夢頭搖着像是撥浪鼓,眼淚也止不住地流:“我沒有想要和你搶,你冤枉我了......”
她的哭聲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
花朝見姜黎初愈發難堪,還擺脫不了伊夢,也上去掰開她的手:“你松手。”
沒想那麽輕而易舉地推開了伊夢,伊夢像是受了很大的力度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地,哭訴道:“你們冤枉我了,我真的沒有......”
花朝和姜黎初愣住了,姜黎初喊道:“你又要耍什麽花樣!”
伊夢要站起身卻吃痛一聲,周圍的人開始對着花朝二人指指點點,忽然有人撥開了人群,是方聞京,他走到伊夢身邊,伊夢含淚欲泣:“聞京......”
方聞京看到摔在地上的伊夢,對姜黎初怒目相向:“黎初,我說過這件事與小夢無關,她昨天手受了傷,你怎麽能對她下手!”
伊夢着急地拉住方聞京的衣袖:“別,不是黎初,你別誤會她......”
她哭求着,在方聞京俯身時,她順勢靠進了方聞京懷裏。
花朝氣得嗤笑:“是她對初初糾纏,我才推開她的!”
“夠了!”方聞京怒喝。
伊夢又害怕道:“別對花小姐兇,她身份尊貴......”
方聞京怒道:“花朝身份尊貴就能随意欺壓百姓了嗎?是誰給你的權利!”
這麽大一頂“仗勢欺人”的帽子扣下來,花朝難以置信。
“自然是孤給的權利,方公子有何意義?”李恃清冽的聲音穿過人群力透而來。
圍觀的人群紛紛退讓下跪,李恃緩步而來,氣勢卓然。
方聞京看向李恃,不能再揪着花朝,方聞京請罪道:“還請殿下恕罪,伊夢有傷在身,請殿下準許微臣先帶她回去療傷。”
李恃冷然:“下去吧。”
花朝還要說話,胡桃瞧瞧拉住了她,低語道:“再糾纏下去就是小姐得理不饒人了,這麽多百姓看着,會自然偏向弱者。”
花朝咬唇看向姜黎初,姜黎初望着方聞京抱着伊夢離開的方向,紅了眼眶,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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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氣死了,氣得一夜未眠,想了好多招數去整治方聞京,直到天亮,也只是想到幹脆讓姜家和方家解除婚約。
素細掀開帳簾,就看到花朝頂着眼底的烏青,一臉郁郁寡歡。
丹杏忽然火急火燎跑了進來:“二小姐,不好了,聖上請您過去!”
花朝愣神:“聖上請我?去哪?”
丹杏道:“禦書房。”
花朝還是一頭霧水,不知聖上怎麽會找她,丹杏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打扮妥當,扶着她出門時,太後正好過來:“朝朝,別怕,我陪你去。”
花朝雖然不明白,還是謝了恩。
等進了禦書房,花朝才緩緩意識到,發生了不得了的事,不止聖上,李恃三兄弟,還有幾位大臣都在。
花朝下意識看向李恃,李恃臉色冷峻中似有怒意和擔心。
她壓下心底的莫名,行了禮後,聖上并沒有讓她起來,一位大臣走來:“花朝,我是大理寺正卿,伊夢你可認得?”
花朝心下一咯噔,點點頭。
正卿拿出一封信:“這是伊夢的遺書。”
花朝悚然而驚:“她自殺了?”
正卿嚴肅道:“救回來了,本官想,這份信你有必要看下,裏面提到了你。”
花朝心“砰”地跳了起來,戰戰兢兢接過了那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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