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成為太子妃(大婚2)

成為太子妃(大婚2)

太子娶妻這樣舉過歡騰的盛大日子, 那些與晉國公府沾親帶故的人都是要上門祝賀一番,就連門前小斯的相好,也能沾一份光, 說起來“太子妃娘家我可是有人的”!

自不必說晉國公府的主人們了,連番應酬更是脫不開身, 國公爺終于又感受到了當年幼年時被衆星捧月的盛況與重視, 自然端坐在中, 侃侃而談。

王氏卻要收斂一心的不滿與不快和顏悅色地周旋在各個貴婦人之間, 少不得有暗示要跟她接親的意思,王氏竟全當不懂, 搪塞過去。

卿月正好借着應酬各府小姐的由頭, 不必前去喜房, 在花朝跟前裝卑躬屈膝。

槿柔卻是不管,徑直來到觀瀾小築, 只見從前冷清的觀瀾小築已經人滿為患, 到處都是說說笑笑的人,她撇撇嘴, 上了二樓,頓時清淨了一大半, 只有素日經常在小築裏伺候的婢女來往忙碌。

花朝房間的門大開着, 她就提裙走了進去,忽然有人擋住了她的腳步, 她吓得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

“哪府的小姐?”胡桃上下打量過槿柔,一副辦公的口吻。

素細笑着走出來:“胡桃姐姐, 這是我們府裏的三小姐。”

“哦。”胡桃抱拳,“得罪了, 三小姐。”

素細見槿柔皺着眉看着胡桃連忙解釋:“三小姐,這是太子殿下跟前的侍衛,奉殿下之命來互送小姐進宮的。”

槿柔随着素細往內室走去,訝聲道:“那一臉面相,我還以為是來監督二姐姐的呢!”

胡桃聽聞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剛剛真的這般嚴肅了?想着她不禁扯起一抹笑容,覺得不太對,又重新扯了扯嘴角,不由嘆了口氣,三小姐還真猜對了,她還真是來監督的,太子殿下說了,若是不能将太子妃安全送入宮,以後就不必再東宮當差了!

難不成今日還有人敢來鬧事搶親不成?誰活的這麽不耐煩了!她這麽猜測,跟三殿下真誠地請教了一下,三殿下說可能是曹晏州曹大人。

她的嘴驚的能塞下一顆大雞蛋!三殿下還說,這種事,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做,說不定有內應,所以任何接近太子妃的人,她都要一一排查!

為了這一份她奉為終身事業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的信念,她可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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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沒幾個人,只有幾個太後鎮場子的有福氣的貴婦人,再有就是給花朝梳妝打扮的尚宮局的人,自然少不得姜黎初了。

一進去,就聽到七嘴八舌地誇贊之語,誇張到讓槿柔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滿心不屑,再怎麽打扮還能美過大姐姐去不成?

“三小姐來了。”素細說到。

這是圍在花朝身邊的貴夫人們都讓了開來,槿柔正面對着花朝,不禁怔住了神。

所謂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也不過如此了吧?

那珠玉生輝下的美人便是花朝了。

槿柔心底不服氣,不過是新娘子罷了,平時她可沒有大姐姐美的!

“槿柔丫頭傻呆呆地站着,這是被姐姐的美貌震懾住了吧?”貴婦人們玩笑着将槿柔拉了過來。

花朝見這麽多人在,也看出了槿柔壓抑着的不服氣,眉峰一挑,俏皮道:“妹妹定是來祝福我的,可是準備了什麽好聽的詞?”

她一定是故意的!槿柔心底氣呼呼的,仗着有外人在,她若是跟她吵架,今日這樣的場合丢的就是晉國公府的臉面!

槿柔璀璨一笑:“祝二姐姐與太子殿下百年好合。”

花朝也笑眯眯地拉住槿柔的手:“往日在家妹妹總是烹茶給我喝,以後嫁進東宮,這個機會怕是不常有了,今日妹妹可否再奉一盞茶給我?”

槿柔壓着氣性,聽着旁邊的人贊嘆“果然是姐妹情深”啊,她只能咬着牙去倒了杯茶,雙手遞過去,壓着聲線柔聲道:“姐姐請用茶。”

花朝兩眼彎彎:“乖。”

槿柔倏然咬住了臉頰,忽然湊上前幫花朝扶了扶金步搖:“姐姐的簪子歪了。”然後湊到花朝耳邊氣勢洶洶道,“你最好穩穩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別哪天掉下來,我會笑掉大牙的!”

花朝擡臉捏住她的下巴故意用了勁,臉上卻笑得甜膩:“妹妹這一口好牙,我可舍不得它掉!”

槿柔忍着疼還要裝笑,心裏卻快氣死了!

別人不知道,以為她們姐妹情深,只有姜黎初門清地搖了搖頭。

**

随着一聲“吉時已到”,鞭炮鼓樂奇湊,花朝被攙扶着出了門,在正廳拜別了父母和祖父。

擡眼間,透過珠簾和紅漫輕紗,她隐隐對上花鶴廷微紅的雙眼,沖她欣慰地笑。

一陣酸意襲上心頭,她鼻尖一酸,眼眶立時蓄起了眼淚,宮裏的老人是過來人,适時扶着花朝轉身,身後便是晉國公和花鶴廷夫婦滿堂的賓客行禮齊呼:“恭送太子妃娘娘。”

花朝偏過臉,餘光瞧見她的父親也彎着腰平視着地面,那眼中蓄起的淚頓時流了下來。

她想要轉身去扶起她的爹爹,尚宮似乎有感她這一舉,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耳邊低語:“太子妃,莫誤了吉時。”

花朝只能快步走出正廳,好讓爹爹趕緊起來。

前來接她進宮的是李悟和幾位肱骨大臣,儀仗在前,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占滿了一條街。

李悟心情不錯,對着她作揖:“嫂嫂請。”

花朝上了四匹馬拉的豪華車攆,李悟待她坐定,回身時看到了姜黎初,她正抹着眼淚,李悟淡然道:“倒也不必這麽傷感,又不是見不着了。”

姜黎初不語,去找手帕,眼前卻遞過來一方藏青色的錦帕,她擡眼看了看李悟,李悟道:“拿着,莫誤了時辰。”

姜黎初不再遲疑,趕緊接過了,李悟轉身向前一躍上馬,風姿飒爽。

隊伍出發朝皇宮而去。

進了宮,便是一系列繁瑣冗雜的祭拜儀式,花朝為了保持端莊的儀态,不能四處看,也不能說話,她感受着身邊強大的氣場,雖然知道是李恃,但他也沒有和她說話,心裏的感覺就很奇怪,好像是在跟陌生人行禮一般。

花朝穿戴的那些隆重的服飾飾物本就累的不堪,此時更是因為這壓抑莊嚴的氣氛,又因和李恃之間的種種,心情頓時沉沉的。

等到丹杏将她扶回東宮的喜房,坐在喜床上,聽到門一關的聲音,立刻平躺在軟綿綿的床上,那僵直疼痛的腰頓時感覺一陣輕松,她滿足地輕呼了一口氣。

丹杏轉身一看,驚叫起來:“太子妃可使不得,小心花了妝,晚上還要洞房花燭呢!”

她連忙和素細把花朝拉了起來,花朝一臉苦相:“你們不累嗎?”

素細點頭:“累啊!腳都酸死了。”

丹杏嗔道:“呸,不吉利!”

素細連忙捂住嘴,花朝嘻嘻一笑:“你們殿下洪福齊天,百無禁忌,我就這麽躺躺不亂動,不會亂的,你們也在這坐坐。”

丹杏還沒說話,素細已經喜滋滋地點頭:“好好。”她就順勢坐在了花朝的腳邊錘着腿。

丹杏見花朝小心翼翼地躺着,也不好再說,只能走到門邊,觀察着外邊的情況,防止有人進來。

忽然她眼前一亮,急忙跑回去,拉起花朝:“太子妃,煦王妃來了。”

花朝一個激靈,臉色頓時大變,端坐起來。

外頭聲音響起:“煦王妃特來向太子妃請安道喜。”

她是李熙的妻子,就是太子的弟妹,前來喜房,無可厚非,外頭看守的那些宮婢自然不會攔着,既如此,花朝也沒有理由将她拒之門外,免得落人口舌。

丹杏去開了門,恭敬道:“王妃請。”

殿中紅绡帳暖,刺痛了宋知蘊的眼,她閉了閉,視若無睹地走了進去。

看着大紅鋪被床上的花朝,那昳麗的姿态,讓她心裏堵得慌,竟是沒有說話。

花朝心中不快,揚着聲音問道:“丹杏,我才嫁入東宮,有些規矩不太懂,這我要起來跟王妃見禮嗎?”

丹杏臉色微變,如實回道:“您是主,王妃是次,該是王妃向您請安。”

花朝嘴角微揚:“那就不好意思了宋姐姐,你比我虛長幾歲,這不是今日情況如此,還是委屈宋姐姐了。”

宋知蘊面色一冷:“你們退下,我要單獨和太子妃說說話。”

丹杏不卑不亢:“怕是不合規矩,王妃。”

宋知蘊冷然道:“那便退到外間。”

丹杏還是不動如山,只等花朝示下。

花朝莞爾:“你們先到外間去吧。”

丹杏道:“是,太子妃。”

等她們都退下了,只剩下花朝和宋知蘊,花朝輕輕嘆息:“太子妃......這三個字,可真好聽,宋姐姐,你說是嗎?”

宋知蘊冷冷看着她:“我以為你至少會有些傲氣和自尊。”

花朝天真地揚眸:“我有啊,所以我來了,既然在此處受了委屈,那必然要在此處讨回來不是?”

“比如,宋姐姐該向我請安,喚一聲太子妃。”

而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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