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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被鳶尾的扇過的地方又紅又腫，莫言很想找塊冰敷一下，只不過不知道這個朝代這麽熱的天有沒有，沒有冰塊的話用冷水也行，或者用些消腫的藥也行。

舌頭頂了頂臉頰，火辣辣的感覺。楚煜淵的視線在手中的紙張上，莫言猶豫着該不該說。

“爺！天熱暑重，我給你炖了蓮子銀耳粥來！您快嘗嘗！”柳燕欣的聲音嬌滴滴的，說着根本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莫言那一刻，柳燕欣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這個半路出來搶了王爺的哥兒，本以為和之前一樣，沒想到他還活了下來。掩下眼底的憤恨示意鳶尾把食盒遞給自己。

貼心的放在桌上“爺，這個專門凍過，一會兒就不涼了！”眼底全是妩媚。

本來看到這個莫名其妙大罵自己的女人莫言一肚子火，鑒于楚煜淵在這沒有開口，那丫鬟又來欺負自己。

不止擋在自己身前，還有意無意的把自己趕出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還有你為何出現在陳家？”楚煜淵的眼眸漆黑如同黑夜一般，銳利中又透着寒光。

這粥本來就不幹淨，柳燕欣從榮王那換來的秘藥，只要楚煜淵吃下，只需要三年，他就會對自己欲罷不能，言聽計從。

心虛的垂下頭，不敢直視。楚煜淵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了，被他看着柳燕欣覺得頭皮發麻“爺！”思緒快速旋轉，尋找可靠的借口。

“你夠了！”莫言壓低聲音，對鳶尾怒目而視，這丫鬟快把自己趕出屋了“這是我的房間！”

楚煜淵的視線被莫言的聲音拉走，沒了壓迫感柳燕欣這才松了口氣，還是鳶尾這丫頭給力這麽有眼力勁助自己脫生。那賤人什麽意思，沒看到自己和爺在一起，一點也不識趣。

鳶尾梗着脖子一言不發，死死把着門框也不松手，

“讓開！”莫言直接上手掰鳶尾的手指，對方死死抓住門框一動不動。看到楚煜淵兩人看過來，莫言下意識的像楚煜淵求助。

楚煜淵和柳燕欣兩人一看就認識，莫言也拿不準對方會幫自己，而且要幫自己早就出聲了，既然看着沒出聲，估計也不想搭理自。

“我出去逛逛！”掰不開索性不掰了，莫言轉身離去。

“天黑之前回來！”楚煜淵的聲音依舊冷淡沒有絲毫起伏。

莫名的心塞莫言總覺得心裏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但又沒有什麽不對勁，按理說楚煜淵放心讓自己一個人出去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看着小哥兒紅着眼，委屈的離開，楚煜淵很想去把小哥兒擁在懷裏，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柳燕欣！說說吧”楚煜淵直勾勾的看着柳燕欣，想等她的解釋。手指不自覺的敲在桌上。

“咚！咚！咚！”每一聲都像敲在柳燕欣心上，忐忑間，強忍不安的情緒，努力的擠出眼淚在手絹的遮掩下醞釀着悲傷的情緒。

“爺！燕欣聽到您別刺殺的消息擔心您！”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

“哦！誰跟你說我被刺殺了！”嘴角微微勾起，楚煜淵對柳燕欣的回答很是好奇。自己這次出來可是為了公事，那些刺客就算得手會去禀告，幕後之人，自己的那些好兄弟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宣揚。

“是…是，帝都都在這麽傳，我和鳶尾出門時無意聽見的，王爺，燕欣燕欣只是擔心您啊！”柳燕欣在心裏乞求楚煜淵一定要相信這個理由，如果楚煜淵知道是榮王告訴自己的，以後就再也沒辦法就在王府近水樓臺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榮王又關系，估計小命也不保了。

“哦！”楚煜淵的回答不輕不重聽不出一絲感情。好的柳燕欣更加忐忑。

哼！這不過幾日，自己被刺殺就傳遍帝都，而且你還有時間趕來，騙鬼呢。楚煜淵不動聲色。想看看這幕後之人“你回去吧！”

柳燕欣如負重釋，不甘心的看着銀耳蓮子粥，但又怕楚煜淵繼續詢問，最後只能作罷。

“小姐！”這麽好的機會，鳶尾不相信自家小姐會放棄。

“走！”柳燕欣那裏還敢停留，要是楚煜淵查出有毒，自己就真的說不清，只不過要是他喝下銀耳蓮子粥自己少很多事。

抱着一絲希望，柳燕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柳燕欣一開始的身份就很讓人懷疑，把她留下只是為了靜觀其變而已。

看着桌上的粥，嗅之以鼻，看着窗臺的綠植楚煜淵把一碗粥直接扣了上去。做完有些後悔，自己怎麽會做這些動作。

原本白色的粥米在接觸到土後像變色龍一般換了一個顏色，粘稠的液體間還有顆粒狀的小東西在不停蠕動，朝土裏鑽。

“交給段鶴之！”楚煜淵對着空氣說完，随意的用手絹擦了擦手轉身離去。

繁華大道，人來人往，喧鬧聲安撫着莫言的孤獨。

紅漆大門朝內打開，有一雙無形的手掌在招呼莫言離開。

“燒餅，熱絡的燒餅！又香又脆！”酥香四溢，肚子沒食的莫言被香氣勾引，直愣愣的看着燒餅攤，被加熱過的芝麻勾的肚子裏的饞蟲不安分起來。

“咕…”肚子饑腸辘辘，莫言下意識想去買一個，社恐的他摸了摸身上沒有掏出一個銅板。

老板被莫言露出的兇光吓到，愣了一下，見莫言的眼神就沒從他的燒餅上移開，連忙推薦道“我家燒餅又香又脆，一文錢一個，小公子來一個嗎？”老板笑出的褶子都把眼睛遮完了。

“不，不要了！”莫言尴尬的回絕，可是那眼神依舊戀戀不舍的望着燒餅。

老板熱情的拿起燒餅遞過來“小公子，我家的燒餅方圓百裏，我方三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一文一個，不會吃虧不會上當，不好吃你就把我的攤子掀了也行！”老板越說越激動。

“不了，不了！”太過于熱情，莫言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只能退了遠遠的，咽了咽口水不舍得朝城門走去。

夏日的日頭很足，莫言站在城門前一小會兒就已經汗流浃背，楚煜淵不在，只要踏出這城門，不管往那走都不會被找到。可是自己身無分文，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該何去何從。

“在下蒼梧派玉蘭公子淺賀歲，不知小美人芳名！”翩翩公子松柏如玉，一襲白衣水墨丹青，輕輕搖晃着手中的折扇，素白的折扇上潇灑寫下天下第一帥五個大字。

突然被遮住的烈日，莫言看着眼前這個芝蘭玉樹的男人，總覺得有種看到二哈的感覺。

“小美人？！”見對方沒有反應，淺賀歲從懷裏掏出一方銅鏡，仔細欣賞自己的容貌，自言自語道“沒變化啊！本公子還是這樣英俊潇灑。”

遇到一個自戀的傻子，莫言轉身準備回客棧了，還是淵淵好，傻是傻，勝在聽話。莫名有種驕傲怎麽回事。

“咦！小美人呢？”從自己的美貌中回過神來，莫言早就不知蹤影。

“淺賀歲！一天天的像個發情的白孔雀，站在大街上又準備勾搭誰！”與淺賀歲有五分相似的少女直接擰起淺賀歲的耳朵惡狠狠道。

“放手！讓你放手聽見沒淺曦年別以為你比我早出身就可以教訓我。”好不容易把耳朵從女孩手中解救出來，少女根本沒手下留情，耳朵又紅又熱氣的淺賀歲跳腳。

“先出生一秒，我也是你姐！而且出門前娘親特意囑咐過，你要聽我的！”淺曦年一字一句，滿意的看着因為自己的話破防的弟弟。

“哼，少來管我！”腳尖一點，身輕如燕消失在大街上。

淺曦年也不着急淡定的在大街上吼道“你以為我想，回家我一定告訴母親！”

來來往往的武林人人士不少，但像淺曦年這樣在大街上大聲喧嘩的只有一個。

畢竟是女孩子，面皮在厚，在衆人的注目禮下淺曦年覺得沒臉見人，自欺欺人的把臉遮住落荒而逃。

客棧外，身姿挺拔，如松柏一般的身影，一眼便映入莫言眼簾。不得不承認楚煜淵身材真的很好，寬肩窄腰，玄色的衣服本就稱他，威武而嚴肅的氣勢讓楚煜淵不威自怒，長時間身居高位，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楚煜淵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明明安排了暗衛，在打發走柳燕欣後，手腳不受控制的走到門口，自己猜忌着小哥兒會不會趁機跑了！

“走吧！”兩人心照不宣，卻什麽都沒有說，莫言十分自然的拉住楚煜淵的衣袖後者也沒有躲開，兩人一前一後回去。

“咕咕咕！”肚子的饑餓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在安靜的走廊裏特別明顯。

楚煜淵開門的手一頓，這小哥兒今天一天确實什麽也沒吃，估計早就餓了“想吃什麽？”

拉來的門縫再次關上，楚煜淵帶着小哥兒直接下樓。

恢複黑暗的房間，兩道黑影聽到遠去的腳步聲這才松了一口氣，差一點點就被發現了，兩人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不少，生怕晚了，那兩人再次折返，壞了自己的布置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