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啥味道

啥味道

郭志剛走後王萍問三個知青：“你們吃飯了嗎？”

粱采青微笑說：“吃了, 在大隊長家吃。”

吃過就行，蘇怡和姥姥幫三個女知青搬行李進西間。

蘇怡和她們說：“我已經交待海澤海濤恬恬三個, 他們不會随意進這個房間。”

粱采青對幹淨的房間很滿意，聽蘇怡這麽說更滿意，微笑說：“謝謝你，謝謝王大娘。”

葉楓：“多謝。”

沈慧玲看幹淨空蕩的房間也高興，微笑道謝：“謝謝你們。”

王萍見三個知青有禮貌，也沒有看不起人，和她們說：“不客氣, 你們才十七八歲，遠離家來到這裏, 不用害怕, 村裏多數人很好，努力勤快的人到哪兒都受歡迎。”

粱采青三人知道王大娘最後一句話是在提點她們，相繼真心道謝：“謝謝王大娘。”

“多謝王大娘。”

“謝謝王大娘。”

王萍說：“你們真客氣, 我還有事先回家, 晚上再來。”

三個知青在路上沒辦法洗澡, 身上汗味重, 蘇怡等姥姥出去後和她們說：“洗澡房在後院左角, 比較簡陋, 右角是旱廁, 水缸在廚房裏, 裏面的水你們先用，傍晚陽光不熱的時候去挑回來就行，叫海濤帶你們去井邊。”

“謝謝。”粱采青三個先後道謝, 蘇怡微笑說：“你們忙。”

粱采青說：“等等。”她從一個袋子抓一把大白兔奶糖遞給蘇怡說：“蘇怡，我們來你們家住, 打擾和麻煩你們，一點小意思。”希望住在蘇家這段時間能安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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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缺糖，蘇怡明白她的意思，人和人之間就是來來往往，她頓一下接過說：“謝謝。”

蘇怡從西間出來和海濤說：“海濤，下午你不要去玩，給粱知青她們帶帶路。”

海濤應：“好。”

蘇怡分給他們一人一粒奶糖，帶恬恬進房間休息，恬恬爬上炕說：“姐，粱知青和沈知青漂亮。”

蘇怡覺得麥色皮膚、英氣足、酷姐模樣的葉楓也漂亮，說：“都好看。”

恬恬躺下滾一下，閉眼睡着。

蘇怡摸一下她的頭發，坐在炕邊的凳子上，腦子裏看交易系統特惠商品欄，看一會沒買到什麽，轉到生活用品欄看成衣。

他們四個都長高，衣服和褲子都變短，上衣之前做得長，現在剛合适，但是褲腳快到小腿，現在天熱，褲腳短沒事，但去公社上學和秋天就不行了。

之前買到不少特惠布料，只是蘇怡不會做衣服。

成衣有便宜到貴的的T恤和襯衣，款式多樣，長褲子有貴有便宜，款式少。

現在的T恤只有海魂衫，只能買襯衣。

蘇怡斟酌一番後給自己各買一件格子和淺藍色長袖襯衣，兩條黑色褲子，布料材質都是80%棉，20%晴綸，單價在二十到五十之間，換算到現實，一件衣服不到一塊錢，這也可以倒騰掙點小錢。

她随後也給海澤海濤恬恬各買兩套衣服，顏色和款式都符和這個時代。

粱采青三個在蘇怡離開後馬上翻出洗臉盆，衣服，肥皂，問海澤可以用的水桶後，去廚房提水洗澡，她們聞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快吐了，輪流洗澡回房間再鋪床。

海澤和海濤睡一覺起來還早，喝水後看小人書，粱采青三個聽見動靜從房間出來，粱采青問海澤：“蘇海澤，大隊分給我們的麥子和玉米沒有磨，哪裏可以磨面？”

蘇海澤和她們說：“在村中間，海濤帶你們去。”

粱采青客氣說：“那麻煩海濤帶我們去石磨。”

海濤答應：“成。”

三點多，蘇怡和海澤送恬恬到姥姥家，和舅舅家的人一起去上工，兩個舅舅和志勇到村口和他們分開去打泥磚。

陽光很猛，出汗很多，大家帶的水都放一些鹽，補充鹽分。

粱采青、葉楓、沈慧玲三個扛糧食拿布袋去磨面，發現磨得很慢，後面還有同來的知青等着，于是每人只磨三分之一，就算這樣，也磨一個多小時，汗流浃背，換出來的衣服還沒洗！

三人跟着海濤回到蘇家進房間放好糧食出來，粱采青問海濤.:“海濤，你們怎麽洗衣服？”

海濤回答：“在家用肥皂後搓後提去河邊沖洗。”

粱采青三人意外蘇家有肥皂用，城裏有票還不太夠用，她們沒有問他們家的肥皂怎麽買的。

蘇怡和海澤五點半便下工回家，其他人幹到六點半。

蘇怡去郭家接恬恬回去，踏進家門見三個知青在院子裏，雙方打客氣招呼後粱采青說：“蘇怡，我們看了廚房，見你們有兩種油，海濤說那半瓶是花生油，我們想跟你換那半瓶油。”

蘇怡爽快答應：“可以，五角錢。”供銷社裏一斤花生油要八毛五加油票，約半斤要五毛并不算貴。

粱采青三個沒覺得貴，掏錢給蘇怡，粱采青和她說：“明天我們還能休一天，明早去公社買東西，要我們幫忙買什麽嗎？”

蘇怡接過錢說：“不用。”

沈慧玲說：“我們問過海濤，他說村裏你們家種的菜最好，我們想跟你們換一些。”

蘇怡：“菜很便宜不用換，你們吃去摘就行。”

葉楓嚴肅說：“那不行，我們不拿你們一針一線。”

蘇怡稍愣一下笑笑說：“也行，兩分錢兩個洋柿子，三個青瓜，一把豆角，你們再拔點馬齒苋，夠吃一天了，海濤和恬恬去摘菜，你們一個人跟他們去。”

海濤說：“姐，葉知青把水缸挑滿了。”

蘇怡便說：“行，那海澤帶你們去摘菜。”

粱采青三個都買過菜，覺得蘇怡收菜錢很便宜，但想這裏是鄉下，便沒有說。

蘇怡挑水桶去澆菜，蘇海澤帶妹妹和葉知青去摘菜，回家做飯，他先涼拌洋柿子和青瓜，把豆角切粒，邊教粱知青和沈知青在鏊子上烙玉米餅子，他炒豆角後燒水下高粱面面條。

這段時間家裏晚上大多是吃涼面，清早煮碴子粥和做玉米餅，早上和中午吃。

蘇海澤看過箱子裏的半箱高粱面條，對姐姐買到這麽多面條吃驚，但沒有問。

粱采青和葉楓、沈慧玲原以為蘇家四姐弟是孤兒很窮，見面時見他們穿的褲子都短了，确定他們很窮。

但看到廚房裏有兩種油，現在見蘇海澤做三個菜，炒豆角時放不少油，下面條時下不少，又不确定了。

沈慧玲看褐色的面條問：“蘇海澤，那是什麽面條？”

海澤回答：“高粱面做的面條。”

粱采青熟悉面條，見面條光滑說：“看着挺不錯。”

海濤在燒火，接話：“我姐說沒有白挂面好吃。”

粱采青翻着玉米餅邊說：“手擀白面做的炸醬面更好吃。”

海濤沒有吃過，問她：“粱知青，啥味道？”

粱采青說：“用肉沫炒醬，加青瓜絲和香菜蔥花拌着吃。”

海濤聽到肉沫失望，農忙前姐姐買的肉早就吃完。

吃晚飯時蘇怡發現平時吃飯很香的海濤吃面條時不再吸溜吸溜地吃，問他：“咋了？”

海濤看哥哥一眼不說話，蘇怡看向蘇海澤眼裏問號。

蘇海澤說：“他聽粱知青說炸醬面，心裏惦記上了。”

恬恬問姐姐：“姐，炸醬面是啥味道？”

家裏還真沒有吃過炸醬面，蘇怡說：“不知道。”

海濤說：“粱知青說用肉沫炒醬，還有青瓜絲拌手擀面吃。”

蘇怡便說：“家裏有一點黃豆醬，也有白面，明早我去公社找買點肉，肉不能放到晚上，中午就做，擀面條。”

海濤忙說：“姐，不用，我就是想想炸醬面是啥味道。”

蘇怡吃兩口面條說：“我和海澤也想知道炸醬面是啥味道。”

蘇海澤瞪眼看姐姐，眼裏說自己沒有想吃，蘇怡視而不見。

蘇海澤想到姐姐上回說想買肉，又想到他們都長高，力氣增加不少，于是沒有開口反對。

蘇怡又說：“我們穿的衣服變短，補了又補，這段時間我會隔四五天去公社找買布料或衣服。”

蘇海澤平時不注意穿的，看了看姐姐和弟弟妹妹穿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說：“成。”

第二天清早剛五點，天剛灰亮，蘇怡和姥姥一起床，姥姥回家，她洗漱喝水後就出門，剛七點便提帆布袋回到家。

海濤和恬恬眼睛亮晶晶跑向姐姐，蘇怡和他們說：“買到了，我還買了高粱饅頭，去洗手吃飯。”

海濤和恬恬齊聲說：“洗手了。”

蘇怡暼見粱采青她們都在廚房裏說：“我們在堂屋吃飯，去叫哥哥把粥端到堂屋。”

海濤跑向廚房邊應：“好。”

蘇怡和恬恬進堂屋，她從帆布袋裏拿出裝十個高粱饅頭的袋子放在炕桌上，把帆布袋打開讓恬恬看裏面的一斤五花肉後拿進房間，放在糧缸上。

随後去廚房和粱知青三個打招呼邊舀水洗手，粱采青起來聽海濤說蘇怡一早去公社買東西，見她這麽早回來很驚訝。

粱采青問她：“蘇怡，聽海濤說你一早去公社，怎麽這麽早就回來？”

蘇怡倒水邊回答：“我快去快回，來回兩個小時足夠。”

葉楓擡起右手看手表，才七點三分，看蘇怡的眼神有佩服。

蘇怡和蘇海澤匆匆吃早飯，拿鹽抹一抹肉條後去上工，下工後直接回家，海濤和恬恬已經在家，并摘回三個青瓜。

粱知青三個已經提前做好飯，姐弟倆分開忙活，海澤按姐姐說的切肉丁，蘇怡和面醒面，炒肉丁炒好炸醬後擀面下面條，海澤洗幹淨菜板菜刀，燒開水燙後切青瓜絲，姐弟倆忙活一個小時後吃上炸醬面。

手擀白面條對海澤三個來說已經很好吃，更不用說用噴香的肉醬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