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冬天洗澡太難

冬天洗澡太難

隔天是周五, 蘇怡下午放學回來便拿錢去大隊部補交工分，暑假和農忙期間蘇怡姐弟掙不少工分, 這回補交的錢也不算多，就七塊二毛錢。

再一天周六早上分糧食，玉米只分一半，另一半過年前時分，錢也是年前分。

蘇怡分到五十斤玉米，海澤分到四十斤，海濤和恬恬各分到三十斤。

小米和紅薯花生全分, 小米分到很少，蘇家只分到八斤, 花生只有兩斤, 紅薯分得較多，蘇怡家分到二百八十斤。

成年人分得比較多，一年加起來差不多有四百斤, 但是對一頓能吃一兩斤糧食甚至三斤的壯年人來說根本不夠。

不誇張地說, 像海澤這樣的小孩一頓要吃六七個實誠的大饅頭才能吃飽。

家家戶戶一年到頭都摻着瓜菜和野菜吃才能渡過。

蘇怡和海澤來回挑幾回, 把糧食都搬回家, 紅薯是在種完冬小麥後挖的, 先放在柴棚下。

這一折騰就到中午, 午後小隊裏分曬幹的玉米杆, 收拾糧食, 再忙家裏的事，磨磨蹭蹭一天過去。

第二天蘇怡他們又去割牧草，山裏有柿子、板栗、山楂、核桃等山貨, 現在也有鮮嫩的荠菜挖，但他們都沒時間去摘和挖, 四年前蘇勝利在後院種下兩棵金柿子樹，今年還沒結果。

忙忙活活間一天又過去，晚上洗澡間和棚子建好了，洗澡間裏的暖牆也砌好。

暖牆有兩個火口，一個是在外頭，可以用兩塊磚封起，一個是燒水的竈，燒水時也供暖，竈還沒砌。

周一起郭平泰和郭志勇負責砌竈和抹水泥牆灰，抹水泥地面，其他人去後院建豬圈。

郭平泰和郭志勇幹到周三把洗澡間完全弄好，裝上門，并把排水溝挖好。

其實郭平泰不贊成蘇怡去換工業票買兩個大鐵鍋，一個在洗澡間裏用，一個放在豬圈旁邊煮豬食，但她堅持也不聽勸也沒辦法，這孩子不知不覺間變得很強硬，不咋聽人勸，要做的事一定要做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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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去供銷社看過大鐵鍋問過價，口徑八十五厘米的大鐵鍋要四十六元加工業票，等于一個普通工人的兩個月工資，真貴！

再看交易系統裏差不多類型的大鐵鍋，價格三百八，比在外面買便宜很多，還不用票，從供銷社出來後交易系統裏買一個放進倉庫。

周五中午，蘇怡在學校和盛海霞一起吃午飯後去廢品回收站找買一個直徑一米的老舊大麻袋，麻袋雖然舊但很結實，收進倉庫。

放學後和盛海霞說去買點東西，在公社轉一轉，在偏僻的地方把大麻袋和大鐵鍋取出來，把大鐵鍋塞進大麻袋，然後買一條麻繩綁住背回去。

蘇怡現在體力好，背二十多斤重的大鐵鍋回到郭家峪不算累，累的是碰到人打招呼後對方便問：“怡丫頭，背啥回來？那麽大的東西。”

蘇怡回答：“鐵鍋。”

對方“哎”一聲說：“你家不是有鐵鍋了嗎？”

蘇怡簡潔回：“有用。”

對方繼續探究問：“做啥用？”

蘇怡：“鐵鍋也就燒水做飯炒菜。”還有煮豬食，隊裏有些人家沒有鐵鍋，她沒有說出。

有些人眼裏是明晃晃的羨慕嫉妒，蘇怡心裏嘆氣，只覺得進村回到家這點路比背鐵鍋回來還累。

海澤見姐姐回來跟她後面進洗澡間，幫她解下鐵鍋，見她臉上不愉又不像累的樣子問：“咋了？”

蘇怡說：“進隊後被人問得煩。”

海澤說：“都這樣。”

兩人把鐵鍋解下掏出麻袋，擡到大竈上放下，剛剛好。

恬恬在門口問：“姐，晚上能洗澡嗎？”天冷後他們只在中午洗頭，沒有洗澡，身上癢。

蘇怡說：“能。”這個鐵鍋裏面很光滑，也只燒水用，不開鍋了，竈也砌好晾兩天能用了。

她又說：“海澤，這個鍋燒熱水後要用完，裏面擦幹或用火烤幹，不然生鏽。”

海澤應：“好。”

郭平泰他們收工後進洗澡間看鐵鍋，裏面暗，海澤提煤油燈照亮給他們看，郭平泰看鐵鍋裏光亮，敲一下裏面說：“挺好的。”

高志武佩服：“小怡和她爹一樣能幹。”居然能找買到這麽大的鐵鍋，還能買到水泥，一般人沒有這本事。

郭平泰和郭平安承認大外甥女真的很能幹，比他們還能幹，今年海澤也成長許多，像個大人一樣沉穩，身體健壯。

郭平泰：“走，去吃飯。”

晚上吃完飯送走舅舅們，蘇怡拿蠟燭進洗澡間點亮後固定，去提水來把大鐵鍋刷兩遍，提水倒滿後升火燒水，沒多久洗澡間裏變暖和。

恬恬開心去把穿裏面的衣服拿來，海濤和海濤洗碗後過來看，見裏面這麽快變暖和一臉喜色。

水熱後蘇怡先給恬恬洗澡，昨天中午她們洗過頭，不用洗頭，棉衣只有一套，洗澡後只換裏面的衣服。

棉衣穿得再小心已經變髒。蘇怡打算過段時間買一大一小的兩套棉衣回來，輪流換洗，不然一個冬天不洗棉衣，沒法過。

蘇怡給恬恬洗好後提水倒滿鍋，剛才一直燒水，裏面的水有些熱，兌涼水後水溫剛剛好，自己舒服洗個澡。

她出來海澤提冷水進去沖熱水，跟弟弟一起洗。

蘇怡進房間問姥姥：“姥姥，你洗澡嗎？”

王萍說：“不洗，擦擦就行，你們這麽用柴，那點柴不夠用。”這幾個孩子講究衛生是好事，但冬天洗澡太費柴火費力氣，洗一次澡太費事。

蘇怡說：“是有些，後天我進山砍柴，曬幹後挑回來。”以後放學偶爾提十斤炭回來。現在農閑，王萍便說：“志勇跟你去。”

郭志勇跟着去自己幹活不方便，蘇怡忙說：“不用，他還要掙工分，你們也要砍柴挑柴。”

王萍說：“現在掙的工分很少，一兩天不上沒啥。”

蘇怡:“真不用，我現在力氣大，砍柴可快。”

王萍欣慰：“你和海澤海濤力氣都大許多，海濤很結實，像個小牛犢子，恬恬臉紅潤，這樣的孩子最健康。”所以蘇怡買啥做吃她不再說。

蘇怡：“是。”

王萍笑說：“我托你們的福，今年身體也好許多，天冷手腳是暖和的，以前是冰涼，寒冬臘月時冰冷。”誰能料到自己還沒有享到兩個兒子的福，先享外孫外孫女的福。

蘇怡：“現在氣血足。”

王萍：“可不是。”

“姥姥，明天你們和舅媽愛芹她們說想洗澡就過來洗，我已和舅舅他們說。”

“行。”

海澤和弟弟洗完澡一身輕松，天熱時天天洗澡習慣了，一段時間不洗真的很難受，他用毛巾擦一下鍋底，竈下有零星的火星，會把鍋底靠幹，買鐵鍋很不容易，要好好愛惜。

次日早上，蘇怡提衣服去河邊沖洗時碰到粱采青三個，雙方打招呼問候後蘇怡和她們說：“我家建帶暖牆的洗澡房，方便洗澡，你們想洗澡提柴火去就可以。”

粱采青高興問：“我們聽說了，今晚可以嗎？”天冷後怕凍感冒，再沒有敢洗過澡，只用毛巾擦擦。

葉楓補充：“我們也自己挑水。”

沈慧玲點頭，冬天洗澡真的是太難了。

蘇怡笑：“行。”

幾個人邊洗邊談話，粱采青低聲問蘇怡:“高粱面條方便買到嗎？”她弄到的高粱面條不貴，口感也不錯，煮也方便，白挂面要三角多四角一斤，貴一倍。

蘇怡低聲回：“方便，每周能提供一封。”

粱采青高興：“成。”

粱采青三個洗完衣服，給蘇怡搭把手，幫她洗好一起回隊裏，在半路上分開。

傍晚粱采青三個背着柴提衣服過來，她們和蘇怡四個打招呼提水進去倒一鍋水，升火燒水，葉楓去挑水。

郭平泰幾個從後面收工到前面洗手，知道三個知青背柴來洗澡，高志武說：“海澤，你們是學這些知青講究衛生的吧？”

海澤回答：“不是，是我姐在書裏看的，說不講究衛生容易生病，生病要花錢，治病不如防病。”

海濤在一邊自豪說：“我姐看書看報紙會的可多。”

郭平安笑問他：“你認字寫字時間不短了，會看報紙了嗎？”

海濤臉上不好意思：“還看不懂，不過小人書上的字我看懂了。”

幾個大男人看他還沒上學就認字寫字，人機靈，想到自家的孩子心裏嘆氣。

隔天蘇怡一早帶熱水和幹糧進山砍柴，砍柴時偶爾有找山貨的人從不遠處經過，她用大砍刀更小心。

下午她挑一點柴出山，半路上碰到同樣挑柴的蔣小蘭，蔣小蘭挑兩大捆柴看着挺輕松。

雙方打招呼後蔣小蘭問蘇怡：“能背柴去借用你家的洗澡房嗎？水我也自己挑去。”

蘇怡應：“可以，現在早晚比較冷，小孩洗澡最好在中午。”

蔣小蘭：“多謝，我還想跟你換高粱面條，有嗎？”

蘇怡：“有，十天八天可以給你換一封。”偶爾換給粱采青三個和她都沒事。

蔣小蘭：“多謝。”

兩人不再搭話，一前一後出山。

隔天中午蔣小蘭帶孩子來蘇家洗澡，除了他們，郭平泰郭平安兩家也陸續挑柴來洗澡，姥姥最先洗。

別人問蘇怡四個能不能借洗澡間洗澡，他們都說可以，自己背柴挑水，很多人說當然，也有些人有想占便宜的心思，聽後放棄。

于是中午偶爾有人背柴挑水帶孩子來洗澡。

十一月九日，後面豬圈終于砌底建好，因為種有兩棵柿子樹，豬圈只有一米六深，但長有四米。

豬圈建在靠中間，一邊是糞水坑和堆糞的地方，一邊砌有煮豬食的竈，整個後罩位置全做起棚子，和廁所連成一排，竈到廁所有雞籠還有一段空的地方，能堆放柴。

蘇怡準備的水泥足夠，從前面洗澡間旁邊到後面還鋪小小的水泥路，下雨去後面也方便。

姐弟四個看後都很滿意。

豬圈建好的第二天蘇怡帶海濤恬恬去自留地挖土豆，挖完土豆後也差不多要收大白菜和蘿蔔。

蘇怡挖起土豆，土豆同樣豐收，大大小小不少，還好上工時間自留地沒人，沒人來搭話。

海濤和恬恬分出大小，大的撿進籮筐，小的和被鋤頭切到的先放在一邊。

海濤想念姐姐做過的土豆餅說：“姐，做土豆餅。”

蘇怡同意:“可以，傍晚做。”昨天放學後買回兩條臘肉，切一節蒸後切粒放裏面。

恬恬聽晚上不吃南瓜和冬瓜，開心笑說：“姐，酸辣土豆絲和鹹肉炖土豆也很好吃。”

蘇怡：“以後都做。”心裏琢磨明年春天怎麽種土豆，年底大隊會把屬于蘇勝利夫妻的自留地劃分給隊裏三歲以上、沒有自留地的孩子，明年他們的自留地只有兩分。

蘇怡一口氣挖出兩塊地所有的土豆，海濤和恬恬把兩個籮筐裝滿後放進麻袋。

海澤放學拿扁擔來，看收成後高興說：“土豆也豐收。”

恬恬開心和大哥分享：“大哥，晚上吃土豆餅。”

海澤笑：“好。”

蘇怡和海澤一起來回四次挑土豆回家放在柴棚裏，南瓜和冬瓜已經堆進柴棚下面的地窖，柴棚的一半柴火搬到對面棚子堆着，柴棚變空許多。

每擔土豆有一百斤出頭，兩分地收獲八九百斤，海澤臉上的笑容一直不落。

蘇怡用被切的土豆刮皮後切絲，炒酸辣土豆絲，海澤熱粥和在鏊子上熱粗糧餅，沒多久就吃飯。

傍晚，蘇怡切一節手指多長的臘肉洗洗，上鍋二十多分鐘後拿出來涼一涼，切小丁後混在土豆絲裏和雞蛋面粉一起攪拌，烙成餅，加了臘肉丁的土豆餅更好吃。

海濤和恬恬看到臘肉時眼睛都直了，吃的時候特別滿足，海澤心裏平靜。

蘇怡看海澤不提意見，心想以後吃肉的次數可以多一些，姐弟倆心理一進一退。

晚上蘇怡在交易系統裏買兩套一大一小的棉衣，又買兩件寬大的灰色和勞動布顏色罩衣，兩條不同顏色的圍巾，兩個不同款和不同顏色的帽子。

家裏不再那麽忙，她要開始買賣肥肉掙錢了，雖然平時買的東西不貴，但也花去兩萬多塊。

買鐵鍋出來賣掙更多，但鐵鍋太顯眼不能做。

隔天周三晚上，蘇怡單獨找海澤和他說：“明早姥姥走後我就出門，去公社倒騰點東西。”

海澤擔憂：“姐，做那個危險，錢用完沒關系，我們慢慢掙。”

蘇怡說：“放心，大家都用頭巾捂臉，誰也不認誰，我上學放學都跑步，跑得很快，不到中午就能回來。”

海澤還是擔憂但知道自己勸不動姐姐，悶悶說：“姐你一定要小心。”

蘇怡語氣肯定：“放心！”

第二天天灰亮，蘇怡小跑到公社，去破敗的城隍廟套上灰色罩衣，戴上帽子，圍上圍巾，只露出眼睛，背後扛一個麻袋快步去黑市。

到地方以後在人少的地方蹲下，把麻袋口向外翻折疊，露出白肥肉，剛好走過的人眼睛一亮，低聲問：“怎麽賣？”

蘇怡壓着嗓子回：“一條一斤，一元一條。”

對方馬上從口袋裏掏出錢，數五元遞給蘇怡說：“來五條。”

蘇怡接過錢放進外衣口袋邊說：“自己挑。”肥肉摸的油膩膩的，她不想動手。

對方高興蹲下，挑五條肥肉放進自己的籃子，急沖沖離開，後面的人也三五條地買。

蘇怡準備的五十條肥肉十來分鐘就賣光，賣完把口袋裏的錢馬上放進倉庫，抓起麻袋離開，在熟悉的小巷轉一會，轉到主街上，罩衣和圍巾帽子已經不見，手裏麻袋變成一個帆布袋。

這筆買賣現實中約掙四十塊，交易系統的錢約掙兩千，簡單也很劃算，蘇怡決定每周賣一次，時間不定。

時間還很早，她走到國營飯店前用之前大舅住院時多換的糧票買十個二合面肉包子，讓服務員用油紙包放進帆布袋，去廢品回收買一小摞報紙便回家，路上買二十個高粱發面饅頭放進帆布袋，又把裝兩套棉衣的大袋子拿出來提回去。

上工時間和天氣冷，蘇怡進隊裏後沒碰到啥人，回到家才九點多，海濤和恬恬都在家裏，見姐姐回來高興迎上邊喊：“姐。”“姐。”

蘇怡笑說：“都在家。”

海濤說：“大哥說你很快回來，我就不出去玩。”

恬恬看向帆布袋問：“姐你買啥？”

蘇怡向廚房邊走邊說：“包子和高粱饅頭，中午吃。”

包子？海濤和恬恬臉上驚喜。

蘇怡交待他們：“不能和別人說。”

兩個小孩相繼應：“好。”

蘇怡進廚房放包子和高粱饅頭後提大袋子進房間拿出棉衣，海濤和恬恬見是棉衣，海濤問：“姐，咋買棉衣？”

蘇怡看他前面的衣服說：“你看你衣服前面和袖口。”

海濤低頭看自己前面的衣服髒兮兮，袖口也是，“嘿嘿”讨好笑兩聲。

恬恬也看自己的前面和袖口說：“我的也髒。”

蘇怡“嗯”一聲說：“後天周六，我和你換出髒棉衣洗，等我們棉衣幹了到海澤海濤換洗。”她拿起小的一套說：“這個你穿得比較大，走路不方便，那兩天就呆在家裏。”

蘇怡和海澤商量後計劃隔十天洗一回澡，在農村想保持幹淨真的很難。

恬恬乖乖應：“好。”

随後蘇怡不去做事，燒堂屋的炕讓海澤寫字，給恬恬講故事，陪着他們，平時忙忙碌碌，晚上睡得早，能陪他們安靜學習的時間太少。

兩個小孩惦記着包子，時不時分心看小鬧鐘，蘇怡沒有說他們。

兩個小孩看時間差不多就坐不住，下炕看向大門，見大哥回來馬上跑去迎接。

海澤見弟弟妹妹熱情、臉上興奮問：“姐買什麽？”

海濤向外看說：“包子。”

海澤“哎”一聲說：“行吧。”

海澤進堂屋和姐姐說幾句，去廚房蒸熱包子和饅頭，沒有炒菜，夾兩塊豆腐乳和一些鹹菜放小盤裏，端去堂屋炕上吃。

肉包子油大很好吃，二合面發得好松軟，很好吃，一人兩個，留兩個到晚上給姥姥。

恬恬能吃飽，蘇怡和海濤又吃一個半夾鹹菜腐乳的高粱饅頭，海澤又吃三個饅頭到快飽，其實還能吃。

吃完飯海澤說：“姐，以後吃大隊分的糧食，少買高粱和玉米細面。”

蘇怡想想說：“也行，玉米磨粗不好吃，磨成細粉太費功夫，碾成碴子泡一天對時後蒸着吃，一次蒸三天的量，吃的時候蒸熱就行，省些柴。”

海澤聽後想一下說：“可以。”

蘇怡說：“晚一些我和海濤提五十斤去碾，碾回來就泡，明天傍晚蒸。”

恬恬：“我也去。”

“行。”

蘇怡和海濤整個下午都在拉磨碾玉米，海澤放學回來去接他們碾一會才碾好，四人回到家倒熱水喝，舒服舒一口氣，海濤說：“有一天不用碾米磨面就好了。”

蘇怡：“會有那麽一天。”

蘇怡舀十二三斤玉米碴洗洗後泡上，第二天傍晚放蒸籠裏蒸差不多一個小時，吃飯時蘇怡和海濤恬恬苦着臉，玉米碴泡對時蒸一個小時還有點硬，吃起來幹巴，不太好咽。

海澤看他們三個說：“我們有幹糧吃三頓已經很好，聽說現在不少人家吃粥，一天只吃兩頓。”

确實是，海濤和恬恬低頭扒飯，蘇怡心想下周一傍晚買幾斤大米回來，蒸的時候摻點大米，口感會好很多。

次日周六早，蘇怡和恬恬換棉衣，泡後搓洗，搓出黑色的水，還沒到十二月已經這麽髒，大家基本上是穿到年底洗一回，然後穿到開春天暖後脫下棉衣拆洗。

蘇怡無法想象曾經過方便富足生活的自己沒有交易系統要怎麽過，直接再死吧。

随後幾天，蘇怡和海澤把大白菜砍回來，蘿蔔拔回來，切出來的蘿蔔秧洗洗後曬快幹揉鹽做鹹菜，蘿蔔直接堆進地窖，大白菜曬去一些水份後和土豆一起放進去。

蘇怡買回幾斤大米，蒸玉米碴時摻一點，果然好吃不少。

月底降溫一回下點雪，蘇怡姐弟倆在十二月份之前把後面砍的柴都挑回來，郭志勇來幫忙挑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