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殺豬

殺豬

晚上清潔衛生後, 蘇怡在被子四個角各縫兩條小布條，拿被套來系四個角後套好, 恬恬幫着姐姐拉被套，等被子套好說：“姐，好看。”

被套是最普通的蘭白格子，但和藍色褪色的被面相比是很好看，讓昏暗的屋裏鮮亮一分。

蘇怡回應：“是好看。”

随後她們去給海澤和海濤的被子四個角縫上布條，套上被套，海澤和海濤也覺得被套好看。

王萍過來看到新的被面, 聽恬恬開心說被套咋好咋好後心裏嘆氣，這東西好用, 但要錢啊, 怡丫頭久不久給自己來一回刺激，算了，錢花完就花完吧, 現在姐弟倆都能幹, 豬圈裏還有兩只肥豬, 她這麽想就寬心了。

蘇怡見到睡覺時間姥姥也沒說自己, 躺下想罩衣什麽時候買回來合适, 去年有兔皮, 姥姥用兔皮和舊布給他們做馬甲, 正好這個時間穿, 還沒穿棉衣。

恬恬啥也不知道，開心在被子轉一圈靠着姐姐說：“姐，被套香。”

蘇怡伸手摟着她說：“是肥皂的味道。”以前全用舊棉花是有一股淡淡的那啥味, 形容不出來，被子常曬也沒什麽用, 現在舊棉花很少，被面也用肥皂洗得很幹淨，沒有味了。

王萍接話：“也不知道你咋變得這麽講究衛生。”家裏和個人要保持幹淨太費功夫，特別是冬天。

蘇怡：“幹淨了舒服。”

蘇怡和姥姥說幾句話間恬恬靠着姐姐沉沉睡着，兩人不再說話，蘇怡放正恬恬，雷打不動看特惠商品，刷新幾回沒有看到特別想買的便睡覺。

別的不說，在這裏睡覺都是很快入睡，一覺到天亮，睡眠質量別提有多好。

隔天蘇怡去上工，和大家慢悠悠地幹活，婦女們已經把建雞棚需要的茅草割夠，男人們摔泥磚和準備木頭，泥磚要陰幹差不多一個月，建雞棚還早着。聽說還要建新的豬圈，現在的這個太差了。

傍晚蘇怡下工剛回到家，郭志剛就上門問她：“蘇怡，你還能換到水泥嗎？”

蘇怡猜是用在豬圈裏，稍想一下說：“我很長時間沒有見那個人了。”水泥很難買到，去年自己考慮不周，用糯米和其他材料混和鋪豬圈地面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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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剛臉上失望。

蘇怡又說：“不過我可以換到糯米。”

郭志剛問：“什麽價？”

蘇怡說：“兩角一斤。”這個價屬便宜。

郭志剛聽兩角一斤心裏算一下，覺得用糯米比用水泥劃算，于是說：“你熟悉公社，麻煩你幫隊裏買十斤。”

蘇怡：“可以，但可能不是一次就能買夠，大概要七八天。”

郭志剛：“成，不急。”他知道糧食不好換到，南方産的糯米更難換，這個小姑娘真是有本事。

蘇怡忍不住和他說：“隊長，現在山裏有很多牛羊可以吃的草，可以在一個山窩裏建養羊圈養羊，輪流派兩個人看管和放羊。”她覺得養羊比養雞省事。

郭志剛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想了想後說：“周圍沒有養羊，買不到羊崽。”

蘇怡說：“找領導啊！公社領導和縣領導都可以找。”周圍沒有養羊，遠一點的地方應該有吧，哪裏有養羊領導們應該知道。

郭志剛定定看蘇怡臉上一會說：“你說得對，我要和大隊長說說。”

之後八天，蘇怡分兩次弄回十斤糯米，傍晚讓海澤提去給郭志剛，帶回兩塊錢。

天氣越來越冷，恬恬穿上棉衣，蘇怡三個頂得住沒有穿，海澤和海濤兩個的手更是熱呼呼，不怕冷。

王萍見他們不穿棉衣念碎碎，先後摸他們的手見很熱呼高興說：“練武真好。”

海澤和她說:“姥姥，練武要吃飽飯身體才能頂得住，我們每頓都要吃很多飯，你以後別念叨志成他們了。”姥姥有時念叨志成志山志宏練武不堅持，他現在明白自己和姐姐弟弟妹妹練武不太難受，能堅持下來，是因為他們平時能吃飽，身體好。

王萍想想确實是這個理，說：“也是。”

蘇怡說：“我有時聽小舅媽說志宏不争氣，比海濤差遠，人和人不能比，如果志宏被說多心裏只怕不舒服，起逆反心理，我發現做父母的總是喜歡拿別人家優秀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比，打擊自己的孩子，腦子是天生的，孩子是他們生的，他們自己咋不和別人家優秀能幹的父母比呢？”

志宏如果常常被她娘說不如差不多同年紀的海濤，心理和性格上容易出問題，嚴重了說不定還會仇視海濤。

王萍聽了沉思一會說：“你們兩個舅舅大舅媽有時也說志成志山，我回去都說他們。”

……

隔天王萍回家後就和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婦說練武要吃飽，不然身體頂不住，以後不要再說志成他們。

李春紅聽完馬上問婆婆：“小怡海澤他們能頓頓吃飽？”海澤和海濤是半大小子，那得要多少糧食啊？

王萍說：“不夠飽但也不太差，每頓做菜有油，他們身體才好，現在不用穿棉衣。”

郭平泰說：“是我們想簡單了，幹重活要有油水，不然身體受不住，同一個理。”

郭平安說：“那真不好辦，供不上。”

周翠英：“那就不學。”年年買糧食讓兒子吃飽練武，供不起，再說練武也不能吃商品糧。

王萍又說：“你們以後不要老和志成他們說不如誰誰誰。”

郭平泰說：“志成确實不如別人懂事。”

王萍瞪老大：“你也不如別人，別人有能耐吃商品糧，你是個農民，你自己咋不比？”

李春紅護自己男人：“娘，平泰出生在城裏肯定能吃商品糧。”

王萍沒好氣說：“那就沒你的事了。”

郭平安撓撓頭，周翠英有時羨慕恬恬聰明，覺得愛梅和愛蘭不夠機靈，想想自己男人沒有他姑父聰明能幹，啥人啥孩子呗。

……

這時的荠菜鮮嫩，蘇怡一天去公社賣肉和高粱面條時忍不住帶回一塊梅花肉，包一回白面荠菜肉餡餃子，沒有包足夠的量，吃半飽後吃粗糧餅，也很滿足了。

繼續降溫，蘇怡和海澤海濤都穿上棉衣，又到可以收土豆的時間。

蘇怡在不上學的一天早飯後帶恬恬去自留地挖土豆，他們剛挖出兩窩土豆，郭志勇和郭愛芹過來幫忙。

蘇怡問他們：“你們家不挖嗎？”他們家種三分土豆，一分大白菜和蘿蔔。

郭愛芹說：“幫你挖完再去。”

郭志勇拿起目測最大的一個土豆說：“沒有夏天收時大。”

郭愛芹看哥哥手上說：“是沒有。”

那是放混和肥沒有放足量，夏天收的土豆太顯眼了，蘇怡說：“可能季節不一樣。”

“也是。”郭志勇放下土豆和蘇怡一起挖土豆，多一個人更快。

有人見他們挖土豆過來看，見沒有夏天那麽大個，稍有些失望，不過這些土豆也比自家的大許多，要和蘇怡換種子。

蘇怡沒有拒絕，和大家說拿土豆去換就可以，明年開春種多少就換多少，開春種土豆一般都只種一兩壟，用的種子不多，能換給很多戶。

有想幫娘家人換的婦女頗失望，也明白蘇怡是先照顧本隊的人，轉問郭志勇和郭愛芹，他們家種的土豆更多。

郭志勇兄妹回應不知道，換不換由爹娘決定，問的人想想也是。

蘇家的土豆去比去年少種三厘地，收獲比去年少，約七百多斤，郭志勇幫着蘇怡一起挑回去後再拿鋤頭去挖自家的土豆。

蘇怡和恬恬過去看了看，他們家的土豆澆過一回豬糞水，放些草木灰，長得也可以。

郭志勇和郭愛芹臉上笑得開心，郭愛芹笑和蘇怡說：“我家還沒收過這麽好的土豆。”

蘇怡說：“以後天氣正常，收成應該都差不多。”

郭志勇還記得小時候因為幹旱過得非常難，甕聲甕氣說：“希望年年風調雨順。”

郭愛芹也還有點印象：“嗯。”

蘇怡幫他們分揀土豆一會帶恬恬回家，喝些水後挑出土豆種子。

海澤和海濤放學回來見土豆已經全收回來，海澤問姐姐：“姐，志勇哥幫忙了？”

蘇怡說：“是，廚房裏有切傷的土豆，你切一點鹹兔肉炖土豆。”

海澤應：“好。”

傍晚陸續有人來跟蘇怡換土豆做種，蘇怡去小隊長家借稱換給大家，一分地要三十斤種子，大多數人換二三十斤。

也有人去兩個舅舅家換，來換的是不算很多。

收完土豆收大白菜蘿蔔，今年蘇怡家的大白菜蘿蔔很少，蘇怡打算常發黃豆芽混和吃。

天氣越來越冷，蘇怡不上學就去捆柴挑柴，郭志勇和郭愛芹也來幫她挑，周六周日海澤加入，十一月底把柴都挑回來。

隊裏準備好建雞棚的材料，開工建雞棚，人手足，不需要半大的孩子幫忙。

進十二月的第一天傍晚，蘇怡吃完飯後去舅舅家，兩家人已經吃完飯，窩聚在堂屋裏烤火。

蘇怡進去打招呼後坐下，和大家說：“我打算現在就交任務豬，然後殺我那一只，你們的那只留到年底殺。”

交任務豬都是在年底，大家聽她的話詫異，郭平安問：“年底才交任務豬？現在就能交？”

蘇怡說：“應該能吧，要不然公社四五天殺一回豬，那些豬哪來的？我先來和你們說一聲，再去找大隊長。”

郭平泰問她：“是不是沒有糠和麥麸了？”

蘇怡說：“有，勉強養三只到年底也行，但不長多少肉，不如現在交任務豬，殺一只，豬食都供喂最後一只，讓它多長肉。”

郭平泰便說：“那就殺我們那一只。”

蘇怡語氣堅定：“就殺我家的，我打算把肥肉換給大家，其他肉和排骨做成臘肉和鹹肉換出去，自家也吃一些。”

這是她考慮再三後決定和舅舅兩家敞開來說，畢竟他們常吃肉再小心也可能透露出去，人都有嫉妒心，親戚間出現一些間隙，還不如一開始就敞開說。

自家吃多少就不需要說了。

在場的大人小孩們驚訝，小孩子眼裏羨慕。

蘇怡繼續說：“任務豬有一筆收入，加上換回來的足夠我們明年開銷，明年繼續養豬，年底又有一筆收入供後年開銷。”

李春紅回神說：“不是，你咋不存錢呢？以後海澤和海濤要娶媳婦。”

蘇怡：“海澤和海濤還小，娶媳婦還有十幾年，現在我們四個正在長身體的關鍵時間，需要油水，我覺得人和建房子一樣要打好地基，才能走得穩走得遠，我不想省吃省喝，然後長不高身體不好，身高不夠身體不好就沒啥機會，掙工分都不如別人，找不到好對象，日子越過越不好，十幾二十幾年後又矮又挫又窮。”

周翠英接話：“海澤現在快和志勇一樣高，你們也蹭蹭長個，哪裏矮了？”

蘇怡說：“以後餓着就不再長高。”

郭平泰和郭平安不知道說啥好，看向老娘，希望老娘能勸勸蘇怡。

王萍接收兩個兒子的視線，轉和蘇怡說說：“怡丫頭，你想咋做就咋做。”

郭平泰和郭平安兩對夫妻驚呆，老娘（婆婆）居然支持蘇怡那麽幹。

郭平安開口：“你主意已定，我們再勸你也照做。”

蘇怡：“是。”

郭平泰和郭平安心情有些複雜，他們做為舅舅不僅幫不上蘇怡四個多少忙，還受幾個孩子的照應，這滋味不咋好，同時又為他們能幹而驕傲。

郭平泰說：“行吧，你咋做都好，任務豬要趕去屠宰場，定在哪天交我們給你趕去。”

蘇怡不推辭：“好。”

隔天早上上工前，蘇怡去大隊部找到大隊長和他說：“大隊長，我想現在就交任務豬殺一只。”

盛國亮一愣随即想三只豬每天要喂很多豬食，便問她：“你家的豬現在有多重？”

蘇怡說：“我姥說最大那只可能上兩百斤。”

盛國亮吃驚，馬上說：“走，走，我跟你去看看。”

稍晚，盛國亮看蘇家豬圈裏的三只大肥豬，養得真好，天冷豬圈也很幹淨，轉頭問蘇怡：“你一直換豆餅喂？”

蘇怡說：“有時沒有換到斷一段時間。”斷的時候自己喂豬時悄悄往裏加黃豆粉。

盛國亮便說：“行，我下午就去和屠宰場的人說一聲，他們安排哪天殺就提前一天趕去。”

蘇怡：“麻煩大隊長。”

盛國亮笑說：“豬養得很好，還是年輕人有想法。”

蘇怡客氣說：“按書照喂。”

盛國亮說：“那也要先有想法，我先回去了，哪天殺豬和我說一聲，我想跟你訂要豬肚。”

蘇怡應：“成。”

傍晚，蘇怡正要去大隊部找大隊長問屠宰場安排情況，到村口就迎面碰上盛海霞。

盛海霞笑說：“是去找我爹吧，我爹讓我來和你說明天下午趕豬去。”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蘇怡：“證明書都給你開好了。”

“謝謝。”蘇怡道謝接過證明書邀請：“上我家坐坐？”

盛海霞說：“不了，我回家做飯。”

兩人分開各自回去，第二天下午，郭平泰和郭平安從豬圈裏趕出最肥的那只豬，趕去公社。

蘇怡提前從學校出來，在公路上等到他們一起去屠宰場，

屠宰場的人看到肥豬挺高興，上秤稱出一百九十六，沒上兩百，工作人員遺憾說：“你們再養一陣子就能上兩百斤。”

郭平安說：“喂的東西不多了，繼續喂還可能掉稱。”

對方笑說：“你們這是一股腦地把存的豬食都喂了啊。”

郭平泰：“差不多。”

豬肉毛價三毛八分，蘇怡三個從會計室結到七十四塊多錢，扣掉豬崽和買豆餅糠麥麸分攤到只的錢，沒有掙多少。

不過在一般人眼裏這是一大筆錢。

蘇怡定六日周六那天殺豬，海濤和恬恬興奮和表兄弟姐妹分享，小孩們都期待起來，海澤去上學時跟大隊長說一聲殺豬時間。

隊裏人知道了心裏琢磨要不要換肉，拿糧食換還是用錢換。

農村的壯漢們會殺豬，不需要請屠夫，蘇怡在大舅提議下請郭志剛和郭志武兩人來幫忙殺豬。

蘇怡提前一晚泡十斤糯米，海澤把菜刀磨得很鋒利。

周六清早五點多，蘇怡就和姥姥起床，提水倒進廚房和洗澡房的兩個大鐵鍋燒水。

天剛灰亮，兩個舅舅帶着刀和郭志剛郭志武四人到來，趕一只豬出豬圈趕到前院，抓豬抹脖子，蘇怡接一半不加水的豬血拿進廚房放着。

豬已經不掙紮，郭志武說：“怡丫頭接豬血時眼睛都不眨，她一點都不怕。”

郭平安驕傲說：“她膽子大。”

豬血流完，幾個男人拖肥豬進洗澡房裏舀開水燙毛處理，裏面暖和，地方也夠大，架上點着兩根蠟燭。

海濤和恬恬在門口探頭探腦，小會，志成志山志宏三個過來，一起探頭探腦。

海澤去挑水，王萍去後面煮豬食。

蘇怡等舅舅他們把豬分兩半，叫他們給自己切兩斤多半肥瘦的肉和一斤瘦肉，拿去廚房半肥瘦的肉切丁，加土豆丁做伴面條的鹵子，然後煮高粱面條，瘦肉切小片後用調料澱粉腌制，在陶鍋裏煮瘦肉湯。

郭平泰四個把豬肉分拆出骨頭和肉，割出幾大塊後出來洗手吃土豆肉鹵拌高粱面條，每人一大海碗，吃完再喝一碗肉湯，志成幾個也一人一碗面條吃得頭擡不起來。

郭志剛和郭平武吃完拿謝禮後回去，郭平泰兄弟随後也去上工。

蘇怡和姥姥收拾碗筷清洗，海澤去洗澡間把大塊的肥肉切成一條條的放在籮筐裏，有人來換就稱給對方，知青們也來換肉，大隊長家的老大來換走豬肚和兩斤肥肉。

有人換豬肝，有人想換肥腸，海澤按姐姐的交待沒有換出去。

蘇怡和姥姥洗好碗後炖上大骨頭，清理下水，蘇怡小心清理出小腸，弄成腸衣，用糯米和豬血放一起加香料調料調好後灌腸，灌好後蒸上。

然後把海澤割出來的五花肉和各種肉條清洗控水，火燒豬頭豬腳，幾個人忙忙活活。

快中午時蘇怡做炒豬肝和肉片炖土豆兩個菜，志成幾個和後面來的愛梅愛蘭都在這邊吃飯，自帶幹糧。

雖然不是年底殺豬吃殺豬飯，但殺豬這樣的大事要請親戚吃一頓，晚上舅舅兩家所有人都過來吃飯，會自帶幹糧。

蘇怡切兩節糯米血腸，海濤和恬恬吃到聽說已久的菜，興奮不已，好好吃，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吃飯，熱鬧到不行。

午飯後孩子們在堂屋玩鬧，蘇怡在洗澡間的鐵鍋裏炒糖色調煮鹵水，鹵上處理幹淨的豬頭和豬腳，叫海濤來看火。

然後去和姥姥海澤給肉條和排骨搓鹽，搓好碼在一個籮筐裏，沒有缸就碼在籮筐裏。

忙完歇一會後準備晚上的菜。

晚上快六點，三家人齊聚在堂屋，炕上兩個炕桌拼在一起，中間點兩根蠟燭，菜在周圍擺放，有一小盆紅燒肥腸，一大盤糯米血腸，一盤鹵豬頭肉和豬腳雙拼，一盤紅燒肉，一個炒白菜。

海澤的房間炕上，上面有同樣的菜，菜量少一點，海澤帶志成幾個半大的孩子圍着小桌子坐，眼巴巴盯着菜，等着外面發話吃飯。

郭平泰和郭平安看桌上擺的菜額頭青筋突起，咋做這麽多肉，看向老娘眼裏有說為啥不勸勸蘇怡？

王萍當看不見，自己早勸不動。

李春紅和周翠英也驚訝蘇怡做這麽肉，不知道說啥了。

蘇怡說：“快坐下吃飯，菜要涼了。”

郭平泰說：“坐下吃飯吧。”

大家擠着坐下，開始吃飯，除了蘇怡，其他人沒有吃過紅燒肉和糯米血腸，鹵豬頭和豬腳，吃後驚嘆不已。

紅燒肉裏肥肉多，蘇怡擔心郭家人平時吃太素，受不住油大，按人數做，大人每人兩塊，小孩每人一塊。

快吃完周翠英感慨說:“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肉。”

郭愛芹猛點頭贊成，自己也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的菜，怡姐厲害！

王萍說：“我比你多活幾十歲，也是第一次吃飯這麽好的菜，怡兒看書就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