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發誓，拿錢

發誓，拿錢

蘇怡進房間放下書包感慨, 自己來這個世界已經兩年，時間過得挺快, 有傳統說法過了年是長大一歲，沒到生日也算十五歲了。

十五歲是如花一樣的年紀，青春飛揚，盡管自己已經放開心态，但依然無法做真正的十四五歲。

真正十四五歲的人心思單純，想的事少。

有句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自己身體是少女, 卻無法做真正的少女。

恬恬長大一歲還是喜歡跟在姐姐後面，蘇怡知道她喜歡自己牽着她, 于是牽着她的手轉出去邊問：“今天去挖野菜很久嗎？”

恬恬腳步歡快, 回答：“沒有很久，早上和愛芹姐志宏哥志山愛梅去挖一筐喂豬，下午和愛梅去挖一籃吃的荠菜。”

蘇怡聽她的聲音透出快樂, 稍稍被感染, 嘴角微翹說：“不錯。”

恬恬得到姐姐的肯定更開心。

剛開春野菜很小, 挖夠喂豬的野菜要不少, 所以海澤和海濤放學後會去挖一些。

海澤不在, 蘇怡便做飯, 她和恬恬到廚房把她擇幹淨的荠菜洗一洗, 晚上主食是粗糧餅, 盆裏泡一把幹的長蘿蔔條，土豆已經吃完，現在吃各種幹菜和鮮嫩的野菜。

蘇怡打開廚櫃見放在裏面的臘肉已經吃完, 進房間從一個小糧缸裏拿出一條，臘肉已經很幹, 可以放在缸裏。

蘇怡切出手指長的小節臘肉煮十多分鐘後切丁，泡開的蘿蔔條切小節，爆香臘肉丁後倒入蘿蔔，炒一炒加點醬油再翻炒，然後加一些開水，用小火焖，十幾分鐘後菜焖好裝盤海澤和海濤剛好提洗過的野菜回來。

兄弟倆去後院，海濤切野菜，海澤從鍋裏舀出一點豬食，升火煮開鍋裏剩下的，把海濤切碎的野菜倒進去煮一兩分鐘熟後熄火，舀豬食進桶裏，和之前舀出的攪在一起，一冷一熱中和剛好能喂豬，提到豬欄前倒進豬食槽，三只小豬甩着小尾巴吃飯。

兄弟倆看一會倒完豬食回前院洗手吃飯，晚上只焖幹蘿蔔臘肉丁和荠菜蛋湯，一菜一湯，這麽簡單的菜在村裏也是拔尖的。

過年後家裏隔兩三天吃點肉或者煎一塊鹹魚，擱以前海澤肯定會說和擔心，但去年賣任務豬和換一些肥肉有錢收入，他安心許多，姐姐去倒騰東西總令他不踏實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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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濤肚子有點油水了，吃飯速度比以前慢不少，他邊吃邊說：“我同桌肚子餓得咕咚叫，他說他天天喝稀粥，沒有幹糧吃，姐，我可以少吃一半幹糧。”

海澤看弟弟一眼，終于會想事了。

恬恬停下吃飯看小哥，自己要不要也少吃一半？

這小子懂事了，蘇怡說：“沒事，家裏的糧食夠吃到麥收。”

恬恬聽後繼續吃飯。

蘇怡再次交待他們三個：“不要和別人炫耀自己吃啥和穿啥，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和眼紅，容易出麻煩事。”

海澤還好，性格穩，一教就記在心裏，海濤和恬恬年紀小忘性比較大，要隔一段時間叮囑。

她不約束他們去玩和交朋友，但不少悲劇和麻煩是由高調炫富和炫耀引起的，得意會忘形，忘形會失态暴露缺點和弱點，教他們低調做人更好。

海澤和海濤恬恬認真點頭，他們知道姐姐養他們照顧他們已經很辛苦，不能惹麻煩給姐姐添加麻煩。

晚上王萍過來，進房間後和蘇怡說：“怡兒，你大舅想讓你幫忙買三十斤高粱面摻着吃。”

蘇怡說：“行，一次買不到這麽多。”

王萍說:“不急。”

蘇怡關心問：“大舅缺糧還是有別的事？”前年大舅支援自家辦爹娘後事，那時缺糧更嚴重也沒有買糧食。

王萍說：“沒啥事，你大舅大舅媽看海澤快和志勇一樣高，你和愛芹同年比她高不少，擔心他們長不高，買糧食讓他們多吃一些，希望他們身高能竄一竄。”

蘇怡說：“是該這樣，志勇哥和愛芹這個年紀是還能再長高。”繼續少吃還真不能再長高多少，郭志勇現在十七歲，離結婚還有好幾年，以後再存結婚的錢也來得及。

王萍說：“是啊，我琢磨着你說得很對，長不好嫁娶的對象不行，兩口子都不行後代也不好，那不是矮窮挫挫一窩，辛苦一輩子就是為孩子，有那樣的子孫後代多可怕。”

蘇怡不能再贊同：“嗯。”畢竟基因突變中彩票的人很少，現在的大多數人辛苦一輩子、儉省每一分錢确實都是為了孩子，當然也有少數不管還剝削孩子的人。

姥姥還挺會想。

這兩天隊裏的人在種春玉米，幹活的人多地少，第二天蘇怡沒有去上工，帶恬恬把自留地再翻過一遍，起寬菜壟種下一分二玉米，在玉米行間撒下雞毛菜和油菜種子，又在三厘地那邊種下幾樣菜種子，菜種上鋪一些幹草，種下的都澆過一遍水。

土豆種子剛冒出小芽，幾天後再種。

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午後蘇怡脫下棉衣，穿兔毛馬甲和兩件衣服，帶恬恬去山裏挖野菜。

下午還挖野菜的人不少，蘇怡和恬恬走遠一些，苜蓿芽要割，野蔥和荠菜要鋤頭挖，一個筐放人吃的，一個筐放豬吃的。

一陣春風吹過，恬恬問姐姐：“姐，你冷不冷？”

蘇怡說：“不冷，無聊嗎？”

恬恬回：“不無聊，姐，木蘭為什麽要女扮男裝當兵？”

“因為那時是封建社會，女的不能去當兵。”

“她好厲害啊，沒有被發現是女的，姐，大喬小喬真的很美嗎？”

“應該是，要不然咋流傳下來。”

“哦。”

……

蘇怡和恬恬挖差不多兩個小時，兩個筐裝滿挑回去，到前山山邊發現在這裏種玉米的人已經回去，應該是種完了。

蘇怡挑野菜到家門口正好碰上郭志剛，姐妹倆先後叫：“隊長。” “隊長。”

郭志剛看滿滿的兩筐野菜說：“挖了不少。”

蘇怡應：“是，進去坐。”

郭志剛說：“不了，和你說點事，小雞孵出來三天後分給幾戶照顧一二十只，養二十多天長大一些後再放進雞棚養，發給喂雞崽的小米和碎玉米粒，一天算一個工分，我打算分給你們家二十只。”

蘇怡微驚訝說：“我姥姥只晚上過來睡，白天不在，我和海澤上學。”

郭志剛說：“你只是隔一天上學，海澤中午放學也能照顧，放心，只要不是故意餓着凍着，雞崽病沒跟你們無關。”

蘇怡覺得可以，同意：“成。”随即問他：“隊長，隊裏是不是準備孵第二批雞蛋？今年我家的兩只老母雞下蛋變少，我想殺了重新養兩只，能跟隊裏換兩只雞崽嗎？”

郭志剛無奈說：“能孵的雞蛋很不好換，隊裏的還不夠。”

蘇怡又說：“我換到雞蛋能幫忙一起孵嗎？我知道不是每個雞蛋都能孵出小雞，我在雞蛋上做記號。”

會孵雞蛋的其中一個老太太就是郭志剛的老娘，兩個舅舅家的母雞去年才重新養，讓母雞抱窩孵三四個雞蛋沒必要。

郭志剛稍考慮一下就同意：“可以，兩天後雞崽分給各戶後就繼續孵，到時你拿去。”

蘇怡道謝：“謝謝隊長。”

郭志剛向她揮揮手：“走了。”

海澤已經放學回來，聽到門口說話出來，等隊長離開上前喊：“姐。”

“嗯。”蘇怡應聲挑野菜進去，恬恬跟在姐姐後面進門開心喊：“大哥。”

海澤笑摸小妹的頭發：“回來了。”

恬恬向大哥甜笑點頭。

小會三人坐院子裏擇野菜，晚一些海濤在外面玩回來加入，和恬恬吵鬧，溫馨平淡的一晚過去。

晚上蘇怡躺下後照例看交易系統，看種子欄右上方有一個新提示，是品種增加吧，她打開看，前面的都一樣，繼續向後拉，最後出現一個雞蛋圖片，名稱是灰雞受精雞蛋。

新品種是雞蛋種。

蘇怡不知道雞有多少個品種，但在交待系統裏的應該不差，她買下六個放進倉庫。

隔天下午，蘇怡放學後在公社轉一圈，提一袋子返回，到隊裏直接去姥姥家把十斤高粱面給姥姥，王萍接過說：“我進屋裏給你拿錢。”

蘇怡說：“不急，買夠再一起結，我回去了。”

王萍：“去吧。”

晚飯後，蘇怡避過海澤三個把六個雞蛋從倉庫取出，放在紅箱子裏。

翻過天中午，郭志剛提一個籮筐給蘇家送來毛絨絨的二十只雞崽，還有幾把小米和一小袋玉米碎粒。

海濤和恬恬一直喂大母雞，還沒有喂過小雞，好奇看着叽叽喳喳、黃毛絨絨的小雞崽。

蘇怡和郭平剛說：“我換到六個種雞蛋，用筆做記號了，我進去拿出來給你。”

郭志剛說：“六個多了，保守四個就夠。”

蘇怡說：“保險一點，如果都孵出來給隊裏養。”

郭志剛便說：“行，隊裏跟你買。”

一兩角錢蘇怡不在意，但沒有說不要：“好。”

蘇怡進房間拿個小布袋裝六個種雞蛋出來給郭志剛，郭志剛一個一個檢查過後才帶走，挺謹慎的。

恬恬問姐姐：“姐，小雞崽咋喂？”

蘇怡說：“小米泡一泡後喂，今天可以切一點點幹淨的荠菜喂。”

海濤積極說：“我去切荠菜。”

海澤攔住他：“不急，剛剛隊長說小雞剛喂過。”

小雞崽太小還沒什麽味，蘇怡把籮筐放在堂屋炕邊。

王萍晚上過來看到雞崽沒說啥，郭志剛給哪幾家養她已經知道，上炕睡覺時和蘇怡說：“我估摸着隊長不想給潘大桂和你三舅婆喂養雞，如果她們照顧的小雞死幾只，其他人養得更好，他用這個借口換人。”

恬恬眼睛忽閃忽閃：“如果她們養沒死呢？”

王萍笑說：“那就繼續養呗，養雞要擔心雞生病，也不是輕松好活，不負責任就換人養。”

蘇怡：“我今天給隊長六個有記號的種雞蛋，讓金伯娘幫忙一起孵，重新養兩只母雞，到時這兩只老母雞殺了放藥材炖湯。”

王萍想和蘇怡說老母雞賣掉好幾塊錢，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算了，不說，去年殺豬做的臘肉臘排骨鹹肉，她幾乎沒有換出去，隔幾天吃一點，看他們四個都長得好，不好說。

恬恬在被子裏滾來滾去，她天天和小哥喂雞，喜歡老母雞，又想喝雞湯，咋辦？

蘇怡進被子躺下問她：“滾啥？”

恬恬：“我不舍得母雞。”

蘇怡為難，兩只老母雞一直是海濤和恬恬兩個喂，不舍得正常。

王萍不在意說：“不殺它們老了也會生病死。”

蘇怡知道恬恬喜歡吃，說：“我隐約記得雞湯特別香。”

王萍：“那當然香啊，我也很多年沒有喝過雞湯，海濤和恬恬長這麽大還沒喝過。”

恬恬停下：“那，殺吧。”想喝雞湯。

蘇怡失笑。

次日一早，蘇怡起床出來看小雞崽，小雞崽們窩在一起睡，她看一眼出去。

海濤和恬恬起床，練武後按姐姐的交待給小雞崽喂小米，倒一點開水晾涼後給小雞崽喝，然後去吃早飯。

蘇怡下午放學又給姥姥送去十斤高粱面，回到家和恬恬說幾句話後看精神的小雞崽去放書包，準備做飯。

照顧小雞崽不費什麽功夫，按時喂飯喂水，兩天換一回鋪底下的幹草便成，十幾天後小雞崽圓一大圈，二十只完完整整。

陸秀禾隔兩三天來看一回，贊他們養得最好，海濤和恬恬得意，他們喂的！

天氣更暖，蘇怡四個都脫下厚重的棉衣，穿馬甲和兩件衣服，前年買的衣服都小了，上衣穿在裏面當裏衣穿，外面穿罩衣，褲子接長一點暫時穿着。

蘇怡先給每人買回來一套，都是很普通的衣服，洗曬幹後穿上。

王萍看到後沒有說啥，他們的衣服确實太小，上衣露出肚臍眼。

下午四點一刻，放學的鈴聲一響，海濤和三個小夥伴提起書包推推桑桑走出教室，沖出學校門，小男孩子們邊打打鬧鬧邊走回去。

四人迎面走來一個老太太，海濤和軍子走前面，老太太走到他們跟前突然摔倒，海濤和軍子正想扶起她，沒想到對方抓住海濤的胳膊嚷嚷：“你別走，你把我撞倒摔到腰了。”

海濤和軍子瞬間目瞪口呆，海濤被冤憤怒說：“你自己摔倒，關我啥事？”

軍子：“就是，我們都沒碰到你！”

老太太嚷嚷：“就是你撞的！”

海澤從後面來問：“咋回事？”

海濤人生第一次被冤枉，委屈無措又憤怒，委屈說：“哥，她突然在我們前面自己摔倒，我們想扶起她，她賴說我撞倒她。”

軍子很憤怒，大聲說：“她訛人！”

海澤相信弟弟，看向老太太抓弟弟的手，明白他們是被有心人盯上特意來訛他們，要不然只抓海濤不抓住軍子，看向老太太臉上說：“大娘，去衛生室讓潘醫生檢查。”

他話音剛落，旁邊沖過來三個中年婦女撲向老太太：“婆婆，你咋了，誰撞倒你？”

……

路邊不知名的很多種小野花盛開，蘇怡背着書包邁着輕快的腳步走進清水嶺大隊。

愛芹焦急在公路上來回走，看見蘇怡後跑迎上去，到跟前着急說：“怡姐，海濤放學後出事了，有個老太太在他突然前面摔倒，她口口聲說是海濤撞倒她，潘醫生給她檢查說沒啥事，但她一直嚷嚷腰疼，要海濤賠三十元錢，現在在大隊部。”

蘇怡臉上馬上冷下來說：“我先走。”她說完馬上跑去大隊。

愛芹馬上跟着跑。

蘇怡跑到大隊部前，只見烏壓壓一群人看熱鬧，她出聲喊：“麻煩大家讓一讓，我是海濤他姐。”

看熱鬧的人回頭見是她，讓開讓她進去。

蘇怡走到裏面只見兩群人怒目相對，相互嚷嚷，一邊是自家人，一邊是面生的人，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後面三個女人幾個男人。

大隊長和支書在中間。

蘇怡到來海澤和郭家人停下說話，那邊也聲音變小。

大隊長說：“蘇怡來了。”

蘇怡和他還有潘支書點一下頭，目光掃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在身上停幾秒，走向海濤說：“海濤，你和我說具體情況。”

海濤看到姐姐委屈流出眼淚，磕磕巴巴說之前的事。

蘇怡掏出手絹給他擦眼淚，聽他說完後說：“我信你。”

王萍摟着海濤說：“我們都信他，他們就是訛人。”

對面一個女人大罵：“小孩子撒謊，明明就是他撞倒我婆婆。”

蘇怡看向大隊長說：“大隊長，報公安吧。”

盛國亮還沒說話，潘支書說：“一點事報啥公安，大隊就能解決。”

蘇怡看向潘支書的老臉問：“我信我弟弟不會說謊，旁邊還有軍子做證，支書要咋解決？”

潘支書說：“男孩子們打打鬧鬧，不小心碰到他們可能也不知道。”

盛國亮說：“兩個孩子不會說謊。”

潘支書說：“可不好說。”

蘇怡冷笑，轉向對面老太太一群人向前走兩步，從口袋裏掏出三張十元揚着說：“想要錢？”

對面的老太太和男男女女忍不住盯着三張錢，旁邊看熱鬧的也是，三十元呢。

海澤海濤恬恬還有和郭家人不解，海澤和郭志勇靠近蘇怡後面。

盛國亮不知道蘇怡鬧哪樣，靜觀其變。

蘇怡又向前走兩步到老太太前面看着她的眼睛說：“老太太，你發個誓，你如果說了假話，你兒子們兩代後都斷子絕孫，發完誓這三十元就拿去！”

聽到的人腦子一嗡，斷子絕孫，真狠！

老太太大“嗷”一聲嚷：“老天爺啊……”

老太太和她的家人向蘇怡怒目，後一個年輕男人猛向蘇怡沖來，蘇怡側身伸手一抓一按，年輕男人被她按在老太太正前面的地上，腳踩上男人的背，看向老太太怒喝：“右手向上伸，向老天爺發誓，拿錢！”

現場的人吃驚蘇怡輕松快速按倒一個年輕男人，把人踩到腳底下。

海澤海濤恬恬和郭家人看蘇怡勇猛熱血沸騰，海濤憤怒喊：“發誓，拿錢！”

海澤和恬恬跟上大喊：“發誓，拿錢！”

王萍到蘇怡旁邊向老太太嚷：“發誓說假話就斷子絕孫，發完拿三十元錢！發誓啊！”

李春紅和周翠英愛芹他們也支持大喊：“發誓，拿錢！”

粱采青三個在郭家人後邊也喊：：“發誓，拿錢！”蘇怡那一手太俊了。

老太太和她旁邊身後的人臉鐵青，兩代後斷子絕孫，這種誓怎麽可能敢随便發？

大隊長和支書剛回神已經是這個局面。

圍觀最前面的人說:“看王老太不敢發誓，她說假話，故意訛一個小孩。”

“那個老太太是王家峪的人，聽說以前訛過幾家，訛了些錢。”

“缺大德，無父無母的孤兒也訛。”

“哎，別說，四個孩子沒有父母到長得可好，穿着一點也不差。”

蘇怡這邊的人嚷嚷要老太太發誓拿錢，圍觀的人讨論，也有人還嫌不夠熱鬧，添柴加火：“王大娘，你發誓後拿錢，三十元呢，發誓不一定應驗。”

“對啊，封建迷信已經破除，怕啥！”

現場鬧哄哄，大隊長看蘇怡踩着的人說：“怡丫頭，讓人起來。”

蘇怡擡起腳後退兩步，年輕男人被一個小姑娘恥辱的按在地上，踩在背上，怒火直沖腦門，爬起來還沒站穩馬上揮拳打向蘇怡，海澤伸出手一推，把年輕男人推到對面，撞向後面的人，後面的人一陣動蕩後才站穩。

蘇怡看向大隊長說：“大隊長，報公安吧，他們需要學習改造。”

老太太回神“嗷”一聲倒在地上，她旁邊的一個女人拍婆婆的臉大喊：“不好了，我婆婆暈過去了。”

圍觀的人說：“嗷那麽大聲，裝的吧。”

盛國亮喊：“散開，大家散開，叫潘醫生過來。”

喊發誓拿錢的人停下，海濤害怕牽姐姐的手，蘇怡緊握他的手說：“沒事！”

一會，潘春花擠進來給王老太檢查後把老太太掐醒，然後說：“不是大事，只是一時撅過去，王大娘，你身體雖然健壯，但氣大傷身，少生點氣。”

圍觀的人哈哈哈大笑。

王老太也是個人物，見裝不下去爬起來怒氣沖沖地離開，她家人灰溜溜跟上。

蘇怡心裏慶幸不是身體不好的老太太來碰瓷，不然人真出事，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