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會是福星吧

不會是福星吧

郭志剛給海澤錢後看圓呼呼的四只灰色雞崽心念一轉, 想到雞圈大部分是空着和旁邊看雞崽的媳婦說：“這四只單獨養在一個雞圈。”

陸秀禾說：“成，蘇怡四姐弟真把日子過好了。”兩年前他們爹娘沒時大家覺得這四個孩子可憐, 有姥姥和兩個舅舅也不能随時照應，那些賠償金雖然看得多但他們都是小孩，平時要用，海澤海濤以後要娶媳婦。

沒有想到他們憑自己的能力過得比別人還好，引起眼紅嫉妒。

郭志剛說：“是啊，兩個大的讀書幹活不落下，可真能幹！”兩個小的也很不錯, 蘇勝利兩口子太可惜了。

陸秀禾贊成。

兩天後周六下午，海濤跟着軍子去周家峪軍子的姥姥抱回一只小母貍花貓, 小貍花貓差幾天才滿一個月, 稚嫩的“喵喵”叫，挺可愛。

海澤用個舊籮筐給它當家，喂玉米糊糊。

蘇怡問海濤：“有跳蚤嗎？”

海濤說：“有, 我在外面找按了。”

可能還有, 蘇怡看海濤和恬恬後說：“貓太小還不能洗澡, 它身上可能還有跳蚤, 不許抱上炕, 也不許抱它進房間。”

海濤和恬恬點頭：“好。”

海濤和恬恬争執一番後給貍花貓定名豆豆, 就這樣, 家裏多一個叫豆豆的新成員。

恬恬很喜歡這個叫豆豆的小貓, 拿根小木頭綁着幾根雞毛，逗小貓玩。

晚一些蘇怡做晚飯，指點海濤洗菜切菜, 炒菜，他燒火時間長, 看姐姐和哥哥做多了，動手操作還行，炒出來的菜還可以，不是廚房殺手。

這不錯，慢慢學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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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蘇怡把另一只母雞殺了炖湯，同樣送給兩個舅家一碗，郭平泰兄弟和李春紅妯娌不知道該說啥，殺第一只雞自家吃可以說海濤和恬恬長這麽大沒有喝過雞湯，殺第二只咋說？

這樣過日子咋行？

飯後郭平安和老娘說：“娘，你咋不勸勸小怡？”

郭平泰也看向老娘，最合适勸的人是老娘。

王萍無奈說：“怡兒主意很大，我真勸不動，有時勸着被她一說，我反而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你們也別管了，她比你們有見識有主意，更有遠見，我說實在話，你們兩個大男人比不上她。”

郭平泰和郭平安沉默，他們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去縣醫院的時候他們覺察到，而且小怡找買東西很容易，輕松在對付王老太一家，說實在話他們當時在現場沒有辦法，只會吵架鬧成打架，最後只能由大隊長和支書做決定。

幾天後第三批小雞孵出來，郭志剛發現有三十五只灰黃色小雞，剛好蘇怡幫忙換的種雞蛋是三十五個，上回六個雞蛋出殼六只小雞，這回三十五個雞蛋出殼三十五只小雞，這雞蛋的出殼情況也太好了，一個雞蛋也沒壞。

也不知道蘇怡在哪換的種雞蛋。

家裏沒有母雞下蛋，蘇怡隔幾天買一回雞蛋，每次買雞蛋海澤雖然不說但眼裏都不贊同，蘇怡只要他不說就不提，過幾天繼續買。

天氣漸熱，五月中蘇怡不上學就上山捆柴挑柴，別人家開春後砍的柴已經挑回來，周六周日海澤也去挑，把砍的柴全挑回家，這些可以燒到九月份。

蘇怡也去雞棚看過雞，雞長大一些後又分圈養，兩批用去一半多雞圈，第三批雞崽入圈後就差不多。

第一批小雞在三月底孵出來，快兩個月了，第二批是四月中下旬孵出來，才五十多只，兩批從送到雞棚養沒有損失過，除了喂糠和麥麸，還喂一些切碎的苜蓿和老菜葉、嫩的野菜，長得都不錯。

大家很期待，心急的人常去轉去外頭看向裏面。

第三批小雞崽八十多只，還在幾戶人家家裏養着。

第二批四只灰色小雞明顯比同批大一圈，大家知道是蘇怡換的種雞蛋，很多人見到她就問：“你從哪換的種雞蛋？”

蘇怡都回答：“不認識的人，人家都不露臉，我去換也不露臉。”

這倒是，蘇怡被問幾回後不再有人問。

豆豆漸漸長大，愛梅和愛蘭也喜歡貓，天天過來和恬恬一起逗貓玩。

春天過去，夏天到來，盛家峪和郭家峪都沒有買到牛崽也沒有買到羊崽，蘇怡沒有想到這麽難。

又是一年農忙麥收，這回農忙蘇怡和海澤上全天工，每人每天掙八公分，兩人幹第一天下來覺得還行，沒有特別累，第二天繼續幹全天活。

海濤和恬恬合作做飯，多數是炒番茄鹵和焖豆角，煮高粱面條過涼水後拌着吃，勉強過得去。

蘇怡考慮到他們未成年，翻地種玉米的時候不再上全天工，中午歇一會，掙七個工分。

海澤不覺得很累還想上全天工，但說不過姐姐只好照做。

交公糧後蘇怡補交工分的錢，分糧後挖自留地的土豆，每年都一樣，周而複始。

不一樣的是家家戶戶土豆收獲都比往年多一些，其實春天都種得少收獲也就多一點點，但大家依然很高興。

有人心裏嘀咕：蘇怡姐弟四個種玉米豐收，種土豆豐收，換的種雞蛋孵出的雞長得快，他們不會是那啥福星吧？

難道是老天爺把他們爹娘收走，補償福氣給他們？

特別是蘇怡，玉米種和土豆種、種雞蛋都是她換的，不知道她去換麥種是不是也運氣好換到好麥種，讓麥子也豐收。

蘇怡不知道有人想到讓自己換麥種，收土豆後做一回加臘肉丁的土豆餅，很久不吃的東西就是好吃。

當天晚上進屋裏睡覺時王萍和蘇怡說：“怡兒，志勇和愛芹這幾個月長高一點，你大舅還想讓你幫忙買三十斤高粱面。”

蘇怡爽快說：“沒問題，缺油嗎？”去年殺豬舅舅兩家賣出不少肉。

王萍說：“不缺，年前板油和肥肉他們都沒賣，今年兩家做菜都放油了。”

那不錯。

之後蘇怡上學每次放學回來給姥姥家送去十斤高粱面，送三次。

不久後海澤參加升初中考試，他平時成績好，蘇怡對他有信心，考完只問他順不順利，他回答順利後再沒有問其他。

蘇怡也參加了升高中考試，初中畢業，拿到初中畢業證，随後放暑假。

放暑假幾天後郭家峪的知青點住進兩男一女三個知青，大多數人已經能平靜接受，有少數人念叨幾句。

粱采青來跟蘇怡換高粱面條時說：“我們知青點現在可熱鬧了。”

蘇怡說：“二十二個人肯定熱鬧，我上工時聽大嬸們談高志勤一直跟陳知青獻殷勤，給她送雞蛋，陳知青沒有承認和他談對象，咋回事啊？”

粱采青不屑說：“吊着人家呗。”

蘇怡皺眉：“潘大娘不是善茬。”陳紅梅不會覺得鄉下人頭腦簡單，能随意拿捏吧？

粱采青低聲說：“陳紅梅在知青點還和趙偉暧昧，從高志勤那裏拿的雞蛋給他吃。”

趙偉是和粱采青他們同一批來的知青，個頭比較高，皮膚相對白皙，面相斯文，說話和氣，得到隊裏不少妙齡姑娘好感和青睐，但沒有人敢踏出一步。

蘇怡驚訝：“陳紅梅在玩火。”

粱采青冷笑：“就是在玩火，我和沈慧玲暗示過她，人家不領情，更扯的是江衛紅也喜歡趙偉，兩人天天明争暗鬥。”

蘇怡說：“各有各命，不幹涉他人命運。”

粱采青不意外蘇怡說出這樣的話，說:“我們已經盡情份。”接着她一臉失落說：“開始下鄉時我們熱情滿滿，但兩年多了，每年幹的活都一樣，生活苦悶，現在越來越迷茫。”

她們已經到結婚的年紀，要麽跟知青、要麽很村裏男青年談對象結婚，沒有多餘的選擇。

蘇怡默一下和她說：“我看過很多報紙，國家要發展才能在國際上抗衡，覺得發展需要人才，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粱采青聽了說：“我爸媽來信也這麽說，可是要等多久呢？”

蘇怡看着她說：“我們以前有十四年抗戰，是吧？你們現在也才十九二十歲。”

粱采青不防蘇怡這麽說愣了愣，然後笑了笑說：“你說得對！”

七月底一天清早，海澤挑一擔水去後院倒進煮豬食的鐵鍋裏，雖然現在不煮豬食但要用燒開的沖喂。

王萍去後院準備升火燒水，聽雞圈裏灰母雞咯咯叫，升火後向雞圈裏暼一眼發現裏面有兩個雞蛋驚奇，灰母雞才養三個來月就下蛋了！

她起身走到雞圈旁邊摸出兩個雞蛋，發現雞蛋是淺綠色的，說出口：“這是啥品種的雞？”

她拿兩個雞蛋到前院廚房門口和蘇怡說：“怡兒，灰母雞下蛋了，是綠皮雞蛋，個頭比黃母雞下的蛋還大一點。”

農村養的土雞是養五個月後下蛋，蘇怡起身到門口看清雞蛋，臉上驚喜說：“還真是。”

王萍把雞蛋給她說：“灰母雞三個來月就下蛋，我還沒見過這麽早下蛋的母雞，你哪換的雞蛋？”

蘇怡回：“黑市，跟一個裹着頭巾的女人換。”

女人去黑市是要捂臉，王萍覺得自己不該問，說：“我等會去雞棚問問，那兩只灰母雞下蛋沒有。”

蘇怡和她說：“我感覺沒有，我們不咋缺麥麸和糠，三頓喂飽，隔兩天還放點骨頭粉。”

王萍：“倒是，沒有你們這樣喂雞喂豬的。”她轉身去後院看火切豬草。

蘇怡轉回廚房把兩個初生雞蛋放進煮粥的鍋裏一起煮，兩只小母雞下蛋，以後不用買雞蛋了，再買下去海澤心裏不知道會琢磨什麽。

海澤挑水回來倒進水缸後聽姐姐說兩只灰母雞下蛋了，驚訝問：“這麽快？”

蘇怡說：“可能是雞品種不同，我們也喂得好。”

海澤接受這個說法，繼續去挑水。

海濤和恬恬起床出來進廚房舀水洗臉，聽姐姐說灰母雞下蛋了，跑去後院問姥姥後又跑到廚房看姐姐撈起已經煮熟的雞蛋，失望沒能撿雞蛋。

蘇怡了解他們的心思，和他們說：“明早可能還下，明早留着給你們撿，去洗漱喝水練武。”

海濤應：“好吧。”

恬恬應：“好。”

吃早飯時兩個雞蛋一人分一半，長大不少的豆豆在恬恬腳下“喵喵”叫，恬恬悄悄瞄姐姐一眼再瞄哥哥一眼，掰一小塊蛋白給豆豆吃。

恬恬自從有了豆豆更開心，蘇怡和海澤沒有說啥，海濤說：“恬恬，你給豆豆吃還不如給我吃。”

恬恬不滿怼小哥：“豆豆陪我玩，你又不陪我玩。”

海濤：“我們都是男孩子。”

“哼，豆豆是我朋友。”

……

四人吃完早飯，蘇怡和海澤去上工，海濤和恬恬跟郭愛芹他們去打豬草。

第二天早上，兩只灰母雞又下兩個雞蛋，海濤和恬恬一人喜滋滋撿一個拿去廚房，放進櫃子一個碗裏。

三天後早上，李大娘喂雞時發現養灰雞的雞圈裏有兩個雞蛋，高興撿出來喊：“下蛋了。”

陸二梅在另一個通道聽她喊忙走過去邊着急問：“哪兒呢？”

李大娘攤開手裏的兩個雞蛋說：“看，這兩個雞蛋是灰母雞下的，還不小。”

陸二梅看兩個綠皮雞蛋脫口而出：“難不成怡丫頭真是福星？”這周圍養的大多是黃母雞，養灰母雞的比較少，灰母雞下蛋也沒這麽快。

李大娘樂呵呵說：“啥福星，亂說，她只是運氣好一些。”

雞棚兩只灰母雞下蛋的事很快傳遍全隊，剛到花生地拔草的人也有人通風報信。

大家喜氣洋洋，盡管只是下兩個蛋，但大家已經盼望很久了。

高興後回神，下蛋的是第二批孵出的兩只灰母雞，沒到四個月，第一批孵出的母雞還沒下蛋！

有個小媳婦問蘇怡：“蘇怡，你家養的也下蛋了嗎？”母雞才養三個多月就下蛋。

蘇怡回答：“五天前就下了。”

這更早，小媳婦忍不住問蘇怡：“你和啥人換種雞蛋？”

蘇怡照例回：“不知道啊。”

有人心裏琢磨蘇怡運氣這麽好，如果嫁給娘家侄子帶去福氣旺家，娘家不是起來了？

于是有個中年婦女問蘇怡：“蘇怡，你真要讀高中？”

蘇怡回答：“是。”

對方便說：“讀完初中就行了，讀書再多沒啥用，又找不到工作，你看年年有知青下鄉。”

旁邊的人贊同，這些知青自稱是知識分子，但也和她們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幹農活。

這些人的見識就這樣，蘇怡并不在意，說：“讀書有沒有用要看個人。”

對方又說：“哎呦，有啥用，以後同樣是幹農活，讀高中浪費錢。”省點錢多一點嫁妝。

李春紅在遠一點聽到，走近一點接話：“小怡讀不讀書關你啥事？又不花你家的錢！”

陸秀禾附和：“就是，你家天天鬧騰，還管別人家的事。”

對方向陸秀禾不滿努一下嘴說李春紅：“就你大方，将來他們的婚事還不是你們做娘舅的操辦。”

李春紅不客氣說：“那也不幹你的事。”憑蘇怡和海澤的本事，海濤和恬恬也不差，将來只怕是他們照應自家更多。

對方聽李春紅這麽說悻悻嘟囔一句：“不識好人心。”

旁邊的人覺得蘇怡不該讀高中，省錢留給弟弟用，但看李春紅護着她，人家做舅媽的都沒意見，她們這些外人就沒必要說了，于是轉開話題緩和氣氛。

大家摸魚一天，夕陽西下時下工，蘇怡和粱采青葉楓還有幾個女知青上工時相距不遠，一起走回去，沈慧玲提前下工回去做飯了。

種花生的地方是山裏山邊開的平地，分散在各處。

她們走一會走上大路，正好跟從另一個地方上來的五個男知青碰面。

蘇怡只和和粱采青葉楓沈慧玲三個熟，知道幾個人的名字，雙方客氣籠統打招呼。

趙偉的相貌在男知青裏的确比較出色，在這個封閉的時代是比較受歡迎。

蘇怡繼續走不防聽趙偉叫自己：“蘇怡，聽說你常看報紙，喜歡讀書，你有空可以來知青點和我們一起讀書，一起讨論理想，共同進步！”

粱采青和葉楓臉色難看，她們知道某些男知青的心思，有些知青下鄉時已經二十歲上下，現在最大的已經二十五，幹農活太累，回城沒有希望。

知青點來最早的兩個女知青已經和村裏男青年結婚，這些年紀大的男知青想找當地的姑娘結婚，讓岳家人幫襯過日子。

王八蛋，啥玩意兒？居然打蘇怡的主意，蘇怡雖然現在和她們差不多高，但也只是高，她才十五歲。

另幾個女知青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蘇怡冷淡說：“不好意思，我沒有空。”

陳紅梅問：“沒空怎麽看報紙看書？”

粱采青說：“蘇怡比我們小幾歲，上工一天回家還要管弟弟妹妹，看報紙看書是抽空的。”

平時和趙偉關系好的鄭國慶說：“蘇怡，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困難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可以幫忙。”

蘇怡客氣說：“謝謝，我有兩個舅舅表哥，我有困難會找他們幫忙。”

葉楓不客氣說：“蘇怡農忙時掙八公分，你們才掙六七公分。”來兩年了才掙六七工分，比女同志還不如，廢柴。

掙六七公分的男知青們臉色難看。

兩撥人安靜走回去，蘇怡和粱采青葉楓稍微加快腳步，和後面的人拉開一點距離，到村口分開。

粱采青和葉楓知道蘇怡心裏有成算，也有武力，不需要她們提醒。

蘇怡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豆豆“喵喵”叫聲，恬恬和愛梅愛蘭“哈哈”玩鬧聲，臉上自然挂起微笑快步走到門口進去。

恬恬拿逗貓棒臉紅撲撲，開心跑向姐姐喊：“姐，回來了。”

愛梅和愛蘭跑上：“大表姐。”

豆豆跑到蘇怡腳邊“瞄瞄”叫。

蘇怡笑說：“我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三個小姑娘齊點頭：“開心。”

恬恬叫姐姐：“姐，我打水了，快去洗手洗臉。”

蘇怡：“好，謝謝，你們繼續玩。”

三個小姑娘一貓繼續玩。

晚上王萍過來和蘇怡說：“今天大家談你運氣好，有福氣，我在搓麻繩時居然有人問你要找啥樣的人家，我說你還小，過兩年十七歲再說。”

蘇怡說：“姥姥，十七歲還早，二十五歲後再說。”

王萍：“瞎說，二十五歲太晚，十八歲相看，十九二十結婚就差不多。”

蘇怡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不可能和她有效溝通，說：“到時候再說。”

王萍說：“你也不用擔心海澤海濤恬恬，還有我們。”

蘇怡不經心“嗯”一聲，談話結束。

平靜過幾天，開辦工農兵大學并招生的消息炸翻清水嶺大隊和知青們，知青們天天跑去大隊問大隊長，這是回城的唯一希望！

農民符合條件的人也可以上，于是隊員們也去問大隊長，大隊長焦頭爛額，把工農兵大學招收條件貼在公告欄上讓大家自己看。

粱采青和葉楓沈慧玲仔細看後心裏有些失望，是推薦形式，清水嶺大隊名額只有三個，整個清水嶺有一百多個知青，符合條件的農民，複員軍人也可以。

這要怎麽争？

晚上快天黑，蘇怡四個洗完澡在院子裏乘涼，豆豆在恬恬旁邊安靜趴着。

粱采青葉楓沈慧玲到來，粱采青在門口喊：“蘇怡。”

蘇怡看她們笑說：“請進。”

海澤和海濤進屋裏拿小凳子出來給她們坐，又去給她們倒涼茶。

蘇怡說：“請坐，工農兵大學咋樣？”

粱采青葉楓沈慧玲坐下，粱采青說：“才三個名額，沒有希望。”

蘇怡說：“我也聽人說了招收條件，這樣去上學的人文化水不一，教學不容易吧。”辦不了長久，但也還要七年。

粱采青和葉楓敏感地領會蘇怡後面未說出的話，工農兵辦不長，那麽，她們驚疑相看一眼，會嗎？會是她們心裏想一樣嗎？如果是，那要等多久？

沈慧玲說：“應該不容易。”

海澤和海濤給她們端來涼茶。

“謝謝。”粱采青道謝從海濤手裏接過涼茶說：“海濤真能幹。”

海濤不好意思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