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謝禮

謝禮

四人進屋裏, 海澤馬上給姐姐倒水，蘇怡放下帆布袋坐下說：“今天買到一斤灰色和一斤青色毛線, 青色的給姥姥用，恬恬把毛線拿出來。”

恬恬開心應：“好。”

恬恬扒出兩包毛線又拿出一副織針。

蘇怡看海澤打出來的一指多長的毛衣說：“可以呀，織了不少。”

海澤說：“織平針最簡單。”

蘇怡喝完水把帶回來的幹貨和白挂面規整後用毛線和織針起二十幾針，教恬恬打圍巾讓她學着打，然後自己繞毛線。

中午用白面做嗆鍋面條，放點小青菜，吃起來不錯。

午飯後蘇怡和海澤用高粱面玉米面白面共三十斤和三大盆面, 醒好後做粗糧餅，天冷粗糧餅放半個月都行, 多做一些。

臨傍晚時盛海霞在門口喊：“蘇怡。”

蘇怡回應：“在廚房, 進來。”

盛海霞走到廚房門口見他們做出來的粗糧餅說：“做這麽多幹糧。”

蘇怡洗手邊回：“是，這麽冷的天，怎麽來了？”

盛海霞說：“我用凍瘡膏治好手讓我娘傳出去, 有人托我來問, 你還有嗎？”

蘇怡站起來擦手說：“還有兩盒, 走, 去堂屋。”

蘇怡拿幹淨的碗帶盛海霞到堂屋招呼她坐下給她倒水邊随口問：“在家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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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海霞說：“沒忙啥, 我大嫂懷孩子, 我就和我娘做做飯, 你忙啥？”

蘇怡把水放她前面說：“我也沒多少事, 磨磨蹭蹭又過一天。”臘月裏是一年中最輕閑的時候。

盛海霞喝幾口熱水後感激說：“我小表哥吃跟你換的藥一段時間，身體好不少，謝謝你啊。”

蘇怡笑說：“客氣了, 剛好碰到。”

盛海霞還是感激：“那也是有心。”二十元呢，她說買就買。

蘇怡頓一下說：“以前我娘身體也不好, 所以碰到時就想到了。”

盛海霞見自己令蘇怡想起她娘，帶歉意說：“不好意思。”

蘇怡：“沒事，都過去了。”

兩人聊一會家常，交流暖棚裏的青菜，盛海霞換兩盒凍瘡膏後就回去。

隔天蘇怡窩在家裏，報紙和書都看過，很無聊，海濤去找表兄弟們玩，她無聊看海澤認真織毛衣，看恬恬織圍巾掉針有漏洞拆掉，拆了又織，織了又拆又織也不見煩，小家夥還挺有耐性。

蘇怡無聊得想折騰吃的，想做那種酥脆的早餐煎餅，但沒有黃豆粉和綠豆粉。

午後粱采青葉楓沈慧玲三個帶兩個女知青挑柴拿衣服過來借用洗澡房，燒一鍋熱水要許久，姓淩的女知青燒水，葉楓去挑水。

蘇怡招呼餘下四人進堂屋坐下，海澤在她們來時已經拿在織的毛衣進房間。

蘇怡去廚房拿四個碗來給她們倒熱水。

粱采青道謝後笑和蘇怡說：“恬恬織得不錯。”

蘇怡回：“慢慢學。”随後直接問她：“我想請你幫我姥姥織一件背心，有沒有空？”

粱采青爽快答應：“沒問題，有空。”

蘇怡便和恬恬說：“恬恬，你先別學織，織針給粱姐姐幫姥姥織背心。”

“好。”恬恬應聲拆掉織出來的幾排。

蘇怡拿瓜子招待她們，和她們閑聊，粱采青幾個每次三個人一起洗，也沒有用太長時間。

蘇怡燒一盆火紅的炭火讓她們烘頭發，後面洗的三個人頭發也差不多烘幹才一起回去，粱采青帶走青色毛線和一副織針。

蘇怡在家窩兩天後清早去公社，半路上進樹林換女式罩衣和圍巾帽子，用上變聲器，到公社先去黑市，去上回的地方沒有人，去另一個比較偏的地方，黑市流轉到這邊來了，賣和買的人少了許多，說話聲音比以前小。

蘇怡轉一圈沒有看到武哥和他同伴，沒多做猜測，想了想出去提二十斤黃豆來擺賣，黃豆現在屬營養品而且少但不算貴，一斤兩角，她買兩個一斤和半斤的木頭量杯，用量杯不打稱，她擺出來很快有人來問，問價後便買。

擺賣的時候她提高警惕，人不多，賣完黃豆花去半個多小時，雖然時間很早但蘇怡不想繼續賣，轉出來後去城隍廟換裝，提一個袋子回去。

海澤和恬恬在家，海濤又去姥姥家玩了，蘇怡上炕喝熱水後問恬恬：“恬恬，悶不悶？”

恬恬說：“有一點，姐，我在家等你回來。”

蘇怡心裏軟呼，和她說：“我和你翻花繩。”

恬恬開心：“好。”

姐妹倆翻起花繩，蘇怡邊說：“明早做酥脆的煎餅做早飯，海澤，你明早起來就去拔一把雞毛菜。”

“成。”海澤應後問：“咋做得酥脆？”

恬恬好奇看向姐姐，眼裏問號。

蘇怡和他們解釋：“用白面玉米面黃豆粉綠豆粉混和加水攪成稠面糊，比做煎餅的面糊稀一些，用黃豆醬和芝麻醬做刷的醬，攤煎餅的時候加個雞蛋，刷醬，放上香腸，青菜和鹹菜包起來吃，裏面包油條更好吃。”

現在這裏沒有薄脆，她不知道怎麽形容，她懶得和面擀面再炸，明早做煎餅沒有薄脆。

海澤說：“那指定好吃。”

蘇怡：“聽說是好吃。”

……

第二天早上，蘇怡進廚房用一斤多白面，加一些玉米面，黃豆粉，綠豆粉，混和後加水攪拌後放着，切點紅蔥頭，熱鍋下比較多的花生油，花生油熟後舀起大半裝碗，

放進紅蔥頭爆香，倒入黃豆醬和甜面醬炒一炒後放芝麻醬劃拉幾下加水煮一會，放少許白糖，然後用澱粉調水倒進去煮小會裝起，拿兩節香腸來蒸，等蒸熟後切片備用。

海澤拔雞毛菜回來清洗，把做煎餅的刮板清洗幹淨。

前期做好準備，鏊子下生中小火，上面刷花生熟油，蘇怡舀一勺面糊倒上，用刮板把面糊均勻攤開，等會後磕一個雞蛋，又用刮板攤勻，雞蛋差不多熟把煎餅翻面，刷上醬，一頭放一片香腸，然後放上小青菜和蘿蔔鹹菜，卷一圈等一會讓小青菜稍熟後卷起來切半裝盤。

海濤和恬恬已經起來洗漱好，蘇怡和他們說：“你們先吃，一人一半，一會看姥姥喂完豬叫她來吃。”

海濤和恬恬點頭，抓起煎餅咬一口，恬恬說：“脆的，好好吃。”

海濤點頭。

蘇怡繼續做下一個，做好讓海澤吃，然後是自己，之後換海澤做。

王萍喂完豬出來就被海濤和恬恬拉去洗澡間洗臉漱口，然後又拉進廚房，看海澤在攤煎餅，上面刷醬又放香腸和青菜蘿蔔鹹菜，問他：“海澤，咋這樣做煎餅？”

恬恬說：“姥姥，這個煎餅是脆的，好好吃。”

王萍說：“刷醬放香腸啥的，哪能不好吃。”一大早吃香腸，沒法說。

海澤把煎餅卷後切半放盤裏說：“姥姥，趁熱吃。”

王萍拿起一半說:“這一半你們吃。”

蘇怡說：“我們吃過一遍了，等海澤做好繼續吃，我調的面糊多，足夠吃。”他們這大飯量，吃一個煎餅當然不夠。

做第二輪時就不放雞蛋了，但煎餅依然好吃，雖然沒有油條和薄脆，蘇怡依然滿足，海澤海濤恬恬更不用說。

之後蘇怡隔一天去公社賣東西，賣紅糖，黃豆，花生米，大米，五香花生，每次賣三樣，各十斤，賣得很快，來回進出黑市賣兩三次，武哥和他同伴繼續活躍在黑市，看神情不像是被抓過，

蘇怡每次回家帶一點幹菜和過年用的東西，還有炭，粱采青葉楓沈慧玲三個今年也不回家過年，也幫她們帶一些幹菜和年貨。

臘月十二吳大娘的兒子高志粱結婚，新娘是通嶺生産隊的，只擺兩桌請最親的親戚。

臘月十五下午，粱采青把織好的青色毛背心和剩的毛線織針給蘇怡送來。

“謝謝。”蘇怡真誠道謝接過毛背心打開看後稱贊：“織得真好，你的手真巧。”

粱采青笑說：“還行，海澤織的到腋下了吧，我來教他分前後，往下織。”

蘇怡不客氣說：“麻煩了。”

粱采青說：“不麻煩，現在不忙，不如我也幫恬恬織。”

蘇怡笑說：“那繼續麻煩你了。”

粱采青：“這有啥，天冷後我們隔十來天來借用洗澡間，麻煩你燒炭烘幹頭發，還每年都來。”挺不好意思，但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厚着臉皮借用洗澡間。

蘇怡：“小事，不用放心上。”

粱采青笑笑，感激的話不用常挂在嘴邊，兩人談一會話，粱采青跟蘇怡換兩斤白挂面和一斤鹹魚，同時帶走四兩灰色毛線和織針。

晚上郭志勇送奶奶過來就回去，恬恬跑進房間拿青色毛背心出來給姥姥說：“姥姥，給你的毛背心，粱姐姐幫忙織的。”

王萍拿着嶄新好看的毛背心說：“咋給我織呀，用不着。”她之前對海澤學織毛衣有意見，但怡丫頭養家還照顧海濤恬恬，幹脆不說。

海澤說：“用得着，開春不冷不暖時就能穿。”

海濤說：“姥姥，我們都有，你也有。”

蘇怡勸她：“姥姥拿去穿，海澤快把我的織好，恬恬的粱知青在幫忙織。”

王萍高興摸着軟呼的毛背心接受孩子們的孝順，轉又變傷感，女兒女婿還在該多好，看向蘇怡說：“以後別給我買啥，我啥都不缺，你啊，手不要太松。”

蘇怡說：“看情況吧，我還想買收音機，只是找不到票。”

海澤和海濤恬恬沒聽姐姐說要買收音機，現在聽到驚訝看向姐姐。

王萍肉疼說：“收音機要好幾十元，可不能買。”

蘇怡跟她解釋：“雖然是貴，但非常有用，收音機能聽最新的新聞，能接受學校裏學不到的知識，開闊視野，對海澤海濤恬恬将來影響很大，特別是海澤，他要學會思考，學會分辨真假和是非，要有豐富的知識，才能走得更遠。”

王萍看海澤越來越出色，對他期望很高，他們的錢不吃緊，聽蘇怡說收音機對他很有用不再反對，說：“成吧。”

第二天早上，王萍喂完豬拿用幹淨油紙包的毛背心回家，進堂屋見兩個兒子和幾個孫子在，打開紙包提起青色毛背心說：“怡丫頭四個找粱知青幫忙給我打一件毛衣。”

郭平泰馬上說：“買毛線花多少錢？我們給她。”

郭平安同意:“我和大哥平攤。”

王萍不贊成他們的做法，說 ：“他們真心孝順我，你們這麽做就傷他們的心了，這毛線不貴，五元一斤，這背心用不到一斤，以後志勇他們多幫他們幹些活就行。”怡丫頭四個真不用兩個舅舅照顧。

郭志勇聽後說：“我以後多給他們幹活。”

志成志宏志山點頭贊同大哥的話，他們以後打更多豬草，紅燒肉鹵肉實在太好吃了。

郭平泰和郭平安聽毛線才五元一斤吃驚，郭平安摸一下毛衣，手觸感軟和說：“這毛線很好啊，小怡咋買到這麽便宜的毛線？”

王萍：“我昨天還聽說盛家峪有人在黑市買到比供銷社便宜一半的毛線，我們隊估計也有人買到但不向外說。”

王萍猜的不錯，郭家峪也有人買到蘇怡賣出的毛線，蔣小蘭就買到兩斤，七元一斤，每斤比蘇怡的出貨價整整貴兩元，買到的人還覺得大賺和運氣好，直接在蘇怡手裏買的人更覺得自己運氣好。

蘇怡一共賣出六百五十斤毛線，供銷社裏三年加起來也沒有這麽多貨賣，有毛衣的人很少，農村人幾乎沒有，過冬就就一套棉衣棉褲，需求遠遠不夠。

李春紅得知蘇怡四個給婆婆一件毛背心心裏不是滋味，他們過得還不如四個未成年的孩子，吃穿差別越來越明顯，她很想自家單獨養兩只豬增加收入，但看隊裏養豬的幾家跟別人換麥麸喂，喂的牧草也足夠多，也養不夠肥，就知道豆餅很重要，買豆餅不容易，也不可能讓蘇怡一直幫忙買。

周翠英沒有這想法，只覺得蘇怡厲害運氣好，連毛線都能買到。

臘月中後大隊分糧，随後交任務豬，到小年殺豬分豬肉，蘇怡打算不再去公社賣東西。

小年第二天上午，易謙和盛海霞兩手都提着網兜和袋子上門。

蘇怡聽盛海霞叫聲出來迎接看他們手裏的東西問：“這是做啥？”

易謙微笑說：“我是來道謝，感謝你幫忙換到好藥，我吃完那些培元丸身體好許多。”

蘇怡看易謙的臉白皙中透着光，以前是純蒼白，氣血是更足了，心想他用培元丸效果很明顯，念頭一轉說：“客氣了，進屋裏坐。”

海澤和海濤恬恬在堂屋門口跟盛海霞打招呼：“海霞姐。”

“海霞姐。”

“海霞姐。”

然後看向易謙，海澤帶頭喊：“易哥。”

海濤和恬恬跟着哥哥禮貌跟易謙打招呼：“易哥。”

“易哥。”

海濤和恬恬沒有見過易謙，看他的臉心想聽說海霞姐的表哥是病秧子，看着不太像。

易謙不知道自己在清水嶺被傳是病秧子，微笑看他們回應：“你們好。”

蘇怡說：“外面冷，都進去。”

海澤去廚房拿碗，大家進堂屋，盛海霞和易謙把兩手提的網兜和袋子放在炕桌上。

易謙說：“蘇怡，我爹娘收到信得知我因為吃你換的藥身體好許多，對你很感激，正好快過年，寄一些東西給你聊表謝意，不要嫌棄。”

蘇怡客氣說：“大伯大娘太客氣了，我們錢貨兩訖。”

盛海霞說：“我姑姑姑父為小表哥操碎了心，現在小表哥身體大好轉他們真的很高興。”

蘇怡便說：“那我不客氣收下了，我想看有啥。”

一般別人送禮當場拆開看是不禮貌和不尊重，但蘇怡想看是什麽禮後面才知道後面怎麽做。

易謙不在意說：“你看。”

海澤拿碗來給兩人沖紅糖水，易謙和盛海霞向他微笑道謝。

随後蘇怡打開袋子和網兜裏的包的東西，有兩斤大白兔奶糖，兩鐵盒餅幹，兩罐麥乳精，六個水果罐頭，兩個肉罐頭，四塊布，都是比較難得的好東西。

海濤和恬恬跟姐姐看，都看得瞪大眼睛。

蘇怡看後和易謙說：“大伯大娘給的東西太貴。”

易謙喝幾口熱水放下碗說：“不會，這和我治病相比差遠了。”

蘇怡頓一下說：“不瞞你們說當初我換到五十粒培元丸，餘下三十粒我留着以防自家人有用。”

盛海霞吃驚，三十粒是三十元呢，蘇怡真舍得。

海澤和海濤恬恬也愣住，原來姐姐留有。

易謙愣一下很快回神說：“理解，你和我們說是不是有事？”

蘇怡坦誠說：“是，我想買個收音機但換不到票，想用二十粒培元丸和你家換收音機票。”他父母換收音機票那可太容易了。

易謙很快說：“我雖然不太懂，但覺得二十粒培元丸的實際價值比一個收音機還高，我用一個好收音機跟你換，這個我可以做決定。”她能用一元一粒買下是她的運氣，自己用過知道藥丸的價值，跟她換就不能用她換到的那個價格。

蘇怡看了看他同意：“成，我去拿藥給你。”

蘇怡進房間合上房間門走到箱子前打開，取出培元丹的瓶子，拿過一張油紙倒出二十粒，瓶子蓋上蓋子收起，折油紙包好培元丸，拿出去遞給易謙說：“沒有瓶子裝，你看一下，拿回去後裝進之前的藥瓶裏。”

“好。”易謙應聲接過打開紙包聞一下，藥味是一模一樣，重新包起微笑說：“和之前一樣。”

蘇怡和易謙交換，在場的人沒有插話，易謙和盛海霞又坐說話一會道別回去。

送走兩人，海澤問姐姐：“姐，你當時咋敢買這麽多藥？”

海濤和恬恬也好奇看向姐姐。

現實中當然不敢買，蘇怡胡扯：“當時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些藥是好藥，買下很值，然後就買下。”

海澤：“有點玄呼。”

海濤亂說：“該不會是爹娘在姐姐身邊，催她買的吧？”

恬恬同意小哥的話：“肯定是。”

海濤比自己還能扯，蘇怡看他很無語，頓一下說：“不知道。”

海澤心說你們再說我就信了。

臨近年關，出門的人多，盛海霞和易謙提東西進郭家峪碰到人被問去誰家，他們回答找蘇怡引起猜測，傳大隊長的病歪外甥相中蘇怡，消息傳到王萍耳邊，她馬上過來問蘇怡：“大隊長家的閨女和外甥幹啥給你們送東西？”

蘇怡說：“之前我跟一個老道醫換到一種好藥覺得合适易謙用，便換給他，他拿藥去找大夫看可以用，用後身體有好轉，他爹娘得信後寄東西來道謝。”

王萍說：“原來是這樣，居然有人說易小子相中你。”

蘇怡不悅說：“那些人真是閑着沒事幹，傳別人閑話，以後惹惱我我天天去大隊和公社貼她們的字報，傳她們喜歡和不同的男人鑽玉米地。”

王萍馬上說她：“哪能那麽幹。”這不是和人結大仇麽。

蘇怡最讨厭那些三姑六婆的嘴，滿臉煞氣說：“惹惱我我就那麽幹！”

海澤和海濤恬恬護着姐姐，先後說：“就這麽幹！”

王萍看蘇怡的模樣感覺她真能幹出來，于是說：“行，行，我去幫你傳出話。”

于是王萍去搓麻繩的地方和女人們說：“我家怡兒幫大隊長的外甥一個忙，剛才大隊長的閨女和外甥是來跟我家怡兒道謝的，我家怡兒對有人傳易小子相中她這種話很不滿，讨厭別人傳她閑話，她說了将來有人再傳她閑話惹惱她，她天天去大隊和公社貼字報，傳那些人愛跟不同的男人鑽玉米地！大家幫忙傳一傳，說給不在這裏的人聽。”

女人們聽後驚呆，潘大桂撇嘴說：“給她能的。”

王萍說：“哎，別說我不提醒你們啊，我家怡兒脾氣看着挺好，但遇事從來不怕，你們以後傳閑話惹惱她，她真能幹出來，到時我們可攔不住。”

一個女人說：“二嬸，蘇怡能拿刀劃志勤，掐六婆的脖子，這叫脾氣好？”女人被騷擾最多嘴上指桑罵槐，不會罵的人暗中忍下，哪有她直接捅刀子？女人罵架很多，蘇怡被六婆罵直接掐六婆的脖子，這是暴脾氣好麽。

女人們安靜，蘇怡平時客氣有禮貌，看到人就打招呼，差點忘了她以前幹過的事，一些人開始相信蘇怡真會那麽幹，心生忌憚。

随後兩天，蘇怡四姐弟妹打掃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清洗被套，換洗罩衣。

臘月二十七清早，郭平泰兄弟和郭志剛郭志武過來殺大肥豬，蘇怡除了要兩個舅舅給的三斤後腿肉和七斤五花肉，還跟他們換一扇排骨和三斤瘦肉，排骨全腌成臘味。

晚上去郭家吃飯，熱鬧聚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