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收音機

收音機

隔天蘇怡用三斤後腿肉剁碎調餡, 炸純肉丸子，肉香菇粉條丸子, 蘿蔔丸子，紅薯丸子，不說海澤海濤恬恬開心，豆豆也被香得喵喵叫個不停。

當晚蘇怡泡四斤黃豆，隔天早上飯後海澤海濤提去姥姥家做豆腐。

那邊人手足，蘇怡和恬恬沒有去，在家窩在炕上, 恬恬只要姐姐在家就不出去玩，拿小人書靠在姐姐身上。

蘇怡磕着瓜子, 偶爾給恬恬吃一粒, 瓜子磕多上火，她控制海濤和恬恬每天磕的量。

恬恬無聊翻着小人書說：“姐，肉罐頭不好吃。”

蘇怡回她：“是不如新鮮做的肉好吃, 如果我們只有過年才有肉吃而且吃的很少, 會覺得很好吃。”

恬恬不太理解但“哦”一聲。

姐妹倆說一會話蔣嬸挑柴帶春菊四姐弟來洗澡, 春菊燒火, 蔣嬸去挑水, 蘇怡招呼春雨志青春葉三個小孩進堂屋等着, 拿小人書給他們看, 然後去提炭來放在西間門內燒, 前面窗戶開一條縫通風，自己坐門口，防小孩不小心燙到。

志青跟恬恬同年, 是四姐弟中唯一的男孩但被蔣嬸管得好，性情還不錯, 沒有對姐妹氣頤指使，姐弟四個感情挺好。

恬恬有時和愛梅愛蘭跟他們一起玩，拿花繩來和春葉翻花繩。

水燒熱後春雨三姐妹先洗，然後是志青，最後是蔣嬸，在他們洗澡時粱采青五人過來排隊洗澡，她們後面還有人排隊。

午後郭家人十幾人來輪流洗澡，這整天蘇家洗澡間的竈火就沒有停過，裏面熱乎乎，臨天黑時蘇怡姐弟妹四個輪流洗，他們原本打算明天上午再洗，但見洗澡間暖和，幹脆晚上洗。

蘇怡和恬恬先洗，洗好進堂屋坐在炭盆旁邊烘幹頭發，洗頭洗澡後一身輕松，很舒服。

炭盆也幾乎燒了一天，王萍坐蘇怡對面，給恬恬擦着頭發心疼說：“今天用去不少炭。”

蘇怡說：“大家都多帶了柴來，用不完沒有帶走，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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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萍想着也是轉開話題說其他事：“今天有人問你大舅要青菜，有人問你們要嗎？”

蘇怡回答後問：“不是要，蔣嬸和粱采青她們跟我換，他們跟大舅要不是換？”

王萍：“就是要，你大舅沒給，說只夠自己吃，冬天種點青菜多不容易，張口就要。”

蘇怡：“就是啊，天這麽冷，隔幾天挑水澆水很不容易。”她還擔心有人眼紅搞破壞，把塑料破壞，還好沒有，現在是沒有八.九十年代時混亂。

恬恬困了打着哈欠說：“大哥澆水辛苦，不給。”

王萍扶着她慈愛說：“不給。”

海澤和海濤洗好澡靠近火盆低下頭烘頭發，恬恬已經靠着姥姥睡着，蘇怡抱她進房間放下，出來看海澤海濤烘幹頭發，看他們把火盆滅了再去睡覺。

大年三十早飯後，蘇怡和海澤洗好衣服晾上後窩在炕上看書，海濤和恬恬興奮，去姥姥家玩快中午才回來。

中午蘇怡做嗆鍋面條，每人吃半飽，午飯後海澤帶弟弟妹妹貼春聯。

蘇怡去拔兩把菠菜回來放，蔣嬸和葉楓先後來拿走。

剛兩點蘇怡開始做紅燒肉，紅燒肉他們都很喜歡吃，年夜飯要有。

海澤切三斤瘦肉腌上後剁餃子的肉餡，他剁肉餡時有點晃神，幾年前還常餓着肚子，過年時分不到多少肉，包的餃子不多，每人分幾個。

爹娘突然離開，自己和弟弟妹妹跟在姐姐後面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從摻着野菜吃飽到吃好，過年變富足，一頓吃好幾斤肉。

蘇怡炖上紅燒肉後和面，見海澤剁肉分神叫他：“海澤。”

海澤回神喊：“姐。”

蘇怡說他：“做危險的事時不能分神！”

海澤認錯：“知道了。”

海濤問哥哥：“大哥你想啥？”

海澤頓一下說：“想以前。”

恬恬說：“我想爹娘。”其實恬恬對爹娘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平時見愛梅愛蘭喊小舅小舅媽爹娘時羨慕。

海濤臉上沒有傷感，真心說:“爹娘一直陪我們，保護我們。”

蘇怡看向海濤見他臉上認真的神情，感覺他就是這麽認為，其實這麽想也沒什麽。

恬恬說：“我還是想。”

海澤給她提議：“你晚上睡覺時在心裏喊爹娘，看能不能夢見他們。”

恬恬高興說:“好。”

海濤：“晚上我也在心裏喊爹娘。”

蘇怡由着他們。

海澤剁好肉去拔一大把油菜，回來後放在廚房，随後一起包餃子。

包的餃子多，包好一蓋簾就端到敞口的柴棚放，放這裏凍着明天吃。

餃子包到一半，外面下起大雪，瑞雪兆豐年。

四人忙活到差不多五點，在廚房裏吃年夜飯，裏面燒着炭盆，海濤和恬恬坐在桌子邊，蘇怡和海澤坐在翻滾着湯的陶鍋兩邊，涮瘦肉夾給海濤恬恬。

小桌兩面空的位置擺着碗筷，碗裏裝餃子，海澤涮火鍋時也放一些進兩個碗裏，等于爹娘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

蘇怡沒有阻止他的做法，自己帶他們慢慢過好，也不能完全撫平他們失去父母的創傷。

蘇怡用一斤五花肉做紅燒肉，不多，海澤和海濤這年紀的飯量不用說，紅燒肉很快吃完，準備的三斤瘦肉，豆腐，海帶，粉條，冬瓜，油菜全涮吃完，沒有吃多少主食，肉比較多，沒有吃炸丸子。

吃完年夜飯四人一起收拾洗好碗，清潔衛生後進堂屋燒炕，炕桌上擺着糖，餅幹，瓜子，花生，柿餅，四人都吃飽，把東西挪到炕上，圍着炕桌坐打牌。

蘇怡不在意輸贏，沒有用心打，海澤讓着弟弟妹妹，海濤和恬恬贏牌後興奮“嗷嗷”叫，渾身洋溢着快樂，海澤臉上一直挂着笑，他們玩半個多小時後邊磕瓜子邊玩。

外面大雪還在下，屋裏暖融融，蘇怡雖然對過年沒多少感覺，但很喜歡這樣的氛圍，被海濤和恬恬的快樂感染，也感覺到快樂。

九點多海濤和恬恬就困，今晚一起睡在堂屋，蘇怡和海澤去房間搬出被褥在炕桌兩邊鋪上，兩個小孩各去房間裏的尿罐小解後脫掉棉衣棉褲鑽進被窩，心裏念着爹娘，沒多久就呼呼大睡。

蘇怡和海澤拿書翻看繼續守夜，零點後睡覺。

初一早，蘇怡醒來沒有馬上起來，海澤已經重新燒炕，很暖和，恬恬醒來披棉衣跑進房間小解又鑽回被窩，抱着姐姐的手臂開心說：“姐，我夢到爹娘了。”

蘇怡側身摟着她問：“你和他們說了啥？”

恬恬靠在姐姐懷裏開心說：“說了好多，記不清了，只記得爹娘要我好好長大，上學後要好好學習。”

蘇怡：“那你聽他們的話。”

恬恬說：“好。”

海濤說：“我也夢見爹娘了，可是記不清說啥了，姐，大哥，你們夢到了嗎？”

海澤語氣失望：“我沒有。”

蘇怡說：“我也沒有，可能是我們長大，能量和陽氣太足。”

海澤被姐姐的話安慰到。

恬恬想到紅包喊：“姐，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海澤和海濤相繼喊：“姐，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蘇怡回應：“都新年快樂！一會起床再發紅包。”

海濤:“好。”

随後海澤海濤恬恬互道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在被窩裏嘻嘻哈哈半個多小時後起來穿棉衣棉褲，蘇怡給他們發紅包，又鬧一陣。

四人把被子被褥搬進房間鋪褥子疊好被子再出去，外面已經雪停，四人洗漱後海澤鏟雪，海濤和恬恬玩雪。

蘇怡做早飯，早上吃餃子，燒水煮餃子就行，四人吃完早飯出去拜年，約一個小時後回來，愛芹愛霞愛梅愛蘭四個姑娘一起過來玩，打牌磕瓜子，熱熱鬧鬧。

過年就是吃喝走親戚，聚一起烤火說八卦。

初三郭招弟回娘跟弟媳婦打聽蘇怡的消息，她弟媳婦跟她說年前蘇怡被人傳話後放出的話。

郭招弟聽了不在意說：“看她能的，女人結婚生孩子後就老實了。”

她弟媳婦自然看出大姑姐想讓她兒子娶蘇怡的心思，心裏“呸”一聲，她兒子還沒蘇怡高，也配！心裏呵呵兩聲說：“蔣小蘭以前軟，現在可硬氣了，她男人罵春菊姐妹幾個就被她打，蘇怡還練武呢，可不是吃虧的主！”

郭招弟之前聽說過蘇怡向郭志勤動刀子和掐六婆脖子的消息，不咋放在心上，女人再厲害有孩子後就老實了，對蔣小蘭更有興趣，問弟媳婦：“現在蔣小蘭真打她男人？”

她弟媳婦說：“當然是真的，打得嗷嗷叫，哎，蘇怡這是學着蔣小蘭吧，以前六婆傳蔣小蘭在外面偷人，蔣小蘭就說六婆腦子糊塗，出去和別的男人睡覺，大家知道蔣小蘭是去黑市換東西不信六婆的話，有人信了蔣小蘭的話，背後猜六婆去和誰睡覺。”

郭招弟聽弟媳婦這麽說打消找蘇怡做兒媳婦的念頭，蔣小蘭有四個孩子還能改變，蘇怡可能真不服管教。

蘇怡不知道郭招弟的心裏想法，知道肯定扇她幾巴掌，先管教管教她。

蘇怡四個午後再去姥姥家，在家窩着，約十點迎來三舅婆家出嫁的表姨郭躍紅。

蘇怡四個對這人印象不太好，冷淡客氣招呼待客。

郭躍紅在炕邊坐下在炕桌上抓一把花生邊剝來吃邊說：“怡丫頭，轉過年你就十六歲了，你想找啥樣的對象？我給你介紹。”

蘇怡平靜說：“高中畢業，比我高一個頭，脾氣好，愛幹淨，會做飯洗衣服照顧孩子。”郭躍紅瞪眼睛：“哎呦，農村有幾個上高中？比你高一個頭的小夥子沒有幾個，做飯洗衣服照顧孩子是女人家幹的活，誰家男人幹那些？”

蘇怡“嗤”一聲不屑說：“我有能力養家，還要做家務，我又不是有病。”

海濤眼睛轉溜說：“就是，聽說平石叔現在自己洗衣服，他叫春菊洗就被蔣嬸揍。”

蘇怡：“這才爽！”

郭躍紅：“哎呀，怡丫頭你這樣是沒誠心，你這想法嫁不出去。”

蘇怡：“我才十六，不急，慢慢找，找不到就不結婚，我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老了也不怕沒人管。”

海澤說：“姐，你高興就好，我給你養老。”

海濤：“姐，我也給你養老。”

恬恬：“姐，我也給你養老。”

郭躍紅看出色的姐弟妹四個，沒有說出難聽的話，說：“你們還小不懂，女人啊，得有男人孩子才有家。”

蘇怡不想和她讨論這種事，推說：“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和命運，命運這回事不好說。”

命運這事确不好說，誰能想蘇勝利兩口子好好的，突然間就沒了，郭躍紅說：“确實是哈，我回去了。”

郭躍紅走前抓兩大把花生放進口袋，海濤和恬恬在她背後翻白眼。

午後兩點多，海澤和海濤和恬恬各提一個禮籃，裏面各有硬糖奶糖混和，一包桃酥，一個水果罐頭，一包五香花生，半斤鹹魚，一瓶白酒，蘇怡和恬恬手插在口袋裏走去姥姥家。

半路上碰到很多回娘走親戚的姑奶奶，打招呼時好幾個人問蘇怡找啥對象，蘇怡感覺只過一個年大家對她的終身大事特別關心，跟她們說跟郭躍紅說一樣找對象的條件。

不管對方臉上驚訝，客氣打招呼後離開，走到姥姥家前兩家碰到走親戚的郭躍梅和盛海霞，雙方打招呼後分開。

蘇怡他們還沒走到門口，愛芹幾個迎上來，擁他們進院子，大人們都在，兩個舅媽沒有回娘家，大家打招呼後海澤把手上的籃子給大舅媽，海濤手裏的給小舅媽。

李春紅和周翠英拿去放後準備做飯，愛芹愛霞跟她們去幹活，蘇怡和海澤姥姥舅舅們志勇進堂屋坐說話，一群小孩在院子玩鞭炮。

蘇怡和姥姥挨着坐跟她說：“姥姥，我們路上碰到人，不少人問我找啥對象，我和她們說要高中畢業，比我高一個頭，會做飯……”

王萍聽她說後面的不贊成：“那樣的男人是軟骨頭。”

郭平泰兄弟贊同，郭平泰說：“那樣的人有事時不頂用。”

志勇同意爹的話點頭，他看不上軟弱的人。

蘇怡說：“不能一概而論，有些人性情溫和，卻很有底線，能力不差，做事果斷，遇事不怕，百折不屈，不只是硬漢骨頭才硬。”

郭平安聽了說：“那可難找，只高中畢業一項在農村就找不到，城裏條件好的人家不找鄉下的，再說人心隔肚皮，有些人表面很好，但內裏啊，不行。”

郭平泰說：“知青裏面也有品性好的小夥子。”

王萍反對：“知青們以後還不知道啥情況。”

蘇怡笑說：“我才十六，談這事還早，我就是跟你們知會一聲，別外面人知道你們還不知道，被問時一臉懵。”

郭平安說：“你是還小，不急，過兩三年再說。”

蘇怡覺得過兩三年也早但沒有反駁，幾個人談其他話題。

大家說說話，小孩玩鬧，差不多四點半就開飯，熱熱鬧鬧吃飯，吃完飯蘇怡和姥姥舅媽愛芹她們一起收拾。

親戚聚一起熱鬧挺好，但男人們不可能動手幹家務活，累的都是女人們，小舅媽挺着肚子也一樣，蘇怡心裏嘆氣，對談對象結婚一點也不感興趣，但在姥姥和舅媽們面前不表露出來，要不然被圍攻。

幾人收拾完又坐說話一會，天漸暗時蘇怡四個告辭，帶兩個舅媽給的回禮回家。

第二天初四，蘇怡邀請粱采青葉楓沈慧玲下午過來玩，晚上聚餐吃火鍋，蘇怡用臘排骨炖做湯底，還留一點炸丸子，加各種菜，七個人熱鬧吃一頓。

到初五年味就淡了，隊裏除了管雞棚沒啥事，大家繼續閑在家。

初六早飯後，王萍到蘇家，叫蘇怡和海澤拿出他們的舊衣服，改給海濤和恬恬穿，趁現在隊裏沒活幹先改。

蘇怡給她打下手，姥姥改後她縫，海澤織完姐姐的毛背心，正在織自己的，粱采青幫恬恬織好又幫海濤織，她和沈慧玲輪流織，織得很快。

海濤去找表兄弟們玩。

晚一些，無聊的愛芹愛霞愛梅愛蘭幾個過來看小人書磕瓜子，恬恬跟愛梅玩翻花繩。

蘇怡縫上衣一個袖子時聽外面傳來盛海霞的聲音：“蘇怡。”

“在，進來。”蘇怡回應放下袖子，下炕打開門出來迎接，見門外除了盛海霞還有易謙，一個面生穿軍裝的男青年提着一收音機包裝箱。

蘇怡微笑打招呼：“新年好！”

易謙微笑回：“新年好！”

盛海霞笑回：“新年好！我二哥，認識不？”

盛學弘向蘇怡微笑打招呼：“新年好！”

過年郭躍梅帶孩子回娘家，蘇怡小時候見過盛海霞的二哥幾回，聽盛海霞提起有點印象，曾聽說她的二哥過繼給她沒有結婚就犧牲的大伯，微笑說：“有一點點印象，請進。”她說着轉身領他們進堂屋。

盛學弘邊走邊說：“我對你也有一點點印象。”他跨進堂屋見王萍就喊：“二姥娘，新年好。”

盛海霞也喊：“二姥娘，新年好。”

易謙跟着表兄妹喊：“二姥娘，新年好。”

王萍笑看他們說：“新年好。”看向盛學弘說：“弘子幾年不見，我差點認不出來了，變化真多。”

盛學弘看向海澤他們說：“大家變化很多，以前他們還很小，現在長這麽大了，在外面遇到我真不認識。”

王萍：“小孩長得很快，這是海澤，愛芹……”

随後熱鬧打招呼，海澤去廚房拿碗，打完招呼易謙從弘表哥手裏拿過收音機遞給蘇怡說：“蘇怡，這是換給你的收音機，你看看。”

大家好奇看向收音機，蘇怡接過收音機招呼他們：“請坐，不好意思，人比較多，随意坐。”

盛海霞從兜裏拿出電池給蘇怡說：“沒事。”

易謙和盛學弘在小凳子上坐下，海澤去廚房拿碗來給他們沖紅糖水。

蘇怡拆開紙箱，提出收音機放在炕桌上，是她熟悉的紅燈牌收音機，這款收音機她前世小時候常用，熟練裝上電池拉出天線，按開關後調頻道，馬出傳出一個男聲：“話說秦瓊……”

除了蘇怡和三個客人，大家眼睛熱切看向收音機，最小的愛蘭也好奇看向收音機。

盛海霞接過海澤遞給的紅糖水說：“在說隋唐演義，很好聽，晚上也播。”

王萍說：“晚上好，白天可沒時間聽。”看向盛學弘問：“弘子，你在部隊咋樣？”

盛學弘回答：“挺好的。”

王萍問：“訓練辛苦嗎？”

盛學弘回：“辛苦，沒啥，做啥都辛苦。”

“也是。”

蘇怡看向易謙跟他道謝：“謝謝，這收音機我很喜歡。”

易謙微笑說：“喜歡就好，送來有點晚。”

蘇怡說：“不會，已經很快了。”她還以為要一兩個月。

易謙又說：“剛才我們提收音機來碰到人被問，我回應說你換到好藥，我用收音機跟你換藥，沒有說是啥好藥。”

蘇怡笑說：“就讓他們猜。”大家會猜是人參靈芝之類的，這更好。

這時海濤帶着志成幾個沖進來，眼睛盯向炕桌，真是收音機！

海濤帶頭和客人打招呼：“海霞姐，新年好，易哥，新年好。”看向盛學弘，不認識。

易謙微笑回應：“新年好！”

盛海霞笑和海濤說：“這是我二哥，二哥這是海濤，蘇怡的二弟。”

海濤馬上說：“盛二哥新年好！”

盛學弘看虎頭虎腦的海濤心生喜歡，笑回應：“新年好！”

蘇怡給他們介紹，海濤志成幾個打完招呼後盯着收音機。人很多，堂屋很擠，盛海霞兄妹和易謙站起來告辭，蘇怡和海澤送他們出去，又跟易謙道謝一番，易謙客氣回應。

蘇怡用好藥跟大隊長的外甥換收音機的消息很快傳出去，一些人心想怪不得易小子的臉色看着比以前好不少，怪不得年前給蘇怡家送東西，這跟救命之恩差不多。

隊裏小孩子們擠向蘇家，來人太多，蘇怡叫海澤把炕桌和收音機搬到院子，讓大家圍着聽。

舅舅舅媽們也過來看，郭平泰兄弟心裏都覺得蘇怡不該換收音機，換錢存着最好，但已經換回來，沒有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