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發展

發展

今年年前立春, 過年期間沒有往年冷，出門玩的孩子比較多, 也有男孩女孩來找海濤和恬恬玩。

蘇怡能從他們臉上的氣色看出這些孩子比前兩三年過得好一些，臉上不再是幹巴巴的模樣。

她在山裏撒下大量的牧草種子對各家各戶有一些作用，好牧草引來野兔迅速繁殖，讓隊裏的人比較容易抓到，拿去換粗糧或者油鹽，能力更好的人常抓到兔子，除了換東西還會自家殺來吃。

營養高的苜蓿割來切碎喂雞, 母雞長肥下蛋比較勤，也增加收入。

養豬的人家受惠更多, 七成喂牧草, 養到一百五十斤不再那麽難，集體養的豬也很肥，年底分豬肉比以前能多分一些。

初八早上, 郭志勇和郭志宏去蘇家各抱走一只母兔回家放已經鋪幹草的兔圈裏, 又去蔣嬸家各抱回一只公兔, 一群孩子跟着他們, 兔子到陌生的地方不适應, 在幹草上卧着不動, 小孩們看一會覺得沒意思就散開。

蘇家後面生的六只兔子在上午全被人換走, 有用麥子和玉米換的, 也有直接用現金換，兔圈裏剩下四只兔子，兩只母兔的肚子同時鼓起來了。

蘇怡看兩只母兔的大肚子, 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個爹，同時覺得沒考慮周全, 兩對應該隔開養，但現在兩只母兔大肚子，進去隔兔圈可能驚到它們，算了。

晚一些，盛海霞帶一些幹草來給蘇怡，幹草是寄養母兔的飼料。

兩人寒暄後蘇怡給盛海霞提建議：“我家兩只母兔肚子現在大起來，不如你抱兩只公兔回家，等母兔肚子大再還給我。”

盛海霞“诶”說：“行啊。”

蘇怡說：“我叫海濤來幫你抱去。”

盛海霞沒有推辭：“謝了。”

蘇怡：“客氣。”

随後蘇怡叫恬恬去喊海濤回來，同來的還有志宏志山，三個男孩抱兔子和盛海霞帶來的幹草，跟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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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海霞原本不要幹草，但蘇怡和她說：“我家的幹草準備足，你們隊裏牧草少，你家沒有多少吧？”

确實沒有多少，盛海霞厚臉皮把帶來的幹草又帶回家。

同時不少人幫蘇家和蔣小蘭家算賬，養三個來月的兔子有四五斤，一只能換兩元多到三元錢，一窩就是十三四元錢，兩窩二十多元，一年養三批就是八十多元。

養兔子不需要喂糧食，這…比喂豬還劃算，這個掙錢的法子實在不能太好了！

更重要的是，養兔子這事半大的孩子就能幹！

很多人越想越熱血沸騰，後悔年前沒有去摔泥磚找買糯米建兔圈。

午後蘇怡和海澤恬恬去暖棚翻空出的地，今年暖棚溫度比較高，青菜比去年長得好，每天都有青菜吃，茴香苗包餃子和包子都好吃，還換一些給別人，現在還剩一點。

三人進暖棚後蘇怡說：“恬恬，你把茴香苗都拔了，晚上剁一點臘肉一起調餡包餃子。”

初三以後飯菜簡單，恬恬聽姐姐說晚上吃肉餡餃子高興應：“好！”

海澤彎着腰用鋤頭翻地碎土，蘇怡蹲着用小鋤頭翻出土，之前吃完菜的地方已經翻地重新種菜，空的地不多，兩人很快翻完，撒下雞毛菜和油菜生菜種子，然後回家。

海澤從家裏挑水去澆菜，蘇怡煮一塊臘肉後剁碎，茴香苗焯水後擠去水切碎調餃子餡。

海濤在姥姥家玩回來見家裏包餃子高興，去喂雞喂兔子後洗手進廚房一起包餃子。

郭志勇去年摔一些泥磚搬回家，有工具做木工，在院子砌小房子，砌了拆，拆了砌，男孩子們也很有興趣，加入做房子模型，海濤天天去一起玩搭建。

蘇怡和海濤說：“海濤，我看你很喜歡建房子做木工，我也買做木工的基礎工具給你吧？”

海濤挺喜歡跟着大表哥搭小房子，聽姐姐的話先問：“貴不貴？”

蘇怡說：“不貴。”

海濤便說：“那好，我要。”

晚上，姐弟四個吃熱騰騰香噴噴的餃子，滿足不已。

初九下午，粱采青和沈慧玲先後回來，一起給蘇怡送一些從家裏帶來的特産，蘇怡留她們說話，晚上一起吃頓飯。

兩天後蘇怡一早去買回一些糯米粉，準備元宵節做湯圓，給海濤買回來做木活的工具，和郭志勇的一樣，小少年拿到工具滿臉笑容，樂滋滋去柴棚裏折騰。

當天傍晚有三個婦女人一起來找蘇怡托她買糯米，蘇怡願意幫忙但說：“可以，我先登記，明早就去公社看看，先登記先給。”

三個婦女連忙搶着說：“先登記我的！”

蘇怡語氣變淡：“別搶，也別在我這吵，等會我回房先登記誰的名字就先給誰換。”

三個婦女看蘇怡平淡的臉不知道咋回事，不敢吵鬧，一個客氣說：“那就麻煩你，我回家做飯了。”

年前她們就發現，凡是蘇怡答應幫忙買的東西都能買到，也有人托蔣小蘭買東西，但不是每次都能買到。

蘇怡點頭，另兩人也随之道別一起離開。

兩天後蘇怡一大早去公社，先後換裝批發給武哥和趙姐一些東西，都有糯米，然後帶回兩個人托買的糯米，隔一天後再去幫另一個買回來，三人很高興。

大家聽說了都來托蘇怡買糯米，蘇怡登記名字，隔兩天去公社一回，按登記的先後順序給大家買回糯米。

後面登記心急的人來催她，蘇怡回應：“我沒那麽厲害，要不你自己去找買？”

來人悻悻離開，自己能買到就不會托她買。

元宵節兩天後蘇家的兩只母兔先後生小兔崽，兩窩共生十五只小兔崽，有之前的經驗，蘇怡四個照顧小兔崽得心應手。

随後沒幾天便到開學上學，蘇怡繼續隔幾天幫隊裏人買糯米，有些人買過又幫親戚買，也幫兩個舅媽的親戚買，同時給武哥和趙姐批發一些細糧和糯米。

這天傍晚，李春紅來找蘇怡，寒暄幾句後說：“都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這話一點也不假，現在最小的志山也吃很多，我想讓你幫我買五十斤高粱面。”

這是肯定的，姥姥不算老飯量不少，大舅大舅媽志勇哥三個壯年飯量更不用說，愛芹到七歲的志山吃的也不少，再怎麽摻野菜吃糧食缺口也很大。

蘇怡爽快答應：“成，隔一天我換十斤回來。”

李春紅道謝：“麻煩你了。”

蘇怡笑說：“大舅媽不用客氣。”

李春紅問她：“海澤和海濤是不是吃很多？”

蘇怡回：“多，海澤一頓吃一斤多糧食加上菜才能吃飽，飯盒不能裝太多的飯，上學時他中午沒有吃飽過。”

李春紅嘆氣：“志成也一樣，他現在抽條，很瘦。”

蘇怡提議：“早上和晚上給他多吃點。”

李春紅：“是這樣，我回去了。”

“嗯。”

這個初春很多人家很忙，家裏一半人手上工，一半人手摔泥磚準備材料建兔圈，去年秋冬建兔圈的人比較悠哉。

蔣小蘭家的兩只母兔相繼下崽，也是一共十五只小崽子。

蘇家的十五只小兔崽沒有一只夭折，半個月後絨毛覆蓋身體，毛絨絨的很可愛，不少人來訂要，蘇怡登記下名字。

傳過她閑話的人來問，小兔崽還有，但蘇怡推說：“我已經登記不少人，這些兔子不确定能不能全部養大，所以不登記了。”

對方聽後轉去蔣小蘭家問，跟她家訂要。

氣溫提升，野菜冒出來，老人孩子去挖野菜，冬天沉寂的村莊變得有活力。

氣溫回升後穿衣服少裝扮不方便，蘇怡停止批發東西給武哥和趙姐。

三月底，盛海霞家的兩只母兔肚大起來，還回兩只公兔。

當天傍晚吃飯時蘇怡和海澤說：“海澤，明天你傍晚把一只公兔殺了做來吃。”

海澤想了想也覺得沒有必要養兩只公兔，同意：“成。”

海濤和恬恬雖然喜歡吃肉，但兔子長得可愛，喂兔子時有了感情，聽姐姐殺兔子有些不舍，海濤不舍說：“姐，養着呗，現在已經有野菜了。”

恬恬也說：“養着呗。”

蘇怡看他們的臉上說：“兔子是養來吃的，和養豬養雞一樣。”

恬恬說：“兔子比豬和雞可愛。”

蘇怡平靜說：“兔子可愛也是食物，以前你們吃過。”

海濤和恬恬臉上掙紮，海澤說：“姐，他們忘記餓肚子的滋味了，天天給他們吃兩頓稀的，吃三天他們就不覺得兔子可愛。”

蘇怡贊同：“這倒是。”

海濤和恬恬悻悻，他們不想每天只吃兩頓稀飯，兩人雖然不舍，但吃兔肉的時候沒有一點難受。

兩窩小兔崽也有一個月了，長得健康，現在在一斤上下，牧草也長出來了，現在換走更劃算，于是跟蘇怡訂要兔子的人家相繼來換走。

有五只蘇怡沒有登記給別人，她還想養大殺來吃肉，結果被大舅媽和小舅媽知道還有兔崽，一起幫娘家換走。

于是兔圈裏只剩下三只大兔子。

進入四月第二天周日，蘇怡和海澤愛芹他們把兩個暖棚拆下，塑料疊起來放進西間放着，秋天再用。

兩天後清明那天早上，蘇怡四姐弟妹早早去祭祀爹娘和姥爺，回來再去上學。

春耕時節，蘇怡不上學時種下春玉米和各類蔬菜，秧各種瓜苗，有幾個人來問要西瓜種子，蘇怡都給了。

忙活間天氣更暖，春光明媚，蘇怡上學放學時放慢腳步，欣賞春天的美景，偶爾想起易謙，聽盛海霞說易謙在家也沒有天天去上學，常跟他爸訓練，身體更好，她姑姑姑父表哥表姐們高興得不行。

蘇怡不上學時忙完家裏的事進山，慢悠悠地割牧草，挖野菜采野菜。

現在家裏不再做野菜餅做主食了，吃的主食多是玉米餅，也很少摻高粱面。

挖回來的野菜都是做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