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大暴雨

大暴雨

王梅花顧忌蘇怡, 又受李春紅和周翠英夾擊，不敢再勸蘇怡。

蘇怡沒有興趣知道是哪個知青托王梅花幫忙問, 什麽也沒問，安靜幹活，旁邊的人轉開話題，談其他事，悠哉幹到十一點陽光很猛時下工。

蘇怡和海澤早上帶的水早喝完，回到家連喝兩杯薄荷涼茶，熱氣消下大半。

午飯後不久嘩啦啦下一場大暴雨, “滴答”有雨滴到炕桌上，恬恬喊：“漏水了！”

蘇怡看房頂一眼急忙說：“海澤, 你拿塑料去蓋廚房的糧缸和油鹽。”她說着邊下炕跑進西間拿塑料回自己的房間把幾個糧缸和木箱蓋上塑料。

海澤拿塑料跑去廚房把糧缸蓋上, 把油鹽挪一挪也蓋上塑料，廚房裏漏雨的地方更多。

海濤和恬恬去看炕上，還好, 炕上暫時沒有漏雨。

蘇怡蓋完糧缸和木箱, 查看房間, 發現有三個漏水的地方, 兩個在中間, 一個靠近炕邊, 瓦片一般三四年整理一遍, 之前一直沒有漏雨, 蘇怡沒有想到這茬，這回雨勢大雨水就滲漏下來。

蘇怡擔心一會也漏在炕上，和恬恬說：“恬恬, 把涼席卷起來。”

恬恬應：“好。”

兩人收拾一下房間，三處漏雨的地方在擴大, 海澤拿兩個盆進房間接水，他身上已經濕透，蘇怡叫他：“快去衣服。”雖然是夏天，他是小夥子但也不能穿着濕衣服。

“嗯。”海澤應聲出去，一會四姐弟妹在堂屋相聚，關上收音機。

外面繼續嘩嘩地下着大暴雨，蓋瓦片的房子還會漏雨，頂上鋪草和泥巴的房子漏得更嚴重。

慢慢地漏雨的地方增加，正房三間都有四五個地方漏雨，四只貓不停地挪地方，接水的一個盆很快滿，蘇怡忙端出去倒再回來接，地上全濕，走路打滑，炕上濕一半。

海濤說：“我還沒見過這麽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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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點頭。

往年沒有下過這麽急暴的雨，蘇怡擔心說：“希望不要下太久。”

兩個多小時後大暴雨停，猛烈的陽光照下，下雨兩個多小時不算長但這回破壞力很強。

蘇家三間正房除了炕上一角，全部濕辘辘，雨停後蘇怡四個馬上去查看兔子和豬雞，家畜都沒事，

蘇怡在廚房門口看進去，只見地上積一層水，除了塑料蓋的地方都濕了。

海澤進廚房把堵的出水口疏通，郭志勇從大門進來問在廚房門口的蘇怡：“你們房間有漏水嗎？”

蘇怡回：“漏水，糧食和東西用塑料蓋住，沒事，你們呢？”

郭志勇說：“和你們的一樣，這回雨下太大，瓦片松了就漏水，我過來時有兩家房頂漏大洞，幾乎家家都漏雨，隊裏的雞棚和豬圈沒事。”

蘇怡便說：“志勇哥，這時候雨多，之前我家蓋豬圈和兔圈還剩一點瓦片，明天我們都不上工，把三家的房頂都翻修一遍，瓦片不夠先用塑料布鋪，你覺得咋樣？”

郭志勇想了想贊同她的提議：“成，是要趕緊翻修。”

郭志勇見他們沒事便回家，蘇怡轉去柴棚查看，見有小半柴被漏濕，院子地上還濕，她沒有搬出去曬，還有幹柴做飯就行。

蘇怡不确定晚上還下不下雨，沒有把房間裏蓋糧缸和木箱的塑料掀開，房間裏都濕沒啥可收拾，只把接水的盆拿去倒刷幹淨就行。

海澤見家裏沒事和姐姐說：“姐，我去姥姥家看看。”

蘇怡：“行。”

海濤和恬恬相繼說：“我也去看看。”

蘇怡：“随你們，路上滑，走路小心。”

“嗯。”海澤三個應聲後出去。

這時三點多，陽光很猛，蘇怡進堂屋沖一杯速溶咖啡，喝完後出門，沒有幾家有塑料布蓋東西，各家各戶都在曬被淋濕的東西，還好雨停得快，陽光出來。

蘇怡邊走邊和大家打招呼，知道隊裏只有三家和知青點後面建的房子不漏水，隊裏這三家都是去年秋天翻修過房頂。

幸運的是沒有房子倒塌。

蘇怡在半路上聽說粱采青她們的房間不漏水便轉身回家，剛回到家粱采青沈慧玲肖玲三人便過來，她們見蘇家房間地上濕透吓一跳。

蘇家的房子看着挺好，粱采青不解：“房間裏咋這麽嚴重？”

蘇怡不在意說：“瓦片幾年沒有翻修了，以前沒有漏水，我也沒想到這事。”

肖玲說：“看你說得挺輕松，不咋在意。”

蘇怡笑說：“家裏沒有損失，所以不在意，你們坐小凳子，我去拿碗倒水。”

粱采青忙說：“不用，我們就過來看情況，這就走。”這個時候她們就不留下添麻煩了。

蘇怡感謝她們的關心，跟她們道謝：“謝了。”

粱采青三人笑笑，轉身回去。

蘇怡在她們走後進廚房收拾，把碗筷洗一遍，廚櫃外面被淋濕，她将廚櫃裏的東西搬到小桌上，把廚櫃搬到院子裏在陽光下曬。

剛才大暴雨是大暴雨，現在的陽光是真的猛。

屋檐下沒有陰影，蘇怡在堂屋裏坐在小凳子上發呆，盛海霞來到大門口喊：“蘇怡。”

蘇怡站起來笑問：“你咋來了？”

盛海霞走進來說：“我們隊很多人家房頂漏水，我媽差我來舅舅家看看，順便過來，你家咋樣？”

蘇怡說：“謝謝關心，也漏水，不過還好，你家咋樣？”

盛海霞說：“沒事。”

蘇怡去給盛海霞倒涼茶，兩人說一會話後盛海霞道別回家。

晚一些恬恬回來和姐姐說：“隊長帶人幫房頂有破洞的人家修房頂，大哥也去幫忙。”

蘇怡：“去就去吧。”

恬恬又說：“大舅媽和小舅媽也說沒有見過下這麽大的雨，姥姥說只見過一次。”

蘇怡：“那說明這回的雨真的下得很大。”

恬恬：“嗯。”

姐妹倆說話到四點多一起去自留地拔草，拔完草後摘菜回家，一起忙活家務。

到吃飯時間海澤和海濤才回來，兩人洗手後坐下，海濤說：“姐，大舅說明天先翻修我們家的房頂。”

蘇怡回：“成。”

第二天早上，蘇怡和海澤早早起床忙活，做飯煮涼茶，海澤不練武了，早飯後蘇怡四個把房間的東西收拾，用塑料蓋上鋪蓋，小會郭平泰兄弟和郭志勇郭志成幾個男孩子就過來。

郭志勇扛着長梯子，大家寒暄幾句開始幹活，郭平泰兄弟上房頂把瓦片摞起來排放，空出一個地方，叫志勇和海澤上房頂，教他們拆瓦片和鋪瓦片，四個人在房頂忙活。

志成幾個男孩子在下面看一會，拿籮筐去打豬草。

蘇怡和恬恬把柴房裏濕的柴火搬出晾曬，然後做後勤工作，給房頂上的人送涼茶，十點時蘇怡給他們每人遞兩粒奶糖。

郭平泰看蘇怡手裏說：“糖是小孩子吃的，給我們這個幹啥？”

蘇怡說：“補充體力，誰說糖是小孩吃的？大舅快拿去吃補充體力，體力不夠不小心摔下去，受傷遭罪花大錢不說還耽誤事，海澤，過來拿去分。”

海澤應：“好。”

郭平泰無奈說：“你們有理。”

海澤攀到梯子邊從姐姐手裏接過奶糖說：“大舅，我姐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志勇哥如果以後常給人建房子，這方面更要注意！”

郭平泰兄弟自然知道在房頂需要注意，被海澤一個少年說有些哭笑不得，接過兩粒奶糖都剝去紙吃進嘴裏，滿嘴的奶香。

十點半蘇怡就開始做飯，煮一整條臘肉切片，和一點辣椒不少蘿蔔幹一起炒，番茄炒蛋，涼拌青瓜，煮一大鍋高粱面條過涼井水，吃涼面。

十一點半喊他們下來吃飯，郭平泰兄弟和郭志勇洗手進廚房看桌上的飯菜很無語。

郭平泰忍不住說蘇怡：“小怡，日子不能這麽過。”

蘇怡說：“不瞞你們說，我秋冬去掙錢，比在隊裏一整年掙的多，坐下吃飯。”

郭平泰三人臉上驚訝，真的假的？

海澤看他們驚訝忙說：“大舅小舅志勇哥，這事可不能說出去。”

郭平泰回神坐下：“我們當然不會說。”只是驚訝小怡能掙這麽多錢。

郭平安說：“春菊四姐弟臉色好，穿得也不錯。”蔣小蘭也肯定掙到錢。

郭平泰看向蘇怡說：“前陣子聽說郭志勤去黑市差點被抓，你以後小心些。”

蘇怡回人：“我知道，我只在秋冬天冷時去，那個時候能戴帽子圍着圍巾。”

“那就好。”

大家吃完午飯休息一會就上房頂翻修瓦片，三點多時把正房三間翻修好，然後到廚房和柴房，傍晚翻好，好的瓦片不夠，郭平泰沒有用塑料鋪，而是用換下碎裂但比較大塊的瓦片蓋上。

晚上蘇怡做了差不多的飯菜，郭平泰兄弟沒有說啥，是沒法說。

第二天蘇怡四個去姥姥家，兩家人多，蘇怡幫不上別的忙，幫忙抱小志彥，人多吵鬧，蘇怡幹脆抱小志彥，帶恬恬愛梅愛蘭回家。

回到家給他們每人沖一碗麥乳精，家裏有涼開水，沖一點熱水化開後加涼開水，直接能喝。

小志彥十個月已經斷奶，“咕咚咕咚”喝着麥乳精，看着超喜歡。

恬恬愛梅愛蘭三個同時喝完，同時發出“啊”的滿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