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暴風雨
暴風雨
街上人來人往,葉啓雲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很快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他目光呆滞,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走進了公園。
公園是個老公園,除了私會的小情人,無人來擾。
葉啓雲站在橋中央,望着水裏的倒影,他爬上防護欄,還沒站穩,就被人用力往後一拽。他和那人都結結實實地摔了地上,準确來說,是葉啓雲摔在了一具□□上,那□□摔在了石板路上。
葉啓雲恍恍惚惚瞧着上空的星星,直到耳邊傳來一聲低呼,“好疼。”
葉啓雲這才晃過神來,急忙爬了起來。他低下頭,借着月光,望着平躺在地上的狼狽姑娘——他不認識她。
陳淼龇牙咧嘴,扶着一旁的欄杆自己爬了起來,她擡眼看向鼻青眼腫的葉啓雲,不由皺起了眉。
葉啓雲轉過臉,一瘸一拐地下了橋。
陳淼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好像有見過你,你是初二的吧……”
葉啓雲不吭聲,繼續走。
陳淼慢悠悠地說了句,“錯的又不是你,為什麽要懲罰自己?”
葉啓雲停下腳步,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影子一半融入黑夜。
陳淼走到他身邊,從口袋裏拿了個彈弓出來,塞到他的手裏,“痛了就要說出來,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葉啓雲握緊彈弓,陰郁的臉上隐隐約約有些松動,他低下頭,直愣愣地看着陳淼。
陳淼眯起眼睛,壓低聲音,“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來自外星球,我不怕他們的。”
葉啓雲回到家,換下肮髒的校服,他洗完澡,坐在飯桌前,味如嚼蠟地吃着已經涼透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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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啓雲的父母經營着鎮上的一家小飯館,他們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去市場買菜,然後到店裏洗菜,炒菜,收拾,夜裏一兩點再回來。
小鎮裏的人大多數都是如此,沒有什麽謀生的手段,只好把還算健康的身體當成唯一的本錢,從早到晚拼命幹活。有些人不甘心,于是他們帶着滿腔的熱血走出了這裏,至于他們去往何處,做什麽工作,生活得體不體面,沒有人知道。
應該是不太體面的,葉啓雲想,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做好當一個庸人的準備。當然,如果他老爸知道他有這麽個理想,非得把他打到下不來床,畢竟他爸辛辛苦苦地賺錢供他讀書,是指望着他上名牌大學光宗耀祖的,而不是為了讓他成為一個廢人。
關上水龍頭,陳淼把碗筷放進櫃子裏,随手洗了個西紅柿,邊吃邊上樓。
陳美霞和劉志勇一吃完飯就去隔壁唠嗑了。劉健安最近一段時間迷上了去網吧,成天不見蹤影,兩個黑眼圈比陳淼這個失眠患者還要嚴重得多。劉志勇不管他,陳美霞自然也管不了他。陳淼倒是對他這種玩物喪志的态度感到很滿意,畢竟她可以不見或者少見他那張令人生厭的臉和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說話腔調。
房間裏點了盞小臺燈,陳淼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裏,她把腳架在桌子上,按下手邊的複讀機,複讀機随即響起搖滾樂。她晃頭晃腦,跟着哼唱。
有只壁虎忽然從窗邊的吊蘭盆裏探出腦袋,一眨眼的功夫它就竄到了牆角裏,然後又一眨眼的功夫爬到了桌上。
陳淼放下腳,把腦袋擱在桌面上,和壁虎大眼瞪小眼,“嘿,阿黃,你回來啦。”
阿黃給了她一個白眼——瘋女人。
“今天去哪玩了?昨天阿紅過來了,你怎麽沒來,你們吵架啦?”陳淼說着,用手指點了點阿黃的背。
阿黃惱羞成怒地跑走了。
陳淼抿着嘴笑了笑,她端起桌上喝剩的半杯水,倒進花盆裏。随後,陳淼換了首輕緩的歌,從書包裏拿了本小說,她盤起腿,把小說放在膝蓋上,有一頁沒一頁地翻着。
書看到三分之一時,陳淼忽然聽見摩托車由遠及近的聲音,她關掉複讀機,起身來到窗邊。
摩托車前燈發出的光,足夠讓陳淼看清楚窗戶外的景象——劉健安和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正在熱吻。
看來,也只有女人能把他從網吧裏拖出來。
女人背對着陳淼,陳淼看不見她長什麽樣,但女人的身姿很誘人,腿又長又細,屁股很翹,腰也細……
陳淼下意識地低頭,看着那兩根穩如磐石的白蘿蔔,只能安慰自己:沒關系,你現在在長身體,以後還會長的。可惜,等她發育完全時,這兩根白蘿蔔還是勤勤懇懇地追随着她。
吻別過後,女人提着包踩着高跟鞋走出了院子。
摩托車的燈也随之熄滅。
陳淼立馬跑到門後,将門反鎖。
第二天早上,陳淼在房間裏背古文,等劉志勇出門了,她才到廚房去吃飯。陳淼往稀飯裏加了點醬油,攪和攪和就開吃了。期間,劉健安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他光着膀子晃到了陳淼身邊。
“吃什麽?”他問。
陳淼頭也不擡,“稀飯。”
劉健安湊近一看,皺起了眉頭,“這是人吃的?”
陳淼緘口不言,繼續急匆匆地扒着碗裏的稀飯,一心想盡快離開這裏。
劉健安走到她身邊,一把奪下她手裏的筷子,“這你也吃得下去?”
“吃得下。”
“你吃得下去,我可吃不下去,給我煮碗面,再煎個蛋,加點海蛎。”
“我沒空,我等會兒還要看書。”
劉健安嗤笑道,“我的書呆子妹妹,你一天到晚都在看書,你這麽努力,是想考清華還是想考北大啊?”
陳淼淡淡道,“不關你的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劉健安按住她的肩膀,湊在她耳邊冷冷地說了句,“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不聽話不行啊。”
陳淼斜眼看他。
劉健安直起身,上下打量她,突然笑了起來,“我以前是小瞧你了,你比起你那白癡媽媽要厲害的多。”
陳淼放下筷子,“你說話好聽點,我媽待你可不差。”
“是不差,我這是相當于白得了一個保姆和一個人精妹妹,多有意思啊。”劉健安掐了下她的臉蛋,笑道,“人啊,太聰明了可不好,看看你媽媽,過得多快活。”
“別動手動腳的。”陳淼拍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起身,走到竈臺前,擰開液化氣,開火,煮面,并且按照劉健安的要求,給他煎了個蛋。最後面的賣相是挺不錯的,至于味道,她不敢保證,說不定她手抖多加了點鹽或者不小心放了勺辣椒醬,誰知道呢。
陳淼進屋前,瞧見劉健安走進了劉志勇的卧室裏,她沒多想,關上了房門。
晚上,陳淼正在房間裏寫作業,劉志勇突然踢開她的房門,一句話也沒問,就開始劈頭蓋臉地打她。
陳淼迅速逃開。
劉志勇五官都變形了,“你他媽膽子肥了,竟敢偷老子的錢。”
陳淼,“我沒有。”
“你還嘴硬!”劉志勇氣不過,從腰間扯出皮帶,然後往陳淼露出的胳膊和腿上抽去。
別看劉志勇胳膊大腿沒有幾斤肉,脂肪都堆積在他的肚子上了,褲子沒了禁锢,依然牢牢勒着他的肚皮。
“不是我!”陳淼邊躲邊喊道。
“不是你還有誰,小小年紀不學好。”劉志勇用他那滿是泥垢的手指甲狠狠地往陳淼的脖子上刺去。
陳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劉志勇的手,然後毫不猶豫地朝他的手背咬了下去,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劉志勇吃痛踢了她肚子一腳,他的脖子因為生氣,青筋都快要爆出來了,“你個白眼狼,連老子都敢咬。”說罷,他撕碎了陳淼的作業本,轉頭抄起衣架,抽在陳淼的背上。
劉志勇很聰明,從不會在看得到的地方留下傷疤。
這場暴風雨在陳美霞到家以後才稍微停了一陣。
陳美霞驚恐地沖進屋子,攔住劉志勇的手,“你在幹什麽!”
“幹什麽!看看你女兒幹的好事,她竟然敢偷錢。”劉志勇一把推開陳美霞,繼續揮舞着手裏的武器,“這麽小就敢偷錢,以後還了得,我這是在幫你教訓她。”
對于品德敗壞的女兒,這位父親正在行使他的教育。
“胡說八道什麽,淼淼才不可能偷錢。”陳美霞把女兒護在了身後,吼道,“你有本事再打,連我一塊打死吧。”
“走開。”劉志勇拉開了她。
這個時候,劉健安進來了,“夠了,你是想把她打死嗎?”
劉健安已經長成了一個高大的小夥子,輕而易舉的就制止住了劉志勇,“教訓下就好了,你再打下去,還得花錢給她看病。”
劉健安陰沉着臉,甩下衣架走了。
陳美霞小心翼翼地抱着鼻青臉腫的陳淼,痛哭道,“淼淼,痛不痛?”
陳淼不吭聲,只是望着門口一臉看好戲的劉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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