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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雀與祈璟小隊商量了一會兒，最終達成一個目标，他們在天黑前回到了城堡。

南雀回到房間，如今他的任務不僅是要活下來還要成為伯爵的新娘，可他連現如今的新娘都未曾見過更別說取代了。

窗外的夕陽散漫，靜谧的小鎮上唯有殘疾人走動，一切祥和的畫面總透露出一股詭異。

南雀突然想到一個注意，他看向門外的侍從，既然找不到新娘為何不讓新娘來找他呢？

這麽一想，南雀招呼侍從過來。

“你知道伯爵喜歡什麽類型的人嗎？”

侍從疑惑，聲音從面具下傳來：“伯爵從不透露自己的喜好。”

南雀蹙眉：“那他的新娘長什麽樣你知道嗎？”

聞言，侍從忽然一怔，“什麽新娘，我們不知道。”

南雀眉梢一揚，“是真不知道還是騙人？”

“貴賓還是不要多問了，我只是侍從還管不到伯爵的事。”侍從不想多透露想離開，可走到門口又折回，“貴賓，把奶喝了。”

南雀盯着侍從手裏的奶許久，看的侍從腳底生寒，又規規矩矩的說了一邊。

“貴賓，伯爵知道你睡眠不好特地準備了牛奶，不要讓伯爵失望。”

南雀暗中一暗，轉瞬之間回複原樣，在侍從的注視下喝完。

夜晚，房間昏暗，男人靜悄悄地進來。他看了眼睡覺的南雀南雀沒有打攪，反而走到桌子前，将花瓶裏那幾束頹敗的玫瑰換成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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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換完沒有着急走，腰靠在桌角，望着南雀的目光中帶有瘋狂，他輕聲呢喃。

“我的新娘，他很快就會出現了，到時候希望你別生氣。”

男人說完便離開。

第二日，祈璟早早來到南雀屋子裏，見南雀還在睡沒後叫醒，打量起周圍。不得不說南雀住的這間房子比他們的還要豪華，連透進來的陽光都是最足的，而且桌子上還擺着玫瑰，到也有幾分情趣。

祈璟上前摘了一朵，花是剛放不久，他湊近聞了聞，帶有清香。

“你在幹嘛？”

南雀一睜開眼就瞧見祈璟拿着玫瑰，一臉享受。

祈璟一驚，連忙放下花，“你醒啦，你這間屋子真不錯，還附帶玫瑰。”

南雀疑惑道：“你們沒有？”

“我們有屁啊，屋子比你還差。”

南雀睡眠不太好，眼底一片烏青，他及肩的頭發亂糟糟的，額角有幾縷還炸毛。他從床上下來，腳踩地上的光碎走來，長褲緊貼他的腿，領口的碎花随意點綴，一雙灰色的眸子添了幾分清冷。

南雀将祈璟手中的花搶來，撫着花瓣：“這是伯爵送我的，說是待客不周的禮物。”

祈璟頓住，直直望着白皙的皮膚想，原來長的好看的人有這種特權啊。

熾熱的目光難以忽視，南雀別過頭，問他：“怎麽了？”

祈璟咳了聲轉移目光，“你昨晚沒睡好？”

南雀點頭，“嗯，沒想到喝了牛奶睡到半夜就做了噩夢，到早晨都在神游。”

祈璟沒抓重點，“牛奶？有牛奶？”

南雀：“……？”

“別說你們沒有。”

“還真沒有，我們那邊就只有蠟燭和幾張簡易的床鋪。”

南雀感到奇怪，“既然你們沒牛奶，那你們半晚會聽見什麽聲音嗎？”

祈璟搖頭，“也不知道這幾天怎麽了每次回到房間就好困，倒頭就睡。”

南雀突然說：“那牛奶裏下了藥。”

“你怎麽知道下了藥？”

南雀将手中玫瑰花一片片摘下，“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沒有服用便也不必知道。”

祈璟與南雀像是想到什麽眼神交彙。

***

為了任務，南雀來到伯爵的房門前，他插着眼對門外的侍從嚷嚷。

“我要見伯爵。”

門外侍從瞧了一眼，沒有理會。

南雀想過要硬闖，可比他高一個頭的人他怎麽打得過，只好在門外撒潑。

侍從受不了潑皮無耐，便說：“這位貴賓，伯爵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還請離開。”

“為什麽聽你的，我要見伯爵，要是伯爵不想見，我才離開。”

“貴賓，不要惹麻煩，還請離開。”

南雀死瞪着他們，絲毫沒有退縮。

“怎麽了，誰來了？”

門內的聲音傳來，南雀貼着門框往裏喊：“是我，我要見你，他們不讓我進去。”

“有什麽事在外面說就是了。”

南雀：“這個地方不太好，怕被人誤會。”

“沒關系，這些都是我的人，說吧。”

南雀憋着一口氣，聲音盡量壓到最低“我要你對我負責！”

空氣一頓安靜。旁邊站着的侍從都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南雀，負責？誰負責？伯爵？！

南雀話說的簡短，配上哀怨的神情讓人聯想到一些狗血的畫面。

門內的人久久不說話，就在南雀不耐時開口。

“放他進來。”

伯爵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鋼筆在紙卷上寫畫，見南雀進來才擡眼看向他。

南雀不經意四處打量，發現伯爵桌面上放着一個相框，相框裏站着相擁的倆人，靠在身上的人矮了半個頭。

南雀眯着眼想看清楚上面的人是男是女，伯爵已經将相框扣下。

伯爵脫去外面的披風，領口的紐扣解開兩三粒，露出的皮膚蒼白。他似乎對硬進來的南雀感到無力，緩緩站起身開，一雙長腿跨到南雀身前，高大的身影遮住南雀半張臉。

他比南雀高的不止一點，垂眸凝視南雀的睫毛，“你想讓我負責什麽？”

南雀：“負責我，我沒了清白。”

“什麽意思？”

伯爵沒有與南雀對視，因為有些心虛。

“前幾天你親了我，難道就不想對我負責嗎？”南雀音色染上一絲委屈，像被渣男抛棄了。

“還是說你是渣男，親了就不想認賬。”

伯爵開口想要解釋，被南雀堵住。

“你知道嗎，那是我初吻，初吻對一個成男來說有多重要，你還想不負責。”

伯爵有口難辨，但确實，是他先輕吻南雀在先，南雀找他也是情有可原，他讓步。

“那你想要什麽賠償，金錢？”

南雀搖頭，垂頭假裝思考好一會兒，決絕道：“我要做你新娘。”

伯爵僵在原地，手擱置半空一動不動。不久，從混亂的思緒中回神，手放在南雀肩上，聲音輕緩：“換一個。”

南雀努嘴：“不。”

伯爵沉默小會兒，像是明白了南雀的來意。他冷嗤，對南雀無法無天的舉動感到可笑。

他說：“你憑什麽做我的新娘，憑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性？”

聞言，南雀倏的擡手抓住伯爵的手臂放在自己臉上，安撫般蹭了蹭，“難道你不想要一個聽話的新娘嗎？”

伯爵掐着肩膀的手逐漸轉移至脖頸，他用力将南雀壓在牆上，撩起的袖口青筋暴起。他語氣惡狠狠道：“聽話在我的新娘裏有很多，自以為是的我不需要。”

“我要的賠償就是成為你的新娘。”

“換一個，其他的都可以。”

“伯爵，我從不說假話，我只要你。”

伯爵手中力道愈發兇狠，他低頭貼近南雀的臉頰，南雀的臉此刻因為缺氧微微泛紅，眼睫忽閃，隐隐泛着淚光。

見此，南雀只是笑笑，隔着金色的面具摸着伯爵的下颌。

很輕，很輕。

“你真的想殺了我嗎？伯爵先生。”

脖頸上的手沒有松弛。

“伯爵先生，我死了你會怎麽辦，會想我嗎？”南雀聲調輕顫，語氣中帶着缱绻，他的目光溫柔，讓人一眼陷進去。

南雀不怕死，因為從來不會有人殺他，哪怕是瘋子陸嶼在極致瘋癫是也未曾對他起殺意。

他繼續誘導，“伯爵先生，如你真的殺死了我，死後請将我安葬在這裏，做你的新娘。”

伯爵手一抖，兀自松開南雀。

南雀跪在地上，不斷咳嗽，随後他呼吸一大口，說：“伯爵先生，你要是真不喜歡我沒必要借着招待不周送我玫瑰，你應該知道玫瑰的寓意，熱烈的愛。”

伯爵剜了南雀一眼，下意識說：“你想多了，玫瑰是我新娘喜歡的，花園的玫瑰是他親手種下的。至于你，還配不上玫瑰，你配不上別人的愛。”

南雀一怔，一股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沒有人會愛你，南雀，你配不上別人的真心，你這輩子只能在淤泥中渴求。”往日戲谑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鑽進耳朵，刻在他的心裏。

南雀感覺頭疼，肚子疼，渾身都疼，連窒息的感覺都被壓下。他猛的起身，在伯爵疑惑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南雀，沒人愛你。”

“南雀，他是為你而死的，你配不上他的愛，你不配。”

“南雀，是你殺的他，是你把他殺了，當初他不救你，這輩子會還好的，是你害的他。”

南雀被這些聲音折磨，眸中焦距一點點潰散。

伯爵望着南雀離開的背影，心中隐隐不安，他的新娘還在，而南雀是唯一一個與他一同欣賞的人。

伯爵整理了一下儀态，并未管南雀，他逃不了的。當他一個中午都沒見到南雀，向侍從打聽時，聽到一則壞消息。

南雀不見了。